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431节

　　“冕下，主说，我不会抛弃你们，也不会离开你们。若您借用上帝万能的手为我们指引方向，谁来当舵手？谁又能带我们归乡呢？”

　　后代里出现过耶路撒冷国王的伯爵富库西，却选择支持芒德子爵。

　　教皇失神，急忙望向大殿的入口。

　　是的，该索菲登场了。

　　“你们听见了吗？”

　　索菲悠悠的出现在门口。

　　“在海的那边，被异教徒蹂躏的基督徒们。他们这样呐喊‘天主暨救世主耶稣基督，你是我们的主，指引我们来到这里。在这个城市中，是你让我们被称为基督徒。异教徒蹂躏我们，他们嬉笑：你的上帝在哪里？于是我们追问，上帝啊，你在哪里？’”

　　索菲神色自然，龙骧虎步的走入大殿。小童泼洒鲜花与圣水，卫士的坚甲威慑众生，教士们的礼赞烘托仪容。

　　高大壮实，魁梧不凡的索菲望着趁机索要权利的二人，哂然一笑：“天主会赐予我们力量，天主会降福于我们。于是我将骑上战马，带领你们从日升战至日落。我们会胜利，西西里宛如乐土，堆满大麦和小麦。到时，我要指定你们俩来领唱先知的感恩歌‘我赞美你，我的主，因为你哺育我，没有把欢乐送给我的敌人。’”

　　修士与骑士们无不折服，齐声高呼：“赞美我主！”

　　作者的话：查了很多东西，富库西的后代的确是耶路撒冷国王，或者说耶路撒冷国王有他的血脉。摩尔塔涅是芒德子爵，后代悄然无息。本章对话引用子《卡米尔》第十章 ，1098年安条克围城战中，亚美尼亚修士奥瓦内斯的手稿。

第七百三十九章 十字军之王

　　身材魁梧的索菲站在两个一米六的贵族面前，居高临下，令二人极具压力。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怀疑我骗你们去做炮灰。但我向你们保证，十字军将士在出征时，至敌军国境前的补给由我全部提供。入其国境后，如非遭遇敌人重兵围困，那么粮食补给是不会缺的。”

　　说着，索菲拿出了海佩伦，金灿灿的人间至宝。

　　他将金币翻个面，露出自己的正面：“以海佩伦，我的名义为证。”

　　说实话，索菲在西欧的名声不甚好。一个攻克罗马，将教皇任意更换的独裁者，地位上和天主孝子，将教皇抓到阿维尼翁的法兰西没啥区别。

　　但政治信仰不分家。信仰上不能接受，加一勺政治的调料，这事就好办了。

　　勃艮第人需要索菲帮忙，阻止亨利的南侵；法兰西人更需要这次远征的力量和威望，来对抗妄图侵犯贵族‘正当’权益的罗贝尔二世。

　　“我等并无恶意。”富库西伯爵看到了教廷对索菲的支持，他选择退让。摩尔塔涅子爵也选择后撤。其余早被索菲吓破胆的意大利人连站出来的胆气都没有。

　　“我当然相信。”

　　索菲扔下法国人，回到教皇身边的主座。他的座位，也比教皇还要靠前几公分。

　　“数年前，我曾前往西西里岛，从那里救回圣露西的遗骨。当我看到岛上基督徒的悲惨境遇时，我就发誓有朝一日，我将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现在机会到了，我将统帅你们，去往圣露西殉难之地，将可恶的卡尔比德家族赶回他们的老家。”

　　嘴上如是说，索菲注意到一些教士表情激动，而一些能听懂拉丁语的骑士，表情些许不耐。

　　愿意舍身用命来去参加十字军，除了少数贵族纯粹为满足个人的宗教虔信外，其余大部分人，恐怕都在隐隐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需求。

　　前往传说中流淌着奶与蜜之地，为了基督，为了复仇，为了赎罪，为了财富，为了土地，为了荣誉，甚至为了解脱，各式各样的理由都掺杂在其中。

　　早期十字军的来源是多样化的，诉求也是多样的。

　　有人为复朝圣者被虐待的一箭之仇；有人为解脱原罪；许多穷人受教会鼓动，大部分人的诉求并不单一，财富与信仰并存。甚至连定居与殖民，都是误打误撞才形成的。

　　“看起来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想要痛宰卡尔比德家族了。”索菲指着角落里，有些发懵的瑞恩斯坦调侃。

　　瑞恩斯坦急忙摆手澄清，他只是搞不定拉丁语，索菲说什么他只能猜。

　　“但我事先要向大家澄清奖惩制度，免得到时有些人说我吝啬。”

　　索菲清了清嗓子，道：“在遵守军纪的基础上，我将给予十字军战士与奖励。每击杀一个敌军士兵，执人头到军法司换取一阿金图马。累计斩首三名敌人，可以在我这里兑换意大利、伊利里亚的相应土地，而且是熟田。累计斩首五人及以上，就能提升官阶、获得庄园！甚至于册封更高等级的贵族，都不是问题。”

　　作为集权制度的忠实拥护者，索菲拒绝分封。也不会乐意将西西里岛分封给他们。

　　索菲要将西西里岛视为自己辖区的第二引擎，从工农业上与伊利里亚形成互补。

　　所以给予士兵的奖励，以赏钱和土地为主，满足大部分士兵的需求。如果少量贵族希望停留，索菲也会将酌情选留。

　　“在仪式上还是不要…”有牧师觉得被铜臭味玷污了。

　　“正要在这里说清楚，才免得以后闹糊涂。不然我岂不是要被讽刺为‘thesimple’。”索菲敲着桌子，将牧师骂了回去。

　　卡尔比德家族的军队有多少人？

　　从十几年前的大战上看，索菲估计只有两三万。其中精锐柏柏尔骑兵四千余，精锐的古拉姆武士不明，但能与势头正声的德意志军打出上风，证明他们也不差。把这些所有都揽在一起，索菲确信能用少量代价，鼓动士兵们的竞争心。

　　也就是说想买走西西里岛的军队，极限理论上只需要三万阿金图马即可。

　　十字军确实便宜。换做索菲直辖军队，这个数字得翻番不止。

　　“但，我同样也不会允许士兵冒用乡民脑袋领钱之类的事出现。所以还必须上交一个证明其身份的物品，才能结案。这是仁善。”

　　索菲也打了预防针。

　　要是击败三万西西里人，冒出来九万西西里军队的脑袋，那乐子可就大了。

　　索菲对底层骑士的安排，很得人心。

　　但高层呢？

　　那些拖家带口，还破财参加十字军的高级贵族，怎么会满足于区区一枚两枚的银币。

　　“而在指挥作战中机敏灵巧，堪称可塑之才的，可以在我的宫廷中任职。可以获得罗马贵族的封号，甚至是成为皇帝陛下的朋友也不一定。”索菲微微一笑，抛出了对高级贵族的奖励，顺带拿瑞恩斯坦举例，“这个老小子，就曾在弗留利边境组织一批民兵击溃了卡林西亚公爵的军队，因而才获得了伯爵（地位上类似）的职位。”

　　总而言之，不讲虚的。干的好，荣誉都有，什么官都能升，去首都见皇帝、回家吹牛都可以。

　　索菲也要为欧洲社会输出1000名人才。

　　有瑞恩斯坦这么大一个例子，其他高阶贵族的心便安了下来。

　　如此皆大欢喜，索菲没有忘记教会的需求。

　　“当夺回西西里后，我将致力于恢复当地基督信仰。并将赞助修筑更多的教堂，新教区。各种圣人的遗物，都归教会来管理。”

　　教会顿时喜形于色。

　　以手中掌握的资源，索菲轻松的将各方需求都安排妥当。

　　而在此时，马罗奇亚送来带十字的银色冠冕。

　　本笃八世去而复返，来到索菲面前。

　　“圣经在上，主说：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毫无疑问，索菲·马其顿，你已经是十字军的庇护者、统领者与主人了。现在，所有人跪下。”

　　事情有些突然，但教皇恰如其分的出现在最高潮时，令许多骑士顺势就单膝下跪。

　　索菲也没预料到，马罗奇亚的身影令索菲有些不悦。

　　如此大事，怎么不事先沟通？

　　“我们却是天上的国民，并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稣基督从天上降临。”牧师摘下索菲的宝冠，本笃八世将银冠轻轻放在索菲的头顶，“如此，请您率领基督的勇士们，前往西西里拯救受苦受难的民众吧。”

　　“现在的您，就是十字军的领袖，是十字军的王，也是新复之土的王者。”

　　马罗奇亚第一个站出来欢呼：“十字军之王！”

　　索菲的将军们齐声欢呼：“十字军之王！”

　　大家一起欢呼：“十字军之王！”

第七百四十章 让我们把投石机修在船上

　　“一个戏剧性的结束。但对我们来说，却并非好的开始。”

　　阿马尔菲城的主人，阿德里乌斯与他的兄弟利奥二人，在拉特兰宫旁的草坪上与其他城市的总督、议长们闲聊。

　　有得利者，就有被侵犯者。

　　这些城邦的利益就受到了很大损害。阿马尔菲人与法蒂玛王朝联系紧密，在黎凡特有自己的商栈。其余城邦，也有自己的商贸渠道。

　　作为牺牲品，他们更不敢公开宣布反对索菲，以免招致灭城之灾。于是许多总督对事情的结果不抱期待。

　　比萨总督，朱思诺还腹背受敌：“你们还算好。想想我吧，比萨主教恨不得把我的脑壳挂在比萨城墙上。唉，独裁主索菲找了一个最佳的机会，让各地的教会都听他所命。”

　　“因为萨丁尼亚岛上的海寇王国？”

　　“没错。来自西班牙的穆赛托，那个魔鬼。他抢占了萨丁尼亚西北部的托雷斯港，在那里组建了他的海盗王国。该死的海盗，整个意大利都因为他无法安宁。这次破费，先把他解决吧。”萨丁尼亚与科西嘉都是比萨教区的辖地。朱思诺既是为了找一个安慰自己的接口，也为满足比萨主教的要求。

　　进入新千年，海盗们的活动也开始专业化。以前三五成群，几艘舢板就敢出海抢劫基督徒，绑架修士的小海盗的模式很难再撼动造船技术发展起来的意大利。在近数十年，威尼斯、热那亚也都多次集中兵力击溃海盗。故而海盗们逐渐转化为海盗王国。以一个头领为首，其余海盗缴纳收获的方式组建大联军与海上共和国对抗。

　　意大利与海盗，在竞争中共同进化。

　　“如果我们成功占领西西里呢？”有人提出了疑问，是来自索伦托小邦的议长。

　　“哈哈哈！”

　　哄堂大笑。

　　没有人相信。

　　现在的各总督，基本都在幼年时亲眼见证过奥托将叛军全部碾碎，他们就成长在奥托二世的阴影下。如此强大的他，都失败了。奥托二世数万精锐，全折在卡拉布里亚。

　　他来的多风光，走的多狼狈。

　　谁能干掉占据西西里岛百余年的卡尔比德家族？

　　没有人。

　　……

　　“芭芭拉给你生了两个儿子，没有考虑去整个情妇吗？没有情妇的罗马贵族可不完整。”

　　索菲拿乔治亚开玩笑。

　　“似乎那些意大利人，特别是城邦总督的士气并不高。”乔治亚和索菲相对而坐。大概是因为老婆芭芭拉·莫利克斯就在隔壁和女士们说笑，对于索菲的调侃，他全都避开。

　　看到如此认真的乔治亚，索菲摇头直笑：“不要这么严肃，乔治亚。你看斯蒂芬尼娅那个滥情的女人，她都知道及时行乐。你…”

　　“我知道她昨晚上溜到你的房间里，被安德莉亚女士驱逐了。但索菲，斯蒂芬尼娅在这一年中的表现实在不够可靠。法莱里亚城堡不但没有加固，甚至被改成了奢侈宴会厅。情妇是不能用来统治罗马的。”乔治亚看索菲仍旧不在乎，就焦急的直言进谏。

　　说的露骨，索菲终于拾起了玩乐的心思。

　　“何必这么着急，乔治亚，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对我征服西西里的行动没有底气吗？”索菲的反问，照样刺骨。

　　乔治亚脸色一瘪，他急忙否认：“当然不，我还没见你输过呢。但是…但是…”

　　“但那毕竟是野蛮的，连圣伊琳娜女皇都扛不住的西西里蛮酋军队？”索菲哂然。

　　来自北方的十字军没吃过撒拉森人的亏，还能士气如虹。但意大利人却畏惧入骨，还没开战，就各自心浮气躁。乔治亚无疑，也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