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92节

　　放下电话，童平安紧紧攥住拳头：我一定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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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员工都遭遇这样的骚扰，作为正主之一，张子芸当天的电话差点没被打爆。

　　上午时分，金斯林的祖文昌刚刚离开办公室，张子芸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对……是我，请问您是……齐姐？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齐姐……璞岛上班的时候……噢噢，知道了知道了……齐姐好久不见……中午吃饭……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真不行，特别忙……换个时间吧，咱们老同事，还怕找不到机会聚聚。”

　　张子芸挂断，继续整理金斯林的合作提议，没过五分钟，电话又响了。

　　“你好……对，是我……萍萍？你也在上海？……在上海工作两年了？……哎呀，我还真不知道……中午一起坐坐……真是不巧，今天公司有重要事务……真忙不过来……介绍一位朋友给我认识？……不好意思，这就更不方便了……老同学，换个时间，今天真不方便，换个时间，我一定专门请你。”

　　张子芸再次挂断，这回，电话直接重新响了起来。

　　张子芸看了一眼，又是陌生来电。

　　张子芸想了想，将手机设置为静音，继续工作。

　　10点22分，检查了一下整理的内容，张子芸再次向张赴汇报：伟大的主，现有厨具品牌“金斯林”，主动上门商谈合作，合作意向如下：……——注：金额和诚意，都比塞特更高。

　　张赴回复：收到，辛苦了。

　　张子芸略松了口气，看了看手机，就这么点时间，手机已经积累了五个未接来电。

　　张子芸没有理会，继续工作。

　　11点40左右，张子芸面前的笔记本又写满了一页：

　　厨具品牌：晓谷；

　　合作意向：广告；金额：XX；

　　合作意向：直播带货；金额：XX；

　　合作意向：入股；金额：XX；

　　合作意向：代工厂事项；规模，XX，位置，XX，主要产品，XX；……

　　……

　　张子芸一边整理，一边将检查确认的内容输入微信对话框，输入完毕后，张子芸想了想，没有直接发送，而是剪切出来，粘贴到手机备忘录。——张子芸已经有所预料，今天的工作会很忙。

　　顺便一提，这个时候，张子芸的手机，已经积累了15个未接来电。

　　下午5点20分，张子芸第三次向张赴汇报：除塞特，金斯林外，今天还有晓谷，庆海，广舍，XX，XX，XX，共计八家厨具品牌，主动上门商谈合作事宜，各品牌合作意向分别如下：……

　　张赴回复：收到，辛苦了，早点下班休息。

　　下班时间确实马上就要到了，张子芸平时都会在公司停留二十分钟左右，一来回顾一下当日事宜，二来留意一下员工状态。

　　不过今天显然不在此例，尤其是，张子芸的手机，已经积累了37个未接来电。

　　时间一到，张子芸电话响起，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张子芸麻利地拎包起身，“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确实有约……嗯，我朋友已经来接我了。”

　　走到公司门口，一名高高大大，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微笑着迎了上来。

　　两人一齐离开。

　　走进电梯，男子笑道：“表姐，越来越有范啊……这么多人围着你。”

　　“别提了，”张子芸苦笑一下：“大部分都是品牌方，一定要请我吃饭。”

　　“还有一部分呢？”

　　“那些就更麻烦了，老同学，老同事，老室友……一定要请我吃饭就算了，还都想顺便给我介绍一位朋友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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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8点33分，张子芸一边等待伟大的主上线，一边看着手机发愁：未接来电，终于突破三位数了。

　　8点35分，张赴的指示准时来了：

　　资料均已收到，辛苦了。

　　你反应的厨具品牌的热情，我知道了。

　　等下会有人把芸芷味觉准备生产的样品送到公司，送达之后，邀请厨具品牌的相关人员过来看看，看完之后，他们就能睡个好觉了。

　　嗯，你也是。

　　辛苦了。

50 惊艳亮相

　　得到如此明确的答复，张子芸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很有些忧心忡忡。

　　如果说对外放话表示要搞实业，招聘业务员查询代工厂信息，还可以理解为营造声势，待价而沽，那么把样品都搞出来，就真的是箭在弦上了。

　　坐在办公桌后思索了足足十分钟，张子芸认为自己实在有必要进谏，她再次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击“语音通话”。

　　语音很快接通了。

　　“伟大的主，”张子芸先是很礼貌地问候了一下健康，天气，心情，然后接着说道：“目前这个阶段，公司直接涉入生产，不但缺少相关人员储备，还有一定的风险，可能很难保证利润。”

　　“嗯。”张赴很平静地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昨天过来接触的，一共是八家厨具品牌，”张子芸看着面前的资料：“其中有好几家提出，只要芸芷味觉愿意为他们带货——不管做广告还是做直播——他们都可以作出做大让步，不需要谈佣金比例，所有利润全部留给芸芷味觉。——品牌方只需要收回成本……稍微亏一点都行。”

　　“嗯，确实很大方——这些我都看到了，”张赴笑了笑：“还有呢？你继续。”

　　“好几家品牌带了营销方面的行家过来，”张子芸将资料翻过几页：“这些人都说明：这种方式合作，芸芷味觉获得的收益，绝对不会低于芸芷味觉自己直接生产的预期利润。——他们留下的资料，我请很多朋友看过，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张子芸托的不仅是朋友，而是全部朋友的全部朋友。

　　“我这边也有团队审核过了，利润方面的比较确实可信……不过，带货的产品，不是由他们指定么？”张赴继续笑笑，这一次，张赴的笑声中多了点其他意味。

　　“不是不是，”张子芸当然清楚这里面的味道——指定产品，那就意味着接纳一家厨具品牌，得罪另一家，甚至好几家厨具品牌——这完全违背了张子芸进谏的本意：“最早到访的两三家公司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迟一点过来接触的品牌，尤其是下午过来的品牌都表示，芸芷味觉不介意的话，他们当然愿意推荐产品，不过，他们更尊重我们的决定，完全尊重……选择他们的优势产品也行。……嗯，快下班的时候，前面那几家又找过来了，他们说请示了领导……产品指不指定的，其实不是很重要。”

　　“都可以随便我们选产品？”张赴的笑声恢复了原样：“他们这个……有点小看我们的作品影响力。”

　　“小看芸芷味觉的影响力，他们就不会专门上门了，”张子芸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主要是……相信您的人品。”

　　带货优势产品，利润还全部留给芸芷味觉，那就相当于直接给芸芷交保护费了。

　　小看影响力，就是不怕保护费交得多，相信人品，就是相信张赴不会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也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张赴接着问道：“你的建议，就是这几家品牌的优势产品，都带货一部分？”

　　“不仅如此，最好的话……还是给这些品牌，留出一定的利润空间，”说到这儿，张子芸斟酌了一下说辞：“张总，恕我直言，咱们公司刚刚起步，规模还小，方方面面的关系还没来得及建立，如果遭遇风险……嗯，当然了，张总您肯定有办法平安度过……不过，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借助别人的资源，转化芸芷的底蕴和积累，我觉得还是可以充分考虑一下。”

　　“嗯，”张赴很平静地应了一声：“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尽早开展实业，也是芸芷最重要的规划。”

　　“张总，”张子芸有些着急：“昨天到现在，我的手机，有100多个未接来电，估计每一个都能和我扯上关系……我不是为任何一家品牌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才听到张赴一声轻叹：“我明白，你是为公司着想……有心了。”

　　100多个扯得上关系的未接来电，既是这些品牌诚意的展现，又何尝不是这些品牌力量的展现？

　　张子芸都能想通的道理，委员会更不可能不清楚了。

　　这就是实业公司的实力，也是芸芷味觉一定要尽快开展实业的原因。

　　就算收入一样，利税也一样，一个广告公司和一个生产企业，对地方政府来说，孰轻孰重真的太容易区分了。——很多人听说过鸿茅药酒的传奇故事，试问哪位听说过鸿茅广告，或者鸿茅影视能有跨省执法的影响力？

　　当然了，在目前这个阶段，委员会连广告收益这一块的狗屎都不肯踩，自然更不会和货真价实的实业公司发生利益冲突。

　　下属如此尽心，又如此忧心，张赴不吝于给颗定心丸：“你尽管放心，芸芷味觉做的实业，不会让大家不高兴的。”

　　这可能吗？

　　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我的老板！

　　张子芸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到张赴已接着说道：“样品大约九点送到，你看到就明白了……嗯，送件人的联系方式我发你。”

　　挂断电话，张子芸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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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多一点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领着一名背着箱子的年轻人走进了芸芷味觉。

　　中年男子径直走向抬头微笑的前台：“您好，我受张先生委托，过来送样品。”

　　“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齐……我是张先生合作餐厅的厨师，应该有预约。”

　　厨师？前台看了看面前的记事本，“有的……张经理在等您，她的办公室在那边。”

　　齐师傅领着跟班走到张子芸的办公室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办公室房门打开，齐师傅和他的跟班走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张子芸走出办公室，眉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拿着一页名单走到前台：“麻烦联系一下这些厨具品牌，告诉他们，12点左右，芸芷味觉会进行样品演示，感兴趣的品牌可以前来参观。”

　　各厨具品牌太感兴趣了。

　　就比如金斯林，这次来的已经不止祖文昌，谭总也一并前来，同时到达还有一名司机，一名财务，以及一名法务。——出发之前，谭总和总部打了十分钟电话，得到了见机不妙随机应变，最大诚意最后一搏的授权。

　　其他品牌也大致相仿。

　　不到十点，芸芷味觉的接待区已经坐满了人。

　　十点半的时候，芸芷味觉暂时空缺的工位也坐满了人。

　　十一点左右，抵达芸芷味觉的品牌方代表已经达到十一家。什么？昨天到访的品牌方明明只有八家？——早上八点到此时，另有四家品牌不请自来。

　　十一点十分，昨天到访的最后一家品牌方代表到达芸芷味觉，某家品牌方提议：人齐了！现在就开始演示吧！

　　另外十家立刻响应。

　　刚刚到达的品牌方有些懵逼，听到旁边同行的说明之后，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

　　张子芸向张赴请示了一下，很快向各家品牌表示：可以，十分钟后开始演示，地点小会议室。限于场地大小，每家只能进两个人。——另外，只提供一个座位。

　　到场商家赶紧就这个问题各自内部讨论。

　　十分钟后就要开始演示，时间有限，大部分公司商讨之后，纷纷选择了在场职务最高的管理层进场——负责拍板，又选择一名法务跟随——负责签约。——比如塞特。

　　相比之下，金斯林的选择就很独特了，商讨过后，金斯林进入小会议室，并占据一个座位的人选为祖文昌——这位小伙子的业务能力确实挺强，这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这个小家伙，是在场所有人里面，唯一被张先生亲切接见过的从业人员，这份难得的资历不加以利用，简直天理不容。

　　另外一位没有座位的人选，金斯林同样别出心裁，交给了华东区营销中心聘任的职业司机：出于职业因素，这位先生的空闲时间特别多，同时，这家伙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撩妹，练就了一身打字飞快，拍照拍视频特别清晰、特别直观的本领。——别误会，这不是偷拍，而是帮前后数任女友拍摄素材练就的本领。

　　十分钟很快到了，祖文昌和司机进入了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