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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45节

  男性在工厂没日没夜地打工,女性从事清洁工、洗衣工、女佣、服饰缝补工等工作,但是他们依然顽强地组成了家庭。

  即使如此贫穷,也总是生育下来孩子,这种事情大部分时候是无法控制的,但是童工受到一定保护,用人工厂会被征以重税。

  为了生存下去,孩子往往会被家里要求出来做活,工厂不收人就让他们在街上乞讨,提供擦鞋服务,或者去一些铺子里当低廉的学徒。

  这种家庭总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处境,但是不能认为这些底层劳工的生命与婚姻之中没有激情、悲伤和爱,他们只是穷得无法翻身,仅此而已。

  苏帷的突然提点让两个纯白之门都未能跨越的学徒一阵震惊,然后羞愧中带一点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敢与苏帷对视。

  显然在他们眼里,苏帷是一位恰好路过的非凡者前辈,低调且善良,好心提醒他们两个学无所成的人,他们为此感到惭愧。

  没有留下姓名,苏帷转身离去,两位青年感激的目光落在背后,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街道的转角才开始着手收拾义诊摊子,准备打包去外环再尝试一次。

  “苏帷男爵,有位大人请您去与他会面。”一个衣着打扮就显出富贵气的男孩从小巷里面的阴影突然冒出来,衣角上面用金线绣出来的文字让他感觉非常熟悉。

  这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苏帷非常确信,他默默注视着那双海蓝色的瞳眸,里面属于孩童的欢乐与澄澈已经被生活的苦难刻下了深邃的痕迹。

  在穿上这身衣服之前,这个孩子应该出现在外环的泥泞里面,而他现在为某位人传话,不出意料就是资助孤儿院的人。

  “为我带路。”苏帷向眼前的孩子说道。

第57章 隐秘的邀约

  阳光无法普照之处,阴影就成了残留的一抹夜色,它会保守秘密,以否定回答疑问。

  着装精致的男孩在前面引路,在高大的房屋间隙之间穿行,即使身处喧闹的白昼,这种被阴影笼罩的小巷也看不到一点路人的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兜兜转转,这种隐秘的路线就好像钥匙穿过锁孔,门扉只在正确的答案下洞开。

  当阳光重新落在苏帷脸上,一辆简朴的马车就停在了无人迹的路边,马车夫握着缰绳,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看不清身形样貌。

  孩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无人的车厢大门自己打开,台阶伸出,向苏帷发出了邀请。

  苏帷走上了台阶,坐在这辆马车的硬木座椅上,车厢大门无声无息地合拢,马车缓缓移动起来,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轱辘声。

  这是一辆很普通的出租马车,木板没有打蜡,座椅没有绒面,远远比不得艾德文伯爵暂时让给苏帷的那辆定制马车豪华。

  凡是大型城镇,马车夫们都会在私人车行的管理下租用这种制式马车,常年支付会费,给那些需要交通出行又买不起马车的人提供服务,以此赚钱谋生。

  没有足够好的用料和减震设计,在内环平整的道路上行驶都有明显的颠簸感,苏帷在车厢的摇晃中静静注视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座椅。

  微黑的气流缓慢浮现,奇妙的光影被当做了画笔,开始写意地勾勒出一个人影,一笔一画如同画家在那一片空间中豪迈地挥洒墨水。

  苏帷对面整个椅子暴露在一场漆黑的雨中,一场封闭环境里的雨,这种无来由的梦幻本应该只出现在凡人大胆而虚妄的梦境里。

  随后一阵风吹开车厢束好的帘幕,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被冻结一样,所有笔画都有了联系和意义,细节出现并很快清晰起来。

  那种微黑色的气流骤然溃散,就像在一幅画上泼上一桶颜料,每一笔轮廓被赋予了色彩以后就变得鲜活起来,露出一个完整的人影。

  在苏帷面前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锦缎马甲的年轻面孔,在秋冬季节的寒风里面披着红色滚边装饰有金色流苏的黑色斗篷,戴着一顶黑色天鹅绒的帽子,上面的羽毛钉着一枚紫色宝石。

  一柄修长的刀倚在旁边,通体漆黑,刀鞘里面溢出来一缕缕黑雾,流淌到车厢地板上便消失于无形,车厢里面的温度都下降了一点。

  “很抱歉,冒昧请苏帷男爵与我共乘,我的名字是亚伯拉罕,没有贵族头衔。”

  “我们现在正在去往外环,据我了解,苏帷男爵是第一次造访王城。”

  “奥古斯汀同我提起了你,赞美苏帷男爵是一位坚强的战士,恪守骑士精神,在战场上作战勇武,受封男爵。”

  眼前这位自称亚伯拉罕的人,苏帷很了解他,但是对于现在的亚伯拉罕而言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帷。

  当年第一次见到亚伯拉罕是在兰斯跟随老师一起参加晚宴,那时候亚伯拉罕得知他的名字还是苏帷·赫尔墨斯,而不是现在的苏帷·诺曼。

  窗户外面的风景不再是内环里明媚的阳光与昂首挺胸的行人,这辆普普通通的出租马车疾驰在光界里面,就像行于天际的太阳车驾。

  光界穿梭历来都是最快也是最危险的通路,现世在哪里有倒影,旅人就能从光界的哪个角落踏足进去,用光界自身诡谲瑰怪的无穷变化忽略掉空间上的距离。

  所有需要保守秘密的地方,都会被小心地遮掩在光界的投影,这样就不会有人通过光界穿梭突然闯入——开启与封闭的斗争一直在非凡者这个圈子里面上演。

  从某一个阴暗的街巷角落不经意地驶出,这辆出租马车就融入了外环嘈杂的环境里面,车轮在泥地里溅起泥点,碾压路边的矮草。

  马车在外环漫无目的地徘徊,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光界穿梭可以转瞬抵达任何地方,而刚刚的穿梭只是省略了通过曼努雷德国王大桥的过程。

  这辆在王都里面毫不起眼的移动马车为苏帷和亚伯拉罕提供了谈话的私密空间,外环粗狂肮脏的图景从窗户外面溢进来。

  尽管排泄物都被收集做了肥料,污泥依然散发着臭味,不少衣衫打了一个又一个补丁、面色蜡黄的孩子在追赶着路上的鸡鸭,完全不顾大人的呵斥。

  一位裙摆肮脏破旧的妇女站在巷子口前,拿着一个木簸箕,表情麻木,只有当那群小孩在眼前跑过时,才有些许的神色出现,似乎是怀念小时候的自己。

  路过流动市集的时候,新鲜出炉的面包散发着谷物的香气,商贩会趁着面包留有余温尚且柔软的时候尽量售出高价,因为过不了多久这些面包就会变得非常坚硬。

  在市集摆摊的商人大多贩卖一些生活必需品,小到梳子、瓶子和针线纺锥,大到亚麻布匹、麻绳和硬皮革,无所不有。

  潺潺流动的泰伯瑞斯河作为兰威王国的母亲河,承担了重要的航运任务,每天都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帆影如同波涛一样在河面上泛起,给王都输送货物和原料,再把产品销往其他地方。

  码头周围的市集一年到头都是摩肩接踵,每天开市的钟声一响起,都有流水般灌注而入的商家小贩来此做生意,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买东西也想要在这里凑个热闹。

  这里的固定门面租金非常高昂,不是资本雄厚的大贾很难盘下来做生意,苏帷以前商贸做得红火的时候就在兰斯开过门面。

  兰威王国一直在鼓励商贸发展,全大陆的商品都在王国内部流通,新鲜的血液带来蓬勃的生机,底层平民也会参与进商贸活动里面。

  王城兰斯固然居大不易,生活在这里的平民需要麻木地埋头于生活,但是在人口基数庞大的前提下,市集也能聚集起相当大的人流量。

  市集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各种闲汉、乞丐和招揽客人的妇女混在人流里面,而且这里是盗窃犯罪发生的重灾区,维护治安的王城护卫队在周围街区巡逻得更加紧密。

  嘈杂的市集掀起一阵喧哗,一个商贩在拿铁棍殴打地上的半大孩子,那个孩子衣衫褴褛,破落得不成样子,而且面露菜色,体型干柴,完全没有即将步入少年的正常身高。

  饥饿到达了顶点,好像吃土都能囫囵咽下当作一种美味,更何况是手里攥着的面包,那股往嘴里塞的狠劲就好像恶狼在噬咬猎物的血肉。

  饥饿会使人不想说话,觉得自己的胃能把整个世界都给吞下去,那个孩子完全不在乎偷抢的受害者在用铁棍狠狠地抽打自己——连痛苦都要在饥饿面前让路。

  棍子落得很重,一下下抽打,好像要把骨头都打断了,那个孩子还在狼吞虎咽,坚决不放开自己手里抢来的面包,反而吞咽得更快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毕竟生活是那么枯乏无味,这种趣事可以作为谈资让平日说厌了的话题变得丰富一点,就像阴云的裂缝里投进一束新鲜的阳光。

  那根被抢的面包指定是卖不出去了,商贩只能通过殴打来发泄自己的愤怒,然后那个孩子在疯狂的吞咽中干瘪的面色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红晕。

  面包没有被继续吞咽,伸直着脖子的身形陡然僵硬,瘦弱的眼睛狰狞得像是要瞪出眼眶,浑身抽搐不止,然后那个孩子就没了声息。

  见没了下文,看热闹的人就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商贩在地上啐了口唾沫,把自己的摊子推走,想要趁着面包还有热气转移到其他市集,生怕影响了生意。

  人影交杂,来来往往的人流对地上的尸体毫不在意,当苏帷乘坐的马车从街面上驶过,人流的缝隙之间可以看到吃剩下的面包不知道被哪个一样饥肠辘辘的人捡走了。

  亚伯拉罕和苏帷一样在看着市集那边的动静,他淡淡地说道:

  “那个孩子抢的面包里面混了不少皂土,顶饿归顶饿,但是他吞咽得太快,体质又弱,就把自己给噎死了。”

  “皂土这种东西,吃再多也消化不了,只是可以让人有饱腹的错觉,每到闹了饥荒,吃多了殒命的饥民随处可见。”

  “传出去这种名声,那个商家的店应该开不下去了,平民都宁愿去吃混了木屑石子的面包,而不是混了皂土的掺假货。”

  苏帷面色平静,这个年代即使相比于过去经历了农事改革,粮食增产很多,商贸发展带来了各地的农产品,让平民有更多选择,饥饿仍然是平民永远需要面对的主题。

  黑面包里面混木屑石子不一定就是卖面包的人黑心掺的,因为粗糙的大磨盘运转就有可能把这种碎屑落进面粉里面。

  到了丰收时节,为了节省开支,村庄里面自由民家庭的妇人们会集资租领主的磨坊磨面粉,风车磨坊和水力磨坊并存。

  烤炉则属于领主,对于村民来说算是公用的,她们会把磨好的面粉背来,请烘培师傅一次性烤出来能吃很长一段时间的黑面包。

  “不知苏帷男爵有没有听闻,国王陛下正准备推行新的济贫法案。”

  “在如今这个年代,工人们可以在工厂里面用劳动获得薪资,贵族们也在接济贫民,开设粥铺,陛下的法典为民生提供保障,但是正如你所见,平民依然活得非常痛苦。”

  马车在缓缓前进,不为任何路边的风景而稍作停留,就像走马观花地在贫穷而肮脏的外环旅行,因为他们不属于这里,终究要回到来处。

  亚伯拉罕一直在看车窗外面,苏帷默契地保持沉默,他很清楚这位老朋友也是新朋友的性子,而外环里面就苏帷所知有不少亚伯拉罕的产业。

  路过一处平凡的小巷的时候,一个少年满脸油污,背着厚重的工具箱,在路边招揽顾客,不同于擦鞋服务那种座台,他提供的是手工制鞋这门手艺,散发着新鲜皮革那股难闻的味道。

  亚伯拉罕的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对苏帷说起一段往事。

  一位住在外环的,严格来说是住在贫民窟的老手艺人,像是很多从事这种手工行业、历经风霜的老人一样,老实本分,沉默寡言。

  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鞋子交付给客人那里,穿出去都是服服帖帖的,那些顾客没有不夸赞老匠人是一位能手的。

  这种口碑本来可以延续到他的接班人,然后一代代继续传承下去,或许连顾客也是,这里的人繁衍生息,流动不大。

  世人皆歌颂索尔金大帝开创了一个最好的时代,把文明之光照进这片迟暮的大陆,国力鼎盛,烈火烹油,治下的所有国民与有荣焉。

  贵族老爷们开办了越来越多的工厂,招了很多工人,会发放薪资,每个人都能靠自己的双手谋到一口饭吃,这一切都很好。

  然而这位老手艺人饿死了,因为老爷们的工厂可以大规模生产制式鞋子,那些女工们干活勤快,计件付钱,为了养活孩子努力工作。

  制式鞋子的版型只考虑大多数人穿了不会蹩脚,当然没有老匠人自己量脚做出来的鞋子合适,但是批量流入市集,价格更加低廉。

  比起穿得舒不舒服,工人们更加在乎便不便宜,于是工厂出来的制式鞋子很快就流行在工人们中间,交付的产品最终由制造它们的人买单。

  老手艺人的手工小店就被这种潮流挤垮了,从原本依靠手艺能活得有点滋润的生活跌到了街面上的泥坑里,被迫带着年长一些的孙子住进了贫民窟。

  自己儿子早早逝世在工厂里面,说是从高处掉下来摔死的,贵族老爷派人发了一笔钱,被儿子讨的老婆卷走了,不知去向。

  年纪大的孩子可以做工赚钱,也不容易夭折,至于年岁小的孩子,老匠人无能为力,把他送进了传闻里心善的贵族老爷出钱开办的孤儿院。

  “引你来见我的就是那个孩子,他已经长大一些了,平日里挺调皮的,我去孤儿院的时候会给他们都带点糖果。”

  亚伯拉罕从光界里面掏出来一个木桌子摆在车厢中间,对苏帷问道:

  “红茶,咖啡还是葡萄酒?”

  “红茶就好。”

  釉面精美均匀的全套茶具出现在桌子上,亚伯拉罕非常熟悉地为苏帷献上一杯琥珀色的红茶,袅袅热气在金边的茶杯上氤氲。

  “孤儿院不会随便收留孩子,他们的家庭我都会了解,不得不说,那个老鞋匠的手艺确实很好,我找他订过很多鞋子。”

  亚伯拉罕把方糖加进了自己的骨瓷杯里面,用银勺子搅拌,咖啡晕开的漩涡看上去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柔软。

  “他的哥哥为老鞋匠处理后事的时候,我找到了那个年长一些的孩子,我问他,他的爷爷为什么宁愿饿死也不愿意来找我和自己的小孙子。”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背着自己爷爷的工具箱开始做活的孩子说,他们的命不值得一提,我不需要这样重视他们,他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亚伯拉罕用银勺在骨瓷杯边缘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从青釉碟子上端起杯子一点点品抿。

  “那个老匠人交付出来的最后一双鞋子被那个小鞋匠给了我,那是我之前订过的,量过我的脚,现在还放在我的鞋柜里。”

  “那个孤儿院的孩子向我借了一大块干净的麻布,用来安葬自己的爷爷,和他哥哥一起把尸体收殓。”

  亚伯拉罕的思绪仿佛被骨瓷杯里的苦涩和甜蜜交织的味道拉回了过去,眉眼间微微蹙起,看上去是觉得咖啡有点太烫了。

  亚伯拉罕放下杯子,抬眼看向苏帷,才真正说到这次邀请他前来的正事话题:

  “世界最为仁慈之处,是生命无法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相结合。”

  “知晓神秘,就意味着思维的远航,恐惧的深海会淹没无知的岛屿。”

  “除了寻求人族守护者的庇护,人类只会从一个黑暗时代逃到另一个黑暗时代,我们别无他路,为了安定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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