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194节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夺权者索嘟嘟

　　虽然同属一家族，但安东尼三世、塞尔吉乌斯二世，以及阿莱克修之间的关系只限于族亲。其亲近程度，类似‘我们村某某叔是我XXX’。

　　索菲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讲道理，现在索菲反而有些骑虎难下。

　　因为东方教会正在进行总动员，目的当然是发力索菲挑起的东西教会大战。这也是索菲帮助塞尔吉乌斯提高牧首权威，凝聚教会支持而发动的。

　　因而索菲特别不想在这时吸引教会的火力。

　　但塞尔吉乌斯的侄子跑到自己的领地上索取贿金，着实让人愤怒。

　　“他哪来的胆子，让我的军区给他造教堂？他以为我不敢杀人吗？”索菲脸皮微微颤抖，手也不由得摩挲好久没有拔出的剑。索菲是真的在思考，如何不留痕迹的将这个祸害提前清理掉。

　　虽然阿莱克修一世，也就是现在的阿莱克修，未来巴西尔死后，舔到了佐伊女皇的支持，一直从1025年，干到1043年老死，也被人认为是较为有为的普世牧首，打破了不少陈规陋习。

　　但那又如何，敲诈到索菲头上，索菲可不管你是圣人还是天使。

　　“其实往常修教堂，用不着军区出钱。只要教会号召，各地的贵人自然会捐献出家财。未尝没有破家献身的人。只是…”狄奥多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索菲瞪大了眼珠，“你难道是想告诉我，因为我，大家都不捐钱了？开什么玩笑，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纳夫帕克索斯地界，已经没有多少…有钱的豪强了。”狄奥多西无语的说。

　　豪强去哪了？

　　大部分都被索菲砍了脑壳，当时保加利亚来势汹汹，本地贵族一个个苟且偷生还想献身反革命，被索菲一勺烩进了地狱。

　　余下的部分老实豪强，则受制于巴西尔颁布的《联保税法》，不得不为贫穷的乡里村民纳税，收入大减，而且因为索菲大量倾销商货，占据主要资源，本地豪强只能帮忙周转货物，吃一点油水。

　　索菲又是刚刚皈依的异教徒，路边一只狗的虔诚都比他高，本地贵族自然又没钱，也没胆子，去陪君士坦丁堡来的教会贵人修大楼。

　　本地的有钱人，主要是码头上那些外国商人商会。但好巧不巧，人家是天主教，和东方教会不是一个系统。尽管名义上，大家还是一家人。

　　不得已，教会这才找上了狄奥多西，希望恢复当地的教堂教区，重构信仰。

　　狄奥多西也诚恳的自陈：“对方是普世牧首的侄子，并且拿出了造价超过5万诺米斯玛的奢华图纸，我不得已，只好给码头上的富商摊派一笔什一税。”

　　什一税，本意自然是十分之一，相当具有教会色彩的宗教税。源自于《圣经》，但其荒诞的出现在现实里，却是因为教会急需稳固的财源，上下一体，奉养教会，才摊派给普通民众的。在此之前，都只是提倡捐出收入的十分之一，并无强制性。

　　“可什一税，东方正统教会并没有明文规定吧？我记得这些招数，都是西边的教皇拿来玩的。”索菲冷笑。

　　什一税，正统教会没有明文规定，信徒可以自行捐献。因为正统教会挂靠在罗马身上，压根不需要盘剥平民毁坏名声。

　　反倒是天主教会，为了搜刮钱财不遗余力的压榨民众。法兰克王朝时，就官方规定，强制征收什一税，还分大什一税（谷物、干草、柴薪）、小什一税（水果蔬菜牛羊鸡鸭全部）。理论上来说，农民家的鸡下了十个蛋，也得交一个给教会。

　　如此沉重的，从信仰转变为负担的税收，自然不会真的局限于十分之一。往往数倍于此。教会为了强制征收，还获得了教会司法权，审判拒绝缴纳什一税的农民和市民。并且还常常为了征收什一税，而停止一个地区的宗教活动，比如为新生儿洗礼、礼拜日等。

　　由于什一税更近似财产税，还不用负担治理，所以教堂盘剥平民的收入，反而常常比当地领主都要多。

　　狄奥多西无奈，承认道：“没错。正因为他们信仰西边的教会，习惯交什一税，我认为，可以借此为教会凑齐这笔钱。而且，这是军区政府的事务，与将军您…并无冲突吧？”

　　索菲盯着狄奥多西看了很久，突然明悟。

　　是了，其实这次的税收问题，不在于什么教会。

　　也不在于这笔什一税。

　　在于军区政府。

　　索菲是当地总督，但军区的执政官照样不是索菲的直系下属，人家只需要为君士坦丁堡负责。就像理论上，索菲的将军职位，与各大臣是平级的，也不互相统属。

　　所以额外摊派，不通知索菲是情理之中。

　　索菲当然不满意。

　　最早从尼基弗鲁斯一世时，军区将军就控制了全军区事务。行省制与军区制最终合流。

　　但偏偏就马其顿王朝最鼎盛的这一百年，中央政府在地方军区安插财政官、法官等，分夺将军的权力。而且还互不统属，你管不到我，我抓不住你。又不给出明确的权责分化，只让人互相争斗不休。

　　索菲要是皇帝，当然高兴。可索菲却是被牵制的人，只会恼怒。

　　“行了，让阿莱克修自己滚过来，我警告你，狄奥多西，我是伊利里亚总督，我现在告诉你，类似的事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不许推行。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以去君士坦丁堡上诉。”

　　索菲凌冽的双眸，射出死亡的逼视，让狄奥多西浑身汗毛战栗。

　　可索菲的话，却又形同羞辱，直接夺权。

　　索菲就是要确立明确的从属关系，狄奥多西如果不想吃这个气，可以找个地方滚蛋，也可以去城里上诉。

　　索菲大不了让马可·阿佩修教授做执政官，或者再选他人。左右不过是一城之主，阿格里尼翁那边都是乔治亚在处理，也一直没见纰漏。

　　激烈的心理冲突让狄奥多西极为委屈，但身在索菲的帐下，他只能屈辱的回答：“是，以后所有的批文，都会上呈给您。”

　　索菲见狄奥多西屈服，便道：“好，我要改革，修改税务官署等的权力，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索菲决意，攘外必先安内。

　　别哪天大战还没开始，先被军区政府拖后腿。

　　作者的话：权责划分不明确，就是这么个烂事。攘外必先安内，索大嘟嘟要修改政府，我准备按照中式的条例修改，大家意下如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奥托的繁忙生活

　　意大利，法莱里亚（今维泰博），在罗马北方35公里。

　　由于各种事务的牵绊，奥托三世在镇压了罗马东郊城市蒂沃利的反叛后，决意北行。

　　但这件事说来还有些复杂。

　　蒂沃利的平民暴动，还涉及到罗马市民的态度。起初，罗马市民反对蒂沃利，因为罗马市民觉得蒂沃利人是要抢夺他们的权益。所以他们选择支持皇帝镇压。

　　但奥托三世随即宣布《君士坦丁捐献书》虚假，并要剥夺教皇的世俗权利，直接掌握罗马后，罗马市民又觉得皇帝背叛了他们，便在帕拉蒂尼山包围了皇帝的宫殿。尽管奥托三世宣布支持罗马市民自决管理，但罗马市民显然不那么相信皇帝。

　　总之，教皇，皇帝，平民，议会，种种势力纠缠在一起，让人难以左右。

　　“陛下，匈牙利的吉塞拉，您的姐妹写给您的信。”侍从送上了新的信件。

　　看到姐妹的信，奥托三世也有些情难自已。

　　自从成为皇帝之后，奥托三世一直在追随前两代皇帝的脚步。简单总结，就是全力扩张帝国的威望，把周边的蛮族纳入帝国的荣光之中。要像罗马帝国一样，照耀万丈疆土。

　　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极难。

　　奥托三代人，都困于波兰、波西米亚和匈牙利这三个疆土，和东方、南方两个前进方向上。

　　尽管奥托的爷爷和父亲已经帮他解决了波西米亚的部分难题，逼迫波西米亚公爵向帝国皇帝宣誓效忠。但还有波兰与匈牙利时反时叛。

　　而且，奥托一世封波兰公爵为“帝国之友”，承认其公爵头衔；对匈牙利，也是奥托一世先击垮再传教，边打边谈。

　　可以说，奥托大帝奠定了东部三国的外交格局，而奥托三世则在里面转来转去，找不到方向。

　　最近，奥托在三国的事宜上同时陷入困境。

　　在波兰，波兰内部的异教徒势力支持着酋长们时时造反，让波兰公爵很是困扰；在匈牙利，同样的麻烦照样困扰着伊什特万；在波西米亚，继承权战争时时都可能爆发，而且隔壁的波兰人卷入很深。

　　而如果说这些只是他们的内政，那王爵和主教区，就是奥托与教皇共同面对的国际问题。

　　波西米亚继承权战争在即，波兰与匈牙利又同时希望能获得国王的待遇。（日后波西米亚同样升级到了国王）

　　对匈牙利，奥托三世希望缓缓图之，先让伊什特万稳固国内的环境再说。而奥托的确也批了同意其升格为国王，建立埃斯泰尔戈姆主教区，但那只是意向中的计划。谁知道，教皇偷跑了。

　　就像奥托三世多次和波兰公爵会盟，格涅兹诺会盟中，据说奥托三世曾承诺，给予波兰公爵国王待遇。尽管此条存疑，因为奥托没两年就死了，但波兰公爵波列斯拉夫的确在1025年凭此在格涅兹诺大教堂加冕（大概别人也没法把奥托三世抓出来责问是真是假）。

　　很明显，伊什特万太着急了。异教徒遍地的情况下强行加冕，导致国内烽烟四起。妹妹吉塞拉恐怕是来求援的吧？

　　拆开信封，果然奥托就猜到了，吉塞拉请求派遣巴伐利亚的骑士，帮助解决叛军。

　　“可恶。三年前付出那么大的代价镇压叛军与保加利亚人，现在又要我发动巴伐利亚军队…”奥托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恨不得立刻飞去匈牙利，把伊什特万吊起来揍一顿。

　　再回头，侍从又送来了新的消息，波兰公爵波列斯拉夫使者将至，希望和皇帝商讨格涅兹诺三个教区的任免问题，顺带解决王冠事宜。

　　“可恶…”

　　抛下书信，奥托愤怒的推开窗户，遥望着天空，清洗心中的郁气。

　　据史料记载，奥托掌握三种语言，德语，希腊语和拉丁语，他博览群书，学识渊博，每时每刻不怀念着罗马的荣光。因而，他活像个罗马人，而鄙视自己的德意志臣民。

　　他的一生，都在忙于意大利事务和外交扩张，几乎没有在国内怎么停留，也几乎不关心国内的事务，醉心于建立所谓的“罗马帝国”。

　　突然，山下出现大群教会的人马。

　　此地的领主，一个寡妇，斯蒂芬尼娅悄悄的进门：“伟大的皇帝，教会的人前来恳求您的帮助。”

　　“又发生了什么？平民叛乱？反抗什一税？镇压乱匪？他们除了这些，还会做什么？”奥托烦得要死。

　　“据说，是去找希腊皇帝的阿努夫大主教当众失礼，惹来希腊人的不满。而且东方教会认为罗马教会伪造《君士坦丁捐献书》，背叛上帝，背叛罗马，威胁除非归还罗马城，不然就开除教皇教籍…”名门闺秀的斯蒂芬尼娅说话条理清晰，但奥托越听越头大。

　　“别说了，让我静静…”

　　奥托早就觉得，伪造文件这事太蠢，罗马就应该交给世俗皇帝来统治。

　　现在可好，阿努夫大主教在新罗马捅娄子，又挑起了两个教会的争端。

　　奥托不害怕巴西尔，他有巴伐利亚，有匈牙利，而巴西尔的国度还被保加利亚侵扰。

　　可归还罗马城？

　　开什么玩笑。罗马帝国放弃罗马城已经数百年，罗马城现在是奥托这位罗马皇帝的领土与首都。

　　希腊人一边凉快去。

　　在书房里踱步许久，奥托又问：“教会的反应呢？”

　　孀居的寡妇斯蒂芬尼娅暧昧一笑，“陛下，我可不是您的秘书。”

　　奥托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

　　尽管在向罗马的紫室公主求婚，但此时找找乐子也不错。而且斯蒂芬尼娅肤白貌美，又成熟气质，令人无法忘怀。

　　“美丽的女士，我们在讨论正事。”奥托无奈摊手。

　　斯蒂芬尼娅这才说：“据说，教皇很生气，连夜召集数位枢机主教，决定和东部教会奋战到底。当然，也需要陛下您的支援。”

　　“哼，他这才知道需要我了？不见，让他们滚，我要坐观风雨，看他们斗成什么样。”奥托兴奋了起来，看戏嘛。

　　抱起美妇人，奥托戏道：“不知道那紫室公主，比不比得上你的娇俏迷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乞讨建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