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39节
瓦尔特伯爵军团的第一队列快要被杀穿了,已经变得无力支撑,混乱的阵线里面几乎任由艾德文伯爵的士兵宰杀。
指挥官在第一队列后面大吼:“稳定!谁敢逃跑,我让他们十一抽杀!”
瓦尔特伯爵的青年士兵都是轻步兵,那名指挥官当然看出来他们无法再继续作战,耗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掌兵的指挥官会威胁十一抽杀,是因为撤退必须结阵撤退,不然发生溃逃很容易冲散后面严阵以待的士兵。
雪崩是无法阻止的,阵型一乱,敌军冲锋,整个阵线都会走向崩溃,这场战役就会因此终结,指挥官不能让战败的罪名落在自己头上。
第二队列的壮年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接替第一队列撤退下来的士兵,顶住战线的压力。
面对这种中流砥柱的步兵主力,刚刚取得优势的艾德文伯爵一方很难打开局面,战事一时变得胶着起来。
先前火攻奇袭的些微优势在向平衡的方向倾斜,两边都在竭尽全力,除了最为珍贵的老兵,所有军力都已经投入战场这座洪炉。
两支精锐的部队在战场上相互消耗,就像两柄挥舞的战锤碰撞在一起,激起灿烂的火花,生命无声无息地消逝。
一具具敌我双方的尸体堆在一起,他们在战前和战后都能和平相处,在篝火旁边聊天打趣,唯有在战场上,他们相处的机会是死后叠在一起,如同冰释前嫌。
瓦尔特伯爵的骑兵没能突破弩手阵线,扇形展开的队伍让他们也没有信心将其凿穿——骑兵不能停下,停下就是死亡来临之时。
战鼓雷鸣,两方骑兵都想要寻求机会撞进敌军的后方,夹击敌人,创造混乱,但是时间一点点流逝,骑兵在相互对冲之中凋零着。
激战正酣,步兵混在一起绞肉,这种抵近作战的情况下,弓弩手不敢误伤友军,只能相互抛射,一根根飞矢把两边后方的土地扎得像是刺猬一样。
两军阵势趋于持平,谁也奈何不了谁,得到喘息休整的青年兵很快又能加入战场,这个僵持的局面是两边都不愿意看见的。
于是两边都担心久战不利,在试图让经验丰富的老兵压过去,趁着对面交换队列的空挡,默契地替换了部队。
这场两万人挤在一起的恶斗看起来能从清晨僵持到下午,这样下去就是比拼哪一方士兵的弦先崩断、哪一方军团先扛不住压力。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普照凌乱的大地,鲜血染红了草地,混乱的厮杀里,马蹄声从艾德文伯爵的侧后方突然出现,惊起一阵鸦鸣。
那些乌鸦从枝头振翅而起,盘旋在战场上,模糊的本能在告诉它们这些残暴的生命平息以后就是一场盛宴,它们已经能够感受到腐肉的召唤。
高高举起的旗帜、闪闪发亮的重型鳞甲、鲜艳的马甲罩袍、骑枪和鸢尾盾,无不证明这是真正的骑士组成的军队。
骑士们冲出了藏身的沼泽林地,对于马匹而言,泥炭藓不适合它们践踏奔跑,但是这种思维同样可以误导敌人,巡查的士兵不会觉得沼泽地里面可以藏有一队骑士。
微微前倾,骑枪平举,骁勇的骑兵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挤作一团的艾德文伯爵士兵冲去,骑枪上面绑着的旗帜和丝带在风中飘扬。
绝对的暴力降临在战场之上,当高贵的骑士们集众冲锋,武力的秘密就被展露无疑,他们用沉重的马铠携带着冲击力砸在了步兵阵线之上。
半扇形队列可以抵御轻骑兵,但是长矛突破不了马甲的防御,血染大地,大量士兵被掀翻在地,然后被马蹄践踏成破碎的肉泥。
猩红带着温热的鲜血在半空中飞溅,就像肆意泼洒的颜料,染红了那些正在生死拼杀的士兵罩袍和脸颊,血腥味弥漫开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骑士袭击。
正在前线绞肉的士兵很明显没有想到自己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后方这么容易就被突破,蹄声如雷,暴力汹汹,没有撤退可言。
看上去一切都晚了,步兵绞杀在一起,如此密集拥挤的阵型,使得步兵们完全无法施展开来,但凡长一点的刀刃都会卡住,锤杖反倒是最趁手的武器,却无法威胁到疾驰而过的骑士。
步兵们只能看着骑士们在自己阵线里面穿凿,收割着生命,轻易击杀一个又一个战友,只有长矛兵试图对奔袭到面前的骑士进行突刺,想要将其挑落下马。
然而征战骑士们都拥有完备厚重的甲胄和马甲,不是那些轻骑兵可以比拟的,没有整齐指挥的枪林,零星的突刺无法让那些骑士退却,疼痛反而激发了战马的凶性。
有一名骑士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骑枪,上面串了好几个士兵的头颅,淋漓的鲜血泡透了枪头上面的丝带,那些头颅都瞪着爆裂的眼珠,看上去死不瞑目,惊骇莫名。
这些征战骑士就图这场送上门的战功,河谷地已经和平了太久,腾不出那么多骑士采邑,他们只能靠家庭接济和打竞技大会赚一点赌金过活。
不仅没有晋升通道,没有战争就没有领主额外支付的征召钱,他们盼着战争到来就像大旱天的农民盼着雨水,在瓦尔特伯爵的征召令下发以后,骑士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
前半生的凄惨生涯对于他们来说难以忍受,骑士们对于荣耀的追求尤为迫切,很多人都希望像他们父辈描述的逐岸战争的英雄发迹故事一样,在战场上赢得难以想象的土地和美名。
于是这些骑士大肆杀戮,甚至故意让鲜血泼洒地更多,染红自己的罩袍,挑着头颅在自家军团的阵线迂回,怒吼着,夸耀着自己的勇武,每多杀死一个人,他们就离财富更近了一步。
战局完全糜烂,只有强弩可以威胁到那些重甲骑士,但是那些骑士专心于自己荣耀的阶梯,在步兵阵线里面绞杀。
试问谁能打破这个注定的战局?
第51章 有我无敌(5.4K)
“斗争是生命最原始的本能,万事万物由此被战胜,皆可被战胜。”
苏帷把翼面盔的面甲放下,展翅的暗金色翎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股昂扬的心气如同天鹰跃下悬崖,直冲云霄。
透过狭窄的眼眶孔,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鲜血与刀剑在诉说着暴力的秘密,军队在呐喊,生命飘零破碎。
一名骑士浑身染血,高亢的战吼从他的头盔下传递到士兵临死前的耳畔,他挥舞着骑枪上挑,又一颗头颅成为了荣耀阶梯的垫脚石。
鲜血在为大地涂鸦,骑士们一路杀戮,像是劲风吹低麦草,朝着弩手的队伍汹涌而来,骑枪的尖锋滴落血珠,在风中破碎。
骑士突袭造成的混乱就像悬崖下的波涛,只是这种悬崖的礁石是由血肉与金属组成的,它们无声无息,它们被混为一谈。
在现在这个战场划定的世界,苏帷看见的己方抑或是那些骑士,没有哪一个部分不是愤怒的鲜血,杀或者被杀。
苏帷握紧了手中的骑枪,肌肉在皮下流动,于是力量在世界的表皮下流动,以一种沉默但是更加庞大的推动力。
逆着阳光,翼面盔的眼眶里面有星星点点的火焰燃起,然后顺着阳光流淌的方向进入肉眼,冰冷的辉光在瞳眸中满溢。
在外人眼里,他们能模糊不清地看见两盏明晃晃的赤金灯光在翼面盔里面亮起,就好像这副盔甲里面是一团灵性的光,而不是血肉组成的人。
骑士们的战马践踏着残缺的尸体,弩手们在长矛兵的保护下举起填充好的重弩,短粗的箭镞反射着凌冽的光,已经蓄势待发。
“预备……放!”
弦如霹雳,箭如暴雨,强劲的弩矢刺破长空,将一场漆黑的雨落在被践踏过后的草地,这一刻冬日料峭的风声要让位于破空的尖啸。
骑士们伏低身子,高举鸢尾盾牌,呐喊着面对如雨的弩矢,一时间被命中者的惨叫和马匹的嘶鸣回响,刺激着其他骑士奋力抽打着座下战马。
凶悍的战马在因为疼痛而发出悲鸣,马蹄声愈来愈急,合在一起成了大地这张鼓面的震颤,如同滔滔江水分不清具体多少水滴。
冲锋在加速,犹如蟒蛇一样向内回环,他们要用最少的伤亡突破这个钉死在战场上的弩手阵线,从侧翼将致命的冲击凿入弩手阵线的腰腹。
“大人!撤退吧,先避开他们的锋芒,等待伯爵率领骑士进攻!”
苏帷将头颅别向那个向他示警的军士,后者被翼面盔眼眸里流淌的赤金之光而震慑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瞠目于光中。
莫要说灯光不仁,仁慈仅能在影中觅得,其并非无处可寻,阴影悠长之地就在这里降临。
“是他们应该避开我的锋芒。”
萝卜发出兴奋的嘶鸣,熔岩的色彩开始熊熊燃烧,苏帷横枪立马,朝着自己身后八十八名战士喝道:
“随我入阵,我忠诚的战士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战场的主人,有死无生,片甲不留!”
亚尔曼带头狂热地呼喊,偾张的血液在血管中咆哮,追随辉光之后,奔赴战场的荣耀使得他的面孔被激得通红——如此欢愉,世难寻觅:
“为了伟大领主!片甲不留!”
“冲锋!冲锋!”
“胜利属于伟大领主!”
盖里抬高了领主的旗帜,桂冠雄鹰的纹章在吹拂的腥风中猎猎作响,号角声在弩手阵线里面吹响。
弩手和长矛兵组成的坚实盾阵收回寒芒逼人的长矛,主动向后退开道路,就像雄鹰展开的一对翅膀,暴露出最脆弱的中干。
这种陡然出现的战机好似告诉着冲锋的骑士们:敌人终于坚持不住压力,要在溃逃中败亡,难咬的豪猪成了待宰的羔羊。
“包围!通通包围!”
没了尖刺的豪猪就是獠牙下的猎物,破阵之功就在眼前,前沿的骑士们欣喜若狂,发出兴奋的嚎叫。
他们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猫戏老鼠,把这些弩手绞杀干净,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骑士们将骑枪夹在腋下,如同泄洪一般的怒涛,发起最后的冲锋,争先恐后地要攻入撤退的弩手阵线里面肆意杀戮。
然而他们穿过暴露出来的两翼,打算直冲中央切割阵线的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披着鲜艳罩袍、浑身鬃毛燃烧着火焰的恐怖战马。
具装骑士顶着翼面盔,端起骑枪,熔岩一样闪耀的战马在他座下将铁蹄踏出,大地震动,草地上出现漆黑的焦痕。
八十八名战士呐喊着紧随伟大领主身后冲锋,好似感受不到甲胄的重量,那些新兵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支队伍就像从高天之上猛冲下来的鹰隼,收紧着羽翼,展开利爪,直冲头颅,看得夹枪冲锋的骑士们心里发怵。
苏帷骑枪在手,只攻不防,难以想象的速度贯穿了锁子护颈,把脖子捅了个对穿,第一个骑士从马上被直直挑飞,砸在地上滑出很远,犁出一片泥地。
骑士颓然捂住脖子,肆意涌动的鲜血从动脉里面喷薄而出,生命就像刚刚掠过耳边的风一样流过去了,他看不清那种速度的痕迹。
通常而言,架枪冲锋是单次性的,然而骑枪在苏帷手中就是笔直的一根线,骑士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接一个串成了糖葫芦。
以萝卜冲刺的速度,甚至不需要苏帷多么用力就能轻松破开骑士们的扎甲和肌骨,猩红的枪头从扎甲和内衬厚布甲里面破体而出。
他只需要握住骑枪,死亡就像一堵墙一样推了过去,鲜血泼洒,内脏破碎,在泥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血痕,视野都豁然开朗。
这股奔腾的巨力无愧于魔兽的血脉,一往无前,被撞翻的马匹和它们的主人一起被沉重的火焰马蹄踩踏,扎甲之下的胸膛都凹陷下去。
苏帷完成一轮冲锋,拉动缰绳,掉马回转,骑枪上面串了好几名骑士的残尸,几乎都要挤压到握枪的手边,手甲染上了鲜血。
头颅和头盔一起瘪了下去,罩袍浸血,看不清纹章的模样,认不出是谁家的骑士还是哪家的男爵,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上战场点名要杀的目标。
翼面盔眼眶中的赤金之色已然大盛,苏帷回首自己一马当先杀出来的血路,静静看着自己的部下撞向余势不减的骑士们。
八十八名战士就是战锤的锤头,怒吼着冲向那些避开了伟大领主冲锋路线的骑士,战斧在他们手里被挥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攻击都是精准且致命的,披甲战马在他们高高跃起的影子里被斩下头颅,横劈竖砍,疾风骤雨,骑士殒命于士兵之手。
骑枪的突刺被士兵躲过,反击如闪电一样迅速,尘土飞扬,杀声震天,人仰马翻,鲜血四溅,战马和骑士的血混在一起成了一滩血泊。
纵使是以步战对骑士,八十八名战士都像是虎入羊群,杀得骑士们躯体破碎、头盔扭曲,战斧都卷刃了,骑士们冲锋的战线被彻底撕开。
骑枪上破碎的尸体被甩了下去,苏帷随手将骑枪插在地上,热身就到此结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暴力。
苏帷从背后拔出焰形大剑和黑色巨刃,双手双持,火焰燃起,萝卜前蹄高高扬起,在嘶鸣声中急剧加速,风在苏帷眼里都有了形状。
存活下来的骑士们只想要逃离,曾经胜利在握的他们被苏帷一次冲锋就崩穿了士气,然后撞上了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只剩下一地惨状。
然而那个骑着熔岩战马的恐怖敌人如影随形,再怎么驱赶马匹也躲不开那种速度,他们只能恐惧地用军刀向后劈砍,企图反抗死亡的命运。
暴力横斩,不躲不避,骑士的军刀破碎,蛮横的力量从肋骨下缘斩过,甲胄和盾牌在其面前像是纸片一样脆弱,铁片扎破了横膜。
马头和骑士都断成两截,摔到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看不清的脏器破碎着洒落,火焰迅速吞噬着残尸,散发着浓郁的烧焦气息,弥漫在战场。
苏帷的暴力确凿无疑地立在这里,死亡的镰刀在疯狂收割生命,像是血盆大口在大快朵颐骑士的血肉,敌人完全没有幸存可言。
见识到伟大领主的绝对武力,苏帷麾下的战士和弩手阵线的士兵们发出欢呼与怒吼,像是要把天上的云彩都吼散。
听闻这种怒吼,前线正在厮杀的士兵们都回过头来,敌我双方都看见了苏帷桂冠雄鹰的旗帜昂然立于大地之上,竖立在一众骑士的尸体中间。
艾德文伯爵一方的士兵认出了苏帷的旗帜,霎时间被战吼声中的勇武所感染,一起爆发出士气高昂的呼喊,挥舞着手中兵器。
敌阵里面交替着壮年与青年队列的士兵则完全相反,浑身发凉,热血在慢慢变冷,好似鼓动之血在血管里面结冰,绝望的眼神在士兵之间传递,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恐怖的身影远远望去都令久经沙场考验的士兵胆寒,眼见自家骑士老爷被杀得溃不成军,他们的士气就像暖阳下的冰雪,迅速融化成透明的水流。
艾德文伯爵军团的前排指挥官很明显洞察到了战场气氛的变化,把战斧在盾牌上敲打,高声怒吼道:“冲锋!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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