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93节

　　很快，谭总临时拉的聊天群“芸芷味觉对策”中出现了第一张照片：

　　一个外观特别漂亮的塑制品，一个外观特别精致的木制品，一个外观特别有科技感的金属制品。

　　“这几个东西……怎么看起来像玩具？”临时聊天群中，“天道酬勤”发言，这是金斯林总部的执行副总裁，也是谭总一系最核心的大佬。

　　“芸芷味觉花了这么多心思，不至于最后跑去做玩具吧？另外，这都是些什么动物？”临时聊天群的“倪正信-本月主抓研发进度”接着发言，这是金斯林总部的研发主管，执行副总裁的主要盟友，“应该不是现实生物吧？”

　　司机拍出来的三个样品，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外型都是某种动物，大家从未见过的三种动物。

　　“肯定不是，要是现实生物……这么漂亮的动物早就走红了，不可能默默无闻……设计得真漂亮，原型是动漫还是科幻电影？”临时聊天群的“岑德元”发言，这是金斯林总部的销售总监。

　　“暂时不清楚，我也没见过，我马上安排查询。”“华东区谭”立即回复。

　　说着，谭总将图片发到华东区营销群，华东区客户群，八月传奇私服群，上海市四川麻将群，上海市实战棋牌室，包邮区品茗在线……等等。

　　就这么点时间，谭总刚拉的“芸芷味觉对策”已经刷新了一长串信息。

　　“不管是不是玩具，反正看起来不像厨具……至少不像我们金斯林的主力厨具。”

　　“幸好不是我们的主力产品……说实话，这几个样品，我看着就想买，当个摆件挺不错。”

　　“我女儿在旁边，也想要这几只动物。”

　　“我老婆也想要。”

　　“老谭，帮忙说一声，请李司机拍一下第三个样品的照片……金属那只，我老婆想用它做壁纸。”

51 我丈母娘多

　　谭总打几个字，李司机很快把图片发到了群聊。——不止金属样品的图片，李司机连发三张，每个样品都拍了一张。

　　“小李不错，很会办事，拍的也挺漂亮。”

　　“这几个图案本来就很漂亮……当然，小李选的角度也很好。”

　　“我怎么觉得……小李拍的这几张图片，有点芸芷味觉的味道了？”

　　“我看看抖音……嘿，没错，就是芸芷第一期作品的角度，小李这学习能力，很强嘛。”

　　“老谭，再帮忙联系一下小李，三个样品的合照也拍一张。”

　　“多拍几张，女儿缠死人。”

　　“老谭？”

　　“人呢？”

　　“老谭？”

　　老谭没有回复。

　　两分钟后，谭总重新出现，不过，谭总没有提供图片，而是直接贴出了一段视频。

　　“各位领导请先看看这个，比较重要。”

　　确实挺重要。

　　视频时间正好也是两分钟，内容倒是不复杂：

　　由芸芷味觉的张经理介绍，由“鱼你一起”餐厅的两位厨师操作，演示三个样品的用途。

　　塑料材质的样品，可以将“五种蔬菜”涉及的五种食材，精确切割成最适合这道菜的最佳比例。什么？你说这五样食材，每一样的最佳长度不同？这太简单了，样品设计了一个小旋钮，切到哪种旋哪种。

　　木制样品的用途和塑制样品完全一致，区别在于塑制用品需要手动操作，木制样品可以接电，自动操作。

　　金属样品更进一步：人家不但自动，而且不用接电，十天半个月充一次电就行了。

　　“这是量身定制，”看完视频，研发主管马上顾不得什么女儿要的图片了，“芸芷味觉，好大的雄心。”

　　“不止量身定制，还是有备而来。”销售总监看到了专业：“这道菜唯一的缺点——不，不应该说缺点——这道菜唯一的瑕疵就在于切菜：真的有点繁琐……我老婆就抱怨过，她厨艺还算不错，也切了足足五分钟，还得小心翼翼地切……没办法，越接近芸芷味觉要求的标准长度，这道菜做出来就越好吃！……现在好了，买上一个立刻只需要几十秒，最重要的是省心了。——芸芷味觉这销售太牛逼：没有市场，硬生生创造出一个市场。”

　　“独门生意啊……”执行副总裁垂涎三尺：“可惜啊，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是啊，独门生意啊！

　　金斯林几位高管隔着网络都为之艳羡，芸芷味觉的小会议室，亲眼目睹演示的各家厂商自然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当然，大家此时最重要的是总算能长松了口气：这是凭空创造的市场，和我家任何产品都没有冲突。——和我的年终奖也没有任何冲突。

　　唯一的遗憾是：看来这次也没有竞争对手倒霉了。

　　关键时刻，祖文昌不负各位领导对其“业务能力很强”的评价，绝大部分与会品牌方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业务小能手率先出手：“金斯林可以为芸芷味觉代工，只收成本价。”

　　“塞特为芸芷代工的话，成本价是最起码的，”从杭州赶过来的胡总立马跟上，这是和芸芷味觉搞好关系的大好机会——人家有独门生意，不代表只能做独门生意——成本价算什么？工厂只要有单子，至少工资这一块就有着落了，“我们还可以垫资。”

　　“晓谷也可以垫资代工，季结。”金斯林和塞特能想到的事，晓谷不可能想不到。

　　“季结……嘿，还真敢说，你怎么不干脆年结呢？”祖文昌冷笑一声，说完也不去看晓谷高层的反应，直接转向张子芸：“张经理，晓谷这边，看不起芸芷味觉。”

　　“我怎么看不起芸芷味觉了？”晓谷高层自然怒目相向。

　　“芸芷味觉这独家买卖，月销至少300万件起，一个季度怎么不得卖个八万数？2000万的成本，你两个嘴皮子碰一下就垫了？哦……”祖文昌作恍然大悟样：“既然不是看不起，那就是打算忽悠张经理了？”

　　“晓谷厂房近期开工量不足，本来就计划多接点单子……怎么？需要你批准吗？”晓谷高层随口解释，也同样懒得和祖文昌口舌相辩，诚恳地向张子芸说道：“张经理请放心，晓谷既然提出这个方案，肯定会有办法，让集团和芸芷味觉双赢。”

　　“谁还没个双赢的方案？张经理，过来的时候，集团老总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正信……”

　　“我们科林……”

　　“我们向观……”

　　“大家静一静……各位请冷静一下……能先听我说几句吗？……嘿，各位朋友……笃笃笃……”纷纷扰扰间，张子芸连连招呼，甚至重重地敲了几下桌子，会议室还是吵吵闹闹，心急火燎之际，张子芸眼睛一鼓：“代工的问题，张总已经有了安排，各位到底要不要听？”

　　会议室飞快地安静下来。

　　啧啧啧，老板这威风……

　　张子芸心中略略感慨，一两秒后，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下，张子芸掏出手机，逐字逐字地念道：“各位友商愿意为芸芷味觉代工，这非常感谢。不过成本价就不必了，合理利润应该得到保障。另外：资金方面，芸芷味觉目前确实不是很充裕，也很感谢各位友商的垫资帮助。”

　　念出这几行文字的时候，张子芸心中除了对老板威风的感慨，更多的是对老板的深深敬佩。

　　要知道，这几行字可不是张赴得知现场状态后临时作出的决定，而是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提前向张子芸作出的指示。

　　难道说，算无遗策，还真不是什么文人夸大的描述？

　　张子芸这边暗自心惊不说，各厨具品牌方可不知道里面的细节，听完张赴的安排，品牌方心下更是放松：前两天的高价广告单，高价带货单，芸芷不愿意接受，成本价代工这种真金白银的便宜，芸芷味觉还是不愿意沾，这已经彻底说明：芸芷味觉确实没有和各家品牌方产生利益冲突的想法。

　　同时，芸芷味觉又愿意接受各家垫资的好意，这更是赤裸裸地喊话：没错，我们芸芷味觉确实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市场，不过，我们不仅没打算利用这个新市场针对各位做点什么，恰恰相反，我们很乐意和各位利益均沾。——我们不但给你们留下利润，还希望你们前期垫资，代工方暂时收不到钱，相信对于产品质量，大家的需求完全一致。

　　至于张赴所说的资金方面暂时不太充裕云云……现场根本没有人相信。

　　芸芷味觉就算再怎么愿意示好，姿态总得维持住，总得有这个表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对吧？

　　有了这份认识，会议室的秩序就很容易稳定了，厂商代表们很快恢复了冷静，关心起另一个重要问题：这个代工的单子，张总准备交给谁呢？

　　这个问题，张赴自然同样早有安排：昨天到访的品牌可以，今天上午到访的品牌也可以。大家友好协商，只要有意愿，芸芷都可以下订单……唯一例外的是，金斯林愿意的话，额度翻倍。——人家第一个提供了赞助，张总认为这是缘分。

　　金斯林当然再愿意也没有了，祖文昌都没有看手机，直接点头应承下来，独家买卖，芸芷味觉又愿意留下利润空间，这就是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业绩，祖文昌吃傻逼了才会问东问西。——现场饿狼太多了，随便一个犹豫，说不定就丢了肉。

　　另外十家品牌同样痛快地表示了意向，就算不考虑交好芸芷味觉的因素，这种稳赚不赔的单子，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什么？你说垫资之后，芸芷味觉不结算怎么办？那就太好办了，打官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芸芷您老人家要是暂时手头不方便，这笔款子，换个品牌授权如何？我们在各大连锁卖场，还是稍微有那么点面子的。

　　大家都同意，那么接下来就是商量份额了。

　　有张赴的指示在，金斯林的份额已经翻倍，祖文昌用不着急于表态，其他十家品牌翻来覆去讨论，最后又有三家退出。

　　这三家的发力点一向是品牌营销，生产方面先天不足，虽然说以这三家的底蕴，先接下芸芷味觉的订单，再去寻找合适的代工方并不是很难，不过，任何企业的第一单，重视程度怎么形容都不为过，这三家企业一点都不愿意成为芸芷味觉泄愤的方向。

　　这三家诉清衷肠，张子芸也已经搞清了形势。

　　战略委员会为张赴满世界考察得力人手，张子芸这种已经表现出潜力的人力资源，委员会当然乐于培养，张赴发给张子芸的信息可不仅仅只有指示，还包括了此次商业行为中，绝大部分样品、代工、利益冲突等前因后果的意图、考量、分析等等。

　　面对三家品牌方吞吞吐吐的说明，张子芸直接回应，老板已经表态，代工的事情全凭自愿，各位愿意合作，大家就开开心心合作，各位有所困惑，我们就暂时搁置，不管最终是什么决定，都不会损害大家的友谊。——嗯，你们是为芸芷味觉着想，这点我也会向张总反应，你们不会认为张总脑子不清楚吧？

　　这句话说出来，就没有任何品牌方胆敢继续夹缠不清了。

　　这个议题过去，祖文昌当即表示，金斯林愿意吃下这三家的份额。

　　另外七家自然不同意，又经过十来分钟商讨，最终决定，代工的份额总共分为九份，其中金斯林两份，占比23%，其他七家每家一份，占比12%。——多出的7%，作为赠品。

　　第一期订单约期一周。

　　第一期主力产品为塑制产品。

　　第一期预计总产量300万件。

　　等等。

　　接下来这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潭总组建的聊天群内，就不太关注了。

　　“老潭，试生产了，样品都给我发一份……”执行副总裁发言：“这道菜确实不错。”

　　“老谭，我这边发三份……我妈也爱吃。”研发总监接着发言。

　　“还有一份呢？”销售总监好奇。

　　“好东西给了老娘，还能少了丈母娘？”研发总监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看你这情商吧。”

　　“不是吧？”销售总监同样发个翻白眼的表情：“这玩意儿定价顶天了也就两位数？这都得平账？”

　　“所以说你需要提升情商……这可是独一无二，价钱什么的，重要吗？”

　　“……老谭，给我发十份……我丈母娘多。”

52 情报工作

　　谈完事情，张子芸照例谢绝了各家品牌“吃个便饭”的邀请，将众人送走，张子芸回到办公室，仔细整理好刚才商讨的结果，检查一番后，拨通电话，开始向张赴汇报。

　　张赴照例平静倾听，平静地指出几处需要修改的细节。

　　“好的，张总，我都记下了，”沟通完毕，张子芸面前的记事本，右侧已经写了七八行：“这些问题，我等下就去和品牌方沟通。”

　　“嗯，辛苦了。”

　　“另外……”记事本左侧的五个要点，还剩最后一条没有划线，张子芸一边用水笔在它下方轻点，一边问道：“公司待聘用的员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工作？”

　　“我记得已经安排了查询各地代工厂信息的工作。”

　　“考核重点需要调整吗？”张子芸接着说道：“上点档次的品牌方……嗯，都很配合，都很乐意接受我们的代工订单。”

　　“我想一想……”张赴不是想一想，而是在倾听男中音的提醒。原来张子芸真正想说的是：上点档次的厨具品牌方都已经恐吓了一遍，是否需要给没来的品牌针对性地放放风？

　　这完全想歪了。

　　张赴解释：“请知名品牌代工，只是芸芷味觉发展实业的第一步，一是积累资金，二是沉淀人手，芸芷味觉的下一个目标是开设自己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