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82节
要动用秘密武器吗？
第六百五十章 凯撒，永远滴神
“一步错，幸好还没到步步错。”
索菲数着军营的飘扬的旗帜，一边走一边思考。
速攻，已经不可能。即便索菲可能有全欧洲组织度最高的战地工匠，可以以欧洲最快的速度生产投石机，但一来猴版回回炮毕竟不如原版，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改进，二来飞石也得从山里采，在平原上可不好找。
在假设巨石无限，而且工匠可以连续磨石的前提下，就算射崩一面城墙，城里密密麻麻的守军，和错综复杂的街道，也会令索菲的军队寸步难行。给索菲来一个古代版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守城方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且这种优势会一直持续到二战后。
除非索菲有能耐火炮洗地，烈火焚城。
“如果考虑焚城，且不说如何操作，需要多少柴薪，光是教会的反应，就很难应付啊。”古代攻城就那几种战术，看穿索菲想法的库尔库阿斯委婉的劝诫。
索菲摇头，却道：“焚城？这么大一座城，把火神赫菲斯托斯召唤来，也无能为力吧？我只是在想，强攻需要消耗多少人力？”
“数不胜数。”库尔库阿斯接着展开索菲独家秘制的地图，指着拉文纳的西北方道：“我们先攻博洛尼亚如何？据此将亨利的军队拖延在西北方，而您可以从容的收拾拉文纳。”
与拉文纳相比，博洛尼亚明显是位置更好的交通要道。
在波河下游平原，由于亚平宁山脉西北东南的走向，从帕维亚到海岸的里米尼，全都依山势而建，连路都是斜的。
博洛尼亚处于一个斜十字路口的位置。
“军力足够吗？”索菲还是那个问题。
“足够。请赐予我独立者之衔，允许我率领六架赛理斯炮，步兵战团与骑兵战团西进！”库尔库阿斯忽地下马，向索菲恳求独立领兵权。
在罗马官制中，会授予主教、将军以独立之名，这意味着他们并不需要像其他的大主教、牧首们或总督汇报，直接向皇帝负责。拉文纳大主教的地位崇高，半数源于它曾经获得独立者的封号，和罗马教皇在名义上平起平坐。尽管那很快就取消了，可拉文纳大主教照样依着这规矩跟教皇激情互怼很多次。很多时候，拉文纳大主教的地位就是意大利反对党领袖，堪称半教皇。
“可。再将附近征召的农夫召唤来，为你开桥铺路。”索菲深思之后，决然点头。
但尽管同意分兵，索菲却并没有打消进攻拉文纳的主意。
他甚至保留了开拔军队的营帐，伪装出军队仍在全力攻城的态势。
索菲更加强攻势，不计代价的投入到拉文纳攻防战中。
“快看，他们在做什么？”
瑞恩斯坦蹲在城头上啃冰冷的面包，也受着士兵们的白眼，谁让他没能从宫廷督查那里讨要到御寒的皮毯呢？早春的城头，那冷风真能将人吹死。
这时，士兵们却指着城外一里地的地方，那里出现了索菲的大量骑兵。
士兵们轰然而动，城外飘扬的红黑龙旗已成为令他们彻夜难眠的梦魇。前两天来攻城的那一波克罗地亚重斧兵殊为恐怖，一斧头一个盾牌，偶尔附带一朵脑花，好不容易别掉他们的斧头，他们拔出剑的战斗力反而更出色。要不是他们人数太少，而且云梯没有包铁与钩爪易于破坏，那段城墙恐怕就丢了。
据说那天打完后，许多巴伐利亚来的骑士都哭了。
他们损失了六十余名骑士，才阻挡住索菲一波猛攻。
“哒哒哒…”
士兵们猬集于女墙后，正奇怪时，索菲的匈牙利轻骑兵突然扬马挥鞭，狂奔而来。正疑惑匈牙利人做什么，梅萨洛什的神射手们突然抬手拉弓，撒手而出的飞矢精准的命中女墙后散发疑惑的脑门，令堵在最前面的傻蛋当场毙命。
十多具尸体直愣愣倒地，其余人才轰然大乱，不敢再将头探出女墙。
还好，城墙上的岗楼有射击孔。瑞恩斯坦爬到这里时，已经听到士兵们在倒吸凉气。
为何？
索菲竟然在挖坑！
大群大群罗马涅的山民，领取索菲分发的铁锄、铁锹，在地上开掘出巨大壕沟。还有人扛着刚采伐的树木，将其捆扎，树在壕沟上。
“木墙？我的上帝，他们竟想要将整个拉文纳城用壕沟与木墙包围起来！”瑞恩斯坦听到了费根·施旺高羡慕嫉妒恨的吼声：“看那些蠢货村夫们用的器具，索菲有钱到给农夫配铁器！”
现在是考虑铁器的时候吗？瑞恩斯坦连连摇头，他更害怕的是，拉文纳，是没有河流穿城而过的！
这座城不但没有河流，还不通海，码头远在海岸边。
一旦索菲挖掘壕沟，城里只有水井可以取水了。
“拉文纳还有河流吗？”瑞恩斯坦抓来一个本地人。本地人和他比划半天，才搞明白，有，还有两条。
但两条河，一在西，一在南。南侧的因蒂河已经完全被索菲控制。西侧的马加内河离城4里半，取水艰难。
好，没有水，完犊子。
瑞恩斯坦得出了基本结论。
从早到晚，匈牙利骑兵一边在拉文纳人的耕地上放牧养膘，一边射杀各种出现在城头上的人。虽然威胁居多，可时不时飞来的冷箭，也足以消耗城中人的士气。
“这么多的铁器，都要分给那些山民吗？”安德莉亚望着空空如也的军械库，心里有些泛酸。
“不这样，如何诱骗来这么多的力夫？器有尽，人无穷。等攻克拉文纳，我特别允许我的大老婆从拉文纳城中带走她所有喜欢的东西。”索菲安抚着她。
“去，竟然把我当做蛮族国王！”安德莉亚却是读过书的，一耳就听出索菲的不怀好意。
怎么说呢？
查理曼大帝南下意大利时，与教皇定约时，教皇特别允许查理曼挑选拉文纳城中所有他喜欢的物品带走。于是罗马数百年的积累，金银器皿，圣像图画，全都被查理曼人拉马拽的掠夺走。
“嘣！”
在安德莉亚与索菲打闹时，赛理斯炮阵地发来响声，划过天际的巨石砸塌一座木制箭塔。
第六百五十一章 城中缺水
“嘶…疼疼疼…”
瑞恩斯坦被这一发精准的石弹砸的六神无主，斜倚在女墙跟下，手中抱着一条血淋淋的大腿。
当然，这腿不是他的，不然他哪还有力气喊疼。
被石弹砸塌的木制箭塔下，一摊模糊的勉强能看出人样的肉酱还在无意识的抽搐。那被碾成碎片的喉咙，似乎还想质问，为何箭塔就不能盖成石制？滚石从墙外碾下石墙，留下一连串的血肉同时，又砸塌了好几个房屋。
“撤，把那些木头箭塔全都撤掉！”这时指挥军事的费根·施旺高率先回魂，他立刻要把临时增筑的违规建筑全都拆解。这些木箭塔，正是这几天为增强火力，在他的主导下建造的。
瑞恩斯坦觉得亏了，他质疑道：“我觉得敌人的投石机不会那么准吧？”
“年轻人，你参加过几次战争？”费根·施旺高差点气歪鼻子。他堂堂行宫督查，竟要被一个小骑士质疑？
“没…没有。”瑞恩斯坦连忙摇头。小的村落斗殴，他倒是助阵过。说到摆开正式对战的战争，他只旁观过譬如波兰骑兵进攻巴伐利亚那场。
“哼。”
费根·施旺高扬起粗鼻：“我，施旺高爵士，亲身指挥过抓捕叛逆者约翰十六的行动，十四年前南下意大利的镇压战争我也在场。我为萨利安家族与柳多尔夫家族贡献了所有力量，你呢？”
瑞恩斯坦更羞愧了，他深刻的检讨，当飞石在自己面前将一个活人碾成肉酱时，他承认他在畏惧。
施旺高趾高气昂的回头，心里却拧了把汗，刚刚那些悖逆的话不会传出去吧？他只是吹个牛而已。
话说回来，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骑士，施旺高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搞的木制箭塔在索菲的超级投石机面前一文不值。那种奇怪的大家伙，竟然可以在两百米开外射击。这不符合常理的射击半径，让施旺高彻底放弃了在城墙上与索菲一较高下的想法。
他在城墙上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他的确就是来挨打的。按照主人奥托与亨利的计划，他只要带领军队驻扎进拉文纳，将索菲的军队拖延在艾米利亚地区即可，然后等待亨利的大军随后赶到，左右合围。
此时，弗雷德里克找了过来，“快让骑士出城捣毁索菲的投石机！那玩意对市民的信心损害极大。”
“对不起，做不到。匈牙利骑兵就等棒小伙们出去送死呢。”施旺高对弗雷德里克的指手画脚很不满，他咧嘴推脱：“我还有事，再见。”
说着，施旺高去指挥军队，扩建城墙后的楼梯，在这楼梯上增加藏兵洞。
施旺高的算盘是，不让精锐在城头送死，而让他们躲在城墙后，每当索菲军队上来时，再紧急出击。
傍晚。
“继续挖，挖到两个人那么深，要三个人那般宽。”监工用通俗易懂的话，催促着农夫们加快速度。
身为从工业时代来的人，索菲熟稔各种在增加生产速度的操作。
于是以分区包干为核心，辅以完工激励，只用一天功夫，就推着四千民夫，挖出了近四米深，六米宽，长达三百多米的壕沟。
这个速度只能说一般。
索菲记得村里埋人时，都是埋葬前两天，请四五个专业挖坟的，猛干一天，能挖出七八米深，一米多宽的墓穴。
但光是壕沟，还不行。得有木墙。那些挖出的泥土，堆积在外侧，以木桩加固，堆成围城工事。
投石机营地还在内侧，所以又准备了可拆卸的木桥，匈牙利骑兵也扎营其中，保护投石机。
壕沟与木墙组成的围城工事，还不够。
索菲还要挖开南侧河流的河道，待围城营地完工后，导入河水形成护城河。让城里人连出门，都得背一艘船才行。
围三缺一？
索菲让拉文纳守军插翅难逃。
到夜里时，陆陆续续的，营地里逃来一些惊惧的市民。他们原以为弗雷德里克的归来会带给他们和平，谁知索菲后脚就到，拉文纳不可避免的变成了战争前线。他们希望逃离。
索菲当然不会让他们逃跑。全都拦截下来，在后方挖掘壕沟。
第二天。
围城三匝的索菲根本没有给城里人留活路。在扩大城南壕沟时，又派人绕道西侧修筑壕沟。眼看再过一周，绕城壕沟就修好了，到时大家是插翅也难逃，许多民兵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北方来的骑士，我们也逃吧？没有军饷，没有军粮，每天躺在城头上担惊受怕。”
当众人倚着女墙休息时，瑞恩斯坦听到有人和自己的朋友们商量。
出于对君主的忠诚，瑞恩斯坦立刻想翻身去斥责他们。但他一弯腰，下午吃的猪泔水般的烂菜叶汤便让他结结实实的放了屁。
肠胃仿佛在抗议，哪有这么吃的？
正因如此，瑞恩斯坦想想，又躺了回去。
过了几天，连猪泔水都显得有些奢侈。因为城里的水不够，只有部分水井还在运作。军队加民众，近四万人的吃喝拉撒压在这几个水井上，实在不堪重负。
“今天的伙食，干煮肉面包。”
发午餐的人和瑞恩斯坦开玩笑。
瑞恩斯坦抬头一看，那小火烧着的陶罐里没多少水，几块面包就码放在里面干烤，所谓的肉，是一只狗的肋骨肉。他伸手要去拿，却被后勤官拦住。
“这肉，你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