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47节
游七不由得疑惑:“那老爷你还”
张居正眼神里透露着失望说道:“我非恼他私藏银子,我恼得是他私藏银子还被人骗去,被人骗去了却还没出息的找我告状!
我张居正如何能够有这么窝囊的儿子?”
张居正从胸中呼出一口郁气。
今日的责骂,并非是因为张简修藏了三千两银子,也不是因为他狎妓。
而是怒其不争!
正是因为这种情绪,白日里张允修的那番话,才会让张居正如此在意。
他开始第一次怀疑。
难道自己的教导.真的错了?
“说起来,士元.”张居正的眸子像是点了漆一般,盯着灯笼里头的火光,怔怔出神。
“这个孩子总是令人意外啊,从前”
游七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便听着张居正放着牢骚,感慨着幼子身上的不凡,又感慨着自己这些年教育的得失。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游七才一个人出了书房。
等到书房里头,重新剩下张居正一个人。
张居正又瞥见书案角落的一个小册子。
《帝鉴图说》。
这是隆庆六年,张居正为小皇帝制作的蒙学读物。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沾染灰尘的书页,脑袋里头回想到张允修白日里的那句话。
“即便是野草,也需得光照,方能朝着正道生长啊!”
不由得喃喃自语地说道。
“便连皇帝.也是如此么?”
第43章 瘟神
张允修可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在老爹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近来忙得很。
一大早便朝着“新明书坊”而去。
第四期报纸即将出版了,每一期报纸出刊之前,张允修都有去书坊视察一番的习惯。
马车哒哒哒地在街道上穿行,明朝官员都喜欢坐轿子,可张允修不习惯有四五个人在外头抬着自己。
况且,比起马车来说,轿子的速度要慢上太多了。
出内城,自崇文门到通惠河码头,道路在明朝时期还算是平坦。
这段路在如今,乃是京城连接内外的重要通道,也是惠河码头货物入内城的主干道。
可即便是如此,坐在车厢里头的张允修,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
明朝时期出行马车,主要以二轮马车为主,四轮马车稳定,可正式的悬挂和轮轴系统还没有被发明。
四轮马车在道路上,无疑会有体积过大,转向不灵活的问题,一遇到狭窄弯道,便瞬间抓瞎了。
眼见快到工坊,张允修也不坐马车了,干脆从上头下来,自己步行前往工坊。
他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马车,在心里头发誓,一定要在五年之内,搞出条国道,和一辆带着悬挂和轮轴的四轮马车!
通惠河乃是连接京师和通州的重要漕运通道,有了大量漕船和商船来往于此,通惠河沿岸周边自然也商铺林立起来。
平日里,码头周边的店铺热闹繁华,粮店、布店、茶叶店应有尽有。
可近来,街道上倒是冷清了许多,路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时不时会有人向张允修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位公子哥见穿着,便是大户人家,只不过脸上包着一块白布,将口鼻给捂住,光天化日之下,竟像个江洋大盗一般。
也便是他衣着不俗,不然巡街的捕快,非得将他拦下盘问一番不可。
张允修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如今城内瘟疫横行,自己的特效药也还未制作完成。
即便是身为穿越者,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是百毒不侵,该有的防护一定要有的。
至于其他人的目光?
他张允修在乎么?这些人背地里蛐蛐,只要不被他听到就无所谓,可要是被他听到了,一个顶一个的打断狗腿!
快行到“新明书坊”的时候,张允修忽的停下了脚步。
他注意到,书坊周边有不少坊厢,许多百姓的大门上都挂起了“平安符”,黄色的镇邪灵符上头歪歪扭扭,隐隐约约可见“敕”字。
对于不少家境贫寒的百姓来说,感染瘟疫之后,根本无力去寻医问药,唯一的努力,便是花上十几文钱买个符咒。
至于这十几文钱,也同样是抠出来的。
“呔!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忽的,一家高门大户门外,传来声怒喝。
张允修目光被吸引,发现竟然是个黄袍道士,手中拿着桃木剑,一脸神神叨叨的样子,围着桌案上的纸扎人,一边转圈,一边念诵咒语。
祭台上,摆满了瓜果、糕点等贡品,正对着的大门前,有十几名身着绫罗之人,虔诚跪拜。
看起来像是出资办法事的主人。
不单单是这十几人,似乎是听闻了有大户办法事,许多周边的百姓也都聚集过来。
他们大都身穿麻布衣服,面有菜色。
可比起大户主人来,这些百姓要更加虔诚,犹如沙丁鱼一般聚集在一起,朝着中间的道士顶礼膜拜。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却听道士一声暴吓,桃木剑便挑起了代表疫鬼的纸人,将其拦腰斩断,一股脑投入到火盆之中。
“仙家保佑,驱逐瘟神~”
紧接着百姓们便开始不停地磕头,几百人聚集在一起,声势可以说是极为浩荡。
可讽刺的是,这些百姓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祈求神灵祛除瘟疫,却会很大概率,因此而染上瘟疫。
世间事情,便就是如此荒诞不经。
张允修皱了皱眉头,他很想上去踹翻祭台,告诉这些百姓,这样做毫无作用。
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张允修吐出一口气,远远地便看到“新明书坊”鲜红的牌子,快步走去。
新明书坊今日格外热闹。
即便是在瘟疫横行的当下,书坊里头仍旧挤着不少人,他们手里挥舞着银票,将余象斗围得水泄不通。
“余坊主,凭什么单单给他赵睿生意,不给我们生意?怎么的,你们与瑞锦丝行还有关系不成?”
“余坊主你该不会收了赵睿好处吧?如此大的胆子,若是让张大人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余坊主,下一期的报纸我们香茗居要定了,不就是两千两白银么?我出了!”
诋毁的、谩骂的、恳求的、哭闹的。
余象斗算是将商人嘴脸的多样性,看得一清二楚了。
虽然他从前也是商人,可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余象斗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
“各位说我余象斗偏袒赵睿,可当初新明书坊召集各位来,各位可不是这个态度。
当初这‘广告’的价码一出,各位可都是哭穷嫌贵的。
怎么着,如今又有银子了?”
余象斗这话一出,商贾们顿时炸了,他们闹将起来。
“余坊主你怎可如此说话?”
“此话实在伤人,余坊主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可余象斗还是岿然不惧的样子,扫视这群大腹便便的商贾。
“若各位觉得我余某人,说话不好听,新明书坊大门没关着,各位想走现在便可以走了!”
此一时彼一时!余象斗可不惧怕商贾的威胁。
一时间,这十几名商贾竟然安静下来了,他们面面相觑,根本没有人想要离开的意思。
“好了!”
人群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了出来,他怒视着商贾们说道。
“尔等如何与余坊主说话的?这新明书坊,乃是朝廷认可的买卖,你们有天大的胆子,竟敢揶揄?”
他一说话,商贾们顿时安静下来,显然老头是商贾们的头头。
余象斗一下子便认出了来人,眯了眯眼睛说道:“王东家别来无恙啊?”
上一回,张允修组织的商会,便是这个王东家带头反对,以至于商贾们纷纷不愿出银子。
好在有瑞锦丝行的赵睿肯慷慨解囊,不然张允修等人还真补不上窟窿。
这回他倒是大变样?
却见那王东家恭恭敬敬的样子,对着余象斗深深一揖。
“倒是失礼了,小老儿名讳王世顺,忝为京城徽商会馆馆主,今日下辖东家们多有冒犯,还请余坊主原谅。”
“哼!”余象斗撇过头去说道。“京城的会馆多了去了,我稀罕你们一个?”
可王世顺却一点也不恼继续说道:“小老儿知道坊主还在气头上,可咱们终究是做生意的,大家伙儿出来赚银子,如何能够意气用事?张大人来了,恐怕也不会觉得坊主做得对吧?”
余象斗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从前张允修也有吩咐,这些人若是来,便不要给他们好脸色。
余象斗冷笑说道:“即便张大人来了,尔等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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