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34节

　　傅文扬点开了闪烁提醒的第五个联系账号。

　　留言弹了出来。

　　第一条留言：“尊敬的飞鱼先生，您提供的2000个电话号码已收到。”

　　隔了四个小时之后，第二条留言：“尊敬的飞鱼先生，我不得不很困扰地打扰您，为什么您提供的2000个电话号码，其中200个已经过期，另外200个拒接未知来电。”

　　傅文扬翻了翻过往聊天记录，很快回复：“尊敬的蝙蝠先生，这2000条通讯方式的质量，完全匹配您订购的套餐价格……我记得，这一点我当时已经提醒过您。”

　　蝙蝠先生此时正好在线：“您说的是‘只能保证部分有效’，并不是‘完全无效’！”

　　傅文扬又看了看聊天记录，继续回复：“是的，所以，不是还剩下1600个可接通的有效号码吗？请相信我出于友谊给您附赠的额外优惠，正常情况下，这个价钱，您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么多有效的联系方式。”

　　蝙蝠先生回复飞快：“有效联系方式？可以联系的先生们，其中的800位，除了身上的电话之外，唯一剩下的只有每天都在增长的未支付账单。——您管这叫有效？”

　　傅文扬波澜不惊：“很抱歉，我刚才在喝咖啡，我想我真正想说的是，400个可创造利润的有效通讯，已经是优惠后的结果。”

　　“您的这400个可创造利润，接通之后，大部分都不会说话。”

　　“然后呢？”

　　“然后？半分钟之后，要么是一阵瘆人的傻笑，要么是一阵枪声和快速的脚步声，要么就是一位娘娘腔的条子，用明显假装随意的声音问道：嘿，兄弟，你那边有货吗？”

　　傅文扬迟疑了几秒：“蝙蝠先生，我想，我当时同样提醒过您，我这里不提供退款服务。”

　　“嘿，见鬼，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词，BOSS要是知道我做了这行还相信退款这回事，一定会把鼠标塞进我的屁.眼。”

　　“也没有换货服务。”

　　“再来5000条这样的电话号码。”

　　这么烂的料也要？形势这么恶劣了吗？

　　傅文扬精神了：“您希望提高通讯方式的质量吗？每提升一个档次，接通率和回款率都会显著提升，每提升一个档次，只需要增加500%的费用。”

　　“不需要，就用上次的套餐。”

　　“不再考虑了吗？”傅文扬斟酌几秒，继续打字：“或许您上次运气不错，抓住了几个大客户……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根据客户回访的结果统计，您订购的套餐，利润率真的不高。”

　　“见鬼，不要在我身上使用你那蹩脚的话术！我们是专业的！你这见鬼的通讯方式，都是同行至少打过300次的电话，除了狗屎，不可能还剩下客户！”

　　推销失败，傅文扬微微一笑：“好的，如您所愿，请支付定金。”

　　敲完这行文字，傅文扬又翻开桌上的记事本，继续输入：“支付方式，比特币，支付账号：……”

　　蝙蝠先生很快回复了：“飞鱼先生，我记得，这似乎不是您上次的支付账号。”

　　“这似乎不是交易的重点……不过，我并不介意免费告诉您，追踪我的支付方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谁都不希望，对面正在和自己交谈的，是一位捏着嗓子的娘娘腔。”

　　“好的，我理解你了……对了，BOSS让我顺便告诉你，如果有负债累累，身体健康——至少半年内身体健康的有效通讯方式，我想我们或许愿意提高订单价格。”

　　傅文扬报了一个价格。

　　“见鬼，这是抢劫！”

　　“嘿，亲爱的蝙蝠先生，”傅文扬微笑着回复：“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您，你们发现的，并不是什么新赛道。”

　　“见鬼！”

　　“如果您需要高利润值的器官移植需求名单，或许，我也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价格？”

　　傅文扬找了找文档，又报了一个价格。

　　“看您的报价，您能够提供的，似乎只是名单。”

　　“是的。”

　　“这么漂亮的价格，为什么没有联系方式？”

　　“请理解，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中介，大人物的联系方式，不是我这种小爬虫胆敢踏足的领域。”

　　Telegram账号5还在继续闪烁，傅文扬毫不留恋地关闭了对话窗口，并设置为半小时内免打扰状态。

　　又处理了三个闪烁提醒的账号，Telegram子菜单下，没有剩下的提醒了。

　　接下来是QQ和微信。

　　“定金已收到，50万条电信号码，文件发你邮箱了。”“剩下的100万条？请先支付全款。”“麻辣隔壁，6万块钱你都付不起，你好意思说你是搞诈骗的？”

　　“TXT文件不会导？不会导去找个技术员，本店不提供售后服务。”“我知道你在国外，搞你们这行的谁不在国外……要不要买技术员的联系渠道，价格从优。”“3000块？3000块你还是问问你周围的园区吧……要不你试试BOSS直聘？”

　　“尾款已收到，300个微信账号，2000个陌陌账号，2000个探探账号，2000个遇见账号，2000个Soul账号，2000个……已发货，请邮件查收。”“本店不提供质保服务，另外，微信账号封的太快，原因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Telegram又开始闪烁提示。

　　国际业务的利润高多了，傅文扬麻利地切了过去。

　　提示显示，用户“委员会”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傅文扬看了看这位委员会先生的资料，这位先生选择部分资料公开，图片，历史信息，使用时长都很合理。

　　号养的不错，傅文扬笑了笑，添加了对方。

　　委员会先生很直接：“10万条北美区通讯方式。”

　　这么大的生意？真的假的？

　　傅文扬马上坐直了，报价并提示：“正式交易之前，请先支付定金30%。”

　　两分钟后，傅文扬收到了一条虚拟币密匙。

　　傅文扬麻利地验证，几分钟后，傅文扬脸上露出了笑容。——傅文扬没法不笑，全球经济下行，灰产也跟着低迷，这是傅文扬近两个月来接到的最大的一笔业务。

　　心情大好，傅文扬回复时都礼貌了几分：“定金已收到，尊敬的委员会先生，祝合作愉快。”

　　委员会先生的回复很简单：“通讯方式。”

　　“正在整理，请稍等。”

　　和傅文扬自己说的一样，傅文扬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介，有个狗屁的货物……嗯，也不是完全没有，那种已经被100位业内人士狂轰滥炸过的通讯方式，傅文扬倒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凑出10万条。

　　不过，这位委员会先生给的定金，配得上第二档的料。

　　傅文扬飞快地联系几家有过合作的大供货商。

　　不管这位爽快的客户是没有，还是不愿意直接联系更上游的渠道，既然机会掉到了面前，傅文扬就不打算浪费后面70%的利润。——什么？30%的全部利润，难道不比100%的中介利润高？

　　啧，这种小问题，转手翻个倍就解决了，以后大家要是谈得来，关系处好了，直接在后面加个0也未尝不可。

　　五分钟左右，傅文扬从某位供货商收到了3万条，也就是10万条30%的北美区通讯方式。——很巧的是，价格也是委员会先生所支付定金的30%。

　　“尊敬的委员会先生，通讯方式已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查收。”

　　委员会先生回复：“请稍等，正在解密。”

　　一小会后，委员会先生再次问道：“我这边准备验证，验证过程中可能会有些问题，是否方便语音通话？”

　　还有70%后续的大订单，傅文扬捡回了服务精神：“没问题，请稍等。”

　　打完这行，傅文扬麻利地调整设备，虚拟IP软件启动，变声软件启动，噪声软件启动，防分析系统启动……

　　“好了，我call您？”

　　“OK。”

　　语音接通了。

　　傅文扬选择了最常见的变声，有些机械的电子合成音说道：“您好，委员会先生，我是飞鱼。”

　　“你好，飞鱼先生。”

　　傅文扬微微一惊，麦克风中传出的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温暖，令人一听就心声好感，这个声音还有个最特别的地方：

　　令人一听就忍不住想与之多聊上一会。

　　这是什么高科技？我得想办法也搞一个，先不提对自己业务的帮助……转卖给那群家伙，肯定能翻个好价钱。

　　傅文扬情不自禁地走神，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委员会停止说话之后，自己的麦克风，依然传出一阵阵微弱的，有着特殊规律的声波。

　　和傅文扬很想搞到手的高科技一样，这些噪音，同样有着令人一旦入耳，就忍不住想多听一会的特性。

　　很想多听一会的时间：

　　永远。

　　最好是永远。

　　不，必须是永远。

　　作者的话：　　胰腺炎第NNN次发作，床上躺了三天。

96 声瘾

　　96 声瘾

　　验证过程很普通。

　　委员会先生没有业余的问题，没有出格的要求，没有复杂的想法，一切按部就班，抽号，试拨，接通，对话，挂断，重播……3万个通讯方式分成十次，很顺利地完成了验收。

　　这么大的生意，整个验证过程只花了35分钟，算起来比平时还节约了十分钟左右。

　　“很好，飞鱼先生，目前看来，您提供的通讯方式，质量很不错。”令人一听就心生好感的声音说道。

　　“感谢您的认可。”傅文扬笑眯眯地回答。

　　交易对象又不在对面，愉快的表情是傅文扬心情的真实写照。

　　做成一笔大生意，傅文扬感觉自己现在特别舒服……嗯，这个声音真的太好听了。

　　越听越好听。

　　“我这边先去实际操作试试，剩下的7万个电话号码，明天再和您联系。”委员会先生说道。

　　“好的，祝您顺利。”

　　“谢谢，祝合作愉快，晚安。”

　　“晚安。”

　　委员会先生挂断了通话。

　　傅文扬也关掉语音页面，直起身，长长地舒了个懒腰。

　　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