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56节

　　赤沙地的贵胄们经常食用精致的昆虫点心，但是这种糕点保质期很短，不是适合长期旅途的食物。

　　当西利斯的手伸进包裹以后，剧烈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囊包掉在地上激起一阵沙尘，而其中层层面包之上露出一段褐色的影子，竖起膨胀的颈部皮褶和“呼呼”声证明这是一条被激怒的眼镜蛇。

　　西利斯紧紧握住毒牙咬过的部位，剧烈的神经毒素已经开始侵犯这位王子的重要器官，他剩下的时间只够一场短暂的祷告。

　　没有任何虔诚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西利斯倒在白沙之间，慢慢停止了呼吸。

　　“结束了，死亡化身的诞生已成定局，苏帷·赫尔墨斯，感谢你与我一同见证，承担锚定历史的职责。”

　　龙皇卡尔索利斯一次强有力的振翅，时空曲线再次被这股宏伟的力量扭曲，一层无形之膜被撑得变形，像是剖开茧衣一样，灰白色的鳞片从其中探出。

　　无垠龙翼遮蔽了整座天空，以这种宏伟的姿态，龙皇卡尔索利斯带着背上的苏帷重新回到了诺伦城，而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诺伦城尘封在琥珀色中，就像古龙手中从土里挖掘出来的一块树脂。

　　虚无缥缈的影子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龙皇随意地拨动时间的指针，在寂静之中将此方万物归位到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为你重新编织了时间，让你直接抵达你本来应该在这里停留的一段终点，作为额外的感谢，我会送你一点礼物。”

　　苏帷从古龙灰白色的脊背上走下来，艾德文伯爵高举冠军桂冠的动作就在眼前，旁边的颁奖台上就放着封存的神秘典籍《被盗的谜语》，显然龙皇为苏帷提前了比武大会开始的时间。

　　在原来苏帷等待半决赛到来的时间点，竞技大会业已结束，苏帷正要在万众瞩目之下享受冠军的荣耀。

　　古龙无声无息地遁入时空曲线，苏帷手中握着一枚暗金色的鳞片，这枚鳞片本来隐藏在亚德里恩索利斯的颈脖之下，被重重灰白鳞片所包裹。

　　看起来，龙皇卡尔索利斯为自己的后代子嗣指定了一位友人，这枚鳞片就是信物。

　　时间开始缓缓流淌起来，就像春天化冻的河流，从极度缓慢到怒流喧嚣，世界褪色的淡白染上了真实的颜色。

　　观众欢呼声响起，苏帷收起鳞片，站在艾德文伯爵面前，看着他高举桂冠。

　　“为冠军喝彩！本次竞技大赛的胜利者，苏帷·诺曼男爵，无愧于兰威勇者之名！”

第69章 回家

　　天气晴朗，久日多云的天空终于可以让阳光自由穿行，此时抬头看天就像看着阳光穿过玻璃做的工艺品，不经意间折射出一点点彩虹色的光晕。

　　苏帷已经快要忘记上次赢得竞技大会冠军的头衔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要忘记自己一共获得了多少次喝彩，戴着桂冠，骑着战马，在城市里面巡游，享受万众敬仰。

　　如果说自己在山林里面磨炼出了一手狩猎与生存的技艺，那么在做佣兵那段时日里在整个大陆东奔西跑就是武艺快速增长的阶段。

　　当年带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军队做战争生意，遇上哪个城镇举办竞技大会就参加，并且把赌注全压在自己身上，那时候可是重要的收入来源。

　　在踏上炼金术的道路之前，苏帷在颠簸反复的大小战争和人头攒动的竞技场之间打转，逐渐掌握了使用各种武器的技艺，并且变得越来越精湛。

　　苏帷的炼金学老师是个比较传统的学者，埋头于钻研光界历史和炼金术的应用，而他的魔法老师反而古怪地偏爱近战，苏帷永远忘不了当初看见一身法师袍的老师从魔法口袋里面掏出双手巨剑的震惊。

　　因为这位精通近战的魔法老师的培养，他最擅长的近战武器就是双手大剑，如果【剑术宗师】这个成就头衔有具体后缀的话，那么一定是【双手剑极艺】。

　　按照古老的传统，比武大会角逐出一位真正的最强者以后，整座城市都会为之欢呼，冠军要绕城巡游，接受所有平民的祝福。

　　苏帷骑着高大的萝卜，脸上涂满赭红色的颜料，在阳光之下非常醒目，艾德文伯爵亲自指派了他的亲卫队为苏帷这位冠军保驾护航，苏帷在道路中央时不时向群众挥手致意，引发一轮又一轮欢呼。

　　清晨的石板路上结着一抹霜露，人声鼎沸，这就是一场所有埋头于生活的平民都能享受到的狂欢节日，苏帷眼前全是走出家门、站在巡游路线上等待着冠军到来的民众。

　　在炼金术以外，苏帷又获得了一次竞技大会的冠军，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的生涯，一身骑士戎装或许就是自己未能拜师学艺的另一个未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喧嚣的民众无法揣测到的是苏帷这位冠军的想法，在集众的意志潮流之中，他们只知道热热闹闹，只知道拥护强大。

　　未来，吟游诗人会歌颂苏帷的冠军事迹，传唱他的名声，酒馆里面会有起兴的醉汉高喊要听驻唱班一曲高歌，听他们唱诵今日这场比武大会的落幕巡礼，就好像回到了这个日子。

　　诺伦城的当地史册会把这场比武大会和苏帷·诺曼的名字写上去，生活在这里的平民不会忘记如此盛大的一场比武大会，就像不会忘记曾经作为孩童的自己在比武大会的日子吃到家长喂进嘴里的一点蜜饯。

　　在未来很多年，一代代传颂下去，都会记得某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他们拥挤地簇拥在道路两旁，在人群之中踮足眺望看见的骑士身影。

　　戴着金叶子做的桂冠，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看上去如此意气风发，英武俊美，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苏帷·诺曼的名字，如此声浪一波胜过一波，好像整座城市都在欢迎他们的冠军。

　　然而苏帷此时此刻在思考的是，自己当初如果一直把雇佣兵的生意做下去，打一场又一场战争，获得一场又一场竞技大会的荣誉，然后开办工坊，聚集商队，把商品卖到大陆各个角落，会是什么样子的未来。

　　那样的自己在面对炼金术之王都感到棘手的战争之时，会像是普通的士兵一样如无人注意的黑蚂蚁死在战场上，还是坐在大后方倒卖物资，背地里数钱呢？

　　没有人可以给自己或者他人的人生下定论，谁知道哪个不起眼的转角就是人生的岔路口，苏帷现在有机会重来一次，回首自己往事，才会有这种沁入心脾的感悟，好似整个人生都历历在目。

　　从大竞技场出发，巡游的队伍一路被群众簇拥着来到城门，远远看见新月状的塔楼，穿过雕刻着战车的拱门，绕城走了一段圆弧，然后从另一处城门再次入城。

　　来来往往的商队都能看见这支队伍，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具装身影被万众拥护，每当穿过城门的时候，都有士兵提着篮子站在城墙之上为冠军撒下漫天的花瓣。

　　巡游队伍走到哪里，民众就自发聚集到哪里，城市护卫队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有些脑子活络的商贩就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卖餐点，总有没挤到前面的人在周围徘徊，来这里买一口吃的垫肚子。

　　这场声势浩大的巡游开始于大竞技场，同样结束于这座雄伟的古建筑，就像曾经每一个在这里渴望赢得荣誉的人一样，大竞技场的拱门下经历过数不胜数的无名之辈，也经历过满载荣耀的冠军。

　　“苏帷，你是要前往封地就任，还是回一趟城堡，你母亲一直念着你回去。”

　　诺曼子爵抬头看了看天空，温吞吞的太阳已经爬到了天顶，谁也不清楚这种和煦的天气还能持续多久，空气里面的寒意正在与日俱增，或许一时变得暖和了一点，但是寒风很快就卷土重来，总体还是在变冷。

　　“约翰已经被我派到了你的领地，他在城堡服务那么多年，我们都相信他的能力，不需要过于担心，在临行之前我就吩咐过，如果你的新领地物资储备不足，他会写信向我这里求援的。”

　　苏帷骑着萝卜同诺曼子爵并肩而行，他在大竞技场内换上了贵族袍和毛皮斗篷，之前巡游的时候为了彰显威武而全副武装，现在庆祝仪式结束，那身铠甲都收纳到了行李里面。

　　“父亲，一起回城堡吧，不要让母亲等待太久，而且我也想回迈萨村一趟，至于物资的事情，在瓦尔特伯爵的赛门城我已经购置了一批，现在应该已经利用上了。”

　　诺曼子爵为苏帷能够未雨绸缪而点头认可，两道骑马疾驰的身影从大竞技场一路来到了贵族旅馆，亚尔曼他们已经收拾好马车，等待着领主归来。

　　为何自己父亲身为艾德文伯爵的直属封臣而没有在“黄金明珠”的诺伦城买下一亩三分地，这个问题只能看作诺曼子爵对于军事力量的追求大于奢华享受，膏腴领地里面的产出大部分都投入到了军队建设上。

　　自己父亲能够在河谷地有如今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诺曼子爵的个人武力和苏帷母亲的娘家势力，还有男爵领的强大军事实力。

　　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军，配合上征召上来的民兵，哪怕人数不多，放到核心位置也是一柄可以直插敌人心脏的尖刀，在它收进刀鞘的时候，其他人都会注意这股寒芒。

　　桂冠雄鹰和赤金双头鹰两面家徽从诺伦城的城门之下穿过，一如他们带兵响应征召来到诺伦城那个日子，苏帷已经从一介采邑骑士升到了封地男爵。

　　从战争爆发至今，时日并没有过去多久，对于那些苦于晋升无望的贵族而言，苏帷于王城受封男爵领地的消息扩散开来，这个活例子极大地鼓舞了他们，哪怕他们很清楚自己没有苏帷那种实力和机遇。

　　一路上陆陆续续有贵族看似巧合地与他们偶遇，大部分是在遥远的过去失去了领地、只保留了贵族头衔的落魄贵族，他们借着举办竞技大会的机会想要在新兴的苏帷男爵手下谋一个采邑。

　　如果这些人愿意回到河原地的原家族去讨个活路，自然能过上相对于平民来说相当优渥的生活，但是贵族的脸面让他们不忍见到自家亲戚，哪怕见面的时候看上去春风和睦，他们也会觉得对方私下里肯定对他们多为鄙夷。

　　如今苏帷·诺曼已经是封地男爵，有资格在自己领地上召开贵族会议，树大必然招风，河谷地的领地又是出了名的超额配置，土地肥沃得撒下种子不用管理都能过个糊涂日子。

　　这些人想要在苏帷面前获得一席之地，但是对于重振家族荣光的心思过于炽热，一块骑士采邑只是填肚子的肉，以苏帷现在的体量可喂不饱这些饿犬。

　　流亡贵族大多身负武艺，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们在这个年代是难得的人才，但是苏帷的领地还没有大到管不过来的程度，而且他不需要那么多骑士为他服役，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武力，骑士制度在他面前没有存在的根基。

　　为了打压这些人的心气，苏帷向他们明说了现况，让这些流亡贵族认清现实，不然怀有老派贵族的傲气，就算进了他的领地工作，心里也会对他怀有不屑。

　　“你们失去了贵族荣耀，没有立下任何战功，也没有携带足以打动我的资源，我新受封的领地里面也有原来的骑士争着向我效忠，换句话说，我不是很需要骑士服役。”

　　落魄贵族们听闻如此直接的拒绝之词，失望之色流露于表，有些年轻一点的紧咬牙关，看上去很有卧薪尝胆的志气，流亡生活还没有完全磨平他们的棱角。

　　不过这些人不是完全没有价值，苏帷给他们吊上了一根胡萝卜，让他们多少有个盼头，能够为了这个幻想中的未来而持续努力：

　　“想要这么容易获得采邑，靠你们的贵族头衔是远远不够的，不过作为新受封的男爵，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在落魄贵族们重新燃起希望以后，苏帷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那股堂皇正道的铸炉热气扑面而来，像是无情的手术刀剖开他们阴暗的内心。

　　“有诚心入我麾下者，即日前往赛门城等待，我回到领地以后会写信召集你们，届时我会考验你们的武艺、才学和贵族品德，决定你们是否有资格留任在我的领地。”

　　在落魄贵族的沉默之中，苏帷和自己父亲的联合队伍朝着男爵领的方向继续行驶，沿着当时前往诺伦城的道路回家。

　　有些想要抓住机会的贵族追在后面表忠心，主动降低身价，说明自己只要有基本的薪资待遇，哪怕只能做一名骑兵也想要在苏帷麾下服役。

　　有人背叛团队，恶性竞争，付出更多努力换取更低的待遇，就为了争夺到有限的资源，这种行为让落在后面的其他流亡贵族大惊失色。

　　如果不是苏帷这位未来的封主当面，他们嘴上不敢失了贵族体面，不然早就痛斥这种可耻的背叛，他们面色变得相当难看，只能被裹挟着，纷纷向苏帷表示自己也能接受这种安排。

　　苏帷微笑着点点头，让他们自己回去整理好东西，去赛门城等待他的书信召唤，而诺曼子爵对于自己次子能够拥有管理下属的能力而高兴，对苏帷继续谆谆教诲：

　　“这些人只是畏惧你的威严和实力，想要成为你的附庸，借着你的大伞遮风挡雨，实际上对你没有认同，毕竟他们能有多了解你呢，他们看重的只是你手上的资源。”

　　苏帷向老成持重的父亲表示自己接受了警告，诺曼子爵在家人面前总是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即使是在封地这片天空下蹉跎岁月，他积累的识人与管理经验也是宝贵的财富。

　　车马队伍穿越光秃了许多的树林，来时还是落叶缤纷的暮秋，色彩像是一幅油画铺在他们视野的每一个方向，而现在进入万物沉寂的冬日，森林也变得生机隐没。

　　苏帷在诺伦城购买的那批奴隶就跟在后面，脚上拴着连环锁链，这些被奴隶贩子在生意难做的背景下养得精壮的奴隶到了苏帷这个新主人手上待遇略有上浮。

　　在出发之前苏帷就派人买了很多黑麦面包作为这批奴隶的伙食，磨粉的时候不可避免混入木屑和小石子，吃的时候都需要吐掉。

　　这个年代黑麦面包同样分得出三六九等，诺伦城里面没有什么全麦精粮面包卖，苏帷采购的都是添加了野菜的面包，已经超越了吃不死人的范畴，不至于像是王城那个抢面包的孩子一样把自己噎死。

　　奴隶们能够吃上一口黑麦面包已经是顶好的待遇，面包里面没有黑心到混入白垩，而且苏帷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豆饭，虽然煮出来非常粗糙，但是用上了一点食盐，就足以让奴隶吃饭的时候把碗都弄得光亮如新。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以苏帷的听力也能听见奴隶们对他这位新主人感恩戴德的赞颂声，称呼他为仁慈的贵族老爷。

　　奴隶们对于贵族的认知非常清晰，知道作为社会底层他们低贱到没有资格主动跟贵族说话，他们只是领主手下行走的私人财产，但是不妨碍他们在麻木的奴隶生涯中也拥有自己的喜好和想法。

　　在贵族血脉统治整片大陆的当下，就是争做奴隶的时代和争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苏帷对他们略有照顾，让他们的待遇比之在奴隶贩子手里更好，他们就会萌生出爱戴之心，主动调动起积极性，哪怕这种待遇依然很低下。

　　马车车轮滚动的轱辘声逐渐远去，比起来时在路上接受的当地领主的宴请，出现在眼前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少了很多，贵族们未有婚嫁的千金小姐没有出现在筵席上。

　　那些贵族之前还想要给苏帷这个次子拉一门婚事，想要借着这层血缘关系攀上诺曼家族和远在血港瑰红骑士团服役的长子西瑞尔。

　　然而贵族同僚们不少亲眼见到苏帷在战场上的表现，后面又传苏帷受到了艾德文伯爵以及王室的青睐，在这位新兴的封地男爵面前，他们再也没有提上一句婚姻的事情。

　　近乡情更怯，苏帷离得男爵领的城堡越来越近，竟然开始怀有一种踌躇，这种情感对于摸爬滚打这么久的炼金术之王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切切实实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苏帷·赫尔墨斯以前在整个大陆东奔西跑，唯一说得上家乡的只有当初来到道格拉斯大陆的那个城镇，成为炼金术之王以后，有时候他还会再次进入广袤的森林，寻找自己当年野人生涯留下的痕迹，在废弃的山洞木屋里住上一晚。

　　如同当初他带着桂冠雄鹰的旗帜从迈萨村来到男爵领，那些孩童又在城镇里面奔走相告，传着领主老爷和苏帷少爷回来了的消息。

　　大家看着赤金色双头鹰在桂冠雄鹰的旗帜旁边飘扬，才真正意识到诺曼家的小少爷已经是一个顶天的贵族老爷了，能够和统治这片土地这么多年的诺曼老爷平起平坐。

　　丘陵中央的城堡依然是原来的模样，苏帷远远眺望着蜿蜒曲折的木墙和上面活动的士兵身影，已经能想到自己回家的消息被一遍遍传到城堡里面，母亲薇妮丝一定拿着手帕在城门外的校场焦急地等待。

　　这就是家庭和亲情，苏帷从未有此特别的感受，像是冬日里的暖流逐渐融化了波澜不惊的内心。

　　历经战争和杀戮，终于是回家了。

第70章 衣锦还乡

　　旗帜招扬，马蹄声疾。

　　阳光照耀之下，市场上鲜艳的商贩棚子扎堆，彩旗招招，这里拥有整个小镇能看见的最显眼的颜色，熙熙攘攘，人流攒动，战争和冬日来临的影响在这些群众里面挥之不去。

　　层层叠叠的金黄茅草屋顶变得干枯了一点，木石混合、刷着白石头粉的建筑顶着棕黑色木头的阁楼在风中依然是原来样貌，向外探出倒阶梯式的悬窗遮住了小巷里面活动的人生百态。

　　“看呐，苏帷少爷有新旗子了，我觉得比诺曼老爷那只踩着剑的鸟好看。”

　　“傻瓜，以后要叫苏帷老爷！懂不懂事，快给老爷让开。”

　　两杆家徽旗帜从闹市穿过，纷纷攘攘的，可以说从小看着苏帷长大的老人呵斥着家中孩子，面容已经如同枯树皮一样，苏帷能够认出来。

　　“罗德里克”这片男爵领的中心城镇放眼男爵领这个标准来说算是大镇子，但是再如何大都是这么一片地方，占据着丘陵起伏中的一块平缓的土地，河水潺潺流过。

　　贵族在平民眼里一向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如果陌生贵族对底层平民表现得太好，平民反而会怀疑对方的贵族身份是不是真的。

　　苏帷·诺曼在男爵领的城镇里面长大，他不是诺曼家的女孩，所以不需要长时间待在封闭的城堡里面，母亲薇妮丝一直鼓励他去外面走走，多晒晒太阳，能够让他长得更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