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166节
血光乍现。
那女子咒印刚成,便被雷刃硬生生一斩而断,印轴逆反,魂火回涌,冲击她识海,她喷出一口猩红鲜血,整个人如断线之蝶般倒飞而出。
“啪!”
她砸入魂阵之外,法袍碎裂,面具跌落,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而那原本浮于空中的血色咒印亦开始崩塌、断裂、散灭,如火燃纸,灰飞烟灭。
第二核心咒点——破。
楚宁停步,周身雷芒不稳,肩甲已然龟裂,体内雷息如潮涌翻滚,压得他胸口剧痛、喉中腥甜。
他没有再出手,反而半跪在地,剧烈喘息。
“一个擅魂,一个主咒。”
他咬紧牙关,手中断雪刀颤鸣不休,周身雷光忽明忽灭,却在那一道低吼中再次稳定:
“……那剩下的一个,我也会斩完。”
他不是在乱战。
他是在精准地——拔掉这座祭阵中每一颗嵌入神魂的“钉子”。
每一个“钉子”都是核心,都是杀器,而他,将用自己残破的雷骨,一枚一枚拔下——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许那缕魂火被夺。
风雪忽然凝固,如画被按下了暂停键。
从血河之后,一名身披猩红长袍的施祭者缓缓踏前半步。
他的身影极为瘦削,宛如干枯的尸骨在红雪中踱步,面上覆着半张无口的白骨兽面,眼眸藏在黑影中,冰冷沉默。
他右手垂落,一缕几乎不可察觉的血丝自他指尖延伸,穿透地面,蜿蜒钻入冰层深处。
下一刻,令人心悸的一幕悄然发生。
那六名原本已被楚宁斩杀的施祭者,竟一个接一个从血河之中缓缓直起身来。
第161章 逆神之雷
天空血河之巅,风雪止息。
一片赤红翻涌之间,那两道宛如神祇般的邪祟——“燎骨猿侯”与“泣雨赤童”,立于彼岸祭坛之上,身影高悬天幕之下,如命运的两根血指,牢牢插入这天地之间。
他们闭目而立,仿若静候血潮之退,初看如神明入定,不动不语。
然而若观之再久,却会生出一种骇人心魄的错觉。
不是他们在“沉睡”,而是他们正在“搏斗”。
非外斗,而是神识内敛、与某种不可言说之物对峙。
燎骨猿侯双掌抱肩,苍白骨爪于胸前相合,五指如钩,隐隐闪动着墨黑幽焰。
那是他的魂识之火,正在于虚空之外,与一道古老的封印意志僵持抗衡。
他骨颅微颤,似曾有魂缠绕其心,欲逆天归位;而那幽魂被他生生镇住,一寸寸折服在他骨骨之内,火光翻滚,如地狱之底的神祇怒视旧主。
而在另一端,泣雨赤童持着那柄残伞,安静立于血雪间。
他同样闭目,却泪痕未干,幽黑的眸中仿佛还闪烁着“生”的残光。
他的唇角微动,不断低喃着无声的音节。
那是他魂识中,正与“前世的自己”做最后的割裂。
他的身躯被斩过无数次,曾为王子,也曾为奴隶。
而此刻,那些断裂的意志正在彼此争夺“主控权”,一旦失衡,他便会再度坠入疯魔深渊。
此时此刻,两位邪祟虽未动一指,却令整座天域都陷入可怖的压迫。
血河如天裂,横贯天穹,悄无声息地卷动,仿佛天道自身也在战栗不安。
四方天地随之晦暗,天光被遮,气流凝滞,万物不敢响动,唯有雪花在此刻停止了坠落。
时间,被他们的“神识之战”短暂封锁了。
“这不是对我们。”楚宁目光一凛,低声对冬儿说道,“他们,是在抵抗某种‘回归’。”
冬儿怔住,只觉得心中发凉。
“趁他们未醒之前……”楚宁抬头,望着那血河之上两道巍峨如山的身影,喃喃道,“尽快完成青璃神魂接引。”
楚宁神识如针,警兆骤生。
冬儿手中的朔月冰魄亦猛然一震,那狐焰魂火之中仿佛有一丝莫名低吟,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颤动。
而就在那诡静中央,血河彼岸,一道身影终于动了。
那名自始至终未曾发一语、未动一步的施祭者,此刻缓缓从阴影中踏前。
那一脚落下,不起雪声,却仿佛踏断了生死之间的界限。
冬儿骤然心悸,反手紧握朔月冰魄。
他身披猩红血袍,衣角之下垂落着铁制残骨,宛如献祭之后仍未归葬的魂灵。
他瘦削至极,骨节嶙峋,仿佛整具身体只余一层干皮包裹枯骨。
最骇人的,是他面上的“兽骨之面”。
那是一张无口无鼻、无额无颌的白骨面具,唯有两孔黑眸,深如不见底的业火渊狱。
谁望一眼,心神便忍不住颤栗,仿佛有万千死魂在那对黑洞之中低语啼哭。
他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血与骨的缝隙之间,不在阳世,不属阴界,而是走在——“轮回的反向”。
“原来他……”冬儿喃喃,瞳孔剧缩,“他才是……才是真正的七人核心。”
她从狐族古碑文中读过一段禁忌记载:
“轮回之印者,逆踏死生之道;其咒有名曰‘九转’,其身承七曜而不归墟。”
他,正是七人中最隐蔽却最致命的一位——天权·文曲,掌“轮回之印”者。
“楚宁,小心此人!”冬儿大声对楚宁喊道。
而此刻,随着最后这位施祭者的走近,七曜阵中被楚宁轰杀的六名施祭者焦土微震,魂痕翻滚,血河泛起诡异的灰光涟漪。
其上,一点点残魂在水面浮现,犹如渊底残烛,将熄未灭,回应着他脚步间呼之欲出的——“轮回权柄”。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指节扭曲而干裂,在风雪与血焰之间,一物缓缓自他掌心浮现。
那是一枚通体幽黯的古印。
印高九寸,色如墨铁,印面之上铭刻着九道弯月状的轮转纹络,每一道皆刻满古老魂文,却残缺不全,仿佛每现一刻便吞噬一缕灵魂的叹息。
它的名字,是整个炼血堂最禁忌的祭印之一:
“九转玄冥印”
此印一出,无数狐魂无不收声,肃立。
“那是……”冬儿喉头一紧,“轮回……秘印。”
此刻,文曲低声开口,声音仿佛从古棺底部渗出,空洞而诡异:
“残躯未散,魂灯犹温,血河作引,献骨为媒……便可归位。”
他步步向前,印痕微亮,咒息溢出。
血河顿时泛起一层涟漪,六座已沉入水底的献骨坛缓缓浮出水面,六缕血丝自坛中升起,如同钓魂之线,缓慢扎入六具焦尸眉心。
那并非语言,更像是一道血契,一缕牵引魂灵的咒印,直通归墟。
献骨坛浮出水面的刹那,那些曾被楚宁亲手斩杀、雷光焚灭的六名施祭者——魂光竟缓缓自血河之中浮现,仿佛被什么在从地狱底部一点点拉回阳世。
而文曲本人,只是垂下右掌。
他的指尖,一缕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血丝悄然垂落,低入雪地,渗入地脉,而后……落入血河祭阵的“根部”——归墟锁点。
刹那之间。
血河深处,本应彻底寂灭的六具施祭者残骸,竟仿佛被冥府之地的魂灯重新点燃。
那些早已焦黑、破碎、雷火焚尽的骨肉,此刻在猩红水面之下,一点点挣扎着,从死亡的泥沼中缓缓直起身来。
没有咒语,没有鼓声,只有沉默中魂火再燃的颤鸣。
冬儿骤然失声,几乎握不稳朔月冰魄:
“这是……‘魂锁贯体’。”
“文曲要将他们的魂痕,用魂柱贯入祭锁,再以己身为中枢——轮回复位。”
“那六人……虽已死,但本命器未毁、魂印未散……皆在血河中保留了一缕残念。”
楚宁望着文曲抬手时露出的手腕。
——九道印痕已现其六。
每一次“归位”,他承接的,都是一个死者的“业障”。
“你竟敢——逆祭轮回?”
文曲听后却轻声一笑,仿佛听到了久违的回应:
“逆天?”
“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狐族当年拒我永生,今日我便踏碎魂桥,借狐族之魂来修我不朽。”
“他们以为献祭只是为神……可我这九转一开,轮回即我。”
“他们不过归土,我却可归神。”
说罢,他手中玄冥印骤然一颤。
就在他言落的瞬间,玄冥印轻轻一震,一圈幽黑的纹路扩散而出,沿着地脉蔓延至血河深层。
随之而来的是,七座原本隐匿于地底的骨坛缓缓浮现于血河中央,其上浮现七根斑驳昏暗的魂柱。
那魂柱并非实体,而是从魂桥底部,也即归墟之门的禁地中直刺而出,它们本是封印的象征,用以锁住归墟,不让亡魂乱返。
第一道魂柱破开归墟缝隙,一缕魂焰从地脉冲出,直没入一名焦尸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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