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14节

第七百零九章 脑子不好使，还能当总统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疯狂到让人摸不清头脑，会怀疑难不成他才是正常人，是自己脑子坏了？

　　尤其是他这人能力一般、三商感人，却偏偏位居高位，甚至高到是世界上权力巅峰前10位时，你就会觉得这种傻逼怎么可能上位。

　　告诉粉丝喝消毒水治病的川不靠谱如是，法蒂玛第六任哈里发，哈基姆·阿姆·阿拉，他也是这样的人。

　　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川不靠谱当年靠着不要脸耍手段也浪的风生水起，被吹捧做地产新星；哈基姆哈里发在统治的前几年，也被认作贤明仁慈，和蔼宽善，俨然是法蒂玛建国后最有希望的哈里发。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遮掩不住的露出底裤。

　　当年的贤明宰相，阉人国师巴贾万死后，哈基姆哈里发逐渐开始放飞自我。于内政，除了控制不住各族裔军队内讧政斗外，他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如何敛财，和压榨少数信仰人群上，神奇的是，偶尔他精神清醒时，又会善待少数信仰群体；于外交，他这些年只干到了人厌鬼烦，连停战条约，都是老师时代签署的；于宗教…这位天字第一号奇葩，竟然开始接受来自波斯的传教士伊斯玛仪派知识，在未来还会于什叶派根据地开罗，建立起新宗教，德鲁兹教！

　　这么一个大号懂王，怎么看脑子都有点问题的人，当他位居高位，几乎是世界前十的帝国君王时，那放飞自我的程度，简直辣眼睛。

　　“哈？罗马的狗皇帝和他儿子干起来了？”

　　福斯塔堡的哈里发宫殿里，有数百阉人男仆、漂亮侍女服侍的哈里发，嘴角滴着蜂蜜，正坦胸露乳的倚在铺满狐皮的大床上。

　　哈基姆并没有正妻，但他有一位年龄比他小很多的女妾。这个妾叫阿米娜，是前代王子的后人。在此时，有一个预言，称“在1000个孤儿中，有一位善良的女性。她将成为母亲，并仔细将继承者抚育照顾到大。”

　　因此，哈基姆按照这个预言，真的在许多王公贵族的孤儿中挑选出了阿米娜。

　　看着半大小孩般的阿米娜忙碌的给哈基姆擦嘴，小小的身躯艰难的在肉团里翻涌，阿布杜拉曼只能闭眼，假装无视。

　　“尊贵的哈里发，索菲与巴西尔并不是父子。他们属于…法理上的继兄弟，索菲只是被巴西尔的母亲收养而已。并且二人并没有…”阿布杜拉曼还想让哈里发明白罗马国内的情况。

　　“哎呀，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罗马是不是要内乱了？”哈基姆仿佛对罗马事务完全不想关心，与他之前撕毁停战条约时的态度有180度转变。

　　阿布杜拉曼大概听说过，哈里发最近沉迷于伊斯玛仪学派的知识。

　　对此，他忧心忡忡。

　　阿布杜拉曼是标准的法蒂玛贵族，家族从突尼斯随军出征，在开罗定居，与皇室有亲戚关系。

　　因而也早早掌握世袭官职，负责宫廷外交事宜。

　　虽然《十年停战条约》是宰相巴贾万推动的，但具体的操作上，是索菲与阿布杜拉曼的助推才能完成。

　　所以阿布杜拉曼自认他肩负着使命，应当阻止哈里发进一步得罪罗马人。

　　“只能说有可能。索菲有一批精锐武士和巨额财富，巴西尔有海量兵源和广袤土地。从各个方面来讲，我们都应该警惕索菲叛乱的可能。另一方面，我们也得让大马士革总督准备出征叙利亚，一旦索菲叛乱，这是收回叙利亚的最好时机…”阿布杜拉曼越说越多，他把他能够理解的各种可能，都详细的给哈基姆讲解一遍。只是说的越多，哈里发越不耐烦。

　　“行了行了，爱卿所言甚是，让大马士革总督去执行吧。”哈基姆敷衍的摆着手，却又不住的催促身边的阉人：“德拉奇导师何时到？我等他许久了。”

　　德拉奇，是中亚来的突厥人，伊斯玛仪派传教士。

　　阿布杜拉曼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导：“可…现在真不是与罗马人开战的时刻啊。还有阿拔斯伪朝的伪哈里发虎视眈眈。国内土地荒芜、税务繁重，各族军队残暴横行…”

　　“那就去找基督徒们要钱！”阿布杜拉曼生气了，他将蜂蜜罐砸向臣仆，怒吼着。

　　伟大的哈里发，难以接受被臣仆批评。

　　自始至终，他都没听进去臣仆的谏言。

　　“亦本呢？去巴勒斯坦，去艾勒古都实（耶路撒冷），把那些基督徒全都清理掉！我要财富！”

　　可怜的臣仆狼狈扑倒在宫殿前，眼看着柏柏尔将军亦本·特克笑哈哈的准备去巴勒斯坦屠杀平民。

　　…

　　“如此，也就意味着，流淌奶与蜜之地也将遍地鲜血啊。”

　　听了佐西玛义愤填膺的描述，索菲却没啥感觉。

　　巴勒斯坦的宗教冲突有两千年之久，于每一个基督徒而言，被屠杀的同宗兄弟，就是割在自己身上的血肉。但于索菲而言，那都是看不见的数字。除非把这场屠杀事件换成索菲能产生共情的事，但那肯定是不方便写的恶心事件。

　　“没错。大牧首已经决定，号召所有教会成员，组织船队、卫队，到叙利亚抢救基督徒。并且，也致力于弥合国内矛盾，尤其是你与陛下的。”佐西玛仍然紧张，世俗权贵们的性格，在教会看来一向不可靠。

　　法蒂玛王朝对基督徒的持续恶化，让索菲感到纠结。

　　这是一个公共事件，性质近似于卫国战争，索菲与巴西尔的争端本就不义，若在此时内讧，就更败名声。

　　仿佛是老天爷都在帮索菲，谁让受牵制最大的，是巴西尔。

　　巴西尔毕竟是上帝在人间的选民，是基督徒的保卫者，他必须为保卫基督教浴血奋战。

　　长期以来，索菲的战线都在西部，对阵的不是天主教会，就是正统教会，算是内战内行。但让索菲把军队撒到东线，去和法蒂玛人对抗，索菲是不愿意的。

　　保卫基督徒亏本，不保卫，亏名声。

　　“我…好，我决定出兵帮助基督徒，为拯救世界而努力！”

　　“所以，我将向西西里酋长宣战！”

　　索菲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承诺。

　　西西里？

　　佐西玛有些晕乎，他不太好的地理知识告诉他，巴勒斯坦在东部，西西里在西边吧？

第七百一十章 索都督的野望

　　“西西里酋长国，也是法蒂玛的走狗。所以我们的目标，应当是解决西西里的威胁，拯救那里的基督徒。”索菲也知道这个反转太让知识不丰富的主教摸不着头脑，还给他加了句解释。

　　硬要解释的话，索菲这句话还真没错。西西里埃米尔，卡尔比德王朝从一开始，就是法蒂玛人派到岛上去的征服者，只是随着法蒂玛王朝东征开罗，渐渐对西边的老家失去控制力。以至于卡尔比德家族甚至有胆量在岛上僭越哈里发。

　　主教大概迷糊过来，为难的抹不下脸来斥责索菲无赖：“可…总之，我们应该努力去拯救被法蒂玛人祸害的基督徒啊！需要勇敢的义人去拯救耶路撒冷。”

　　“这…大牧首能说服陛下率领全军东征吗？我是指，像约翰一世陛下那样，找到最合适的机会，将叙利亚与巴勒斯坦一举收复。我保证我不会像巴西尔·利卡潘努斯愚蠢的毒杀先帝，致使收复耶路撒冷事业功亏一篑。”索菲说的漫不经心，其实心里早就不认为巴西尔有机会东征了。

　　约翰一世东征，建立在阿拔斯帝国自我解体，各种酋长、市长纷纷独立或事实自立的基础上。当敌人一盘散沙的时候，约翰一世轻轻松松的通过两次胜利东征，将叙利亚与巴勒斯坦大部收复。

　　可还是丢了呀！

　　阿拉伯征服已过去三百年，此时的叙利亚、巴勒斯坦，抑或是更广袤的马什里克（日出东方之地，指伊拉克等）与马格里布（日落西方之地，指北非西部），基督徒的比例正在不断下降。

　　两百年前，阿拉伯人气势正盛，一百年前，帝国还在内斗，并被保加利亚帝国打的半身不遂。

　　到了帝国终于强硬起来的今天，当地…已经不剩多少基督徒了。

　　据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朝圣者所述，当地的基督徒社区穷困潦倒、教堂困顿窘迫，既不被允许修建新的教堂，还被课以重税，只有少数基督徒权贵还能在埃米尔们的宫廷里出任闲职。在人口上，更是彻底落入下风。

　　叙利亚与巴勒斯坦的基督徒大概还能与阿拉伯人、突厥人、达拉姆人等三七开，埃及加上基督一性论等异端，也不过五五开，而马格里布那种野蛮奴隶习性留存之地，比例已经降低到了二八，甚至在乡野中绝迹，毕竟会被抓到浴场里卖成奴隶。

　　想将耶路撒冷拿回来，就不得不面对法蒂玛、阿拔斯至少两个帝国。阿拔斯虽然衰朽，背后却还有白益王朝这号来自伊朗的突厥怪物。

　　简单的讲，这难度比索菲夺回意大利更艰巨。

　　更不提在征服之后，还要面临如何把异教信仰洗回来的难题。

　　“不能。陛下一心考虑保加利亚…”佐西玛主教很窘迫，他陷入了现实与精神需要的难题。作为教会人士，他衷心希望帝国拯救受难者，但作为政客，他必须正视现实。

　　保加利亚…

　　索菲对此还是稍有印象的。巴西尔通过数次战役，将保加利亚彻底赶入群山，并以重兵围困后，才开始将帝国扩张的重点转向东方的亚美尼亚和叙利亚。

　　正好马库斯在都拉齐翁惹出事端后，保加利亚的表现甚至超过索菲的预期。

　　值此之际，巴西尔必然不会出兵。

　　索菲怀疑，教会下一段时间的攻击火力，就集中在巴西尔这‘怯战’上了。

　　“在我的老家有句名言，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帝国已经失去那些区域数百年，为了重建帝国，我们先将西西里岛与阿非利加收回，再徐徐收回法蒂玛，最后将圣城纳入怀中。你可以将这段话送给大牧首和陛下。”

　　索菲说着时，心里却在想着趁此机会，缓和与巴西尔的矛盾。先收复北非失地，再迂回收回东方这个策略，就是为索菲与巴西尔量身定制的。

　　现阶段，只要索菲苟住就是胜利。就算最差的预期，巴西尔活到头了才死，那也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索菲才四十六，正是当打之年。

　　巴西尔见到索菲的话，一定会有所反应。

　　索菲给个台阶，巴西尔回以呼应，这场争端也就能中场喊停了。

　　“好吧…”佐西玛欲言又止的走了。

　　回过头，贾玛赫带剑走来。

　　“男主人，你真的要进军马格里布吗？”

　　“没错，我们要征服伊非利基亚，重新在那里树上罗马的旗帜。不过…哦对，你是马格拉瓦部落？那前几年从伊非利基亚离开的部落是什么？”索菲突然想起什么。

　　贾玛赫点头承认：“是的，我们主要生活在非斯城附近。如果您说的是居住在艾尔维拉（格拉纳达）的扎瓦·亦本·兹里，那就是从齐里德家分裂出的沙哈贾部落。他曾经击败过我们部落，不然20年前，突尼斯就是我们的了。”

　　索菲干脆带着贾玛赫回到宫廷，直奔书房，指着地图让贾玛赫介绍情况。

　　伊非利基亚，就是罗马人称的阿非利加，包括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两部分。在凯鲁万称制的齐里德王朝，在法蒂玛王朝的封号就是伊非利基亚埃米尔。

　　这家人自然，也是柏柏尔人。

　　沙哈贾部落的扎瓦，是齐里德家族建立初的悍将，立下赫赫功绩。但正式继承人却是他的兄长。

　　父亲死后，兄长继位。扎瓦继续尽心尽力辅佐哥哥，并击败了马格拉瓦部落入侵。兄长死后，他的两个儿子瓜分领土，老大接管伊非利基亚，老二去了阿尔及尔。

　　这段时间中，扎瓦遭遇了法蒂玛王朝的离间计，并且兄长的儿子用人不良，把另一个叔叔放在提亚雷特（即阿尔及尔的西半部）做总督。这时倭马亚王朝的附庸反攻，再加上兄长之子也死，继位的是扎瓦的侄孙阿布·卡塔达，扎瓦心中不服，在两次造反失败后，带着族群投奔了阿尔曼苏尔。

　　这大概是过去十年间的事。在五年前，也就是公元1000年，扎瓦参与了反对阿尔曼苏尔的柏柏尔人叛乱，并成功控制格拉纳达区域。

　　话题回到齐里德王朝。

　　现任埃米尔阿布·卡塔达，是第三任埃米尔。

　　经贾玛赫介绍，索菲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年轻人。在他统治期间，王朝兴盛繁荣，曾经被破坏的城镇、乡村纷纷复兴，兴修水利，建设集市。一改过去北非是文明荒漠的印象，是一个大敌。

　　“但阿布·卡塔达曾试图参与西西里埃米尔的继承，因而与西西里埃米尔贾法尔不和。”

　　贾玛赫突然提到了关键一点。

　　“如果他们俩不和…”

　　索菲不禁对西西里岛垂涎不已。如果用数据展示，那么西西里岛就是整个意大利生产力最高，贸易值最高的肥沃之土。这里生产柠檬、橘子与甘蔗，还有棉花和桑麻，农业灌溉系统发达，并且还是地中海的贸易枢纽。

　　为向巴西尔证明，索菲不会抢夺帝位，只好拿西西里岛、北非这样的土地开刀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首都来的秘密访客

　　佐西玛离开了，但东方教会因为法蒂玛哈里发在耶路撒冷的暴行，而愤怒异常的反应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