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321节
说到这里,邓裕也摇头晃脑起来,学着文官吊着嗓子。
“朝廷早有禁令,寸板不下海,除开我这月港之地,大明可有开海之地?
本官受陛下洪恩,受朝廷之托,镇守这漳州港,协助管辖月港诸事,岂是能够轻易出海的?
这海上贼寇向来有之,何以从前尔等能够行商,今日尔等行不了商?”
这一番官话说下来,便连邓裕自己心里头都暗自得意。
倭国人和佛郎机人听得头晕目眩,靠着身边的翻译,才堪堪听懂了邓裕的意思。
佛郎机人似乎没什么争辩的毅力,毕竟这海寇影响不到他们。
可倭国商人却急了,其中一名名为佐藤海助的倭国商人,上前两步跪地行礼说道。
“大人!此事并非这般简单,依照吾等看来,那海寇并非是寻常海寇,所驾驶船只装备精良,看起来更像是.”
他那句大明没敢说出口,连连拱手,声音里头都有些恳求的意味。
“大人!若有可能,还请帮助我等速速上报,我等定然是有所重谢,还这片航道一个安宁,同样也是对月港对贵国有利啊~”
似乎在这些倭国人看起来,最近海上兴起的这伙儿海贼,更像是大明内部水师出来的,说不准就是某些人在中饱私囊呢。
他们此番来告状,也并非是单单为了自己,更加是为了大明水师的清明。
为何这位千户大人,一直执迷不悟呢?
邓裕觉得有些好笑,可面上却板起脸来,一拍书案怒然说道。
“大胆倭人!我大明军事岂是你能妄自议论的呢?若再敢口出狂言,本官将你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佐藤海助身体抖了抖说道:“大人,吾等确实看到,那海船与贵国的海船一般无二啊~甚至这海港之中.”
他想说,自己不止一次在海港最好的位置,看到了那些海船,几乎与劫掠自己的一般无二。
眼下看这情形,大明人似乎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邓裕瞪着眼,怒气冲冲的样子,愤然说道。
“大胆狂徒!汝怎敢污蔑我大明水师?我大明水师会去当盗贼么?简直是荒谬至极。
你有何证据!证明乃是我大明的海船!”
“可是.”这佐藤海助还想争辩,却被邓裕的眼神给吓住了,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那就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佐藤海助咬着牙齿,心里头憋屈之情瞬间迸发开来,整个人都要哭了。
大明人实在是无耻!
八嘎!
太欺负人了!
可饶是他忍住了,邓裕却还没打算放过他,一拍桌案说道。
“此人狂妄!来人!将此倭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立马便有两名军士冲过来,将吓得如一滩烂泥的佐藤海助给拖了出去。
倭商们个个噤若寒蝉,将眼神求助似的投向佛郎机人。
可收了钱的佛郎机人,干起活儿来却不卖力,每个皆是装作悲痛的样子,却没有任何行动。
“大人!您这样子实在是太粗暴了!”
“明国是文明的国度,还请大人饶恕这些下等人的无礼~”
“出些银子,大人让他们出些银子,免除刑罚吧~”
看起来像是在帮着倭国人说话,实际上听起来更像是在拱火。
交了整整五百两银子,倭商们才从千户所出来。
此时此刻,那佐藤海助拍在牛车上,被推着前进。
等到倭商们下定决心用银子恕罪,这可怜的佐藤海助,已然被打了整整十下,屁股都已然开了花。
佐藤海助奄奄一息的模样,可一路被推着离开,一路嘴巴里头还在咒骂。
一开始倭商们害怕至极,生怕那邓裕又来找麻烦,将一块臭裹脚布塞入了佐藤海助的口中。
可走出了二里地,发现佐藤海助已然是奄奄一息了,这才连忙将裹脚布拔出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意识,佐藤海助竟然又咒骂起来。
“卑鄙的明国人!八嘎!”
“吾的臀!吾的臀!”
“无耻的明国人,定然是那名奸恶的官员,乃是他监守自盗,抢走了我们的货物。”
听闻此言,倭商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之色。
一名倭商劝慰说道:“佐藤君莫要再气了,明国乃上国也,自古便是尊贵至极,傲慢一些也是自然,怪只能怪吾等乃是日本国人.”
“是啊是啊~佐藤君吾等还是先行离开吧,前去其他地方做生意~”
“佐藤君,那五百两银子你可得赔给我们。”
一名倭商说到了最在意的地方,那可是整整五百两银子。
可佐藤海助却置若罔闻一般,他咬着牙说道。
“不成!我绝对不认输,该死的明国人,我要回去再纠集海贼,前来将他们抢光!”
一名倭商笑着摇摇头:“佐藤君,你有明国人的大海船么?他们的船只似乎经过改良,比佛郎机人的还要快上一些,火枪比佛郎机人的还要凶猛,就凭着你找死不成?”
倭商们对于那股“海贼”的实力可太清楚了,如今便连佛郎机人都要忌惮三分,更何况是他们呢?
可佐藤海助却不服气的样子,挥舞着手说道。
“吾一定要复仇!就算明国人海船厉害,吾等可以去求助毛利大人,他一定会帮助吾等!”
其余倭商摇摇头,都觉得这佐藤海助乃是个疯子。
第289章 爹爹,胜手在棋盘外
张家府内。
今日沐休,张居正好不容易有机会喘上一口气,在后院花园里头,摆下一桌棋来,将张允修给抓过来一同对弈。
倒不是他独独对这个幼子好,实在是各个儿子,都忙得不可开交。
长子张敬修沉迷于算学之中无法自拔,成日嘴巴里便是讲得什么“系统性数据采集”“标准化计量”“风险评估”“线性规划”之类的话语。
次子张懋修好上一点,在西山书院教书育人,也算是个正事,可根据张居正的了解,因为被张允修“蛊惑”的原因,次子如今正在成日里研究什么化学、火药之类的东西。
张居正本来是极其反对的,在他看起来那什么“化学”,跟炼丹师没什么区别。
可偏偏是这个化学,近来给大明研制出了改良版的火药,从南海戚继光传来的奏报来看,这火药可谓是威力惊人。
单单凭这一项,就让大明军力大增。
见到如此成效,即便张居正心里百般不愿意,却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再说那三子张简修,此番前去江南,算是协助朝廷把控江南事宜。
三子张简修是最让张居正放心的,去了江南之后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这小子不惹出什么事端就成。
最后,张居正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幼子张允修。
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张允修的脸庞便显得成熟许多,原先稚嫩的圆脸,如今也开始棱角分明起来。
特别是他这身材,一路长高已然能跟自己平视了。
眼神看上去十分澄澈,可在张居正看起来,这人畜无害的眼神里头,更像是一个狡黠的小狐狸。
此时正值秋日,京城的天气却寒冷似冬日。
张居正已然穿起一身大氅,他随手拈起一枚棋子,指腹摩挲着,冰凉中带着温润的玉质。
稍稍思索一番,他便干脆落子,继续加入到棋盘东南角的厮杀之中。
“这棋盘上的厮杀,便如同江南一般。”
张居正将白子落在三三的位置,声音里头夹杂着秋风的萧瑟。
“看似是一块肥肉,实则处处暗藏杀机,若拼尽全力,似乎能够全盘吃下,可这此中种种,是否能对整盘棋局有所影响,还是要慎之又慎。
须知,当局者迷的道理。”
张允修执黑的手指微微一颤,看了一眼老爹,眼神里头似乎有些累了的感觉。
老登真就是无时无刻都要提一嘴政治。
秋风里,纷飞的树叶时不时落在张允修的身上,棋盘上也飘荡寄居了一些。
张居正看着低头思索的幼子,继续提醒着,犹如一个不断催促孩子读书的老父亲一般。
“且看这棋局,此处脱先,无异于放任了江南士族盘剥百姓,汝让出半子想求稳,以为是能稳住局面,另作他图,殊不知他们反倒得寸进尺地占更多便宜。”
说罢,他便抬手落子回到原先大盘的厮杀之中,悠悠然说道。
“国朝二百年来之积弊,正如这遍布棋子的棋盘,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些小动作,如何能盘活棋局?”
张允修却摇摇头说道:“爹爹,这改革犹如刀斧斩大龙,白龙盘根错节,防线可谓是固若金汤,照着寻常法子,如何能够得胜?不过是照着输棋的谱子走,最后只能投子认负。”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提起一颗黑子,拍在那天元之处,那位置孤悬中央,与四周棋势毫不相干。
“天元!”
张居正瞳孔骤缩,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尔又在胡闹了,如何有走天元之理?”
可张允修只是抱着臂膀,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笑得张居正心里头直发毛。
张居正明白这小子又有诡计,紧紧盯着棋局看起来,却发现这一步棋看似无礼,实则却暗合棋谱之中“倒脱靴”的变式。
简单来说便是,先送数子入局,待到对方提净吃子之后,再重新杀个回马枪。
不过,这一招向来阴柔诡谲,为人所不齿,更不要说在自诩仁义道德的士大夫群体之中了。
“此乃诡道也!”
张居正有些愠怒,将那棋子掐得指节发白,他眯起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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