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业 第27节
只是他说话间总带有一股淫邪意味,配合着这幅不算大的年纪,总给人一股万分别扭之感。
“想我众多叔父里,最上道的便是这个七叔父了……如今你也证了胎息,算是自己人,我便跟你如实相告,当年我还是个雏儿时,就是七叔父让我开荤的。”
童子嘿嘿揽住身边一个四旬出头,相貌平凡的中年人,亲切道:
“伱是不知道七叔父家小钰的妙处,被禁足的这几个月,我可是想死小钰了!她在床笫间的那一番风情,便是孙御史新娶的如夫人,也比不得,虽然丰腴少妇是别有番风情,但也远远比不得小钰!”
他这一番话说出。
周围的侍从都附和哄笑,唯有那个“老邓”面色隐隐有些不悦。
“老邓”名为邓中治,是这童子的亲侍,两者素来关系亲厚,交情也并非寻常主仆之间可比的。
“二郎,我证得胎息后你要为我庆贺,我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你不可如此折辱你七叔父,炀山道人毕竟和你父是结拜过的,他的练炁六层修为,也仅在你父之下。”
邓中治不悦扫了一眼那些哄笑的侍从,他的目光犹如道冷电,刺得人肌肤发疼,一片笑声登时戛然而止。
随后他又转向童子,压低嗓门,温声言道:
“你父如今正要行那篡国之事,一旦功成,容国便是童家的了,那可是几百年的大富贵,子子孙孙都要受益!二郎,这时候就更不能得罪炀山道人,惹得他不快了。童家的大事还需他来帮手,能多一份助力,自然是极好的。”
“我童家对他还不好吗?!”
被邓中治这一劝,童子面皮一红,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反而愈发使起性子来。
“当年如果不是我父救他一命,炀山道人不是早被几个散修杀了吗?”
“还有,这炀山基业,若没有我父指点关窍,他怎能打碎那头神道白狐的金身!还有那页《地阙金章》,他明明便不是我童家人,我父——”
说到这时,邓中治脸色猛变,急忙去掩童子的嘴。
那页《地阙金章》事关重大,不可语于人前,这是被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不料童子到底是性情浮躁,一个不耐,就要抱怨个干净。
邓中治深得童家家主信任。
那个如今几乎要行篡国之事的柱国大将军对他视若手足,于一些秘闻上也毫不隐瞒。
也因此邓中治深知,那一页《地阙金章》并非是童家家主所独有,家主只是偶然被垂青,勉强算是个有缘人。
而炀山道人,同样也是有缘人中的之一……
此事起因于童家家主在一处小秘境中,顺手搭救下同样是来撞运的炀山道人。
其实他的本意倒也并非是想做善事,而是后续之行若是遇到不测,方便将炀山道人推出,给自己争得一丝生机。
但两人一路小心谨慎后,终是没有行差踏错,险而险之到达了尽头。
不过这处秘境尽头的机缘却不是符钱、珍宝、前人典籍、或是什么高强符器。
仅仅是一页金书——
金书上记载了一门不俗的道术,乃是外炼肉身所用。
并于其中下行还有小字注解,言明其是《地阙金章》的第几篇第几页,若未得道廷开法禁而私相授受者,定重罚不饶,当贬入幽司受十万载九寒九热之苦。
当时童家家主和炀山道人只匆匆记下金书上的文字,那页金书便忽得光亮大作,登时从原地遁走,撞进虚空,再无声息。
童家家主本是生起了杀心的,但见此神异一幕,只得按捺下来,反而和颜悦色,拖着炀山道人结拜。
因童家家主有五个弟兄,炀山道人也算聪明,不敢序年齿,自谦居了第七。
自此之后,童家家主杀心也是渐熄,反而还有偶有提点,便如攻杀炀山的神道白狐,他就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但那页金书,却是始终难以参透。
童家家主也曾将金书口述给邓中治和他的几个弟兄,但说出来的言语,却是颠三倒四、浑然不成模样。
即便是于纸上书写,写下的文字虽在童家家主眼中是清晰无误,但于其他人看来,都是些鬼画符般的涂鸦,难以辨认。
像这样来上了几遭后,童家家主也便死心了,对于那个从未听过的道廷,敬畏又深深更上了一层。
……
邓中治知晓《地阙金章》是绝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故而当童子乱不择言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急忙去掩他的嘴。
“二郎!”
邓中治目光严肃:“莫要再说了!”
被这一喝,童子也自觉失言,喉头动了动,尴尬闭了嘴。
“这些侍从怕是不能留了!”
邓中治暗自扫了周围一眼,心里暗自发狠道。
但很快,他也心起了疑窦。
摩云飞舟在空中已停了段时间,怎么还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他虽是第一次来炀山,但也听说过炀山道人是如何的荒淫无度,但现在底下这动静,就好似整座山都是死寂了?
洞府里。
陈珩扣紧雷火霹雳元珠刚要走出时,脑海里,就突然传来涂山葛的急切传音。
“你能应付他?”
听清涂山葛的言语后,陈珩皱眉。
“老爷,让我暂且用幻术搪塞过去,千万不能出手!那童子父亲是容国当今的柱国大将军,练炁修为比炀山道人还强,千万不可乱来!”
借着法契的联系,涂山葛和陈珩可以直接经由心音联系,这头狐狸急忙道:
“老爷,千万不能杀他!”
等了一会,见陈珩并未传音过来,涂山葛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把最擅长变化的涂山壮喊过来,耳语几句后,两狐便忐忑走出了神域内。
“好排场……”
饶是早有准备,但当涂山葛看见半空那艘飞舟,还是一惊。
第30章 出手
通体朱红的颜色,其赤明艳如血,当那艘“摩云飞舟”横在半空时,就如一片大赤云掉落了下来,将峰顶都隐隐照得发红。
“这童子倒是贯会炫耀!如果是真正炀山道人和王端宝在此,只怕王端宝被这场面一激,回去几日后都睡不好了!”
涂山葛默默腹诽了一句,道:
“不过才胎息境就敢如此驱策符器,你是有多少胎息能够挥霍的?是不想修成练炁了,还是对练炁一境早已把握?”
这时,见有人出来迎接。
那童子也不再显摆,将摩云飞舟一低,就兀自降下。
他身侧不仅有邓中治在旁,还有二十名甲胄森严的悍卒做奴仆跟随,排场不小。
“哈哈!七叔父,好久不见了!”
童子方才还有些鄙夷不服,但此时,一见用幻术变化成炀山道人模样的涂山葛,面上顿时也喜笑颜开起开:
“我被禁足这几月想你可是想的紧了!你看,父亲一放我出门,我就立马来寻伱跟端宝了!如何,侄儿我可算是有孝心的?”
听到这话。
便是在如此场景下。
涂山葛也几乎忍不住要笑了。
这童子名为童益,乃是容国当今柱国大将军童高路的次子,也是童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子嗣。
非但自幼便弓马娴熟,而且小小年纪,就居然证得了胎息气感,成了无数江湖武人梦寐以求的武道大宗师。
因此缘故,童家上下都对他娇惯非常,听说童高路还有意让其拜入五光宗修道,哪怕荡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不过,也正是因着童家的娇惯,也让童益养成了个天地不怕的性情。
几年前,童益随他父亲来炀山时,一眼便相中了周楚钰,脸上淫光大作。
炀山道人立马会意,当夜便将盛装打扮的她送了童益房中。
自此之后,童益便对炀山这块地界爱慕难舍起来,恨不得日日都留在这里。
“炀山老狗,你虽是夺了我的基业,但活得如此窝囊,也不知你到底得了些什么?”
涂山葛忍不住要大笑,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
“不知贤侄是怎了,老道那兄长要狠心将你禁足?”
“也没什么,就是朝廷孙御史新娶了一个如夫人,我就去他家耍了耍,但那孙御史受不得激,在看我办事时吐血气死了,可惜可惜。”
童益遗憾摇头:
“亏孙御史还是个读书人,一点肚量都没有,夫人又不是不能换,真是小气!他死了倒不要紧,居然连累我禁足,那就是大不该了。”
涂山葛倒是城府深沉,脸上没有流露出异色。
他身边,幻化成王端宝模样的涂山壮却是惊呆了,一张大嘴怎么也没合上。
尔后,童益又领着邓中治向涂山葛见礼,不过一会,涂山葛便将几人引向会客的主殿方向。
而趁着涂山葛和邓中治攀谈之际,童益眼珠一转,故意停了几步,等到涂山壮跟上。
“端宝,你见到我可欢喜么?”
童益笑嘻嘻道。
“……”
幻化成王端宝的涂山壮一脸茫然。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求你。”
“……你说。”
“好兄弟,把小钰借给我时日吧,等我玩够了就还给你,实不相瞒,禁足的这几月里我对她实在是念念不忘,京城里的夫人小姐都比她要差些滋味,算是弟弟求你了!”
童益笑嘻嘻开口。
“……”
涂山壮只觉得脸都要僵了。
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又要怎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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