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54节

　　“不对劲，这个气息是……龙威！”

　　磅礴的巨龙虚影从光界的金色大气之中撕裂而出，天空暴露出一块破碎的裂痕，就像一块幕布被扯去了一角，边缘破破烂烂。

　　诡谲瑰怪的光界景象朝着现世汹涌而来，无数平民抬头看向天空的裂口，璀璨的太阳仿佛被光界里面漏出来的金色大气所托举，天空上的白云化为了黄金一样的色彩，如同黄昏提前降临。

　　伟岸的生命显露一丝轮廓就足以让被蒙昧无知所庇护的人类陷入本能的疯狂，在展露宏伟之姿的古龙面前，疯狂已经是抵抗污染最有效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在苏帷眼里，这头灰白色的古龙就像一座岩石山脉，它从天空之上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诺伦城，四足四翼，瞳眸竖直而暗金之色流转，灰蒙蒙的鳞片表面仿佛铭刻有一枚枚立体的神秘符号。

　　古龙翱翔于天幕之上，凝聚成实质的龙威化为了狂暴的飓风降临大地，仿佛源于虚幻，又切实地掀翻了大量固定不牢的物品。

　　龙威在风声之中显露，朝着诺伦城的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所有无知的平民被卷入其中，要么浑身颤栗地呆如木鸡，要么盲目失去理智地到处逃窜，企图钻进地缝里面。

　　大竞技场离得古龙的身姿最近，观众大范围地昏厥了过去，即使是在重重保护之下的贵族们也无法幸免，大竞技场的禁魔术式超负荷运转，尽力保护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这头古龙来得实在突然，诺伦城作为逐岸战争里面唯一不是正面攻陷下来的城池完全没有足够的防备，让龙威入侵到了城市里面，波及了太多平民。

　　紧急展开的炼金矩阵成功撑起一方天幕，把所有光界泄露出来的神秘影响隔绝在外，包括古龙的龙威，但是城市里面的平民已经全都瘫软在地，失去了思维能力。

　　苏帷在汹涌的龙威之中保持着清醒，已经成了在场硕果仅存的站立者，而身旁的父亲双手抱着脑袋单膝跪在地上，看上去头痛欲裂，显然战士面对光界存在依然没有足够高的抗性。

　　艾德文伯爵被保护在一层光膜里面，应该是应急的非凡防护道具及时触发了，古龙朝着诺伦城的方向俯冲而下，然后停在了运转的炼金矩阵之上。

　　想要强行击毁诺伦城的防御，只有把这片城市连带着下面整个大陆架一起击沉才可以，这种伟力不是一头古龙可以拥有的。

　　“这位古龙阁下，人族一直是龙族的坚实盟友，您为何突袭人族的城市，您是想要代表龙皇的意志撕毁和人族厄德尔斯大帝缔结的盟约吗？”

　　艾德文伯爵不卑不亢地向降临于此的古龙发出质问，在这种时候他就不是以当地领主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背后站着整个人族。

　　苏帷在艾德文伯爵背后凝视着天空上那头盘旋的古龙，作为炼金术之王，他曾经收到龙皇卡尔索利斯的邀约前往道格拉斯大陆以外的龙岛参观。

　　然而他对于眼前这头古龙没有印象，毕竟龙族在雷蒙历开始以后就变得隐没起来，很多古龙没有返回祖地。

　　要么是和某个人类家族订立了誓约，要么是身怀重要的职责，或者干脆是隐居在道格拉斯大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这头古龙一定是被某种事物吸引了过来，龙族从漫长沉眠之中苏醒需要足够的契机，它们在梦境之中遨游光界，无止境变强，年龄就是龙族实力的标志。

　　古龙没有尝试使用自己的力量打破诺伦城的防御，它降临于此尚且没有任何攻击性动作，无论是光界撕裂展现出来的景象还是自发逸散出去的龙威让平民陷入疯狂和昏厥，都只是脆弱生命面对世界真实的表现。

　　“我名亚德里恩索利斯，弱小的人类，我在此地感受到了同族尸体的气息，你们在亵渎龙族的权威!交出龙骨！”

　　古龙以人族的语言在天空之上咆哮，而苏帷听闻亚德里恩索利斯的言论，看见艾德文伯爵陡然变差的面色，眯起了眼睛，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缘由。

　　看起来那场金矿之争没有常人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第67章 龙影

　　“恕我直言，亚德里恩索利斯阁下，人族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我的领地诺伦城里面没有龙骨的存在，我可以向人族守护者发誓，绝无虚言。”

　　古龙没有理睬艾德文伯爵的发誓，对于宏伟之姿的生命长度而言，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就会消逝，任何誓言在沉重的时间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亚德里恩索利斯在天空之上翱翔，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古龙就像是在这个圆里面轻盈的舞动，隐秘的符文在慢慢升腾与消失，如同逆流的暴雨。

　　时光的尘埃被搅动，原本沉寂如雪的诺伦城一阵扭曲变换，那些因为龙威而昏厥倒地的市民重新站起，倒退着走路，连口中言辞都是反着的。

　　大竞技场里的贵族少年重新在向观众席上的贵族少女和少妇示好，具装骑士抵御着雇佣兵的连绵打击，直到火炬熄灭，弓箭手把裹着油布的箭镞从篝火里拿回来。

　　观众离席如逆流的漩涡，大竞技场里面空无一人，包括艾德文伯爵的身影都消失了，因为那个时间他仍然在自己的城堡里等待着比武大会到来。

　　苏帷站在自己座位上不为所动，周围一切都在变换，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离开，如看到他走向自己面前，看到了那些检查着魔法术式的学徒，那时候他站在大竞技场的顶部看台，俯瞰着忙碌准备的工作人员。

　　无数生活在城市里面的身影在倒逆着曾经的活动，并且倒逆得越来越快，就像一个瀑布在逆流而上，只有天空之上盘旋的古龙和站在原来位置的苏帷保持着原样。

　　诺伦城这处大城市日常上演着无数人的悲欢喜乐，这场倒流甚至一路回返到了河谷地三家伯爵战争开始之前，苏帷在嘈杂的回响之中听见了曾经在大竞技场欣赏表演的观众谈论战争临近的消息。

　　“嗯？”

　　亚德里恩索利斯注意到了眼底渺小的身影如同一块潮水之中的礁石，在时光的逆流而上之中保持着不动，他自从降临开始第一次真正把目光聚集到一个小小人类身上。

　　苏帷抬头与古龙对视，人与龙，天与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卷，就像古龙们第一次行于道格拉斯大陆，消弭了同原住民的矛盾，一同漫步在古老原野之上。

　　在诺伦城这片土地上，亚德里恩索利斯已经把时光看到了艾德文伯爵就封领地之前，仍然没有发现龙骨出没的痕迹，仿佛那个渺小的人类发下的誓言是真实无误的。

　　古龙非常确信自己感受到了同族尸体的气息，但是寻遍了时光流淌的凹痕都没有结果，这种独属于古龙种的能力让他感到自傲，现在却让他感到疑惑。

　　“亚德里恩索利斯阁下，您如果没有证据佐证您的控告，请还给这方土地原本的安宁。”

　　苏帷在大竞技场的看台上以流传已久的古赫拉语向古龙说道，他相信这位陌生的古龙听得懂人类创造的语言，不提很多古龙的生命可以追溯到很多语言出现之前，这种蕴含力量的语言本就是通用语，本质上是在和灵性共鸣。

　　“你很特殊，人类……我允许你报上姓名。”亚德里恩索利斯的声音直接在苏帷脑海之中响起，同样以古赫拉语回复。

　　“苏帷·诺曼，这是我现在的名字，古龙阁下。”苏帷仰视着天空之上的龙影，在心中默念。

　　“我记住你了，人类。”亚德里恩索利斯很少屈尊俯视一个具体的生命，就像人类不会一直关注脚边爬过的一只蝼蚁，很快就会将其忘却。

　　苏帷很理解这位陌生的古龙为何执着于寻找同族的尸体，在古龙种这个群体里面就有这样一群守旧派，而古龙的情感比人类更加丰富，他们从来不是野兽。

　　道格拉斯大陆有三座著名的天空之城，其中两座隶属于龙族，展现出这个种族在建筑学和文化美学上的修养与造诣。

　　作为启迪了野兽智慧将其纳为仆从的高等种族，龙族从来不是野蛮的代名词，它们早于人类发展出优秀的文明，反而从茹毛饮血的时代筚路蓝缕至今的人类仍然保留着血脉之中的兽性。

　　遗落在人间的龙族造物一向被奉为瑰宝，悠久的生命可以让古龙发展出自己的爱好，苏帷甚至见过古龙种打造的巨型全自动挖矿机械——有些古龙喜欢以贵金属为食，并且会住进掘空的矿脉。

　　当年战死在道格拉斯大陆的龙族，大部分尸骸被同族运回了龙岛祖地，那里的龙墓是所有古龙种的归宿之地，漫长的生命总有一个终点，就像磐岩也会在时光冲刷下化为尘土。

　　少数古龙的尸体留在了这片异乡的土地，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战死之前躯体已经残破不堪，到了无法承受搬运的程度，还有就是龙族内部对于死亡之事的看法并不统一。

　　龙族的生命实在过于漫长，不像人类这种短生种，短短千年就能历经许多代生与死交替的传承，他们对于死亡这个沉重的概念有自己的理解。

　　有些古龙始终认为龙族的归宿就是祖地的坟墓，怀有一种和人类相似的叶落归根的执念，而有些古龙将死亡之事看得很淡，甚至在生前就允许人族战友将他们的尸体分解，锻造成新的武器。

　　那场崩裂历史的战争同时发生在现世和光界，现如今已经不存在可以详细描述战争的记载，只有这重历史里的亲历者将其铭记。

　　活在世上的古龙种肯定都参与了那场战争，亚德里恩索利斯降临后的这番言论证明他是龙族中的守旧派，不允许人类亵渎同族的尸体。

　　不可否认，当年陨落在道格拉斯大陆的古龙，不少都被人族重锻成了制胜武器——为了赢得那场战争的胜利，龙族和人族都牺牲了太多，甚至让亲历者都不愿意回首。

　　龙族的生命层次具有极高的神秘度，并且伴随其中的是对低神秘度的碾压，就像污染一样，一滴血可以诞生出无数奇形怪状的亚龙种，包括任何动植物都会在这种影响下变异，典型特征就是出现鳞片。

　　飞龙种是劣化的血裔，大多双足双翼，但是其在亚龙种中最为殊胜，最接近血脉的源头，他们保留了不亚于人类的智慧，拥有古龙身姿的影子，而且返祖的一丝可能让龙族对于这些血裔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

　　更加无知性的地龙种失去了飞翔于天际的能力，开始亲和大地的深沉和熔岩的温暖，智慧就像他们的鳞羽一样退化了，完全不被龙族视为血裔，反而列入了他们的食谱。

　　古龙种中的守旧派执着于寻回自己同族的尸体，不仅仅是因为叶落归根的理念，还有原因是失去控制的古龙残骸对于世界就是一处持续燃烧的火焰，会不断灼烧世界表皮，直到光界的领域通过薄弱之处渗透到现世。

　　亚德里恩索利斯在诺伦城没有得到收获，但是他坚信其中一定有所疑问，倒逆的时光如同幻灭的泡影一般破碎，世界重新修正回了这一重正确的历史。

　　即使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原本向前延伸的未来，苏帷周围的一切仍然像是静止的默剧，柳絮状的灰烬在时空中飘飞，纷纷扬扬如大雪降临。

　　诺伦城这方土地就像一个手中盘弄的玩物，被古龙的伟力肆意修改，活得越久，古龙的力量就越是殊胜，苏帷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位亚德里恩索利斯至少亲历了现在这个纪元。

　　天空之上的古龙，琥珀一般围绕着暗金瞳眸的时光之环闪烁起一阵鲜活的光芒，在无声之中闭上了眼睛，眼膜如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苏帷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而不是亚德里恩索利斯那股陌生的气息，庞大的体量甚至在时空的曲线上掀起了一场海啸，对于时空的操纵远胜于古龙刚刚在诺伦城的所作所为。

　　对于在宏伟之途上占据终点的存在，时序从来都是被以否定作答，历史在祂们眼中重重编制如金丝球，被祂们轻轻牵出一条丝线，便是新一重历史的可能性被司握在手中。

　　时间错综复杂，有些圣者擅长在时间之海里面遨游，而有些连光界都不愿意久居，常年待在现世里面，圣者之间权柄和脾性的差别就像其种族之间的差别一样巨大。

　　现任人族守护者法尔肯·拜弗斯是命运长河的领航者，如果说祂可以挑动命运的丝线，在长河彼端看尽一切可能，那么龙皇卡尔索利斯便是时空的主宰，祂屹立在时空的每一个角落。

　　苏帷抬头看向天空，他很清楚，在古龙亚德里恩索利斯看见他的时候，龙皇卡尔索利斯就在所有的时空可能性里面看见了他，并且这道遥远到无法理解的宏伟意志正在降临。

　　解理开时序的奥秘，古龙沉寂的眼瞳骤然睁开，暗金色被熔金色所替代，借由这副古龙种的身躯，龙皇卡尔索利斯将力量投射到了道格拉斯大陆这个角落，并且无视了时空的距离。

　　一声清脆如敲响铜铃一样的声音，灰白色的四足四翼身影将生满鳞片的身躯在天空之上高高舒展，时空面临它们的主宰降临，在这个瞬间熄灭了继续流淌的勇气。

　　“时空主宰，秩序化身，古龙种之王，至上的天空之父，云与风与雾的君主。”

　　苏帷默念出龙皇卡尔索利斯的尊名，昭示着这位存在堂而皇之地降临到了他这个老朋友面前，就像当初代表人族守护者的乌鸦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诺伦城在这股伟力之下仿佛被封印进了琥珀之中，炼金矩阵撑起的天幕都化为了一块顽石，失去了重要的周而复始的性质，苏帷直面天空之上的熔金瞳眸。

　　漫长的生命只有足够深刻的痕迹才能留下记忆，不然就像沙滩上的足迹一样会被涨潮的海水淹没，长生种都懂得让久远的记忆沉默，使其不会越堆越高，直到大厦崩塌。

　　作为独一无二的炼金术之王，即使他们相逢如此短暂，苏帷依然在龙皇卡尔索利斯的记忆里面如同黄金一样闪耀。

　　“好久不见，老朋友，别来无恙。”苏帷向龙皇发出自己的问候。

　　“苏帷·赫尔墨斯，漫长曲线的背离终究回到了忠实的原点，别离之时，我就同你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龙皇卡尔索利斯借着自己后辈子嗣的身躯向诺伦城俯冲而下，瞬间穿过了停止运转的炼金矩阵，就像穿过一层无形的泡沫，把苏帷从大竞技场的看台上捞起。

　　“这个时间点，你的伤势应该还在发作。”苏帷坐在古龙的背上，灰白色的鳞片像是林立的棘刺一样把他包围，又像是一个天然的座位，只是每一个边角都锋利到可以使人出血。

　　“柔软里面同样能诞生出坚实的力量，我从来不否认可能性。”古龙的身影直冲无尽的高空，湛蓝的天穹变得逐渐褪色，时空的曲线在被迁移。

　　“时光喜欢开玩笑，就像你们人族之中的孩童，我的伤势会被你治愈，这是既定的未来，既然时光让我与你在这个不正确的位置相逢，我就带你去看看另一位老朋友，他已经开始掀起你们时代的浪潮了。”

　　苏帷对此感到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了一个猜想之中的名字：“西利斯？”

　　穿越到了《混沌》开始之前，他一直不清楚那位老朋友是什么时候走出生命的阴霾的，好像他从来都不爱提及这段时间的往事。

　　“当然是他，我们新生的死亡化身。”

　　时空的曲线逐渐变得平稳，苏帷在古龙的背上从无限的高天俯瞰地上的沙海，赤沙地的命定救主此刻就在沙漠之上经历他艰辛的旅程。

　　苏帷默默凝望着那个正在沙漠的丘线上骑着骆驼的身影，炽烈的阳光穿过西利斯手指间的缝隙，潜入黑色如墨的眼眸。

　　干燥的风吹动细亚麻布的垂褶，隐约露出下面金线刺绣的白色筒形长袍，西利斯的面容就躲在面纱之后，阻隔着半沙漠的热浪。

　　骆驼稳健地漫步在沙丘的脊背上，角质蹄爪抓住流动的沙层，每一步的摇晃都伴随着生物自然进化而出的奇妙节奏，缓慢而悠长。

　　毕竟，走在通向死亡的路上，何必匆忙。

　　驼队的铃铛声就像这支队伍的心跳一般，一浅一深的脚印延伸向远方，在沙丘的锋线上，西利斯就被队伍簇拥在中间，从他颈脖垂下的“生命之眼”吊坠绽放出黄金与绿松石的光泽。

　　老祭司安迪耶布驱使着座下的骆驼，穿过整齐地排成一线的队伍来到西利斯旁边，沙哑得仿佛两片齿叶摩擦的声音从亚麻布的兜帽下传来：

　　“王子殿下，过了玛什拉，我们就到尼翠尔河畔了。”

　　“那也意味着我们快要到白色沙漠了，安迪耶布祭司。”

　　西利斯偏头看向负责监督此行的老祭司说道，拱卫在前的侍卫腰间有一柄修长的镰状剑，蛇牙一般的曲线在阳光下反映出致命的气息，可以轻易割开敌人的咽喉，当然也包括西利斯自己。

　　鲜血淋漓对于一位王子来说很不体面，于是就有了这次漫长的死亡之旅，苏帷只听过西利斯提及过一嘴这场旅程。

　　越过沙丘就是绿洲平原，尼翠尔河常年泛滥留下的淤泥缔造了赤沙地最富饶的土地，大量城镇分布在河岸两侧，河道蜿蜒而行。

　　西利斯一行携带了足够的干粮与水，不会接近任何大城市，只偶尔来到村庄里面交换椰炭饼与干净的井水，以最隐蔽与快速的道路，前往最终目的地——位于“纳奇”柱国境内的白色沙漠。

　　从他们的视线看去，地平线处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城市，那是边境重镇“玛什拉”，同时面对着“纳奇”与“卡莱恩”两面的压力。

　　作为“埃伊兹”的东方门户屹立于尼翠尔河河畔，在下午昏黄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只雄狮匍匐于树荫下休憩，不知何时会察觉到危险而一改慵懒的气质。

　　“看，红色之人，黄金的王者，他现在还没有被尊称为‘亚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