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230节
吞渊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罕见地带了一丝凝重:
“你现在的功法,已可称‘地阶高级’。若雷意进一步内敛、魂图九合,或可窥‘天阶’之门。”
楚宁未回应,他神情极静,魂识如海,雷轮如星环,五魂如座,将他守于最中央。
“但这,还不是终点。”
他低声一语,望向魂核正心,那里,还有一片未曾触碰的“空白”。
他知道,那将是他真正的“雷”。
——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
——是誓,是愿,是心轮不息,是应劫之意的极致化身。
“功法未试,无谓高低。”
吞渊的声音,自魂海穹顶缓缓降下,声如雷非雷,意如道非道,带着某种来自上古魂识的威严与评断。
话音落地,识海震荡,一道无形法印从天而降,如道钟轻撞,响彻九纹魂轮。
楚宁眉头一皱,尚未来得及回应,便感神识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力量骤然拖入了更深层次的魂域。
周遭雷息瞬间凝固,景物如纸面褪色般剥落破碎。
下一刻,天地化作灰白,万物皆空,识海幻化为一方浩阔战场。尘沙滚滚,残旗猎猎,空气中浮动着古老的杀意与雷意交织的余波。
而那战场之形,楚宁并不陌生——正是前几日他独战宗门、世家的旧地。
只是这一次,他不是被动忆起,而是“被选入”此地。
吞渊的声音再度响起,平静而森然:
“功成于心,但法成于战。”
“你所创之式,是否真可‘应雷而劫’,由此一役定夺。”
风雷山。
崖壁高耸,碎石断层尚在,雷云翻滚如当日之战。
三道敌影立于山巅,皆披镇武之甲,气息磅礴,正是当日拦他去路的三名宗门长老。
“识海投影?”楚宁目光微凝,却未惊。
吞渊淡道:“非复制幻象,而是由你心念中‘过往敌意’凝出一切杀招、布阵、魂压、反应,皆与你所记无二。”
“你若以今之道,不能胜昔之敌,那这‘新法’,便是虚术。”
楚宁不语,五指微张,魂轮展开于识海之上,雷意内旋,九纹轮动。
三名敌影齐动,一人执枪雷奔,一人御符破空,一人阵纹封锁。
楚宁未再如当日,以魂轮迎战。
他轻喝一声:“金破。”
金乌雷现,自西位破空而出,雷刃如鸣,魂枪之敌尚未近身,魂海已如金雷铸铁,被强震当场斩落。
“火生。”玄蛇雷涌,符道者以火符为主,原可压制寻常魂修,但此刻火雷异化,愈烧愈生,竟以火焚火,直透其魂台。
第三人布阵锁魂,雪狐雷应声现身——不战、不冲,化入阵纹之中,似霜渗水,冰封魂阵。
楚宁五指齐张,轮转一周:
“五雷生转,应劫而击!”
雷环于虚空中绽开,五色雷意成弧,每一道皆不相撞、不相溢,而是顺势引爆,层层叠加。
一式过后,风雷山之敌影尽碎。识海随即转场,江临渡幻境显现。
江雾翻卷,旧日幻象再临。
木桥再现,魂石镇压,桥底四魂修如影蛇潜水,溺魂阵浮现于水下,杀意无声。
若是旧日之楚宁,唯有一法:破雷直落、水汽蒸腾,以绝杀绝破之势斩阵先机。
可如今,他只站在桥边,闭眼半息,轻唤:
“水,潜;土,镇。”
魇虎雷微现于桥面之下,一声低吼,雷痕如鱼鳞隐入水脉之中。
魂修感应水势反转,尚未觉醒之际,魂狮雷自正中落下,镇锁水魂,如大山压江。
“……这不是破阵。”吞渊目露异光,“这是以势改局。”
楚宁未答,桥断前而不塌,魂修尽溃,无声而败。
下一战,梦阵。
观礼台香烟如雾,琴阵缓缓启动,女修朱衣起舞,环环绕魂。
三天前,他曾破阵如斩丝,将琴断人倒。
如今,他未拔雷。
“木为情,水为念。”
雪狐与魇虎共现,一者引心之静,一者镇念之动。
梦阵未成,便因五行魂息互补,自动崩溃。
女修魂识俱裂,不伤其身,却终身不敢入阵再起。
楚宁站于梦台中央,缓缓吐息。
这不是斩敌,这是“渡敌”。
雷不动杀,而动“解”。
雷轮之上,五行渐稳,楚宁终于真正体悟到:
“雷,不只是用来击碎——”
“它是天地与人心之间的一种应答。”
“当你斩尽杀意之时,雷可以为刀。”
“而当你执念已圆,雷也可以为桥。”
魂轮归位,识海沉寂。
雷不复乱动,五魂不再轰鸣,而是如同山中老虎,风中落叶,水中行舟,皆归于一股无形的律动。
楚宁静静地站在魂轮中央。雷环于身,五色流转,九纹不息。
他像一座岛,而雷与魂,是围绕他的潮汐。
吞渊从虚空中浮现,他凝望魂轮许久,第一次,语气中多出一丝赞意:
“此轮,已可成法。”
“你以五魂为体,五行为序,魂念为引,雷势为法——势术心理,四合于一。自创之功,已得其三。”
他袖袍轻挥,一面古老残碑显现于楚宁识海之上,碑上铭文隐约,可见“功法阶序印鉴”四字。
吞渊负手:
“若你魂轮再聚、吞众魂入雷,或可入神阶之门。”
他顿了顿,低声又道:
“此功所用五魂,皆源于你一生之执,根骨无可复制。”
“非你之魂,不可修习。”
楚宁沉声道:
“那就叫——雷轮心诀·应劫转。”
“应雷于心,转愿为道。”
吞渊道:“此法可传?”
楚宁摇头:“不可。”
“我以五魂证雷,道在我心,不可传于他人。”
吞渊点头:“你终于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功法’了。”
楚宁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极轻,却仿佛带走了体内最后一丝翻涌不安的雷息。
识海归于寂静,魂轮徐徐旋转,五行安座,雷意自中心缓缓沉淀。
九道魂脉宛如星河回潮,从四极归于一源,在他体内悄然合流,如同心跳与呼吸之间的暗涌,安定而绵长。
——雷,从此有了“家”。
这份归属,并不轰然震世,也不震耳欲聋,而是像某种自我认知的锚点,在魂识深处静静落定。
下一刻,识海渐散,外界的光与声缓缓回归。他听到了风穿松枝的低鸣,也感受到山间雾气贴上皮肤的微凉。
他睁开眼。
右瞳中不再有灼人的雷光,只有一片深沉如夜的静意。
那一瞬间,他并未运转魂力,也未催动雷息,但脚下的山石却悄然寸寸龟裂,宛如整座大地在他醒来的刹那,为他让开了一步。
他缓缓起身,脊背笔直,动作不疾不徐。
空气本能般避让,在他行经处漾起一道道微不可察的涟漪。
呼吸之间,他终于与天地彻底契合,不再有雷压如潮的躁乱,也不再有体魄与魂意之间的错位与撕扯。
残霞低垂,山风徐来。
他立于峰顶崖前,松林翻卷如涛,脚下云雾在崖壁间缓缓升腾。
他缓步前行,脚步如山川脉络般自崖顶延伸,每一步都沉稳如脉动,与天地相契,不再如过往那般雷息纷飞,却更添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目光越过重重云海,穿越千里高空,直指西方。
风过松林,枝叶低鸣。
他的眼神却如霜刃凿雪,又如古镜沉水——清澈、锐利、不可动摇。
他魂识之中早已刻下了那个方向,那里是谢明璃被囚的地方,是她魂念将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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