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229节
它未动。
楚宁却主动迈步,走入那片魂影所笼的黑雾中。
寒意袭体,恐惧如针,每靠近一步,他便感受到识海中那种“未知”本能的颤抖。
魇虎的低吼如来自另一个世界,冷峻而克制。
他却一步步走近,直至站在魇虎面前,静静说道:
“我怕过,但我也记得……恐惧让我回头,避免误入绝地。”
“你该在此镇守,不该再被我藏起。”
下一瞬,魇虎雷轻啸,踏出黑雾,低伏入北轮。
魂轮北纹波动如寒潭映月,深不见底,静若深流。
黑影潜于水中,不现其形,却感其意。
魂台下沉,魂轮之基终于稳固。
——其四·火魂入南。
玄蛇雷盘踞心轮,一身赤鳞,双瞳如血,缠绕着执念与怨火。
它未动,却仿佛一直在等一句话。
楚宁走上前,缓缓伸出手,轻抚其角:
“我曾厌你。但我明白——没有你,我撑不过那段日子。”
“你是我咬牙活下去的毒,也是我不让父仇被忘的刺。”
“怨,不该是疯火。它该是火种,焚尽旧恶,照亮前路。”
“你为火,居南位,主焚,主化。”
玄蛇雷悬于半空,身躯蜿蜒,怒意缠绕,火光翻腾,却始终不肯靠近魂轮。
它在拒绝。
楚宁没有强迫,他只是伸出手,掌心缓缓运转魂力,将自身最深处的那一缕怨火调出,与玄蛇的雷焰相引。
那一刻,他以自己的火,点燃了它的焰。
两焰交融,雷火暴涨,却无狂暴破坏之意。
他低声道:
“我不再厌你。”
“我愿与你一同燃烧,但不为仇,而为路。”
玄蛇雷发出一声沉吟般的低吼,长尾盘转,自焚焰之中缓缓盘入魂轮南位。
雷纹南侧随之亮起,如赤龙游走,焰光蜿蜒,热烈却不癫狂。
灵识深处,他看到一幅熟悉的画面。
年幼时,父亲弯腰为他斫木筑台的身影,沉默而坚定。
火意中,那份沉静如初燃,燃的不是恨,是传承。
——其五·土魂入中。
最后,他来到魂狮面前。
它依旧伏在中心,从未咆哮、从未动怒,只是沉沉看他,眼神像遥远星辰。
楚宁站定,郑重地说:
“你是念,是我想守住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份愿。”
“不是执着,而是信守。”
“念不是弱,它是最强的盾,镇我心、护我人。”
“你为土,居中,主载,主守。”
楚宁最后望向魂狮。
它一直未动。
没有咆哮、没有雷意、没有任何抗拒,就那样静静地守在魂核之上,如山,如碑,如一尊守誓不动的古魂。
他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发出指令。
只是轻轻合掌于胸前,低声唤了一句:
“念,归位。”
话音一落,魂狮缓缓起身,四足稳步踏入魂轮中心,无需雷动、无需光耀。
一瞬之间。
九纹齐震,魂轮中心轰鸣如钟。
一道磅礴如山的虚影轰然自轮中拔地而起,直贯魂图之顶。其形如镇,如碑,亦如誓。
其下铭纹交错,魂光如暮钟沉响,天地为之一静。
楚宁魂识震荡,一句古老的声音仿佛在心中回响:
“无誓不立;无念不雷。”
五魂归位,五行分列。
魂轮骤然光耀,雷光不耀目,却沉凝如星。
五色雷息依序环转,彼此不再冲突,而是衔接如链,层层呼应,互生互补,宛如命脉鼓动。
楚宁缓缓睁眼,雷意不动,魂意却如潮涌入心湖。
这一刻,他第一次明白:
他不是“驾驭”五魂。
他是在“邀请”五魂,成为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识海中,魂轮静转,五雷定位,其上九纹逐一亮起,宛如星辰列阵,浮映穹顶。
楚宁席地而坐,双掌缓缓合于膝前。
脑海中,每一道魂息都开始自发律动,不再排斥、不再挣扎,而是依循着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相生而行,顺理而动。
那一刻,他意识浮现一个清晰画面:
魂轮为盘,五魂为轴,雷纹为道,九转归心。
他闭目内视,五行雷魂如天星运转,一幅完整图案于魂海之中凝聚。
——魂轮图。
它未曾存在于天地典籍,也不由任何宗门秘法成就。
是他一人,五魂之力、五行之序、九纹之意,共筑而成。
不是承袭,是创造。
楚宁缓缓睁眼,雷光自瞳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脱力的苍白。
他额间冷汗滴落,沿着鼻梁垂下,砸在膝盖之上,霎时“嗞”地一声,雷息从汗水中溢出,电光细细炸开。
他的胸口急剧起伏,仿佛刚走完一场跨越万里的山路,身体疲惫到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
丹田中雷息鼓荡,虽未再暴走,却也尚未与肉身彻底契合。
他伸出手,手指微颤——不是因害怕,而是因为五魂虽归,但“魂雷化体”尚未完全完成,雷之性、魂之愿尚在撞击肉身本源。
他苦笑一声:
“功法……成了。”
雷不再如过境之火,而像某种应愿而生的力量。
它们等待他的念起,顺他之意而动,而不是从他之“命”而出。
“我以前问过:雷为何来?”
“现在我知——雷,不是从天上落下,是从我心里升起。”
他第一次将魂识、情绪、五行、雷意与“目标”统一成一式。
就在这一刻,一道深邃而幽远的声音,在识海上方缓缓响起。
“很好。”
是吞渊的声音。
“你现在的功法,有你魂识所控,有你性格所载,有你生死经历为纹,有你雷愿为心。”
“第一次自创功法就有这样的成绩,着实不错。”
楚宁微微抬眸,面色沉静,未言感谢,也未显狂喜。
吞渊继续道:
“但……”
“你如今之雷,仍因‘人’而起,因‘她’而动。”
“这是你的誓,也是你道之不稳。”
楚宁没有否认。他闭眼片刻,雷息随之沉息。
“我知道。”
“但若没有她……这‘道’,我未必能走到今日。”
“她是我身后的人,也是我往前走的因。”
“道需清,念亦可深。若连自己为何而走都不明,我再强一分,便是虚妄。”
吞渊沉默良久,最终道:
“那便走下去。别折。”
楚宁微微颔首,未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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