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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术 第52节

  “我又不姓马,您的儿子孙子年龄都比我大,要托孤也不是托给我吧?而且老师明明还活着,那么急着托孤,不至于吧?”

  袁树握住了马融的手:“老师,您的身体素来很好,好好休息,按时吃药,等来年开春,咱们师徒可以去野外踏青啊。”

  闻言,马融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与向往。

  “踏青,好啊,好啊,为师也好久没有去踏青过了……”

  “所以,老师一定要按时吃药,养好身体。”

  袁树像是安抚一个生病了却不愿意吃苦药的小娃娃似的,拍了拍马融日渐枯槁的双手。

  稍晚些时候,袁树离开了马融的卧房,对门外伺候马融的贴身老仆马德交代了一番。

  “德叔,记得一定要让老师按时吃药,如果有什么事情,立刻派人来告诉我。”

  “好的。”

  马德点了点头,目送袁树离开了马融的卧房。

  袁树离开之后,马德进入房内。

  “郎君,袁君已经离开了。”

  “嗯,去把他们都喊来吧。”

  “郎君,这……”

  “都喊来!”

  “喏。”

  马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按照马融的吩咐,把留在马氏族地内的负责家业的几个成年男性族人都给喊到了他的床前。

  等那几人全都来了,马融让他们一起坐下,听自己说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一日不如一日,随时都会死掉,我老了,八十八岁了,就算死了,也不是值得伤心的事情,但是临死前,我总有些担忧的事情,这些事情不处理好,我死不瞑目。

  这些年,因为我喜好豪奢,所以花费甚多,这里头,自然有你们的一份功劳,没有你们经营产业,我也不会有如此豪奢的日子,这一点,我记在心底里,所以临死前,要给你们留一条后路。

  当今天下局势,越发混乱,我很害怕往后还要闹出大的乱子,届时我马氏一族难以应付,恐有倾覆之危,我死之后,你们唯一可以依靠、信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袁术。”

  几个成年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惊异。

  “不要觉得奇怪,我八十八岁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袁术虽然现在还年幼,但是等他成年之后,他必然能成大事,只有紧紧跟随他的脚步,马氏才能得以延续。

  这些年,你们明里暗里做了很多不符合国家律法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都没说,这里头有我的私心,所以我感到很愧疚,我死之后,你们就把那些不符合规矩的勾当都给停掉,不要再做。

  然后,关于土地产业,也维持在目前的规模,再也不要扩张哪怕一寸,无论是收购,还是其他什么手段,全部停掉,维持现状,对待家中下人、佃农,要宽容,要仁德,不准肆意欺凌、为非作歹。

  对待家中子弟,更要严格管束,绝不允许有违法乱纪之事,否则,招惹了祸事,危及马氏家族的传承,那你们可就是家族的罪人,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马融说了一大堆,感觉很是疲累,喘了几口气,又继续坚持说。

  “袁术已经答应我,未来会照拂马氏,你们也要记住,遇到无法应对的事情,一定要找袁术,只有他才能帮助你们,但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所以,你们更要老实本分做人做事。

  这么多年来,我拖着疲惫衰老之躯教授弟子、传承学问,所为的,一是传承我自己的学问,二,就是结一份善缘,为后人留一条或者两三条后路,遇到危险了,会有人念着我的情,出手帮你们一把。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也算是那么多年来对你们供养我这个豪奢的老头子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回报,希望你们能够自省,自我约束,牢记我的交代,不要忘记,如此,我便能安心了。”

  几个族人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纷纷宽慰马融,让他好好休养身体,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但是马融只是摇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只要你们记住,遵纪守法,本分度日,遇到危难,就找袁术,这十六个字,你们给我记住,不准忘,能做到吗?”

  马融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

  几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最后没办法,只能集体向马融躬身行礼。

  “您的教诲,不敢忘怀。”

  “这就对了……”

  马融松了口气,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往后的日子,好为之,好为之……”

  马融没有再说更多的话,闭上眼睛就休息了。

  几个成年族人离开了马融的卧房,走到门外,还是难以接受如此突如其来的马融的“临终遗言”。

  但是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时间是不会停下的。

  十一月底,一场大雪降下,大雪的第二日,袁树和卢植正在给《孟子解诂》做最后的修订的时候,雒阳那边来了消息。

  以渎职、抗旨不尊的罪名被下狱的前河南尹李膺在牢狱中供出了自己的“同案犯”,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同案犯都是宦官子弟,或者是和宦官有关系的人。

  宦官们担心李膺失去理智乱咬一通,把他们也给咬了出来,让桓帝知道了一些不能知道的事情,从而落得和过去的五侯一样的下场,于是态度开始软化,不再强硬的要求处死李膺等人。

  与此同时,大司空窦融玄孙、桓帝窦皇后的父亲、关西名士、城门校尉窦武为首的一系列同情“党人”的官员也纷纷上书请求桓帝不要对这些“党人”下死手,认为这有伤天和。

  宦官这般的态度软化,窦武为首的一批第三方官员同情,李膺等人的党羽、同僚又全力奔走相救,桓帝面对着重重压力,实在无法独断专行的下令把这些党人全部杀死。

  但他也不想就此认输,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这去挑战他权力的“逆贼”,他还想挣扎一番。

  于是雒阳的格局就那么僵持住了。

  没有转好,但也没有继续变坏,这场大的政治动荡似乎没有了继续发酵下去的可能性,一切,正在朝好的地方转变。

  袁树得知这一切之后,知道第一次党锢之祸差不多到这里为止了。

  桓帝刘志还是有点政治手腕的,第一次党锢之祸并没有波及太多人,也没有伤及士人的根本,并未从根本上扭转士人对东汉帝国的看法。

  并且他的一些政治措施也有效的延缓了东汉帝国的崩溃,比如三互法的推行。

  这对于东汉帝国来说,算是下坡路上的一次难得的急刹车。

  可惜,踩住刹车的桓帝刘志没有多少寿命了。

  袁树没有再关注雒阳的事情,而是顺势面向一心会成员和马氏弟子门生群体首次公开了自己所作的《孟子解诂》。

  马融也在非常合适的时机对外放出风声,表示自己非常欣赏袁树对《孟子》的解读,等于以自己的名声为袁树公开背书。

第51章 硕大的良知

  马融以海内名儒的身份给袁树背书,这对袁树的帮助极大。

  他认为袁树对《孟子》的解读很有开创性,并且很有深意,发现了很多过去人们没有注意到的孟子的意见点,他看了之后都觉得获益颇多。

  有了马融的首肯和背书,这本《孟子解诂》很快就成为了茂陵县的热门书籍。

  袁树公布之前,还专门集合了十三太保和卢植一起将《孟子解诂》誊抄了三遍,将三份原文分别张贴在马氏大宅的三个地方,供学子们研读、抄录。

  很快,《孟子解诂》就在茂陵县城内的士人群体中传播开来,人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袁树对《孟子》的解读。

  且不说袁树这本书得到了马融的称赞和背书,就算没有,以袁树十二岁的年纪,居然可以就一本古书写出解诂之类的专业性文章,就足以让人震撼。

  《孟子》虽然不是儒家经典,但是在汉代士人眼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类似于“传”的书籍,想要为其注解、著成书籍,显然是需要深厚功底的。

  袁树的功底深厚与否,无需多言。

  那是实打实“辩经不败袁神童”的名号打出来的,四百多次辩经无一落败,其深厚的功底和敏锐的思维早就为大众所知。

  所以袁树写出这样一本书,并没有太过于让人们感到震惊不可理解。

  只不过这样富有专业性质的文章、类似于现代极具研究价值的学术论文,居然是一个十二岁的童子完成的,这话说出去,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肯定是一脸懵逼,觉得难以置信。

  偏偏这样的事情还就发生了。

  袁树不仅大大方方公开了自己的全部解诂内容,还大大方方的把这些文章誊抄三遍公布在不同的地方,号召大家一起去阅读,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去找他询问。

  或者咱们当场来一场辩经运动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袁树沉寂了好几个月没有和人辩经,蓄了几个月的坏水都快把自己的肚子撑爆了,很是不爽。

  偏偏身体没有发育好,无法通过和秀秀密切交流的形式去发泄这股坏水,所以只能通过和人辩经、激情互动的形式来发泄。

  他现在正是火气十足、随时都能爆炸的关头。

  来吧!你们这群小儒生,让你树爸爸用硕大的良知狠狠的教训你们!

  袁树丝毫不怕和人辩论,因为在他看来,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

  而且甭管这个真理到底是不是真的真理,只要没有人辩的过自己,那不是真理,也是真理。

  东汉时期的辩经好就好在没有一个统一的为人所公认的绝对正确答案,每一本经书都有对应的至少两种解读的“传”,只要不是唯一,那什么都有的辩。

  对的错的不要紧,关键是辩论的输赢。

  正是因为这玩意儿有市场,所以春秋战国时代才有那么多的“诡辩家”,出现了类似“白马非马”之类的奇葩论题。

  更有意思的是,在袁树之前写成《孟子章句》的赵岐也仅仅早了袁树几年而已,且并未受到广泛重视。

  所以当袁树把《孟子解诂》拿出来的时候,相当一部分学者、学子根本没有把《孟子》列入过自己的必读书单,甚至没有当作课外书去读。

  那是给他们辩论的机会,他们都没有充分的知识积累能够去和袁树辩论。

  包括一心会当中的部分成员,他们也仅仅只是接触了袁树从《孟子》当中提炼出来的“致良知”之学,并未真正读过、研究过整本《孟子》。

  所以对于这一部分人来说,袁树的《孟子解诂》就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的《孟子》和它的注释本。

  最开始接触的就是袁树的理论,那么,又有多少人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以此为基础来和袁树辩经呢?

  用我的魔法对付我?

  谁给你们的勇气?你们的脑袋上也有一条闪电状的疤痕?

  袁树的注释才是他们最初对《孟子》的印象,袁树拿走了许多人关于《孟子》的第一次。

  这个第一次的意义可是相当浓厚的,

  所以仅仅只有袁树对于《孟子》当中一些比较有名气的篇章的另类解读才引起了一些争议,受到了一些学者的质疑。

  比如“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那一段。

  有些人指出孟子的本意应该是着重于仁义的重要性,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指代,并非真的是让大家去怀疑圣贤言论。

  孟子可是非常推崇孔子的,怎么会去怀疑孔子的言论呢。

  而且圣人言论,怎么能轻易怀疑呢?

  你小子是不是居心不良?

  之前就对袁树提出过质疑的右扶风名士法真再次提出了纯粹的学术性质疑。

  他公开致信袁树,认为袁树对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一段的解读是有问题的。

  孟子作为儒家著名学者,不可能会公开怀疑儒家经典,所作所为无非是指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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