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72节
苏帷注意到这个牢房中间点着火盆,同这里的阴暗环境格格不入,很明显是最近几天才点燃起来的,周围都没有焦黑的痕迹,应该又是老管家的手笔。
这些奴隶没有换上新衣服,很显然老管家只是简单地动用了自己代行领主意志的权力,给这里搭了一个火盆,没有从仓库里面取出新衣服给她们,也没有领她们走出牢房。
如果不经过领主就决定这些奴隶的命运,对于暂时代替苏帷管理领地的老管家来说就是僭越,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给少爷分忧,也仅仅能是分忧。
苏帷三两句话安排了这些奴隶的未来,在她们恢复正常人的神志与气色之前,城堡里都会养着这批没有劳动能力的奴隶,让她们能够得到温暖和果腹的食物。
或许外面的领民不清楚这些奴隶的存在,但是生活在城墙后面的人,无论是农奴还是士兵,他们应该都知道自家领主的癖好,看着这些奴隶重见天日,自然会知道新领主的仁慈。
有怜悯之心者看见领主的仁慈会虔诚地拜服,有恶念者看见那些获得屋顶庇佑的奴隶只会觉得领主软弱可欺,心里生出钻营的念头,而苏帷并不为此担心——他不需要考虑这些向他张牙舞爪的蝼蚁是怎么想的。
苏帷离开了这个悲惨的牢房,贝拉在他眼里始终低着头,或许是不想让少爷看见那副悲戚的神色,她是苏帷的贴身侍女,本质上也是下等人,和这些奴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分就是她的主人是苏帷·诺曼,而不是其他贵族。
“我擅作主张替您遣散了一批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参与这个牢房里面发生的事情的人,请您惩罚我的罪过。”
老管家已经是第二次向领主请罪了,而苏帷看了一眼低着眉头的约翰,淡淡地说道:“罪不容恕,我以领主的名义,罚你三个月薪资。”
“您的仁慈。”老管家约翰将右手放在左胸,向自家少爷俯身,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罚没的薪资。
地牢之外,阳光灿烂,照在敞开的大门上,像是要把阴暗里面的罪孽都净化一样。
这座城堡已经迎来它的新生。
第87章 暗流汹涌
暖阳给大地带来了一点温度,仅仅在午后可以使得人身上温暖一点。
苏帷坐在城堡的花园里面,馥郁的花香在他身边徘徊,看着外面零星飘落的雪花,只有他周围保持着鲜艳的色彩,像是白纸上的一点颜料,浓得化不开。
火盆在熊熊燃烧,炭火营造出了一个原始的温室,城堡里的园丁搭建出了这个温暖的环境,让花朵在寒冷的冬日也可以被领主欣赏,而不需要制作成干花插在花瓶里。
贝拉手上托着少爷的毛皮斗篷,她站在苏帷背后,每天都是如影随形,作为领主最信任的贴身侍女,她只有在传达领主命令的时候才会离开苏帷身边。
自从到了这个新家,贝拉就见自己的小伙伴阿曼达在城堡里面忙得脚不沾地,看着阿曼达那副严肃的样子,贝拉实在是为她高兴,毕竟有了女仆长这个职位,她能够为少爷做更多事情,而不只是洗衣做饭。
只不过一涉及到了少爷,阿曼达还是会亲力亲为而不是指挥那些女仆,贝拉当然知道阿曼达一直很羡慕自己可以时刻跟随少爷左右,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的床上,都更加受宠。
之前她们俩独处的时候,贝拉向阿曼达说到了地牢里面的恐怖见闻,说到了那些被少爷恩赐了救赎的女奴们,话里话外都是赞颂少爷的伟大与仁慈。
不同于贝拉对待这件事的黯然神伤,阿曼达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对那个死在少爷手上的男爵的愤怒,这种刚烈的个性何尝不是让贝拉羡慕呢,她觉得比起阿曼达,自己的性格太柔弱了,不能为少爷分忧。
正在贝拉的思绪自由发散的时候,她就看见了阿曼达怯生生地踏过冰雪向着花园走过来,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阿曼达看上去这么害羞。
“少爷,我带着女仆打扫城堡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特的玩具,我来向您请示如何处理。”
阿曼达走进了温暖如春的花园,这里比城堡里面还要舒适,毕竟城堡主楼空间太大,大锅炉烧出来的暖气经过管道扩散开来还是衰减得厉害。
苏帷微笑着注视自己侍女那副风风火火又害羞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树枝上的苹果,拍了拍长椅上空出来的位置,阿曼达就顺从地坐在少爷身旁。
“不用这么急切,阿曼达,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接手一个城堡的家务,凡事都要慢慢适应。”
苏帷抚摸一会儿侍女柔顺的头发,然后握起她的手,比起平时不需要干粗活的贝拉,阿曼达的手心更加粗糙,苏帷心里盘算着可以让老管家准备一些猪油和蜂蜡,熬成膏涂抹可以在这个阴冷的冬日保护皮肤。
“至于那些玩具,都销毁掉吧,这种东西可没有二次利用的价值,让它们在城堡里面消失,我不想看见它们。”
苏帷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阿曼达的眼睛,“对了,阿曼达,还有贝拉,你们要是想玩这种玩具,我可以让人在赛门城订做一些。”
阿曼达本来就羞怯红润的面色霎时变得更加血气上涌,而贝拉抿着嘴唇低下头,不敢让少爷看见自己和阿曼达一样的面色,她的皮肤娇嫩得一掐就会泛红,现在红得耳朵像是冻伤了一样。
“少爷……”阿曼达终于克服了那股害羞感,轻轻摇着苏帷握着的手,委婉地向他表达抗议,原本单靠她们两个想要在晚上侍奉少爷就很艰难了,很难想象多出那种玩具,自己到了白天还能不能正常工作。
苏帷倒是很喜欢这种玩笑话,偶尔和两个侍女调笑一下,增添到生活这口大锅菜里面就是难得的香料,可以让他不用一直思索脑海中那些宏大的主题。
这些天里,念力在灵魂构成的第二个身躯里面茂盛生长,苏帷已经做到了灵肉合一,不需要靠着灵躯在光界里面旅行,于是念力的生长像是带动齿轮旋转一样滋养着肉体的生长,让苏帷越来越脱离凡人的范围。
他驾轻就熟地控制着日益增长的力量,不让自己伤害到周围脆弱的一切事物,不然很容易就会产生破坏,也会不敢握着阿曼达的手,生怕一个思绪飘飞出去,手中就只剩下一团骨与肉组成的血泥。
到了夜晚,阿曼达和贝拉会觉得自己像是散了架一样,同样是因为苏帷的力量在持续高涨,如同夜里漫上河滩的潮水、迎着阳光生长的树苗,他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重新修正自己对于身体力量的认知。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苏帷和两个侍女享受着温暖的午后,贝拉从背后贴着少爷的脊背,让自己的身体曲线和少爷重合在一起,三个人都很少说话,不愿意惊动这片美好的宁静。
没有计数时间,苏帷倏然睁开眼睛,看向花园外的天边,干净得像是帆布一样的天空很快就传来乌鸦刺耳嘈杂的啼鸣声,打破了寂静的冬日。
一群从外面飞来的乌鸦落在城堡广场中央那棵常绿乔木上,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黑色在树枝之间跳动,苏帷觉得鸦群更适合寻一处枯木落脚,更加贴合冬季死寂的主题。
一只乌鸦特立独行,它在树叶之间振翅,朝着鲜艳的花园飞来,苏帷看着那双漆黑色的眼睛突然化为清水一样的透明,就知晓这是谁的信使。
他主动伸出一根手指,乌鸦扑腾着翅膀,锋利的鸟爪抓住苏帷的手指,安静地站立,像是哨兵一样,时不时别过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少爷,这只乌鸦……”阿曼达把惊奇的目光投向落在苏帷手上的乌鸦,在这个年代的传统认知中,乌鸦不是一个好的意象,因为它们食腐的天性,往往以“告死鸟”相称。
“嘘……”苏帷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在嘴边,告诉两个侍女应该在此刻保持安静,甚至于,在圣者的目光投向这里的时候,所有凡物都应该叩见祂的降临。
虚幻的河流在这只乌鸦透明如水的眼睛中激荡不息,像是回环的水银一样,一下就吸引住了两位侍女的注意力,她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特殊的乌鸦。
一层透明的水幕在这个花园里面晕染,命运的宏大气息以凡人无法理解的姿态驾临到了现世的空间,两个侍女在这种无形无相的力量中化为静止,如同沉入虚幻河流之中的石像。
现世被分割开来,虽然周围的景色依然依稀可以看出原来的模样,但是就像透过磨砂的毛玻璃一样,这层屏障让现世和光界之间的区别变得模糊。
光界那种独特的气息骤然变得浓郁起来,连现世里在冬季温吞吞的阳光仿佛都染上了太阳居屋的金色,绚烂的金色大气笼罩了这里,像是把苏帷和指尖的乌鸦一起托上云端。
通常而言,一个在神秘道路上修习一生的学徒,用一生去攀爬的非凡顶点,就是捕捉到某一位圣者残余的影响,或者用仪式吸引到祂们的一瞬目光。
圣者即是神秘世界的顶点,宏伟存在之上的宏伟,司掌世界上最强大的权柄,祂们的力量无可匹敌,只有圣者可以阻止圣者的意志,祂们共同商议历史的正确走向与记载。
这种存在早已经不在大地之上行走,祂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世界造成伤害,哪怕庇护之下的两个种族发动全面战争,双方圣者也很少会亲自下场。
换句话说,能够在这个世界占据一片地盘的种族,无一不是在某位圣者的庇护之下,而历任圣魔导师都会被冠以所有人类的守护者的伟大头衔。
圣者降临在现世的每一分影响都像是海啸一样,所以现任人族守护者法尔肯·拜弗斯总是把周围的时空切割出来,尽量把对现世的影响降到最低,或者直接同苏帷在光界见面。
“赤金者,屋舍的主人已经归来,我应约向你传达这个消息。”
“圣者冕下,我已知晓,不知那位看见人类如今这种分裂的局面会作何感想。”
“黑暗纪元已经远去,那位早已经厌倦了统治,只要人类还是这个大陆上的霸主,祂就不会再次戴冠。”
因为宏伟意志的降临,那只停留在苏帷指尖的乌鸦身上的羽毛在逐渐褪色至纯白,变得没有一丝杂色,比冬季从高天之上飘落的冰雪更加纯净,璀璨如倒映着漫天星辰。
“我可以看见你的本质已经得到拔擢,历经萌芽、染色与叩门,兽角之门为你敞开,你计划何时踏过巨蛇之门,回归琥珀色的欢乐?”
圣者向苏帷提问,那处位于光界上层的锤炼场是苏帷·赫尔墨斯的居所,在那里,所有的夜都被终结,无物可以保持不变,日升与日落的全程在其中循环往复,铸炉之光即是炼金术之王的沸腾之心。
“圣者冕下,你我皆知命运的激荡,第二次葬海战争迫在眉睫,我会为此作好准备的。”
“赤金者,辉光是冰冷无情之物、于眸中短暂留痕之物,你不应该再次燃烧自己,那重被击坠的历史已经沉没,金线缠织,所有圣者都需要保证你的太阳不会再次悬于高天。”
“再次感谢,圣者冕下。”
纯白之鸦从苏帷手上振翅飞起,在模糊的天空中一轮轮盘旋,虚幻的透明河流被这个轨迹所约束,并且变得越来越空虚。
现世的坚实基石在回归,光界的气息在远去,那一圈圈盘旋的河流吞没了所有的痕迹,苏帷同圣者的谈话始终都在隐秘的帷幕之下,只言片语不会流落到光界成为秘闻的残渣。
苏帷目送白鸦在飞行中淡化到消失,见到周围变得清晰起来,时钟转动的轰鸣在耳边响起,两个侍女都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依然温存地靠在少爷身上,没有言语。
第二层皮肤在缓慢蠕动,圣者仅仅靠乌鸦这种凡物投下的一缕意志没有发现两位禁忌的旧者宿居在苏帷身上,这个隐秘将成为光界无数躲藏到圣者目光阴影下的角落的隐秘之一。
苏帷在两个侍女贴靠的温暖中思索着未来的方向,现在这个时间段依然在《混沌》游戏开服之前,他对于这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主要依赖于历史考据,以及一个个经历过时间的人。
过去留痕在世界表皮之上,这些被圣者们商议到无争议的历史可以留存,被视为不正确的历史会沉没在光界,而苏帷正在亲历这段历史。
第二次葬海战争是两个霸主种族之间的正面碰撞,这种等级的历史即使被圣者们抹去,也会残留大量秘史洒落在光界的隐秘角落,而苏帷是直接在史书记载上看见的,于是毫无争议的是“正确”的历史。
封地男爵之间的纷争或许只需要领主一夜的怒火就能掀起,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会波及无数国民,往往不是一两位君主的个人意志导向,而是国家的集体意志。
两个霸主种族之间的战争,这种必将在世界表皮上留下残忍的伤疤的事件,对于这个世界都是一场动荡,不会再有同族之间纷争的约束,所有战争手段都被投下,魔法师军团在战场上都会如雪花一般迅速消逝。
第一次葬海战争结束之时,两个种族都知道和平不过是一场漫长的停战,无论是海族内部的巨大矛盾,还是人族始终渴望打通两个大陆之间的航线,都会让下一场战争变得无可避免。
有了第一次战争的经验,第二次战争只会变得更加残酷而持久,苏帷眺望远方天空的澄澈,都能想象到血色的云雾覆盖了整个大陆和渊洋。
苏帷不能用印象里的未来去决定自己的行为,不提命运的激荡向来混乱无情,为了平复世界表皮上的伤疤,即使是“正确”的历史也会被圣者们裁剪修正,然后双方再把历史重演。
想要终结这种循环的现状,唯有圣者亲自下场参战,历史将被圣者本身锚定,除非有一位圣者可以让其余圣者没有异议,不然历史的尘埃落定总要经过无限的纷争,纷争即是世界永恒运转的引擎。
“唉……兴亡皆苦,圣者们,世界这个巨大的棋盘,你们还要博弈多久呢?”
苏帷眼中隐约有血肉状的辐条轮在一圈圈转动,而颅腔中的透明液体里似宫殿又似王冠样的珊瑚在游弋,两位旧者在刚刚的沉寂以后再次活跃起来。
对于祂们来说,世界越混乱越好,只有混乱起来,圣者才有陨落的机会,有野心之人把混乱视作晋升的阶梯,而旧者的复仇将是这个世界最宏大的巡礼,这个阶梯即使是苏帷也要慎之又慎。
苏帷拍了拍身上衣物的褶皱站了起来,贝拉马上意识到少爷在花园之中已经待足了时间,把手上一直托着的毛皮斗篷再次披在少爷肩上,她们俩跟在苏帷后面一起走出暖和的温室,迎向外面的冰雪。
“少爷,信使已经遵循您的命令前往赛门城,不日就能把那些失地贵族接到领地。”
老管家约翰向苏帷走来,向领主汇报自己的工作。
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包括苏帷吩咐的用大火净化城堡地牢里面的罪孽,那场大火烧出来的浓烟从地穴口朝外冒,像是一个埋在地里的巨兽在喷吐着气息。
所有被拯救出来的女奴都已经安排到了第一道城墙后的屋舍里面,在预见的未来里,无论雪灾下得多大,她们都能在屋顶的庇护下慢慢养好身体,哪怕只是回到这个年代平民的正常水平。
看见干瘪得不成人形的身影从地牢里面走出来,被管家安排人手清扫空置的屋舍,城堡里面多出了很多传言,而苏帷从来都不在意。
对于这些重见天日的奴隶,有些人对她们的悲惨经历报以简单的同情,因为他们会设想自己遇到这种绝望的境地,但是更多的还是冷眼旁观,心里琢磨着领主此举的用意,可以说是各怀心思。
人是复杂的生物,苏帷从来不指望这座城堡里的所有人对自己心悦诚服,在今年冬季的雪灾之下,这些领民只有依附在他这位领主麾下才能生存下去,在生存这个境地面前,所有人都将回归原始动物的逻辑。
“约翰,在冬灾真正降临之前,我要巡视一遍这片领地,你去安排吧。”
“仅仅看纸面上的数据是了解不了这片土地的,究竟有多少贫民,有多少富户,他们又有多少田产和牧场,其中又有多少叛逆之人,我都要亲自了解。”
苏帷环视这座眼皮子底下的城堡,这座城堡里面都不能说事事被领主支配,更何况外面广阔的天地和形形色色的人。
正如他在迈萨村的宣言,凡是这片领地上的,无论是签订了契约的领民,还是他们出产的劳动果实,所有动物和植物都在他的名下,这一点不容亵渎。
领主,即是一片领地的主人,上至高天,下至地层,法典赋予他神圣的权力,而他的权力必将贯彻到底。
第88章 死亡之息
“面包要买十二天量的,记得。”
诺亚听闻父亲的叮嘱,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他回到长屋里用木板分割出来的卧室,在自己的皮甲外面套上了亚麻缝制的斗篷,里面塞着羊毛,不仅仅是为了抵御寒冷,还有抵御飞扬的尘土,这个年代的城镇里面总是这样环境堪忧。
将自身上下收拾好以后,诺亚扫开堆在床底的秸秆,一阵摸索,当他的手缩回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袋子。
钱币在袋子里碰撞的声音非常清脆,有经验的商人或者盗贼可以通过这种声音分辨出钱袋子的价值,所以走在人流多的市集务必小心自己的钱袋。
大概十来枚银鱼还有大几十枚铜蝎躺在羊皮袋子里,色泽暗淡,混杂着新旧,不同头像印在上面,代表不同国王在位时期铸造而成。
这就是诺亚目前做佣兵生意攒下来的积蓄,猎户家庭并不像自由民一样可以靠蓄养鸡鸭来赚钱,他们的生活更加不稳定和危险,但是往往可以靠一个大型猎物卖给商人赚取一大笔钱。
诺亚从袋子里拿出一把,摩挲了一下冰冷的金属硬币,从里面挑出来几枚面值最小的铜币,珍重地放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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