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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烈烈起南洋 第349节

  火光一闪,三十多斤的炮弹呼啸着打了出来,千总连惨叫就没发出了,整个人就被巨大弹丸砸中。

  他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两条腿和一副盆骨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般被扔到了破烂船体的一个角落。

  靖宁号两侧火炮先后开火,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从满清舰队中间穿过之后,弗拉戈塞少将亲自去把住船舵,让靖宁号慢慢打横。

  此时,满清的舰队还在习惯性的向西去,而靖宁号已经打横,船帆降下来了几面,速度放到了最慢。

  然后,满清舰船幻灯片一般从靖宁号身侧走过。

  一艘五百多顿的老式福船最为倒霉,它刚好处在靖宁号一侧三十五门炮的所有火炮轰击范围中。

  随着雷鸣般的炮声,这艘五百多顿的老爷爷直接解体,三十六磅的加农炮炮弹,完全洞穿了他的整个船体。

  两分钟内,这艘满清水师的大船,就成为了一片片破木板和一个残缺的船头。

  满清的水师兵将们被这残暴的一幕吓坏了,一些船竟然试图后退逃跑,但此时,周远权率领两艘五级风帆巡航舰为首的分舰队堵了过来。

  前后被夹击,兴唐军还有两艘战列舰,这简直没有办法打。

  双方舰队在混乱中互相炮击着,很快就打成了单方面的砸地鼠游戏,满清的舰船只要被砸中,就会被打成碎片。

  特别是兴唐军炮兵把炮弹加热后再打出去,往往只需要几炮命中,就能让满清战舰燃起熊熊大火。

  黄仕简所在的大乌艚船在拼命逃跑,但他已经被盯上了,奥利维耶伯爵率领两艘五级风帆巡航舰,在拼命的追击。

  “军门,跑不掉了,跟他们拼了吧。”

  在宽阔的海面,软帆船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限,奥利维耶伯爵很快追上了黄仕简。

  而另一艘由莫氏宗室莫公枰指挥的五级风帆巡航舰,甚至已经超过了黄仕简,已经在远处打横等着他们撞上去了。

  “减速,跟他们拼了!”黄仕简不跑了,“老子侧面也有十七门炮,不一定输!”

  这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黄仕简的战船减速之后,奥利维耶伯爵的战舰从侧面插了过来,两艘战舰以侧面对侧面。

  奥利维耶伯爵这艘五级风帆巡航舰排水七百吨,有炮42门,一侧固定有13门18磅加农炮和6门8磅加农炮,还有4门可以移动的36磅榴弹炮。

  而黄士简的这艘福建水师旗舰,虽然也有七百多吨和36门炮,但一侧的17门炮都是8磅炮,两门重型的16磅炮又在艏楼和艉楼无法移动。

  两船交错,隔着仅仅一百多米的距离,双方把全部的火力都倾泻向了对方。

  黄舰由于训练不足,紧张时刻失误很多,17门炮竟然只有十一门成功开火。

  奥舰按照严苛标准建造的船体承受住了考验,它将十一枚炮弹中的八枚都抗住了,有的未能砸破船体,有的就算砸破了船体也动能衰竭,没造成的多大伤害。

  成功破船的三枚炮弹在下层甲板中弹跳着,从水手中扫过,当场砸死了十余人,但没有一个人慌乱。

  “开火!”左侧火炮长大吼一声,轮到奥舰开火了。

  十八磅炮的炮弹呼啸而出,轻易就洞穿了黄舰的船体。

  一个满清火炮手和几个水手正在装填,突然就感觉坚固船体瞬间破开,炮手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变成了肉泥。

  一个水手被炮弹裹挟着飞了出去,心肝脾肺肾碎末喷了一船都是。

  同时炮弹还带着大量碎木屑向四周溅射,无数炮手、水手哭嚎着在地上挣扎,有点满脸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同时在上层,蔡攀龙拿着鸟枪,还想狙杀对面的军官,可是咚的一声,那门三十六磅榴弹炮开火了,射的还是爆炸弹。

  霎那间,仿佛有一个小太阳在半空爆炸了,巨大的冲击破直接把蔡攀龙震翻在了地上,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一阵剧痛。

  这是脏腑移位的象征,他刚想爬起来,一门重型滑膛枪打响了,直接命中了蔡攀龙的脑袋,砰的一声,跟西瓜爆开没什么两样。

  而他的上司,福建水师提督,第六代海澄公黄仕简更惨。

  他也被爆炸弹震翻在了地上,随后一枚从露天甲板发射的八磅炮,弹跳着朝他蹦了过来。

  黄仕简凄厉惨叫着,手脚并用想要避开,却无能为力,人怎么快的过炮弹。

  这枚炮弹砸中了黄仕简的腰挎,直接把他砸的飞了起来,随后挂到了桅杆的绳子上。

  黄仕简吐出一口血沫,觉得下身一阵冰凉,他拼命往下看去,却见自己盆骨以下都已经不见了,大肠和小肠正稀里哗啦的从肚皮破口往下掉。

  噗的一声,破口更大了,喷涌而出的大小肠被拉成了一条直线,挂在他身上随着舰船的晃动,不断的甩来甩去。

  剧痛一阵阵冲上脑海,黄仕简凄厉的惨叫着,每晃荡一下就好似有人拿刀在慢慢割他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心肝脾肺肾都被晃荡着掉落下去的时候,黄仕简方才得到下地狱的奖赏。

  战斗从清晨打到当日傍晚,清军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一百五十多艘战舰,只有二十几艘运气不错的飘到了钦州湾,余者大部分被击沉,烧毁等。

  另有三十余艘被俘虏,官兵一万三千人,成功活下来的不到两千人。

  只此一战,满清东南半壁的水师尽丧,只剩下了长江水师提督手里的内河舢板和浙江绿营的一些近海小船了。

第359章 报仇雪恨,就在当下

  莫子布在等待着海战的结果,阿桂在等莫子布出招,然后他好随机应变。

  战争有时候就是如此无聊,不会上来就干,要经历一系列的试探和博弈,往往在某一方实在耗不起乃至退无可退之后,最后的决战才会到来。

  而这个时候,阿桂也才知道,莫子布坚壁清野的狠辣。

  整个东京方圆三十公里以内,清军找不到一处可以筹集粮食,强拉丁夫的地方。

  而超过三十公里,就是严密的从村到县的全民集体防守圈,清军几十人来,当地的百姓就会组织起来应对,超过一百人,就会出现人数相当的兴唐军。

  这让清军的后勤压力,瞬间被放到了最大。

  而这时候,清军就只能完全依靠陆路从两广转运,但此时,两广的粮食根本不能自给。

  广东每年要靠湖南和江西供应四分之一,靠暹罗供应百分之十五才能满足正常的粮食供应。

  广西则看着稍微好一点,但这好一点,是以广大僮、瑶、苗下层百姓一年到头都难得吃几顿饱饭换来的。

  而从广州运来粮食,陆路足足有八百五十公里的距离,还要翻越大容山、大明山、大青山等山脉,十石运到北河能剩一石就不错了。

  熬到冬月初,也就是海军快决战的时候,阿桂扛不住了。

  他一面命令留守谅江府的福康安亲自返回谅山,从跟随阮文惠的安南人嘴里,强行扣出他们本就不多的粮食运到东京。

  一面令海兰察率步骑万余向南,进攻海阳府。

  而莫子布没收到海军战报,知道还无法用舰队堵住富良江把满清大军包饺子,于是选择了退让。

  兴唐军稍微抵抗之后,就放弃了海阳府,还贴心的留给了清军四万石粮食,巩固他们留在东京之心。

  阿桂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因为自大军出征以来,兴唐军也就在谅江府守了十一天,勉强算是真刀实枪打了一场,随后就一直处于退缩避让的阶段。

  而此次海兰察轻易打破海阳府,得了四万石粮食的消息,简直让阿桂莫名其妙。

  海兰察也觉得很蹊跷,“末将看得出来,贼军并未使出全力抵抗,海阳府城实际上更像是让出来的。

  而且末将确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烧毁整座城市,更别说区区四万石粮食了。

  是以末将带走粮食后,并未在海阳府驻扎,又赶紧回来了。”

  “你的谨慎是对的。”阿桂点头同意到,“我这些天重新思考了一下那黄廷惠的话,发现他说的有一点道理,莫贼似乎确实是怕我们退兵。”

  海兰察双眼圆瞪,“莫贼还真觉得他能真刀真枪的干过我们八旗健儿,那就让他来,看看谁才是爷们!”

  阿桂却沉默了,“自乾隆七年首次出旗为民以来,数十年间,人数最多的汉军旗只剩下了陈汉军,不过二三十万人。

  而这些年,万岁爷南征北战,消耗甚大,征缅死四千余,大小金川死三千余,西域又还要驻扎防准噶尔死灰复燃,咱们八旗的儿郎,不多了啊!”

  说到这个问题,阿桂就伤感不已,“莫贼之军就算只有缅军水准,用五人换我一人,咱们也换不起。

  彼辈贱如草芥,死一个还有十个,我等旗人贵胄,死一个就要十八年后才能补上,此乃我深深忧虑也。”

  历史上从康熙末年开始,八旗开销过大,就不断强令汉八旗出旗为民,到乾隆时期达到高峰。

  此时能留在汉八旗中的,无一不是昔日大汉奸的后裔,所谓陈汉军之陈字,取陈旧之意,因此也可以叫老汉军。

  也就是说,现在的汉八旗,基本都是老奴和黄台吉时期投降的辽东军和辽人,比如李侍尧这样出身的。

  汉军的出旗,极大缓解了满清的财政压力,但是也带来了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八旗的人口不增反减。

  我莫大王凭借后世的印象,以为此时满人还有一百四五十万,但实际上此时已经不足八十万了。

  这八十万人中,成年男丁也就二十五万上下,除开伺候皇帝的,做官的,身体羸弱、残疾无法当官的,偷奸耍滑逃避兵役的,剩下全部当兵也就是十五万上下。

  且实际上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字,估计只有七万人左右。

  这七万人,要驻扎从伊犁到惹萨再到广州的整个中国,根本不堪使用。

  现在能机动的,也就一两万驻京八旗,战场附近的驻防八旗几千人而已。

  这也是乾隆不停到关外‘打野’,把索伦人、巴尔虎人逼的在清末比汉人还反满清的原因,因为八旗实在没有多少机动兵力,只能去抓这些可怜的外东北原住民。

  海兰察也沉默了下去,是啊,就算莫子布用五个人换他们一个人,也只需要死伤三四十万人,就能把八旗给换绝种。

  而让这两人心里开始打鼓,开始考虑交换比的重要原因,那就是我莫大王的能力。

  如果此时是在打缅人,打大小金川,阿桂和海兰察不会如此担心,因为这两家不管从能力还是出身,都无法对满清造成根本性的威胁。

  唯有莫子布,出身就不说了,单说能力,自从满清大军入北河,看似掌握主动,但莫子布就如同一条隐藏在阴暗草丛中的毒蛇。

  满清根本抓不着他的身影,却总能感觉到他就在周围窥测,这就是能力,坚壁清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到,办好的。

  “如果黄廷惠没有危言耸听的话,那莫贼在等的就不是别的,而是水师的决战。

  他只有击败我们的水师,才能截断自海上来的补给,其坚壁清野的效果才能达到。

  到时候他也不会再轻易让出城池,而我等无粮可食,只能选择撤军,他再衔尾追击,此战一胜,安南就是他的了。”

  海兰察慢慢的分析道,他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则完全错了,导致海兰察预估错误的重要原因,就是他不相信莫子布会有一支拥有三、四、五级风帆战舰组成的舰队。

  海军可是很费钱的,按大清的标准,要维持莫子布这样一支舰队,买舰的钱就得几百万两,每年的维护、辎重消耗、官兵薪水还得要几百万两。

  就以五年为例,这需要支出的钱粮,少说也得两三千万两,在整个东方,只有我大清有这个家底,根本不是莫子布能负担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软帆船可不是硬帆船,操作非常复杂,几年时间,根本培养不出来合格的军官和水手。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舰船是法兰西送的,海军官兵大部分是法兰西出的。

  资金方面,莫子布从白象王那里抢了一百多万两,找荷兰人‘借’了一百五十万两,法兰西两次给了两百六十万两的贷款,蛤堡给了两百万两。

  这七八百万两银子在大官大贪,小官小贪的我大清干不成什么事,但是在莫子布这,是能办好大事情的。

  因此莫子布确实大部分的钱都烧到了海军身上,但目前还勉强扛得住。

  两人合计了半天,觉得基本弄清楚了莫子布的套路,海兰察忍不住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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