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75节

　　那人与巨龙在天空中一起翱翔，比起巨龙的庞大体形，看上去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小点，占据了最高的位置，在高天呼啸的风中立于龙首之上，始终岿然不动。

　　看身影有些慵懒，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兜帽放下来，白发在微风中飘摇，他拍了拍身后粗糙灰白的龙鳞，像是拍打着硕大的岩山。

　　巨龙昂首直立，仰天长啸，龙吟声轰然回荡在王宫上空，他弯下修长的颈脖靠近那道身影，那人把手放在龙的鼻子上抚摸。

　　“辛苦了，蒂沃利，回龙窟睡觉去吧。”

　　龙窟位于维塞达宫外面，王室凿空了整座大山的内部，人工建造出一座巨型洞窟，除了驻守王国陪都和要塞的龙以外，属于巴索斯王国名下的巨龙都居住在王都的龙窟之中。

　　蒂沃利没有“索利斯”这个姓名后缀，代表他是在道格拉斯大陆出生的龙种，不属于高傲的古龙种，不被承认为龙族的一员，龙岛不能称为他们的故乡。

　　比起那些已经失去龙族特征，沦为双足飞龙的亚龙种，他们保留了四足和灰鳞的外貌特征，智慧也没有坠入野兽的水平。

　　然而他们没有古龙种驾驭时空与雷霆的力量，没有四翼的象征，血脉之中沾染了元素，他们是天然驱使元素的法师，有人类学者建议为他们单独列出一个亚种，称为“元素龙”。

　　那个人送走巨龙以后，在广场上舒展着腰肢，卸去旅途的疲乏，他活动手腕，肌腱似流水般流动，一瞬间发力收紧，肌肉又似磐石一般坚硬，骨骼发出咔咔的受力声。

　　仆从一路直奔过来，刚好在那人甩下旅行斗篷的时候用双手接住，而另一位仆人递上绸缎长袍，缎面上使用盛大的刺绣描绘着巨龙在明月下破水直升天穹的景象。

　　从潇洒乘龙飞行的旅者，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和蔼老人，在时光为他理就的外衣下积淀了很多人生故事，年轻时英俊，老来更显风雅。

　　群山之地崎岖险峻，老人踏过山间的回廊，来到维赛达宫的巅峰，驻守在宫殿门前的守门人正孤零零地倚着漆柱，身形裹在暗紫色的袍子里，对来者步入门扉没有任何表示。

　　挑高十几米的实木镂空大门，打开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在殿内，这是一个空旷的室内，回音都需要时间来激荡。

　　望不到边的乌木地板，经过匠人进行表面处理，纹理细致温润，多少年过去都不会掉漆，因为常年擦洗打蜡而光亮如镜。

　　这种高端定制的地板只是宫殿的一部分，这里浓缩着一个文明关于建筑学的智慧，沉淀了足够长的历史以后，保养费用高昂到每三十年等于重建。

　　君王们要求这里永远保持着原汁原味，用着古老的材料和古老的工艺，因此能参与修缮这处君王钟爱的宫殿是巴索斯王国工匠的至高荣誉之一，证明传承下来的手艺没有在他们这代人失传。

　　四壁镂空，分立的木栅栏让光线可以自由通过，因为宫殿建在云层之上而不用担心降雨，吹进来的风让种在屋内的果木常年花瓣飞舞，零落在地板上是唯美的装点。

　　这座空旷的宫殿内没有天花板吊灯，照进来的自然光线连照亮边缘的几棵树都显得勉强，排列在两旁的长明灯静默地燃烧，枝杈般分叉的纯银灯架雕刻着花鸟虫鱼，末端的灯盏里面放着鲸油。

　　这种产自渊洋里的海兽鲸鱼的油脂能久燃不息，远远望去，像是一棵棵金属大树上星辰璀璨，温暖的烛光混合着温暖的阳光，似是水乳交融，给予庄严宁静的殿宇以缓缓流动的时光。

　　巴索斯王国的建筑普遍喜欢使用变种的龙形纹路作为装饰，但是这座宫殿里面不像那样简单堆砌要素，透露出古老的氛围和时间的味道，仿佛历史的幽灵在纤无尘埃的空间内游荡。

　　在这里，没有给轻松愉快留下立足之地，肃穆得像是一座高山，挂在檐角的木铃在风中作响，重重叠叠的铃声空灵得似是没有曲谱的合奏。

　　在灯光照不到的屋顶，人形与龙形相对游动，那是一个巨型的木质浮雕，人龙共舞的景象被包裹在和谐的圆形之内。

　　来人朝着宫殿内的黑暗走去，昏暗的阴影吞没了这道身影，大门自行合上，一直无所事事的守门人抬头看天，轻风忽然演变为大风，吹得整齐的旗帜猎猎作响。

　　殿宇深处，零星几点烛光照亮了与会者的面庞，古老的长桌已经有几人入座，每一个座位前都放着一个青铜小钟，这一切都好似刚刚从陵墓中挖出来，与会者隐约的轮廊像是一个个复苏的灵魂。

　　长桌的尽头没有座位，几步之外便是巴索斯王国的王座，戴着王冠的身影斜靠在王座之上，单手撑着脸颊沉睡，袍中露出的那截小臂苍白无血色，密布着细小的鳞片，整个人宛如坚硬的大理石石碑。

　　来人不急不缓地在长桌落座，他在离王座最近的位置上，姗姗来迟，又如入无人之境，像是屋主行走在自己家里一样惬意。

　　“马萨克亲王殿下，多年未见，您风采依旧，每每见到您，我都会以为时光在您这里是停止的呢”，发言者在来人的左首，一位婉约的少妇，在这里肃穆的氛围中像是墓陵里开出的一朵花。

　　艾米娜·伊兹是伊兹家族在王国最高议会的代言人，自从身为家主的父亲战死于逐岸战争，她便代行这个议席直到今日，家族产业则由新任家主，她的长兄杰·伊兹全权管理。

　　遥追历史，伊兹家族的先祖休斯曼·伊兹跟随厄德尔斯大帝南征北战，为人族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作为帝国的开国元老被册封称号“帝国之矛”。

　　直至巴索斯不再是帝国的今日，提起伊兹家族，人们依然用这个古老的称号相称，现任族长杰·伊兹便是这一代的“帝国之矛”。

　　“亲爱的艾米，对于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时光会怜悯他，把钟表的速度稍微调慢那么一点点”，亲王马萨克和蔼地和左手处的少妇调笑。

　　来人即是艾米娜称呼的亲王殿下——马萨克·雷蒙，现任王国国主艾德里·雷蒙的胞弟，因为王国亲王和军团长的双重身份，马萨克与军界大家族伊兹家族交情莫逆。

　　然而马萨克上百岁高龄依然不是在场辈分最高的人，年龄之最当属在他对首落座的布莱昂·恩铎，恩铎家族最后的血裔，人族历史上活着的传奇。

　　这位老人相当长寿，戎马一生，在厄德尔斯之壁驻守超过百年，击退过死灵组织的大大小小的进攻。

　　曾经，他以一身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在一次死灵大规模突袭中保住了人族的生命战线，甚至孤身一人深入过那片漆黑的大地，无人知晓他那场孤胆的战争斩杀了多少死灵，才能使得死灵平静了那么多年。

　　可以说布莱昂的一生都奉献于对抗死灵的人族大业，他的立场从未改变，对异族是绝对的主战派，同时极端反对人族内战，在他漫长的人生里，巴索斯王国数次对外战争都被他拒绝参与，包括那场旷世卓绝的逐岸战争。

　　以布莱泽的资历，巴索斯国王艾德里都以“黎明大公”相称，尽管他空有传承下来的公爵爵位，家族早已失去实封的公爵领地，同时他这么大岁数了依旧没有给家族留下子嗣，恩铎家族在他手上走到了末路。

　　这位“大公”与巴索斯王室一直保持着默契，作为曾经实封公爵家族的最后血裔，没有在拥有了个人伟力以后要求按照继承法理继续持有公国，只是仅仅保留了公爵头衔，以及不会被提起的宣称，作为一位公爵，他名下实封的只有一个伯爵领。

　　“黎明大公”布莱昂敲响了铜铃，“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开始”，担任王国议会代理议长的就是布莱昂，在国王沉睡时负责代行国王意志。

　　布莱昂指着每个与会者面前的文件，说道：“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份秘密报告。”

　　整齐翻越文件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响，“兰威王国派出了他们的信使，主力舰‘歌颂者号’秘密从血港出发，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前往新大陆。”

　　“与此同时，索尔金大帝向道格拉斯大陆所有人类王国发出讯号，想要组织起整个人族的力量掀起第二场葬海战争。”

　　这是划时代的大事件，与会之人都能从那份秘密报告的文字中嗅出一股危险的味道，而他们都清楚“黎明大公”布莱昂一向是征伐异族的坚定支持者。

　　大公环视一番，再次说道：“国王的意志是静观其变，就像几十年前一样。”

　　亲王马萨克敲响了铜铃，“几十年前我们放弃了主动权，坐视兰威王国主导新大陆远征军开拔，我绝对不允许重蹈覆辙。”

　　艾米娜看着旁边的亲王，她敲响铜铃，“兰威王国占据着最佳航线，海军实力也是大陆之最，即使是岛群的铁舰队也需要避其锋芒，远洋作战由不得我们主导。”

　　马萨克敲响铜铃，“我知道，艾米，历史上我们为了探寻新大陆已经尝试过太多次，谁会知道命运眷顾了兰威王国。”

　　“沃特尔，黑港的舰队足以媲美兰威王国的‘蔚蓝征服者’军团，我们的海军能否穿越葬船海域抵达新大陆？”

　　被问及的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敲响铜铃，“亲王殿下，逐岸战争以来我们的海军一直在休养生息，更何况当年的尝试已经证明那片海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然‘葬船海域’的名字从何而来。”

　　马萨克皱起眉头，听着沃特尔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们的清理工作主要集中在近海，通往血港的航道只清理了一小段，海军舰队还无法通行。”

　　艾米娜趁机敲响铜铃，“亲王殿下，即使到达血港，我们的海军也无法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您知道的，我们的海上力量更适合近海防御，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以远洋作战型的‘蔚蓝征服者’军团作为远征军的主力。”

　　沃特尔右首一直没发言的老人拄了拄拐杖，他敲响铜铃，“海上经济还没有恢复，每年的渔获连对渔产消费很低的我们都无法满足，大量水产需要从鲁伯特王国进口。”

　　亲王马萨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所有事项都在向他证明他心中让巴索斯王国海军远洋作战的图景只是一个妄想，他只能看着兰威王国再次在渊洋上独占鳌头。

　　“马萨克，你的心乱了，放轻松”，这次的声音没有铃声先行，亲王愣了一下，骤然看向声音的源头，“陛下，您醒了。”

　　适逢其时，王座上全程沉眠的国王苏醒了，艾德里国王直起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像是刚刚午睡醒来，全身骨骼爆响，鳞片张开又闭合。

　　与会六人同时起身，对着王座单膝下跪，包括地位尊崇的马萨克和布莱昂。

　　艾德里活动着筋骨，随便摆了摆手，“平身，平身”，众人回身落座，目光专注地汇聚在国王身上。

　　国王的苏醒代表整个王国包括他们这个最高议会都有了主心骨，即使艾德里国王没有想要重现当年帝国在世的辉煌，一向遵循古制的巴索斯王国上下都以皇帝的身份看待他。

　　艾德里在一向流行力量至上主义的王室中竟然是一位脾气挺好的王者，他把很多国务都扔给了布莱昂这位“黎明大公”和其主持下的最高议会。

　　国王调整一下坐姿，让自己慵懒地缩在王座里，巴索斯王国的王座方方正正的，连一张柔软的毛皮都没铺，实在说不上舒服二字。

　　“新大陆的法兰王国和兰威王国本来就是一家子，他们想要重提合作，就让他们合作吧，索尔金想要做成的事没有不能完成的道理。”

　　“马沙，不用急于一时，战事一起，海军自有他们发挥的空间，葬海战争这个名号可不比当年的开拓战争，种族之间的全面交锋需要压上所有力量。”

　　“沃特尔，你需要为王国开辟出来南方航道，我允许你调动你需要的一切资源，在渊洋航线再次贯通之前，我要看见海军在道格拉斯西岸畅行无阻。”

　　国王一番话让所有与会之人低头领命，在如此传统的王国里面，国王的意志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倘若艾德里勤政一些，王国事务都可以由他一人独裁——“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在肃穆的气氛里，艾德里慵懒地浅笑，“法兰王国的目光不单单是看向了一海相隔的兰威王国，他们盯住的可是整个道格拉斯大陆。”

　　听闻亲兄长的话，亲王马萨克沉吟了一会儿，对王座上的身影郑重说道：“陛下，您的龙血军团随时待命，无论您的意志指向何方，我都会以命相陪，做您最锋利的剑尖。”

　　艾德里朝着自己胞弟点点头，布莱昂从怀中拿出一根卷轴呈给艾德里，国王随手将其放在手边，顺势向大公问道：“鲁伯特王国和赤沙地那边没什么消息吗？”

　　大公回复道：“一切如旧，安珀国王和赤沙地七个柱国都没有什么动静，没有打探到他们对第二次葬海战争的态度。”

　　艾德里用手撑着脸颊，“安珀现在心急的是他的儿子呢，真是有趣，他会愿意付出一切。”

　　国王沉思了一阵子，然后脸上恢复了阳光的温度，拍了拍手，“散会了，诸位，让我自己静一静。”

　　所有人都起身单膝跪地，纷纷离去，这座本就空荡荡的高山宫殿愈发地显得孤独，没有人气。

　　艾德里默默地把手边的卷轴打开，细细地看着，整座宫殿只有他一个身影拥在黑暗里。

　　时光静静流淌，笔直向前。

第91章 邀请

　　片片雪花盖在新填的土壤上，像是一场无声的哀悼。

　　苏帷披着毛皮斗篷站在巴特镇的公共墓园里面，肃穆的氛围围绕着他这位领主，所有侍立在他背后的人都不敢言语，惟有沦为孤家寡人的家庭在坟前掩面哭泣。

　　“苦乐参半是一种必然，手捧严冬者静静等待所有人的凄美终局。”

　　苏帷在墓前拄着焰形大剑，念诵着关于静默、终结与铭记之理的密续篇章作为简短的悼词，世界回应着这份知识中承载的份量，让墓园的尸体始终保持沉默。

　　随着苏帷低声念诵的话语，一股特别的寒意徘徊在墓园里面，让所有参与葬礼的人裹紧了衣袍也感到寒冷，这种冷冽有别于纯粹的低温，带来些许恐惧。

　　这是遭逢死亡力量侵袭的宝贵经验，凭借伟力强行击溃死亡的方法不适用于绝大多数超凡者，而呼唤静默之理可以使得尸体不再适合死亡力量宿居。

　　逝者家属在墓园中泪流不止，而领主参与了葬礼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以往冬季吹灭老人的生命，阿奇柏德男爵都不会走出那座城堡一步。

　　这个年代，无论是拥有采邑的骑士还是坐拥一大片领土的男爵，领地里面的大小事务总是和领主息息相关，其中生活模式有很大的区别，有些领主会出席自由民的葬礼和婚礼，而有些领主始终高高在上，常年不在领民中间露面。

　　这次怪物袭击导致的领民伤亡一定会在巴特镇中传开，长老雅克之前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让事件发酵起来，久而久之就会成为城镇中的又一个古怪传闻，等待着有一天探寻神秘的冒险者前来。

　　苏帷作为这片土地的新任领主旁观了这次葬礼，镇民的注意力就会被他吸引，毕竟死亡的总是少数，死疫没有扩散开来，每天挣扎于生活泥潭之中的领民不会长久关注一个所谓怪物的传言，只有孩童会乐此不疲地编造一个个故事。

　　“你们的酬劳我会照付的，作为布鲁斯男爵领的领主，感谢你们阻止了一场灾难的蔓延。”

　　为亲眷送行的平民尽管久久不愿离去，但是领主在侧的压力还是让他们渐渐散开，苏帷把焰形大剑从冻得有些硬实的土壤中拔出来，对身后的佣兵队伍说道。

　　苏帷的目光这个队伍里面每一个成员脸上都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直到落在队伍中最年轻的诺亚身上，他细细打量这个出身于巴特镇的领民，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苏帷就觉得有些熟悉。

　　诺亚还在称不上一家之主的男人的年纪，猎户家庭的背景给他带来了超过一般平民的营养来源，他的身形依然在成长，但是面容的轮廓让苏帷恍然想起他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诺亚·德·康奈利?”

　　诺亚很明显没有想到男爵会专门询问他的名字，而且领主口中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让他尴尬地觉得领主是不是将他错认成了另一个人。

　　“禀告领主老爷……我的名字是诺亚·柏里斯。”

　　柏里斯这个姓氏意为住在森林里的人，苏帷完全可以理解他现在为何使用着这个姓名居住在伊利亚大森林里面，没有刻意去纠正诺亚的姓氏。

　　“那想来是我认错了，你好，诺亚·柏里斯。”

　　“你是我名下的领民，我听说了你在这次突发事件中的优秀表现，我有意将你树立为布鲁斯这片领地所有领民的榜样，在葬礼结束以后，我赐予你同我一起返回城堡用餐的恩典。”

　　苏帷微笑着注视一副诚惶诚恐模样的诺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作为新就封的领主，我要接触自己的领民，而且我想要听你亲口讲述这件事情的经过，这是我对你的信任。”

　　苏帷转身朝着墓园外面走去，而诺亚在迷茫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队长，直到看见费德里克肯定的眼神，才毅然决然跟上了领主的步伐。

　　在登上马车之前，苏帷看向在车厢旁边等待的老管家约翰，低声吩咐道：“派斥候去下洛林那个村庄侦察，要机敏一点的人，并且切记不能深入，里面大概率已经是一片死域了，还有，去准备一些材料……”

　　老管家听闻少爷的吩咐，心里的大石头马上悬了起来，涉及到如此神秘的超凡事件，他相当担忧这片刚刚纳入诺曼家族名下的领地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季。

　　有限的认知让他以严重的瘟疫看待这次死疫的蔓延，严格来说这个认知并没有错，只是死疫的存在形式不是简单的病毒或者细菌，比起“传染”，更接近“辐射”，死灵气息流淌于大地，所有低等生命都会被迫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