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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55节

  “好个阴阳丈量法!”

  他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地方官员嘴上丈量田亩成绩斐然,实际上乃是蠹国害民,再容此宵小之徒胡作非为,我大明危也!”

  朱学曾身子抖了一下,当即匍匐在地说道。

  “元辅息怒,地方也并非皆是用此弓,无非是个案罢了,大部分”

  “哼!”张居正冷哼一声,盯着朱学曾说道。“那你便说说,这弓是从哪些地方得来的。”

  朱学曾一时间头皮发麻,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应天府有一些.扬州府有一些.苏州”

  朱学曾尚且还不敢指名道姓,只敢说明个大致方向,可这还是点燃了张居正的怒火。

  张居正怒然说道。

  “此等宵小之徒害国害民,去岁扬州府报增田亩八万顷,现在想起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洪武年间,太祖高皇帝为防兼并,令富室分籍至异乡,可如今倒好,让这般硕鼠造出来两把尺子!”

  朱学曾敢将量弓带来,定然是生了为民请命的心思,可他虽正直,却也不傻。

  量弓为什么有三种?

  他作为地方官员再清楚不过,从前勋戚豪强鲸吞土地,那便无人知晓了么?大明开国二百余年,土地为何只减不增,朝堂连年亏空?

  无非是勋臣权贵们横行霸道,兼并无度罢了。

  不是无人知晓,而是无人能治,勋戚豪强盘根错节,不是天潢贵胄,便是与朝中某些大臣有千丝万缕之联系。

  如何去查?如何能查?查到哪个朝堂诸公身上?

  行新政之后更是如此,清丈法令一经颁布,勋戚豪强之非议当即甚嚣尘上。

  张居正乃是个有决心有能量的,凭着他自身的影响力和威望,还有宫中的支持,一时将反对声音给压下。

  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量弓在地方官员手上,他张居正还能够事必亲临么?

  这便是“量弓”事件的根本原因。

  朱学曾很纠结,他既看不惯此等欺害小民的行径,又害怕元辅因此怒不可遏,贸然要彻查此案,那牵扯出来的,哪里会是一两个地方官员的乌纱帽?

  必将引起朝堂一场山呼海啸一般的争端!

  即便张居正身上有许多争议,可朱学曾依旧是敬佩这名为国为民的当朝元辅。

  他连忙拱拱手说道。

  “元辅,下官以为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操之过急,而今‘一条鞭法’推行在即,若再贸然翻清丈田亩之旧账,恐生出事端,得不偿失。”

  张居正撇了一眼朱学曾说道:“我自推行新政以来,屡受非议,从前有人言新政为善政,也有人言新政为‘农蠹’。

  然九年以来,吾决心推行新政,已然卓有成效,便是新政是非之最好明证.”

  为了新政,张居正已经背负了太多,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愈加生气。

  “当啷”地一声,桌案上的茶盏被一扫在地。

  他长须抖动目眦欲裂:“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百姓头上,勋贵豪强自私自利,可又可曾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道理?

  若不严查,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朱学曾哪里料到,张居正竟然会暴怒至此,他当即后悔提及此事。

  连忙劝慰说道。

  “元辅不必如此动怒,依下官.下官来看,这阴阳量弓虽令人愤慨,可朝廷丈量土地还是卓有成效的,据下官来看,这新增三百万顷田亩,五分有其四,终还是”

  等到朱学曾告退之后,张居正依旧枯坐在堂上,他渐渐冷静下来。

  张居正能够不明白,地方丈量土地有所猫腻么?

  朝堂上之恶臭秘辛,为官几十年来,他可太过明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地方官员无非是适当上下其手,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大胆。

  “阴阳量弓”一事,为豪强减了几成清丈之田亩,可也为普通百姓增量几成本不该有之田亩。

  豪强们家大业大,靠着田亩来租赁集聚财富,可小门小户之农家,几亩田地是用来维持温饱的,寻常日子交上田赋,已然是艰难,更何论多出几成?

  可朱学曾说得也没错,此事贸然抖落出来,不一定便是好事。

  张居正是个疾恶如仇之人,可也非是个意气之争的莽夫。

  “量弓”之事,可大可小,若真较真起来,有多少人的人头要落地?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

  这必将迎来朝堂极大的反弹。

  如今他已然与诸多权贵站在对立面,若再掀桌子,谁能保证这些人不狗急跳墙?

  张居正同时也要考虑一点,要清算地方官员和权贵,就必将重新涉及新政,于国于民,是否利大于弊的问题。

  “阴阳量弓”一旦揭露,新政难保不受到质疑,地方权贵豪强被扒上一层皮,可他张居正乃至新政便可幸免嘛?

  当然,最为关键一点还是,张居正与皇帝之间的嫌隙。

  万历不像是从前对张居正言听计从了,也有心要打压其在朝中的威望。

  若没有皇帝的支持,“阴阳量弓”之事无异于引火烧身!

  便连朱学曾也忍不住询问二人之间的关系。

  “元辅与今上”

  张居正叹了一口气,千头万绪拢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要到皇帝那边。

  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若失了皇帝的支持,即便是他张居正也仅仅是无根之水。

  可万历皇帝.

  张居正眼神有些闪烁,他看向了桌上那本《盐铁论》,自己于朝政之余抽出空来,注解已然有些时日。

  学习书中桑弘羊之财税改革,便可与而今大明朝改革之利弊得失参照,新政之原由难处,自然也能够从书中知晓。

  “游七。”

  几声呼唤后,管家游七便从外头匆匆赶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

  张居正指了指书案上的《盐铁论》说道。

  “你托人寻冯公公,将这份东西送入宫中,让冯公公交予皇帝,便说乃是居正所呈,望陛下用心研读。”

  游七愣了一下,看了两眼《盐铁论》,按下心中的疑窦,点点头说道。

  “老爷请放心。”

  作为张居正的贴身帮手,平日里与宫中的一干交流,也是游七在跑腿。

  等到游七收好《盐铁论》后,张居正又想了想说道。

  “今日士元去国子监,你也去看看,莫要让他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游七脸上顿时一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点点头说道。

  “老爷且宽心。”

第52章 银子我替我爹收下了

  国子监。

  每日晨课安排皆是紧凑,先是升堂行礼,行礼后祭酒一般会授课两句,接着便是博士带领监生进行会讲、复讲、背课。

  即便是国子监的学子,每三日也要背诵一次,主要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大诰、本经、四书。

  比起私塾蒙学的孩童,他们的要求自然要更高一些,不但要熟记文词,还要通晓义理,能与博士对答。

  先前张允修在广业堂,王弘诲便是由此考校监生。

  不过到了正义堂后,这里的博士与监生,倒不如广业堂“有趣”了。

  正义堂监生大都为官宦子弟,且博士也是个温吞的老先生。

  饶是这位老先生,在看到张允修的时候,都打了一个激灵。

  张允修不太怕背诵这些玩意儿,他甚至能够倒背如流,可到了学堂上,也要装模作样的跟着监生们一起摇头晃脑。

  一早上下来,读的张允修头昏脑胀,发誓今后再也不来这破学堂。

  结束了晨课,张允修百无聊赖随着监生人群出了学堂,他一身道袍在人群中十分明显,可他的“恶名”显然已经深入人心,进入学堂后,这身份自然也掩盖不住。

  走在人群里头的张允修,看着周围对自己弃之如敝履的同窗,硬生生在拥挤的人群中,空出了一个圈。

  他十分气愤,这个时代的学生,怎么也搞霸凌那一套!

  正当他觉得无趣之时,张允修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广业堂出来人群里头,三个鬼鬼祟祟的人物,似乎要刻意避开自己一般。

  张允修再打眼一看。

  嘿呦!不是袁宗道三人还有谁?

  他当即起了兴致,挥手打招呼说道。

  “袁兄,刘兄,耿兄!还真是巧呀!你们.”

  可张允修话还没说完呢,几人顿时扭头撒腿就跑。

  竟还敢跑?

  张允修上了脾气,他从前跟着四哥张简修打熬过身子,底子可比寻常读书人好太多了。

  一路穷追不舍之下,竟然将三人逼进了国子监围墙的一处角落。

  袁宗道等人差点哭了,这人到底是在做甚?

  自知理亏,刘东定靠着墙蹲下,口里喘着粗气,哭丧着脸求饶道。

  “张公子,我们几人口不择言,贸然顶撞了阁下,还请饶过我们一命呐~”

  “诸位跑得真快啊!”

  张允修露出一口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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