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建立合欢宗 第5节
云亭叹一口气,觉得如果这里是王伦院子,那她大概是会在晚上回来的吧?还是先熟悉一下地形,提前有所准备,以免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四处乱转。发现院子里的厢房都门窗紧锁,也就只有正房能进。
刚一推开屋门,便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气。云亭心里一紧,想起宋万那不像人的模样,开始担忧王伦会不会也是一副妖鬼样子。
小心翼翼走入黑暗的屋子,屋门“喀吧”一声便紧紧闭合。他急忙转身去拉,门扉却纹丝不动。
难道有鬼么?
死活拽扯不动,云亭只能松开门栓,强自镇定下来,给自己打气。我可是修行之人,即使有什么妖鬼也是不怕的!
不怕就有鬼了,什么符箓道法都不会,现在的丁点灵气,只能用出一个效果鸡肋的惑心,虽然练气二层可以多控制一个人,但那效果和短短时间,不用也罢……
适应了一会,他才勉强看清周围景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原本是青砖铺就的地面,经过日积月累的鲜血冲浇,已然是一片猩红。房中陈设简单,却血腥可怖。房梁上到处是林立悬挂的风干断肢,抻展人皮。
墙上搁架放着一排排钩刀刑具,森冷的倒钩上,仍然挂着几具被剥下一半皮肤的残尸,裸出来的筋肉青红交错,鲜血淋漓。
而那屋顶四周悬挂着的灯笼,仔细一看,眉眼分明,皆是割下的脑袋剥皮制成,都为长相俊秀的少年人皮。空空洞洞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在暗暗窜动,如同刺骨的目光,冰冷而黏腻地舔舐在云亭肌肤,他身上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嘿嘿嘿……”一阵隐约而朦胧的女孩笑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似自地底又如于人皮中出来,飘飘荡荡,轻轻落于云亭的耳中,却沉沉压在他心头。
这……
王伦喜爱俊秀少年,是用来剥皮!
第六章 哎呀,真香!惑心还是好用的……
这梁山上果然都是变态!要么是爱吃人心的色鬼,要么是喜欢叫欧尼酱却杀人不眨眼的肌肉黑炭!就连这个在水浒里没什么牌面的王伦,也是个爱剥人皮的神经病!
云亭跌跌撞撞在血腥昏暗的房间摸索,却发现整个屋子的窗户都被死死封住,根本没法打开。
房梁上透进来缕缕山风,吹得那一排排人头灯笼悠悠而晃,那些苍白干瘪的面容变得扭曲褶皱,无珠之眼幽幽深深,仿佛在望着他,展露出玩味戏谑的笑容。
你,很快就会加入我们了……
云亭心里不自觉为它们补上这么一句话。感觉自己脊背一片麻凉,如同被一把薄而锋利的刀片从尾椎划开,直剥到头顶。脚下被腥血浸透的砖石地面,在走动时,也给他一种黏腻的迟滞感。
不行,这鬼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外间的夕阳渐渐落山,屋子里昏暗加重,那几具挂在钩子上的残尸隐入更深的黑暗,似乎也开始蠕蠕而动。
云亭深呼吸着,强自镇定心神。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是冷静!冷静!他不再乱走,而是眯起眼睛,借着格子窗纸上透进来的微光观察四周。
房顶的悬挂的一排排人头灯笼又是一摇晃,似乎在故意分他心神,逗弄着他。房梁上的风干肢体也晃悠起来,枯手枯脚如若向他抓下。
云亭虽尽量暗示自己那只是一些比较特殊的装饰而已,但是仍然忍不住被勾去目光。
死都死了,砍都砍了,为什么还会晃?
诶!晃?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仔细观察昏暗的房梁间悬挂的人头灯笼和残肢,根据这些东西摇晃的节律和方向,反着移动视线,看到了隐藏在贴近房顶的一侧墙壁上,微开着一扇透气的窗户。
那扇窗户不小,如果可以够得到,爬出去不是问题!云亭大为振奋,脚下一动,刚想搬动桌椅,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响。
他双手一握,转头去望,瞳孔猛缩。只见进来的,是一红一黑两个奇怪的人影。
那黑色人影一伸手,不知怎的便将屋顶的人头灯笼点亮。明黄的光晕驱走黑暗,两个人的样子清晰起来。
红色人影穿了一件儒袍,头戴文生巾,下颌三绺长须,面容古俊,透出一股儒雅俊逸的风度。只是,他那儒袍和文生巾却是大红色,多少给人有些怪异之感。
而此人身后的黑色身影则更加诡异,那人身量极高,脑袋长得像个竖起来的冬瓜,进门都是半弯着腰。他站在红衣儒生身后,显得身材不矮的儒生倒像个孩子。
高大壮汉一张大嘴地包天,稀稀拉拉的下齿细长而扭曲地顶了出来。塌鼻梁的小鼻子鼻孔朝上。一双大小不一的三角眼上耷拉两条扫帚眉。最奇怪处,是他两根几乎垂到脚踝处的细长手臂,长长的手指上是弯如弧刃的指甲。
那黑色怪人长腿一跨便到了他身前,捏起两根锋利的弯爪,穿透了云亭后领,将他提了起来。一双大小不一的三角眼仔细端详他的脸面,地包天的大嘴一咧:“嘿,头领,老三这次学乖了,没吃净俘虏,懂得给您留一个好的!这小子刚才在看天窗,估计是想逃,不如让俺把他骨头抽了,头领再慢慢炮制。”说着,细长手指拽住了云亭脚踝。
感觉到一股阴森冷意自脚踝传来,云亭身子一凛。通过黑色怪人的话,他猜到红衣人便是王伦,大声道:“江湖人说水泊梁山王头领义薄云天,虚怀若谷。想不到竟是如此对待仰慕头领想投奔你的人!”
听云亭的话,王伦眼睛一眯,却并未答话,而是迈步近前,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云亭只觉一股顶冲的血腥气自他身上扑入鼻子,此时才发现,这人衣服的红根本不是染料,而是一层套一层的血迹。
这,这俩看起来都不是人,而更像是妖啊!他心里寒凉一片。
“头领,怎么样?”黑衣怪人语气雀跃。
王伦摇了摇头,声音阴沉:“拔了骨头,皮就软了,不好剥,容易出瑕疵!我王伦剥皮从不出瑕疵,这也是个诀窍,记住了么,杜千?”
“是!”杜千对王伦温驯地点头,一张脸却露出了失望神色。
剥人皮说得跟剥葱一样!猜出眼前之人是王伦,云亭拼命在脑海搜索关于他的知识,但除了知道他小心眼外,空空如也。没办法,在水浒里这人太没排面了。
王伦呵呵一笑:“怎么,你想投奔我?我听宋万说,你不是我的卧底吗?哦,他还提醒我,我派你引染家军入陷阱之中。”
他盯着云亭,顿了顿:“可是你不仅没引染家军入陷阱,还坑杀了我山寨众多弟兄。没完成任务,还搞砸了各围,剥皮之罪,当得吧?”
云亭直直盯着王伦,忽然哈哈大笑:“事不由己,不得不虚言恫吓宋万,否则又怎么能见到王头领英容呢?”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赌一把,只要能唬得王伦今夜不杀自己,明日便有离开的机会。哪怕是再逃回染如玉那里,和她一起商量对付王伦也好。
“我有一计,可生擒染如玉,完全掌握她的染家军!”云亭盯着王伦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王伦看了看他,呵呵一笑:“王某洗耳恭听。只是,咱们一边剥皮一边听。”
说着,他走到墙边搁架上,捡起一把极细极锋利的小钩刀,示意杜千抓好云亭:“现在,我就从你的手掌开始剥皮,你不要惊慌,讲你的计策就好。”
云亭心中一沉,眼睛眯起,明白判断错了王伦所求,若要再想些什么来唬他,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可能还不如这个。既然嘴遁没法用,那就只能冒险用惑心了。因为用过一次,明白惑心时间短暂,效果还不太好控制。即使现在升到练气二层,可以控制两个人,他也不太想用这个术法。
唉,这次希望效果能好一些吧!
他手指暗暗掐诀,对近在咫尺的两人用出了惑心。哼,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你们倒霉,只能试试我进阶练气二层后的惑心有没有变强。起码,现在可以控制两个人了。
杜千和王伦同时晃了晃脑袋,两人对视着,一严肃一怪异的面容渐渐荡漾出了喜感。
“爹!”杜千用力一扔,将云亭甩到了墙上,直将那扇墙壁撞出了一个窟窿。
“爷爷!”王伦扑通向杜千跪下磕起了响头。
两个叱咤梁山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扭做一团。
云亭从墙壁后黑暗的甬道中爬起来,揉揉剧痛的肩膀。看着王伦挖出鼻孔的鼻涕抹在杜千的脸上,他撇了撇嘴。诶,这不太对啊!连忙凝神,转换了法诀的运行。
本来搂抱在一起相亲相爱的两贼寇,眼神瞬间变得凶横。杜千仰起节肢动物后腿般的大长手臂,猛地插入了王轮的后腰。
“啊!”王伦痛呼,眼神清明起来,“杜千,你竟然害我!”
转瞬间,他身上爆出了浓浓的猩红真气,迫得屋中起了刺骨的腥风。屋顶的人皮灯笼和枯瘦残肢剧烈摇晃起来。
杜千的胸膛被王伦驱着血气,一掌拍得凹陷下去。王伦就势空翻,钻出了他的搂抱,然后单足一蹬血砖,双手五指箕张,扯出十道猩红血线,整个人腾空而起,向着杜千脑袋贯去。
杜千猛喷几口鲜血,眼神也清明起来。看到王伦莫名对自己出了杀招,吓得面无人色。只得一伸长臂抓住一条房梁将自己吊起躲避。
“头领,我无罪,为何杀我?”他现在欲哭无泪,这头领失心疯了么?怎么眨眼就要杀人?王八羔子,老子他妈的卑躬屈膝,连身子都给了你。你他妈还要老子的命!
真火一上来,他也顾不得其他,一翻身,长腿勾住房梁,如猿猴倒掉,十指长爪如利剑纷夺,攻向王伦要害。
“去你妈的!你二话不说就插老子后腰,还敢说你无罪!”王伦怒火攻心,身上猩红血气越发浓郁。他每出一掌,如红蟒甩尾的猩红血气扫荡之下,房屋必多一处损伤。
刑具残尸、枯手枯脚、人皮灯笼,被两人狂舞的真气击打得如雪花乱飞。
一把把钩肠剥皮的钩刀,如雨点向云亭所在的甬道射来,一丛丛钉在地上乱颤。吓得他连忙躲起,不敢再露头看外面的战况。
耳听得外面,房梁“嘎嘣”断裂,狂风呼呼卷挟着碎石残砖“砰砰”作响,鲜血“嗤嗤”狂涌飞溅,他身前的刑具纷纷被外间的血气催得倒地乱滚。
良久,一片狼藉声才复归宁静。
云亭侧耳倾听,发现连一丝人声也没有,屏息凝神。莫非两个混账同归于尽了?这次,惑心确实是派上了大用场。
就在他打算探头出去的时候,一股顶得他直欲作呕的血腥气扑入墙壁甬道。一道颀长人影堵了过来,本就黑沉的甬道口完全暗了下去。
第七章 新的仙术,这下稳了!
剧烈而不规律的喘息自墙洞外传入云亭耳中,他此刻大气都不敢喘。壮起胆子,伸足将地上一柄钩刀挑入手中,摆出架势。
“呵呵呵……”堵住墙洞的人发出有些癫狂的笑声,云亭听出了这是王伦。
王伦呼呼喘着:“杜千啊杜千,原来是找到了密室想和我拼死一搏!呵呵,你以为你找到了密室就可以救出她吗?说什么,你都只是一个七品武人,不过是白白送我一条血气罢了!”
他将杜千受惑心影响,用主角巧合砸开的墙洞,错认为是有心之举。
说着,王伦向墙洞一扬手,杜千被揪下来的冬瓜脑袋便飞了进来,“咚”地落入甬道深处,兀自滚动着,“砰”地撞在了什么金属之上才停了下来。
他似乎受伤不轻,痛得时不时倒抽冷气:“若不是你偷袭插我腰子,我王伦怎可能被你重伤?哼,顾不得那许多了,今日,我就剥下她上身的皮挂在歃血堂,震慑你们这些元老!否则,真当我王伦是吃素的不成?”
他说话的当,云亭感觉脚下越发黏腻湿热,猜想是其身上淌下了一个血泊。若是王伦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突施暗算,胜算还是不小的。
想到这里,云亭心里的惧意稍退,架起钩刀的手稳了些许。
脚步淌入血泊中的声音响起,王伦跨入墙洞。
云亭深吸口气,猛地向身侧刺下,不料王伦一个踉跄竟然摔倒滚落下去,躲开他全力一击!
“哎呀!”王伦身子重重撞在了甬道尽头那片金属上,发出痛呼,“这他妈是谁修的甬道!还拌倒了老子!等明天老子一定要找出来,揪下你的脑袋吸收血气!”
云亭收起钩刀,心里暗骂王伦混账,如果不是适才他自己激发血气血风将刑具吹进这里,他就不会绊倒,自己也能一刀刺进他脖子了!
再次深呼吸,他躲过地上的刀片,缓缓向王伦走去。这里动静这么大,说不定已经惊动了匪寇们。逃,是逃不走的,不如先杀了王伦,堵起甬道躲一晚上。等灵气恢复,用搬土移山挖出去。
王伦在黑暗中摸索一会,“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打开一条缝,缝隙中昏黄的灯光映照出来。恰好打在了猫腰过来的云亭身上,而他手中明晃晃的钩刀,在那扇铁门上闪出了一片明亮的反光。
“小杂种原来没跑,躲在这里,找死!”王伦瞳孔一缩,手中血气急凝,他脑袋转过一半却冲天飞起。
温热暗红的鲜血,喷洒得铁门如涂红漆。
挥斩下钩刀便闪后几步的云亭没有沾上鲜血,但却呼呼喘气。
三辈子,第一次杀人。紧张,恐惧,还有挥刀砍进肉里的那种黏腻恶心,他呼呼喘着气,全身都有些脱力。
“唔……王叔……是……是……你吗?”
这时铁门后的暖黄灯火中,响起了一个怯生生脆亮亮的少女声音。
云亭心中一凛,一跨步闪入铁门。由暗而明的瞬间,他眼睛一白,连忙舞起带血钩刀护住前胸。
很快适应之后,才发现这间密室,其实是一座闺房。
墙根一座张着粉色纱帷的拔步床角,瑟缩着一个身穿黄纱褶裙淡青褙子的白净少女。
她双手抱膝,蜷缩一团,白净纯美的小脸上满是惊吓神色,一双剪水秋瞳怯生生地望着云亭。
“你……你是谁?”她樱唇微张,洁白皓齿在粉嫩花瓣间一闪而收。
“你是谁?”数次陷入险境的云亭可不敢放松警惕,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钩刀搁在了少女肩膀,粘稠的血液转瞬浸透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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