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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明 第534节

  “拜见少司马!”

  客人们也就罢了,只是感到意外的惊喜。可是之前编排主人的一群刁奴,却是脸色剧变,欲哭无泪。

  原来,江宁侯真的来了!

  而且看样子,和家主的关系绝非等闲,必是至交好友无疑了!

  却听江宁侯笑道:“四娘子,我这义女真像你啊。唉,这么软萌萌的一小只,真是可怜可爱。”

  一群刁奴听到这句话,更是颤抖起来。

  江宁侯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胆小的都是面如土色,恨不得立刻向庄姝告罪,自抽嘴巴。

  正在这时,内庭书房里的冯梦龙和庄廷谏终于闻讯而来。

  “主公!”冯梦龙拱手行礼。

  “犹龙兄,恭喜!”朱寅也拱手还礼,忽然就看到冯梦龙身后的庄廷谏。

  “叔父!”朱寅神色惊喜,立刻快走几步,执晚辈之礼道:

  “朱寅见过叔父大人!真是意外之喜,不想叔父入京了!”

  宁采薇也笑盈盈的行礼道:“采薇见过叔父大人!”

  庄廷谏心中很是感动,眼睛有点湿润,“免礼!免礼!稚虎,采薇,数年不见,老夫都不敢相认了啊!今日相见,好极,好极!”

  庄姝的笑容此时格外美丽温柔,说道:“稚虎,采薇,快进屋吧,外面风大。”

  朱寅对庄廷谏礼让道:“叔父请!”

  庄廷谏呵呵一笑,“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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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你配当我宁采薇的姐妹!

  随着朱寅等人进院,礼物也抬了进来,礼单也出来了,却是:

  “黄金一百两,老山参十斤,山东茧绸十匹,金镶玉项圈一只,长命富贵金锁一只,白玉辟邪一只。

  黄梨花摇篮一台,绣金貔貅荷包一只,八分珍珠虎头鞋一双,元宵宫灯一对,看护白鹅一对,龙涎香二两。

  永顺堂儿童版画《全相武王伐纣平话》一套,拨浪鼓一对,象牙七巧板一副,紫檀九连环一副,微雕空竹一对,鎏金铃铛球一对,无锡泥人《白兔记》一套,象牙识字方牌《三字经》一副。”

  看到这些礼物,无论是客人们还是奴婢们,都是傻了眼。

  这礼物怕是能折银三千两了。哪怕在北京城,出手如此豪气的也不多,主要都是那些有世交的勋贵高门,相互之间才能这么大方随礼。

  更重要的还不是礼物贵重不凡,而是用心!

  连小孩子的用具和玩具,甚至连永顺堂的版画都有,这份诚意就价值千金!

  这说明什么?说明冯家和江宁侯府交情莫逆,绝非一般的关系。

  看到这些礼物,庄姝不禁又红了眼圈。就是家世富裕的庄廷谏也很是咂舌。

  “主公,这礼物实在太贵重,在下受之有愧啊。”冯梦龙有点不安的说道。

  朱寅举举手中的孩子,朗然笑道:“这是给药离的,不是给你的,你客气什么劲儿?”

  “原来主公已经取好了名字,药离。”冯梦龙很是高兴,“这个名字好啊。”

  庄姝也连说好。

  宁采薇笑道:“你们非要请他为孩子取名,他倒也认真,苦思冥想了二十六个,又从中选了这个。依我说,到时他自己的孩子,只怕都没有这么用心呢。”

  众人顿时都笑了。

  庄廷谏道:“药离者,康健平安。《心经》中,药乃佛法智慧,离为解脱法门,此乃以智药离烦恼也。”

  客人们都是读书人,闻言不禁点头附和。

  眼见客人们都很拘谨,朱寅干脆说道:

  “兄弟虽然做了几天官,微有薄名,却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一个鼻子两只眼,大家都是客人,还请诸位不要拘礼,随意就好,今日义女药离满月酒,多谢诸位兄台驾临赏脸…”

  众人见这少年权贵如此温和可亲,平易近人,心中不禁大为感念,对朱寅更是高山仰止了。

  他们都是读书人,虽是寒士,可向来也“敬鬼神而远之”,本来对朱寅在民间的传说以及立生祠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

  可是今日有机会接触这位稚虎先生,他们忽然觉得,民间信奉朱寅真不是没有道理。

  如此年少就身居高位,且毫无骄矜之态,绝不盛气凌人,反而令人如坐春风,如对故人,真不愧是雅量高致的少年大贤啊。

  这等略不世出的绝顶人物,难怪百姓认为他是文曲星君转世,如今遍立生祠呢。

  之前那群怠慢主家的刁奴,立刻人人脚步生风似的,争先恐后一般变得勤快起来。

  庄姝见了,好似六月天喝了冰水,分外爽快,竟有扬眉吐气之感。

  朱寅和这群寒士寒暄完,就被请入书房。

  庄姝却是想请宁采薇到闺阁叙话,当年两人是情敌,相互看不顺眼,如今各自成家、身份悬殊,反倒亲密起来,将来怕是要成金兰契、手帕交了。

  庄廷谏看见并蒂花般的宁采薇和庄姝,猛然想起一事,一拍脑门道:“你瞧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半天光顾着说话,竟是没想起来!”

  说罢从袖中取出两封信,递给庄姝道:“这是你大姐、二姐写给你的信。你们姐妹间的私密话,老夫也不宜阅览。”

  庄姝接过两封信,不禁蛾眉微蹙。她是姐妹四人,但因为都是同父异母的隔水姐妹,自小关系就不亲密。加上父亲最爱她这个幼女,姐妹情就更是淡薄,相互之间没少龃龉,至今芥蒂犹在。

  大姐、二姐会主动给自己写信?真是稀罕啊。

  虽然有些意外,可庄姝还是心生欢喜。这些年,她也想和姐姐冰释前嫌,毕竟都是亲姐妹,又没有仇。

  “走,进我屋里说。”庄姝主动拉着宁采薇的手,走出书房。

  等到两个女子离开,朱寅亲自给庄廷谏倒了一杯茶,笑道:

  “好几年没有回南京了,心中一直惦记着叔父。今日见叔父风采如昔,身体康健,晚辈十分欣慰。”

  朱寅对庄廷谏是心怀感激的。在他最弱小的时候,是庄廷谏保护了他,为他谋取进入国子监、参加乡试的资格,还教授自己八股文。至今,庄廷谏当年送的科举心得笔记,他还保留着。

  如果没有庄廷谏,他根本就无法在江宁立足入籍,更别说进国子监学习,参加乡试了。

  庄廷谏见朱寅根本就没有因为富贵变心,也不再客气。说道:“我一直还好,也一直惦记你。听说你的功勋事业,我与有荣焉。”

  “数年不见,你已是芳华少年,可我记得最深的,还是你当年孩童之时。”

  还有一句话庄廷谏没有说。庄廷谏没有儿子,当年颇有视朱寅为子之意,还想让朱寅成为自己的女婿。

  可那时,庄廷谏对朱寅又没有任何逼迫之意,可见对朱寅是真心喜爱了。

  朱寅问道:“叔父这次入京,是为了药离的满月喜宴吧?”

  他当然心中雪亮,这位庄叔父来北京的主要目的,肯定是跑官。

  可为了不让庄廷谏尴尬,他又不能直接挑明。

  庄廷谏呵呵一笑,抚须道:“的确是为了外孙女的满月酒。也是来北京涨涨见识。”

  涨涨见识…这四个字就意味深长了。

  以两人的关系,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点到为止。如果朱寅愿意帮忙,就会主动提及。如果朱寅不愿意帮忙,或者无能为力,就会装聋作哑。

  若是挑明之后办不到,那就把好意思变成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里,庄廷谏不禁又有点患得患失。稚虎能帮他谋取一个满意的官位么?

  稚虎虽然名望很大,又封了侯,可毕竟不是吏部、都察院的官员啊。

  朱寅微微沉吟一会儿,随即满面春风的说道:“晚辈记得,叔父在江宁县任上已近六年,两任将满了吧?”

  按制,知县是九年考满。可是庄廷谏是六品京县,位置紧要,之前就是县丞,已经在江宁县做官十余年,当然要提前调离,不可能让他继续待在江宁县。

  庄廷谏闻言心头一松,笑道:“快了。到了下半年,就不是江宁知县了。多半会平调南京某部,当个六品主事,倒也清闲。呵呵。”

  说到“清闲”二字,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失落。

  朱寅放下茶杯,善意人意的说道:

  “叔父是难得的能臣干吏,怎么能躲清闲呢?这些年,叔父政绩斐然,官声清正,南京有目共睹啊。晚辈听闻百姓赞颂叔父:召父杜母庄公在,甘棠遗爱满江宁。”

  “叔父就是不当江宁县令,也不能在南京某部当个清闲主事。”

  庄廷谏神情微苦,“可我终究是乙科(举人),出身上差了,比不得两榜进士。即便真是召父杜母,也是仕途渺茫。”

  朱寅想了想,正色道:“进士未必就是良臣,贪得无厌、颟顸无能的进士官员,天下比比皆是,百姓苦之久矣。”

  “以叔父的才干,就是九卿也足以胜任,若是受限于功名出身就闲置不用,天官过也。”

  “海瑞海青天,做到左都御史,加太傅致仕,他不也是举人出身?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今四川布政使叶春及,也是乙科出身。”

  “晚辈思来想去,倒是有个主张说与叔父知晓,且看叔父意下如何。”

  庄廷谏眼睛一亮,放下茶盏道:“稚虎必有高见。”

  “不敢。”朱寅微微一笑,“叔父的考评,晚辈可以运作为‘卓异’,如此就能擢升了。再让叔父成为举人官员表率,促成吏部褒奖。”

  “成化年间的杨继宗,也是举人出身,也是因为考评卓异,又得巡抚张瓒举荐,从七品知县破格提拔到知府,三年后,又破格升任按察使。”

  “按制,正三品官员有举荐之权。等到拿到卓异的考评,成了举人官员的表率,我再正式推荐叔父,破格越级提拔,一个知府就能轻轻松松的任命下来。”

  “若是顺利,等到下半年叔父离任江宁之县,多半就能连升两品,直接出任知府了。不过,这只是顺利的情况下,若是不顺,或许只能担任知州、同知。”

  朱寅这番谋划听着很是玄乎,就好像他才是吏部堂官,可其实十分靠谱。

  因为这条路子不止一个举人官员成功过。恰恰,以他目前的权势和人脉,完全有这个运作的能力!

  五品以上京官不好说,四品五品的地方官缺,对他而言真不是难事,关键就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朱寅想帮的官员,主要不是看交情,交情反而是次要的。他更看重的是对方的能力和人品。

  能力和人品不行,求他也不帮。可是庄廷谏完全值得他提携。

  “哎呀!”庄廷谏不禁抚掌,“稚虎真是有心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惭愧,惭愧。”

  “稚虎,你有这份心,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记着这份情。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能有今日造化,我很是欣慰。”

  他惊喜之余,也不禁感慨。知府这样的官位,多少进士官员致仕都当不上,他一个举人竟然还有机会很快就能担任。

  这是什么?这就是上位者的权势!

  朱寅喝了一口茶,语气诚挚的说道:

  “晚辈识叔父于微时、幼时,当年多亏叔父照应,白首难忘。只要合乎道义国法,叔父之事便是晚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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