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4节
夜枭啼叫声中,他咧开染血的嘴角:
“早晚让你们还回来。”
次日清晨,天光微熹。
楚宁几乎是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撕裂般疼痛,犹如被重锤碾压过般,连呼吸都带着隐隐作痛的钝感。透支换来畅快过后,偿还也让他的身体付出惨烈的代价。
然而,他没有丝毫迟疑。若想提高猎杀效率,他便必须更快、更准、更强。哪怕再承受一次同样的痛楚,他也在所不惜。
咬牙支撑着站起,他步履坚定地走向院落。晨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冷,他的目光却比晨风更冷。
下一瞬,混元神令自虚空浮现,微光流转,沉静而威严。
【当前令主试图依靠横练功法:《百步穿杨》,预支《百步穿杨》成功。】
【偿还条件:在移动中连中五十箭,方能成功,偿还后开启下次预支效果!】
【当前可预支功法,武学:零】
第5章 皮毛商人
刹那间,庞大的弓术经验涌入脑海。
楚宁仿佛看到自己千百次拉弓射箭的画面,手指被弓弦磨破,血肉模糊,风吹日晒,苦练不止。
在荒野间,在风雪里,在烈日之下,他一次次调整呼吸,一次次克服颤抖的手臂。
他看到了自己站在崖边,面对狂风暴雨,一箭射穿百米外的枯木;也看到自己在兽群奔袭中,稳如磐石,百发百中!
意识回归,他缓缓睁眼,眼神锐利如鹰。
楚宁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靶位,手掌缓缓抚过弓身,感受着那股久违却无比熟悉的力量。
风起,猎猎作响。
他弯弓搭箭,神情平静如止水,动作流畅而精准。
箭在弦上,势若游龙!
下一瞬,弓弦震颤,破风之声骤然响起。
嗖!
箭矢如雷电般掠过,稳稳命中靶心。
“这才是真正的弓法!”
……
晨雾未散,楚宁已踏着露水进山。
林间寒气刺骨,他却只着一件单薄布衣,后背隐隐泛着石质冷光。
《糙石硬功》小成后,寻常寒冷再难侵体。
他反手取下背后长弓,指腹摩挲弓身。此弓通体乌黑,弦如银丝,是父亲在世时从县城铁匠铺购得,足有三百斤拉力。可握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
预支弓法后,楚宁的感官也愈发敏捷。他闭目凝神,耳畔风声忽而变得清晰:枯叶坠地的窸窣、山雀振翅的轻颤、甚至百步外雪狐舔爪的细微响动.
他骤然睁眼,瞳中精光如电。
搭箭,开弓!
“嗖——“
箭矢破空,穿透三重灌木,精准钉入雪狐咽喉。那畜生甚至来不及呜咽,便软倒在地,纯白皮毛未染半分血污。
“第七只。“楚宁收弓上前,拎起雪狐后颈。皮毛入手温润如暖玉,正是寒冬里达官贵人最爱的珍品。
“这下就能请郎中为阿姐治病了,还能把家里修缮一下。”
他嘴角微扬,将猎物塞入麻袋。麻袋已鼓胀不堪,除了雪狐,还有两只银貂、三张火狐皮,俱是一箭封喉。
“城南赵记?那老棺材瓤子专坑生脸!”
昨日卖野猪时,酒楼伙计的嗤笑浮上心头。楚宁冷笑,肩扛麻袋踏入东市。此地与西市酒楼的奢靡截然不同,污水横流的石板路上,两侧摊贩叫卖声嘶哑如破锣。
穿粗布短打的苦力、挎篮卖蔫菜的老妇众生百态,皆被世道压弯了脊梁。
乞丐蜷缩墙根啃着糠饼,见武者佩刀经过,慌忙缩成团发抖。
楚宁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最里侧的皮货铺。
店主是个干瘦老头,正眯眼拨弄算盘,见楚宁卸下麻袋,懒懒掀了掀眼皮:“野兔皮三文一张,山鸡“
话音戛然而止。
麻袋倾倒,雪狐银貂滚落柜台,皮毛在昏暗中泛着莹莹光泽。老头喉头滚动,枯手颤抖着抚上雪狐脖颈箭孔,失声惊呼:“一箭穿喉?这、这手法“
“开价。”楚宁抱臂而立,余光扫向门外。几个佩刀武者正纵马过市,马蹄溅起泥浆,泼了卖菜老妇一身。
老头咽了咽唾沫,眼底贪婪一闪而逝:“雪狐皮五两,银貂四两,火狐“
“告辞。“楚宁冷笑一声,弯腰便要收拢皮毛。
老头慌忙拽他衣袖,却被反手扣住腕骨,疼得吱哇乱叫。
“雪狐市价十两,银貂八两。“楚宁甩开他的手,麻袋往肩上一扛,“城南赵记皮行,都不像你这般黑心。“
老头脸色涨红,正要争辩,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小伙好大火气。”
门槛阴影里,一锦衣男子斜倚门框,拇指翡翠扳指碾得咯吱响,虎口厚茧如刀刻,一看就是个握刀的行家。
楚宁后撤半步,指节悄然抵住腰间短刃。
锦衣男子踱步上前,扳指擦过雪狐箭孔:“活剥取皮是行家的活儿,你这箭,卡骨三寸,断筋不伤皮。”他忽地逼近,虎口茧子蹭过楚宁手背,“青阳县藏不住这样的手,小子,你惹过人命吧?”
楚宁甩开老头的手,麻袋往肩上一扛:“你是谁?买皮,还是买命?”
“鄙姓沈,单名一个砚字。“男子拱手一笑,“做点皮毛生意,偶尔也帮贵人寻些稀罕物。“他忽然压低声音,“比如.青瞳雪狐。“
楚宁心头一震。
青瞳雪狐乃传闻中的灵兽,其瞳可入药延寿,皮毛水火不侵。三月前州府悬赏千两黄金,引得无数武者入山搜寻,却无一人得手。
“小兄弟今日猎的不过是凡品,但这一手箭术.“沈砚目光灼灼,“值得沈某赌一把。”
沈砚大笑,袖中抖出一袋银锭:“雪狐十两,银貂八两!若肯每月供上等货,价钱翻倍!”他甩出契书,官印旁赫然烙着“王”字私纹。
楚宁瞳孔骤缩。
王家,逼死原身父亲的债主,县里盘根错节的世家。
他猛地攥拳,骨节爆响。耳边似又响起疤脸汉子的狞笑:“四两银子?你姐的卖身钱可不值这个数……”
楚宁拿起契书细看,条款清晰,竟无半分陷阱。
他沉吟片刻,狩猎是他目前的主要收入来源,而一个稳定的高价买家,显然能让他获得更多利益。
秋风卷着枯叶扑进铺子,麻袋中的雪狐皮毛被吹得微微颤动,似在催促他做决定。沈砚也不急,自顾自斟了杯冷茶,端茶的手稳如磐石。
“现银结清,不赊不欠。”楚宁按印,银袋入手沉如砣铁。
沈砚抚掌:“爽快!”
老头早已瘫坐在地,冷汗涔涔。
楚宁扫过钱袋,忽而冷笑:“沈老板不怕血本无归?“
“风险越大,利越高。“沈砚抚着扳指,笑意渐深,“三日后北山有青瞳雪狐踪迹,少侠若有兴趣……”
“没兴趣。”楚宁转身没入人群。
沈砚口中“青瞳雪狐”的线索,他并非毫不动心,只是王家私纹的刺目烙印,让他本能地警惕,与虎谋皮,必先藏住咽喉。
沈砚的笑像毒蛇吐信,楚宁捏紧钱袋。这世道,哪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但眼下,他需要银子,更需要刀。
楚宁握紧弓身,喉间血腥翻涌,却终是低头疾行。
王家债虽暂平,但入品武者仍是悬顶利剑。待偿还了《百步穿杨》的代价,届时再预支一门刀法.
第6章 地宝
山雾如墨,晨光未破。楚宁踏着露水浸透的枯枝,身影在嶙峋怪石间穿梭。
寒风掠过耳畔,带起几缕散乱发丝,他却恍若未觉,双目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昨日归家时,他背着一筐药材推开破旧的木门。
楚云正蜷缩在炕角咳嗽,蜡黄的脸上浮着一层病态的潮红。
新请的郎中捻着山羊胡,摇头叹道:“寒气入髓,需以参茸温补,辅以针灸祛邪。”
楚宁一言不发,将卖皮毛的银锭尽数堆在桌上。郎中见状,忙不迭开方施针,临走前还塞给他一包驱寒的艾草。
“宁哥儿,这得花多少银子”楚云攥着被角,声音细如蚊蚋。
“阿姐只管喝药。”他劈柴生火,将药罐架在灶上。火光映着修补一新的窗棂,昨日他买了桐油纸,将漏风的破洞糊得严严实实。
村里人扒着篱笆窥探,指指点点。
“败家子!刚赚点钱就糟践!”
“定是攀上黑心商人,瞧那药材,够买三亩地了!”
楚宁拎着斧头劈开木桩,碎屑飞溅中,几个探头探脑的村民慌忙缩回脑袋。
嫉妒与咒骂如蝇虫嗡鸣,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这世道,弱者连呼吸都是错,唯有变强才能碾碎一切聒噪。
此刻,他握紧长弓,指腹摩挲弓弦上凝结的寒霜。
前日猎杀雪狐时,曾瞥见一道赤影掠过崖壁,其速如电,绝非寻常野兽。
自与沈砚交易后,他愈发明白:钱财易得,实力难求。
王家如毒蛇盘踞县中,入品武者随时可能碾碎他的咽喉。唯有搏命,方能争一线生机。
更深处的山涧藏着凶险,也藏着机缘。
楚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糙石硬功》的暗劲在筋肉间流转,皮肤泛起一层石质冷光。
混元神令的预支让他拥有了常人难及的体魄,但武馆的十两三月学费仍如巨石压心。
“寻常猎物不过杯水车薪,唯有猎杀开灵智的妖兽,取其骨血皮毛,才能凑足银钱。”他足尖轻点,跃上一截横生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