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651节

　　特别是在亨利身死，皇位撤销的大风波中。波西米亚贵族几乎是半强迫的挟持伽罗米尔独立为王，也没能让这个阉人忘记亨利对他的好。

　　“说起来，我们有禁止阉人为王吗？”索菲突然好奇的问教士。

　　教士张嘴愣了好久，摇摇头。

　　没禁止。主要是这事儿太稀有，没来得及立法。

　　可但凡一个正常人都知道，阉人无法生子，他怎么能当国王呢？

　　“那就加一条，从今以后，禁止阉人随意成为国王，必须经过我的批准方可。”索菲随口说。

　　大家哂然。

　　不是因为扯淡，这年头谁不想当国王？怎么可能会有机会给阉人。

　　索菲也不在乎什么阉人国王，只是随手给自己的历史加点料，顺带给防止无嗣继承加个保险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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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当索菲的军队已经行军至波西米亚东部的第二大城市布尔诺时，波西米亚王国已经乱如一团牛毛。

　　王太弟奥尔德里奇在家里急的想起飞，而国王伽罗米尔还是一副修心养性的样子，每天躲在教堂里给死去的亨利二世念经，整个人似乎已经遁入空门。

　　这谁忍得了？

　　波兰都亡了，再不想个办法，下一个亡的就是波西米亚。

　　奥尔德里奇眉头都皱起许多沟壑。

　　实在没办法，奥尔德里奇干脆喊来了几个国内的大贵族（第二大家族被最差的国王给屠了），跟他们商量：“投降吧？封个藩侯或者独裁主什么的也是个出路。”

　　大贵族们只要想起8年前，最差国王波勒斯劳斯一回归就屠杀第二大家族，导致波兰与东法兰克再次开战的破事，就吓得裤裆直哆嗦，急忙答应。可不能再打第四次内战了，再打大家族都死光了。

　　大家欢欣鼓舞，回家准备投降。

　　等索菲的部队到布拉格的时候，布拉格人民载歌载舞，箪食壶浆的迎接‘王师’入城。

　　“伽罗米尔死了？”

　　索菲没看到阉人，便询问老态恒生的奥尔德里奇。

　　奥尔德里奇急忙匍匐在地上，恳切道：“他一直在教堂里给死去的亨利祈福，我们都没来得及管他。”

　　索菲派人把这伽罗米尔带过来，才啧啧称奇。这人比他弟弟大10岁，却还像个年轻人，脸上没多少皱纹，身材匀称。（历史上，他也很长寿，比弟弟死的还晚）

　　这人啥也不说，就抱着本圣经。

　　“就封你为布拉格修道院院长，继续给亨利祈福吧。”索菲也无聊，就放他离去。

　　随后，波西米亚王国覆灭。

　　奥尔德里奇成功的从王太弟转型为波西米亚独裁主，军事上听从普雷斯堡的瑞恩斯坦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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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2年初，丹麦国王哈罗德发现自己的弟弟克努特， 颇有些百战不折的气势，竟然跑到波兰靠母亲（他妈是波兰公主）和妹妹（差点嫁过去）的关系，拉出了一批支持者，准备再回英格兰战一场。

　　哈罗德觉得这不太对劲，得找索菲聊聊北欧的秩序问题。

　　作者的话：伽罗米尔不但长寿，还挺能折腾，被赶下王位后晚年还回来了。顺带，波兰国王波列斯拉夫的大儿子被他赶到意大利当僧侣，晚年也是跑了回来。但他就不是阉人了，行事非常酷烈，应该是父亲教育的失败导致的极端性格，没两年就被贵族干死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给罗马当狗就是最

　　3月，哈罗德就知道索菲的军队已经出现在了格但斯克。

　　这意味着‘瓦兰吉到希腊商路’的西段，已经从入口到出口，都尽归罗马人掌控。

　　哈罗德作为世俗意义上的丹麦国王，对于罗马的那一套更加熟悉，所以他毫无心理压力的将索菲作为自己宗教与世俗上的双重领袖，希望由他出面，重新整理北海上的秩序。

　　最好把自己的弟弟克努特送进大海深处，别在海上到处折腾。

　　此时，谁都看不出克努特有成为一代霸主的天分。倒不如说哈罗德才显得老成持重，英武过人。而且他与索菲的老朋友关系，使得丹麦王国内地位第二高的乌尔夫伯爵，都只能跟在身后自愧不如。

　　“我与陛下情如义父异母的亲兄弟，他的军队在格但斯克，但是左侧有露蒂奇联邦，右侧有普鲁士部落，这些异教徒与我罗马是天生的敌人，此时此刻正应当由我来为陛下分忧啊。”哈罗德自信的召集来国内的贵族，向他们宣布丹麦王国下一步的战略。

　　那就是给罗马当狗。

　　毕竟有主人的狗吃的肥肥胖胖，不像外面有些没主人的野狗，饿的骨瘦如柴，饥一顿饱一顿。

　　万物都有自己的生态位。王国之间也是如此。

　　当索菲将自己与教会和基督徒捆绑为一体，宣布为全欧洲基督徒的皇帝的时候，他就天然的必须面对欧洲还存在的大片异教徒。恰巧在北海上，还有数不尽的异教部落在与基督王国敌对。

　　就算他们可能本身没用错，但不皈依基督教就是最大的错误。

　　所以类似诺夫哥罗德公国这样的基督国土，索菲尚且可以与之和谈。但露蒂奇联邦、普鲁士部落这样的异教徒，索菲是万万不能轻易妥协。

　　这就是丹麦王国的机会。

　　哈罗德的国土可以跨出日德兰半岛，进军波美拉尼亚。然后像历史上那样，到普鲁士地区开拓商业殖民地。

　　而且这样的开拓，在基督教的认知范围里是完全正义，不会被谴责的。比一直被人指责‘你是个狗娘养的海盗’而被鄙视要舒服得多。

　　这个道理，还是哈罗德挑明了讲，大家才乐呵呵的发现还有这好事。

　　“而且，哈罗德我还能帮陛下征讨不服王化的瑞典和挪威，建立一个大大的两海王国。”哈罗德拍着胸脯，继续吹牛皮。

　　在维京人中，吹牛皮厉害的人，往往能获得更多关注度。哈罗德一番大舌头，将建立两海大王国的理念灌输到了维京人贵族中。丹麦大贵族们东看波罗的海，西看北海，总觉得这都是自己家的田。

　　那还等啥？

　　赶快去给罗马人当狗！

　　…

　　诺曼底公国，白忙活一场的理查德二世，也开始痛定思痛的召集来兄弟姐妹，一起思考国家的出路在哪里。

　　“索菲陛下一场征服，已经拓土千里，灭绝王国无数。而我们一家人，还在这里吃面包。”理查德二世看着餐盘中的面包大为感慨。

　　已经进入罗马宫廷的贝娅特丽克丝给他们送来了罗马人的美食，但事实证明南北差异是存在的。

　　罗马人吃饭喜欢加油，无论是橄榄油还是鱼油，都被北方人认为过分的油腻和甜，诺曼人吃不来。许多修道士都曾留下记录，认为罗马人的生活侈靡如何，并且举例这些加了鱼油的饭（他们觉得难吃而奢侈）。

　　也吃不起。

　　“兄弟们，我们得拿个主意。”埃夫勒伯爵、鲁昂大主教，集宗教与世俗权力于一身的弟弟，老二罗伯特干脆利落的说，“现在是荣光之世前最后的混乱，难道我们家就只不过在诺曼底公国里做个土财主？我们应当想办法向北扩张，去征服英格兰、去征服爱尔兰！”

　　罗伯特没有谈索菲，因为索菲的克吕尼改革正在触动如他一样，身兼世俗与宗教权力的地方霸主的权益。

　　在诺曼底，封建领土与宗教领土一体纳税，当地修道院还要负责为理查德二世出三百余武装骑士，就是因为贵族子弟这些世俗人士不断进入教会，明抢暗夺形成的。

　　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等着索菲老爷来拯救。

　　“如何征服英格兰？”老三科贝尔伯爵，莫格就提问了。

　　这是个好问题，理查德答不上来。

　　而就在此时，哈罗德的信送了过来。他希望理查德二世不要为弟弟克努特征服英格兰的第二次行动提供中转站休息点。

　　这不禁令理查德二世灵机一动，福至心灵。

　　“我们放克努特去打英格兰。然后再打着帮助埃塞尔雷德的旗号，再打下英格兰。”

　　“可…法王和教皇会认吗？”老二罗伯特扭头看向理查德。

　　“认，不认也得认。”理查德拍案表示：“教皇是罗马人的狗，我们也是索菲陛下的狗。他凭什么瞧不起我们？至于法王？哼哼，我正准备帮索菲陛下收拾这条恶狗呢。等我们打下英格兰，就分出一支去打下巴黎，呈请陛下封他做西法兰克独裁主。”

　　还是给罗马人当狗来得方便，可以从大义和实际利益上获得双重收益。

　　“我这就给妹妹写信。”理查德二世定下方略，很不要脸的提前宣布自己是索菲的狗。

　　并且他的目标也不仅仅是英格兰。如果能囊括整个北海，成为横跨英格兰海峡的英法联合霸主家族，岂不是更完美？

　　恰巧，哈罗德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索菲认不认，看在妹妹的份上肯定是要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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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索菲在北海上的两个不请自来的卫星还在不要脸的自我陶醉时，在西班牙，索菲正统的卫星已经开始尝试登陆作战。

　　在北方的托尔托萨，贾玛赫只用了半日就将其屠戮一空。杀的莱万特总督都嚎啕大哭。

　　接着，她又宛如永动机一般，沿着海岸再次收割南下。每到一处就将城镇攻破，掠夺其财富的同时，蓄意鼓动基督徒一起反抗，将犹太人与穆斯林当做对立势力来攻击。

　　这样一番战斗，令她有了上岸的底气。

　　她决定直接进攻莱万特总督区最大的内陆城市，木尔西亚。

　　作者的话：很抱歉，今天晚上有同学聚会。没想到还有个暗恋我的女孩在场，不过倒没有很尴尬。毕竟已经四年过去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一人之下

　　木尔西亚距离海岸六七十里，这个距离足以让敌人的机动部队发现，并将海盗部队包围。

　　但贾玛赫赌的就是新任的莱万特总督已经被她的海盗袭击而震慑的肝胆俱裂，根本没有出击的胆气。

　　更何况拉赫曼已经被阿尔穆伊兹锤杀，而后者早早地逃到了非洲。现在的倭马亚王朝，名为一个王朝，实则不过是一个科尔多瓦城主，与许多地方割据势力同床异梦的破木房子。

　　一踹就倒。

　　贾玛赫冷酷而笔直的率领军队在木尔西亚海岸的染料村登陆，越过五颜六色的染料池，忽略那些价值不菲的染色布，直插有穆斯林驻军的大都市。

　　木尔西亚，极为重要。

　　这里是倭马亚王朝的东南半壁，是最重要的丝绸、陶瓷和造纸业中心。它所生产的陶瓷、丝绸还有纸业，全都是穆斯林西征前，与东方的交流中学习到的。所以索菲造纸倒并不一定是欧洲第一，因为穆斯林真的在他之前造过纸。当然，虽然同样是丝绸、陶瓷，这里产品的品质远不如东方。

　　它所在的塞古拉河平原，也是西班牙这个遍地丘陵的山丘之国，在东南方向上最大的平原，最大的粮食生产中心。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倭马亚王朝的第二大都会。

　　按理说，这么一个人口数万，有无数织工、染工的城市，只要下定决心抵抗，鲜少会被攻破。何况还能倚河而守。

　　可是在巴伦西亚全城覆没，海岸上烽烟四起，贸易阻隔，海盗肆虐的现状下，贾玛赫的狂野进攻竟没有遭到任何抵抗，甚至当她的军队冲入木尔西亚首府的时候，当地的织工还在围堵犹太商人的宅院，逼迫他们交代为什么今年的收购量这么稀少。

　　是不是想囤积居奇？

　　犹太商人也心里苦啊。其实城里经商的不只他们，背后的老爷们却拿他们做挡箭牌。

　　说实话，这些年木尔西亚的丝绸、陶瓷和造纸，全都遭遇了严重冲击。罗马人选了一个赛理斯人当皇帝，人家那里有原本的工艺，新制作的赛理斯丝绸、陶瓷和造纸都完美碾压本地的粗糙制品。木尔西亚的产品也就渐渐失去了市场竞争力，只在一些乡下、边荒地方还喊的上价钱。

　　今年恰好遭遇罗马官方海盗骚扰封锁海岸，本地商会干脆就准备停止收购，借机摆脱掉这些织工的拖累。

　　原本大家都捆在一起，工会叠工会，好似小农社会一样，操持着家业。你为我担保，我为你筹款。

　　现在不赚了，就有人想分家，让这块田撂荒。

　　可之前的契约却不是这么好断的。庞大的织工工会，也有自己的贵族老爷，专门组织劣质丝绸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