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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505节

  “胆气不足,贪心有余。按律罪加一等,该处以车轮刑或磔刑。悬挂在广场路口,警告世人。”索菲冷哼道。

  本笃八世身边的仆人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趴在地上恳求‘请陛下降以仁慈’。

  “怎么能因为偷窃就杀人呢?偷窃祭台上的银丝,与偷窃常人家的锅碗,不都是偷窃吗?如果偷窃锅碗只处以鞭刑、劳役和罚款,那偷窃银丝为何要绞首、戮尸,何其残忍?”本笃八世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顺带还质疑罗马法的不正确。

  索菲当然有观点回应:“窃锅窃金,有轻重之分。罪有量级,刑有上下,如果都处以鞭刑,则不能警告世人,使人心安定;如果都处以绞刑,就不免残忍过头,使人心恐惧。所以才要加以区分。”

  本笃八世思考了很久,他却不辩了:“我听说,不告官则不追究,那么我选择不追究。”

  索菲回应:“所以治安总署特地寻求我的意见,我也告诉他们,如果宗座不举报,那就不追究。”

  两人的争论,让气氛稍显尴尬,古尼贡德写完信回来,急忙插嘴:“我听说治安总署要区分教法警、巡逻警与刑警,不如让教法警去处理。”

  “恐怕教法警也会判处重刑,因为《出埃及记》中第八戒为‘不可偷盗’。”本笃八世叹着气,又转移话题:“陛下特意要我过来,是商量阿尔勒的事情吗?”

  “没错。”

  索菲承认。

  塔玛琪和狄里昂漂亮的解决了阿尔勒王国危机,一个在沙隆之战大破奥托威廉,正在攻略瑞士与勃艮第;一个在尼姆之战歼灭威廉三世联军,已经在围攻哥特藩侯领的蒙彼利埃。

  这两场战役合在一起,继续给予意大利贵族难以言喻的恐怖冲击。

  索菲永远在胜利,一直在胜利,赢得让他们麻木。

  “我已经决定任命狄里昂为阿尔勒王庭宫相,负责阿尔勒王国、蔚蓝海岸的具体事务,四个天使军团回到意大利修整。我意,由你来出面,首先宣布支持阿尔勒王国由我儿子约翰尼斯继承的事务,最好你亲自为约翰尼斯洗礼。其次,在克吕尼事务上,教会也该起到表率作用,在全意大利推行克吕尼教条。”

  索菲说的很直接,接近命令。

  但本笃八世确实在思考。他不太喜欢索菲让他儿子继承阿尔勒的做法,但支持克吕尼派,他举双手支持。

  “该如何破除原先的沉浮,如‘西蒙尼’‘失禁’‘兜售神恩’行为?只是教廷宣布的话,恐怕不能使之强制执行。”本笃八世绕过了洗礼的事,直接问起具体政策。

  西蒙尼,指的就是西欧著名传说,‘会飞行的撒玛利亚人’,圣彼得的敌人。人们用他的名字来代指‘买卖神职’,日后还被囊括了‘腐败’‘亵渎’等行为,成为一种近似口袋罪的罪责,遗祸很深。在英国等地方,截止2011年,西蒙尼罪仍然有效。

  失禁,来自于希腊语,直接意思是尿失禁或性失禁,延伸指缺乏节制和自我克制。虽然是宗教用语,但其实来自于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中的思想。从古希腊到基督教,这其中有许多的传承。

  “是的,所以我将表态,从官方层面禁止买卖神职,并组建巡回教法庭,到意大利各地裁汰不合格的主教。我想让你请一个人。”

  “谁?”

  “克吕尼修道院的奥迪洛院长。”

第八百八十五章 索独裁主的独裁方案

  地中海里波涛动,阿尔卑斯乱云飞。

  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

  想想10世纪末的教会情形。权贵子嗣世代登堂入室,贫瘠寒门无门可依;有钱的大字不识也为主教,没钱的满腹经纶滚去扫地;皇帝、国王、大公,一个个权贵将手伸到教会中胡乱抚摸,仿佛教会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俗人受皇帝宠幸,一日就为主教,尽管他很可能在道德与精神上,只会突破人类的下限。毕竟权贵出身,未经选举的教皇都亲自带头突破人类下限。为人子女及为父母尚且不合格,当教皇当然只会考鸭蛋。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猛男闪亮登场!

  就在这一片昏昏浊浊,天昏地暗,在走向末日的路上快步狂奔的灾难景象中,天降猛男奥迪洛,作为克吕尼修道院的新主持,在继承博尔诺、奥多等先代院长的遗志和开拓成果后,终其一生都为推广克吕尼运动而努力,并以独特的个人魅力,获得无数追随者的支持。一生施舍穷人、褒奖仁善,贬义邪恶,燃烧自己,点亮混乱时代的和平烛光。人生名言,就是‘宁愿因展露仁慈而被仁慈的审判,也不因残酷待人而被残酷的诅咒’。

  一般人可能看不懂奥迪洛的这句话,这是奥迪洛在拯救罪人而受到非议时,温柔而倔强的告知世人他的决定。

  即便是不配怜悯与拯救的罪人,奥迪洛依然待之以温柔和拯救。

  这样一位尊贵崇高的修道院长,终其一生都拒绝被教皇任命为大主教。

  奥迪洛今年46岁,他还会再活41年,并死在巡视监督修道院的路上。是真正燃烧一生的仁善之徒。

  值得一提的是,在炼灵月(11月)的2日祭奠那些死去的灵魂的万灵节,也叫追思亡故节,就是奥迪洛设立的。在此之前,只有11月1日的万圣节,用来祭奠被忽视的圣人。是奥迪洛将对圣人的追思,扩展到对所有亡故灵魂的追思。

  “他就在勃艮第的克吕尼修道院。嗯,虽然那里其实是由阿基坦的威廉五世统治。但我个人认为,阿基坦的威廉五世他…在任何议题上都不起作用。”本笃八世显然想避开索菲的这个要求。

  因为本笃八世本人的正直,他和奥迪洛是忘年交。

  “我希望你正式以教皇与教廷的名义,邀请奥迪洛担任意大利教会督查,巡回监督全意大利的教区,将那些无能之辈沙汰出去,明白吗?”索菲表情一变,直接切入正题。

  “好吧。”本笃八世捏了捏鼻子,他不太喜欢索菲这强迫命令式的要求,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索菲的安排。

  “有一个问题,各个修道院有自己的规章制度,譬如卡西诺修道院,我…”

  “我不管他们有什么规章制度,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地方教会接受捐赠后,不负任何责任;第二,修士必须保持贫困,拒绝富裕;第三,各修道院加强院长权威,院长服从会长,会长对教会负责,教会必须对我负责,简而言之,听话,明白吗?”

  索菲摇着手指,让教皇本笃八世无话可说。

  这三个要求的前两条,都是克吕尼运动的核心教义。

  教会不对捐赠者负责,初听起来很扯淡,但却是保持教会独立,不被封建贵族侵占的必要步骤。因为西欧已经发展出了上下严明的封建体系,封君赐予封臣土地,封臣对封君宣誓以封建义务。这种广泛分成的封建模式,也影响到了教会。

  一般地方贵族捐赠教会、修道院土地,后者是要对前者负封建责任的!也就是说,捐赠贵族打仗的时候,被捐赠教会也要自备兵甲,去为他效力。甚至如果捐赠者把小儿子送进教会,那么十多年后,整个教会地产,就变成了这家贵族的私有物,并因为教士可以结婚而世代相传,搞成日本寺庙的家传模式。

  就像美国富豪捐赠慈善基金避税一样,贵族捐赠教会也有自己的套路。

  所以才不许对捐赠贵族负责。教士保持贫困,也是防止其堕落。

  第三条加强集权,虽然是克吕尼派的观念,但索菲却要求教会与教廷对他负责,这岂不是另一种的篡夺?

  “就这么敲定,我将在近期禁止金钱买卖神职,你去请奥迪洛担任巡回督查,清理那些垃圾,然后教会再另选贤能去上任。在此过程中,拒绝任何世俗凡人突然擢升为主教,就是我儿子也不行。”

  说着,索菲就让秘书开始写备忘录。

  本笃八世握紧拳头又松开,张张合合,最后也只能接受索菲的强硬安排。古尼贡德也只能再送上一杯茶,缓和紧张气氛。

  “接下来的第二件事,字母对照表。”索菲说着,敲敲桌子。

  这是第二件大事。

  罗马在重新接纳拉丁语区后,必须重新接纳原先的母语,拉丁语。这就涉及千万拉丁语人,如何与希腊人交流的问题。

  在这个时代,双语人才并不罕见。倒不如说,一个经常出门的人,必须掌握双语,或者更多语。换算成东方,就像一个人必须掌握家乡话,也得掌握大类的方言、隔壁省的方言,最后到其他民族、国家的语言。

  意大利南部,本就是希腊语的大本营之一,北方也不差,许多罗马遗族都懂希腊语。

  而拉丁字母,源于希腊字母,索菲首先要把字母对照表拿出来。拉丁语中大量借用希腊词汇,只要字母能转换,就很方便于双方交流。哪怕只是从纸上交流开始。

  东方,也不全都讲希腊语,巴西尔二世,就擅长拉丁语,甚至常常使用拉丁词汇。

  索菲自己,也将银币命名为阿金图马,一个拉丁词汇。

  双方本就是互相连结的状态,索菲要重新将这段关系续上,再加固。

  “我们要陆续公布拉丁字母与希腊字母的对照表、词汇表,并在课堂教育中施加双语教育,学生要同时学习拉丁语与希腊语。这种教育方式将持之以恒的保留,并让日渐分歧的教会内部能理解对方的想法。”索菲这样为自己的语言政策解释。

  语言的用处就是交流,只要出现自上而下的需求,那么一门有实用性的语言就很可能继续生存。

  罗马人灭亡希腊,不妨碍他们学希腊语,甚至推崇之,将希腊文化发扬光大。

  而罗马灭亡以后,奥斯曼地区的城市希腊人、犹太人,在几百年过去后,已经不再懂希腊语与犹太语,满嘴的奥斯曼语。(农村就没有这样)

  可见只要出现交流的需求,只要有自上而下的灌输,语言的更替也并非不可能。

  作者的话:语言这事还真挺奇妙的。我们的词汇中有许多在殖民时代来自英文的词,而我们却几乎没有感到不对劲。

第八百八十六章 矮小又高大的圣人(3

  更牛逼的显然是凯末尔,愣是把本民族的奥斯曼土耳其语干没了,把乡下的土库曼语拉丁化引入课堂,直接生捏出了一门新土耳其语。

  索菲不准备,也没能力像凯末尔一样,把意大利讲拉丁语的人都拉进课堂,重修希腊语。只要保证官吏、教士和商人基础的双语能力即可。

  如此,索菲第二轮突如其来的改革也浮出水面。

  以金钱买卖神职为非法,宣布‘西蒙尼罪’,所有教会系统人员,不管有无神品,但凡触犯西蒙尼罪中‘买卖神职’‘亵渎’‘腐败’‘恋童’‘鸡奸’等条款,即对其处以冷酷刑罚,包括且不限于绞首、磔刑、鞭刑、阉割等丰富的惩处选项。

  从‘西蒙尼罪’的限定范围和适用对象来看,这无疑是‘流氓罪’一样的口袋罪,一个人的正常行为都很可能被判刑。而在刑罚上,也的确过重,大量犯法的惩处直接死刑起步,上不封顶。

  但这正是索菲刻意而为的结果。

  正好,意大利上下的法院建设比较顺利,每个大区都有数个有资格裁决西蒙尼罪的法庭。借助法院的力量,索菲可以轻松的插手教会人员犯罪,并将其绳之以法,而不是看着本笃八世放过那几个偷窃祭台的蟊贼。教法必须置于国法之下。

  在封建贵族于行政领域被全面击退的情形下,前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索菲已经雷厉风行的督促法院先杀几只鸡,以儆效尤,在宗教领域掀起再征服。

  茫然无措的意大利各个贵族群体都还在观望,他们的力量不小,动员起来可以推翻十个索菲不止,但就是组织不到一起。

  于是意大利的六月就像是度日如年状态下去逛海澜之家,每天都有新收获。

  修道院全面转向,不许向封建贵族承担世俗责任,不许教士骄奢淫欲,不许侵占教会地产,不许无能者占据职位不松手。一条条的政令在政府,法院和军队的强力干涉下插入地方教会系统,许多教区,例如腐败严重的佛罗伦萨、布雷西亚教区,几乎被法院抓了个空。

  在这场激进的改革中,出力最大的不是索菲,毕竟他只是一个人。真正的作战主力,其实是‘草鞋党’乡下贵族、城市商人和工匠,以及许许多多因为腐败而无法在教会中更进一步,蹉跎一生的底层教士。

  这些本就对上层贵族极为不满,对索菲的新政比较迎合的下层人群宛如猎巫行动般,在短短数个月中‘东征西讨’,将大量腐朽者拉下马。索菲也投桃报李,提拔许多有才、有志之士进入官府、法院和修道院。

  这样激烈的猛打猛冲之下,原先的上层贵族兵败如山倒,吓得鱼惊鸟溃。有的举家移民跑到撒丁尼亚岛上避祸,有的逃入阿尔卑斯与亚平宁山中,旋即因触犯《隳城令》和《总安宁令》被军队平灭,还有的妄图逃出意大利,投奔异国,则因触犯叛国罪被下狱。

  从米兰到萨勒诺,监狱中一时人满为患。吓的萨勒诺亲王之流,已经恐惧得自请去国划省,不敢再恋栈不去。

  考虑到萨勒诺亲王瓜伊玛三世的功绩,索菲大手一批,把此人送到君士坦丁堡去当闲散王侯。反正他建设的萨勒诺草药学院救过太上女皇,也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

  当然,这么喊打喊杀,也必将导致敌人的触底反弹。被极限压缩的上层贵族群体抛弃了连续后退,实际上在给索菲新政做‘带路奸贼’的图斯克拉姆家族,自行组建联盟,准备对抗日益严峻的政治局势。

  但就在此时,奥迪洛终于来了。

  作为克吕尼运动的领军人物,奥迪洛到来的消息,无疑给反对派了致命一击。

  索菲在拉特兰宫中见到了这个燃烧自己的小猛男。

  或许因为人格与魅力太过高大,上帝刻意让奥迪洛生得矮小。他只有1米55高,远不如拿破仑。他生着比较滑稽的圆脑袋,大眼袋,杂草般的眉毛倔强的分叉,驼背、不太健康,但那坚毅如铁的神情,足以令观者肃然起敬。

  他披着麻衣,拄着一根歪曲、劣等而光滑的杂木长杖。尽管这里是大理石板装修得美轮美奂的拉特兰宫,他仍然穿着一双破烂露出脚拇指的布鞋。从他袍间露出的小腿可以看出,光滑的一根腿毛都没有。与一身洁白长衣,戴三重冠、执教宗牧杖的本笃八世、披对襟紫袍,一顶珠玉宝冠的索菲形成鲜明对比。

  土的好像从地里长出来一样。

  “作为巡回督查,我可以按照教法、圣经,黜落不合格的主教、院长以及其他神品等级的教士,对吗?”奥迪洛的嗓门很大,很深沉。在他的眼睛中,对索菲的厌恶不减分毫,但为了重振意大利教会,他必须义无反顾。

  “没错,你可以巡回督查罗马天主教会在意大利所有的教区,黜落任何不合格的人选。当然,西西里岛上的东方教区除外。”索菲很肯定的点头。但把西西里岛摘了出去,因为那里存在大量属于君堡牧首管辖的教区。

  “如果是图斯克拉姆家族呢?”奥迪洛不顾好朋友本笃八世的面子,直刺索菲。

  “可。”索菲肯定的应答。

  “如果是亲近您的卡诺莎家族呢?”奥迪洛杂草般的眉毛,

  “只要符合法律,无所不可。就算是安斯卡尔茨,甚至姓赛理斯,只要你觉得不可,那就可以黜落。”

  废话,现在的意大利教会系统里,除了教皇是索菲的人,其他那些是人是鬼,索菲都不知道,当然可以让奥迪洛随便来。

  索菲拍了拍手,让仆人送来一个丝绸包裹的巨大十字牧杖。这柄长杖的顶端,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耶稣,缠绕着铁荆棘,经过细致的雕刻,令观者仿佛感同身受。它一出场,就吸引了包括本笃八世在内的枢机主教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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