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5节
远处传来兽吼,声如闷雷,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
循着血腥气前行,忽见岩壁上嵌着几道焦黑爪痕。
爪痕深逾三寸,边缘泛着熔岩般的赤红色泽,周遭草木尽数枯萎。
楚宁瞳孔微缩,反手抽箭搭弦,弓身绷如满月。
愈往深处,空气愈发燥热。枯木焦黑如炭,地表龟裂的缝隙中渗出缕缕硫磺气息。
楚宁屏息凝神,耳廓微动。
百丈外,隐约传来低沉的兽吼,夹杂着金石撞击的铮鸣。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声源。
岩窟前,一株赤红藤蔓盘踞石壁,九枚朱果悬垂枝头,表面流转鎏金纹路,宛如熔岩凝铸。
果香沁人心脾,楚宁只嗅一口,便觉体内气血翻涌,连《糙石硬功》的暗伤都隐隐愈合。
“九转玄阳果!”他心头狂跳。
此物乃古籍记载的地宝,传闻服之可洗髓伐骨,甚至助武者破境入品。
然而下一瞬,腥风扑面。
“吼——”
阴影中跃出一头巨兽,身长三丈,皮毛赤红如焰,额间独角森然,金瞳如炬。
兽爪拍地,碎石飞溅,热浪裹挟硫磺气息扑面而来。
“赤焰虎竟已开灵智!”楚宁后撤半步,弓弦震颤,三箭连发。
“轰!”
箭簇破空,赤焰虎却张口喷出一道烈焰。火柱横扫,箭矢未近身便化作铁水。
楚宁翻滚避让,衣角瞬间焦黑,热浪灼得面皮生疼。妖兽金瞳中闪过一丝讥诮,利爪横扫,逼得他撞向岩壁。
“砰!”
楚宁借《糙石硬功》硬撼一击,石屑纷飞中,拳锋与兽爪对撞,火星迸溅。
拳锋与兽躯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赤焰虎吃痛怒吼,利爪横扫,楚宁借势腾空,凌空三箭连发。
嗖!嗖!嗖!
箭矢破风,直取妖兽双目、咽喉、心口。
赤焰虎金瞳骤缩,周身赤毛炸立,竟在箭至刹那偏头避让。三箭擦着兽躯钉入岩壁,箭尾震颤不休。
“好个畜生。”楚宁落地急退,掌心已渗出冷汗。这妖兽不仅力大无穷,反应更是远超寻常武者。
赤焰虎却不再给他喘息之机,兽躯如炮弹般冲撞而来。
楚宁咬牙硬撼,拳脚与利爪对轰,火星四溅。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脏腑翻涌,虎口崩裂。
三十招过,岩窟已遍地焦痕。楚宁喘息如牛,褴褛布衣下血迹斑斑,赤焰虎亦伤痕累累,金瞳却愈发明亮——它在享受这场厮杀!
“不能耗下去.”楚宁瞥向玄阳果,心念电转。妖兽灵智已开,或许.
他忽然后撤三步,收弓入背,高举双手:“且慢!”
赤焰虎獠牙龇起,喉间滚出威胁的低吼,却当真停下攻势。
“你守此果,是为等成熟后独吞?”楚宁直视金瞳,声如寒铁,“但此果九枚同枝,成熟时需以精血浇灌三日。你虽强,可届时异象冲天,引来的恐怕不止我一个!”
妖兽金瞳微眯,前爪焦躁地刨地。
楚宁踏前一步,指尖划过胸前伤口,血珠滴落在地:“我助你护果,取一枚为酬,如何?”
赤焰虎鼻息喷火,獠牙几乎抵上楚宁咽喉。僵持片刻,它忽然后退,尾尖扫向岩壁某处。
轰隆!
石壁坍塌,露出森森白骨。
有人类武者的断剑,亦有巨蟒残骸.皆是觊觎地宝的亡魂!
“我知你不信人。”楚宁抹去嘴角血迹,冷笑,“但三日后月圆之夜,青瞳雪狐现世北山,届时全县武者倾巢而出,谁还会顾得上你这山洞?”
赤焰虎金瞳骤缩。
“与我合作,你保八枚,我得一枚。”楚宁拾起地上一截焦骨,掌心发力,骨片寸寸成粉,“若不成,我现在便毁了这藤蔓,你尽可杀我,但地宝.谁也得不到!”
最后一字落下,洞内死寂。
赤焰虎金瞳闪烁,最终仰天怒吼,声震山林。兽爪重重拍地,岩缝崩裂,一枚未成熟的玄阳果坠入楚宁掌心。
“成交。”楚宁收果入怀,转身离去前忽地回头,“对了,我叫楚宁,若你日后需帮手,可来山下寻我。”
妖兽金瞳深深凝视他片刻,转身隐入岩窟阴影。
楚宁捏着玄阳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妖兽终究是妖兽,再通人性也难算人心。
那藤蔓根系早已被硫磺侵蚀,最多再撑半月。九枚果实?能成熟三枚便是侥幸!
第7章 甲字院
岩洞外的天光刺破晨雾,楚宁将未成熟的玄阳果收入怀中,果皮滚烫如烙铁,却抵不过他胸腔内沸腾的杀意。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反手抚过背后长弓,弓弦上还凝着兽血,腥气未散。
“该还债了”他低喃一声,身影如鬼魅般掠向断崖。
断崖下,寒风裹着雪粒狂卷,峭壁间数十头雪貂正贴壁疾窜。
它通体银白,耳尖一点朱红,皮毛在晦暗中泛着幽光。
雪貂刚嗅到一丝血腥,是族群的警告气息。前爪抠进石缝的刹那,头顶骤然炸开破空尖啸。
“咻——”
一支铁箭擦着左耳钉入岩壁,碎石迸溅。它浑身银毛炸立,喉间挤出惊恐的呜咽。
它认得这声音:三日前,族群里最健壮的白额就是被这种尖啸贯穿咽喉。
逃!
本能催动四肢狂奔,但第二声尖啸已至。它猛地蹬壁翻身,眼睁睁看着铁箭贯穿身侧同胞的脊骨。
温热血珠溅在鼻尖,它发疯般朝岩缝钻去,却嗅到更浓烈的死亡气息。
那个人类的气味竟从头顶压下,他倒悬在凸岩上,弓弦拉满如残月,箭簇寒芒映出它缩成针尖的瞳孔。
噗!噗!
它在千钧一发间蹿向右侧,却听见身后同胞的惨叫。两头雪貂被铁箭串成血葫芦,钉死在它方才的位置。
岩缝近在咫尺,它拼死一钻。黑暗中,它蜷成团剧烈颤抖,耳畔回荡着族群零落的哀鸣。那个人类的脚步声渐远,但风雪裹来的低语让它浑身僵冷:
“四十九五十。”
楚宁单膝跪地,手掌抚摸雪貂银白色的皮毛,这是达官贵人争抢的珍宝。
忽然,混元神令骤然轰鸣,似有万千雷霆在颅腔内炸响!
【偿还条件达成!】
冰冷的金字化作熔岩洪流,轰然灌入四肢百骸。
楚宁瞳孔骤缩,他看见暴雨中的自己立在悬崖边,箭矢穿透雨帘,将一只振翅的飞蝇钉死在岩缝;他看见狂风呼啸的密林里,铁箭逆着风势劈开落叶,叶脉碎成齑粉却未伤叶片分毫;他看见月夜下的自己闭目搭弓,箭锋所指处,百步外烛火应声而灭。
每一幕画面都裹挟着真实的痛楚:弓弦割裂掌心的灼烧、暴雨浇透骨髓的寒战、虎口震裂时溅在箭簇的血珠.千百次濒临极限的苦修此刻化作沸腾的岩浆,在经脉中奔涌咆哮。
“嗬”
楚宁喉间溢出低吼,褴褛布衣轰然炸裂,后背浮现血色弓纹。
原本血肉模糊的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皮肤泛着金属冷光,五指扣住弓弦的刹那。
“铮!”
弓身竟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四周风雪骤然凝固,飘落的雪粒在他眼中纤毫毕现,连雪貂心脏搏动的频率都清晰可闻。他搭箭的手稳如磐石,箭锋未动,气劲已在地面犁出三尺沟壑。
狂风忽起,楚宁松开弓弦的瞬间,整片断崖竟跟着箭势倾斜了三寸。逃窜的雪貂群同时四散开去,箭矢却未染半分猩红,只深深没入岩壁,箭尾震颤着荡开一圈气浪,将方圆十丈的积雪清空。
楚宁垂弓而立,他闭目感受着血管里奔涌的力量。
这一刻,他不再是山野猎户。
他是弓,是箭,是混元神令从地狱深处拽出的索命阎罗!
次日,沈记皮行。
沈砚斜倚太师椅,指尖摩挲雪貂皮上的箭孔,翡翠扳指映着烛火:“一箭双貂,楚老弟这手箭术怕是已经达到入品的级别了。”
楚宁不语,白银沉甸甸压入怀中。钱袋系紧的瞬间,他仿佛听见阿姐喝下参茸汤的轻咳,看见破屋新糊的窗纸在风中轻颤。
“当真不考虑青瞳雪狐?”沈砚忽地倾身,扳指叩响桌案,“州府悬赏已涨到三千两,据说那畜生的眼珠子.”
“没兴趣。”楚宁推门踏入风雪,身后传来沈砚的低笑:“有意思。”
转过街角时,他忽地驻足。
三具冻僵的乞丐尸体蜷在墙根,薄雪覆着青紫面庞。楚宁扯下破袍盖住尸身,指节捏得木牌吱嘎作响。
奔雷武馆染血的青石阶蜿蜒如蟒,两尊石狮獠牙间卡着的半截断指已结满冰霜。
守门弟子裹着狐裘缩在门房,见楚宁粗布衣上积雪斑驳,嗤笑混着白气喷出:“武馆不施粥,要饭去城南。”
“习武。”楚宁嗓音沙哑如磨刀石。
“习武?”弟子掀开狐裘探出半张脸,目光扫过他冻裂的草鞋,“穷文富武,别自找没趣。”
钱袋砸在案上,三枚官铸银锭滚落,雪花纹清晰如刻。守门弟子瞳孔骤缩,官银成色极纯,十两足抵市面十五两。
“丙字院,卯时练拳,误时者剁手。”弟子喉结滚动,木牌却攥在掌心未递,“不过嘛……加五两能听周教习讲课,加十两可入甲院药池淬体。”
楚宁指节叩了叩案上银锭,冻裂的虎口渗出血珠:“甲院药池,再加一套锻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