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成圣,从打造魔戒开始 第86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要脱离底层泥沼的愿望变成了如今这个年迈贪婪的雅克呢?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或许是那些富户当着他面打开钱袋的时候?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
他自知这些年下来盘剥得过狠,雅克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因为他作为巴特镇的长老,膝下连一个长大成人的孩子都没有,全都夭折了,而且妻子也先他而去,悲郁而亡。
在这个时代,这不算一件很罕见的事情,但是雅克总觉得镇子里的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讥讽自己,他把这种恼羞成怒隐藏到了心底,就像在枯枝之下吐着信子的毒蛇。
雅克年纪这么大了,放眼这个时代的所有平民都称得上一句长寿,他早就习惯了布鲁斯这片天空之下的万事万物,太阳底下从来没有新鲜事,他知道自己的恶,却不觉得有什么过错。
在他年轻的时候,河原地那里的贵族领地是一模一样的模式,领主只管招摇跋扈,他们眼里就是名目繁多的税款,要把领民口袋里的最后一枚铜蝎也掏出来,哪怕粮仓里的粮食都腐烂了也不会发下去给饥民填饱肚子。
领主手底下选上来管理领民的人都跟他一样,和那些当地富户以及外来的行商联合在一起,他早就受过了种种盘剥的手段,于是自己用的时候也得心应手。
这些年收受的贿赂,雁过拔毛留下的好处,他都有送很大一部分进阿奇柏德男爵的城堡,换取稳固的长老地位和源源不断的权力,他原本可以靠着这一点直到自然踏进坟墓。
谁曾想顶头的男爵老爷倒了,连带着他这个树荫下藏着的硕鼠被曝死在烈阳之下,他年轻时候看着绞刑架上摇晃的尸体吐唾沫星子,如今轮到他被埋进泥土里面,下场还要更惨一些。
苏帷凝视着这个低着头颅的老人,短暂时日的监禁已经让那头白发变得混乱不堪,沾染了尘土,像是疯颠之人,但是他能够从这个将死之人的目光里看见智慧。
没有足够的头脑,底层平民怎么坐上管理者的位置,又怎么能活到这个难得的高寿,雅克只是撞到了权力的高墙,并且这座崭新的墙壁不像上一面墙壁一样接纳了他,他碰壁了。
苏帷转动着手上的四圣魔戒,他不用猜想也清楚这个等待行刑的老人的心思,就像他在那个黑暗的非自然王国里面见证过的一环环异象,导致雅克堕落的便是其中之一的贪婪。
贪婪是强有力的动力,它是人类原始的本能,随着地位上升而水涨船高,若贪婪的人渴望金钱,在欲望的撩拨下全世界的金矿都会在他眼前打开;
若贪婪的人渴望权势,在欲望的撩拨下,他就不会是容于大陆一角的小小镇长,而是全世界的王者坐在世界之巅的王座俯瞰众生;
若贪婪的人渴望名誉,在欲望的撩拨下,一切可能的障碍都会消失,他会在世界的中心听着几个帝国的万千臣民用几十种语言高呼他的尊号,歌颂他的丰功伟绩。
贪婪,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有的时候它静静埋藏在正直之人的心底等待发芽,而在滋生着邪念的温床上自在地呼吸着欲望的空气长大,就像雪山上不慎飘落的雪花在坠落的斜坡上愈来愈大。
欲望是滋养人心的良药,欲望使人年轻,使人生机勃勃,不用担心良心会因野心的膨胀而受到谴责,良心是一位善意的诡辩家,会为实践欲望的人们给予心灵的安慰。
它总能找到各种各样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人们开脱,尽管这些理由不能在无情的法庭上立得住脚,但念叨着它们足以使不安的人们放心安睡。
如果要概括人类的罪恶,或许贪婪最为合适,在苏帷的见证下,那个土坑挖好了,雅克被士兵们押着被捆住的手臂,扔进了那个深坑。
一铲铲泥土在他周围被填了下去,飞溅的尘土打在脸上,让他愈发灰头土脸,但是那种本能的颤抖慢慢平复了下去,雅克能够感觉到老朽的身体在被沉重的泥土压迫。
苏帷没有命令将泥土埋到犯人的胸膛,也没有命令在土坑里面刻意投入大堆熄灭不久的灰烬,如果要执行活埋,灰烬进入肺部引发的窒息和灼烧会比单纯缺氧更加恐怖。
于是泥土只填到了雅克的腰腹,没有失声痛哭,没有呐喊伸冤,没有破口大骂,雅克这个老人显得异常平静,看上去不需要苏帷这个领主帮他体面。
石刑需要众人一同执行,有利于受害者泄愤,以及团结一个集体,参与处刑的人会被判刑者形成同一个心理阵线,相当传统且残忍,但是有效。
不需要确凿证据,领主指控就足以判下刑罚,当然也没有镇民主动为长老辩护,墙倒众人推,雅克被领主亲自揭露罪名,哪怕罪名是子虚乌有,镇民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把石头扔出去。
如果不是苏帷这位领主带来的高压,这种审判及处刑现场往往是闹哄哄的,而真正要完善法律流程来维护公平正义,不放任情绪引导民意,就需要像索尔金大帝一样的强权。
领民不会理解苏帷为何强调依照自己立下的法律执行判罚而不是领主随意的口头审判,但是苏帷依然象征性地完成了首次法庭审判流程,并且宣布执行石刑。
一筐筐被挑选好的石头已经摆在了埋住雅克的土坑旁边,周围的领民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见过赤沙地的这种残忍刑罚,但是那些被雅克兼并了土地的家庭第一个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那些壮汉拿起筐里的石头就朝着年迈的雅克奋力砸了过去,雅克不闪不避,头上马上就绽开了血花,飞溅在土地上带来一抹刺眼的猩红,同时还有痛苦的呻吟。
有了第一批站出来参与的人,有了鲜血弥漫的气味,像是被这种场面所说服,服从于血脉里的野蛮,陆陆续续有镇民站了出来,拿起石头朝着他们原本的长老雅克扔了过去。
刚开始的石头力道还不大,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人多势众导致了后续扔出来的石头变得越来越势大力沉,雅克被砸得左倒右歪,如此年迈的年纪已经让他没有气力去发出惨叫,只有逐渐衰弱的抽搐气音。
鲜血浸润了冰冷的土地,人群变得越来越兴奋,早已压抑到麻木的人见到自己手上导致的鲜血,他们仿佛在用手里的石头发泄对泥泞的人生的愤怒,手中的力道就是他们愤怒的倾泻口。
雅克很快就没有声音传出来了,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腰腹以上露出来的部分撒满了鲜血,头部更是被重点照顾的地方,他被土壤限制了动作,让他受创以后连倒下来都做不到。
老人的头盖骨都破了,后脑勺明显凹陷下去,陷入一片猩红之中,并且在寒风中迅速变得黑红,而唯一一只没有被石头砸烂的眼睛也是浸泡着鲜血,朝着高台之上的苏帷,看不见眼神。
人群后面的发泄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他们在扔石头砸一具尸体,但是石头依然在被不断抛出,让雅克的尸体不停歪斜着,就好像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活着一样。
直到筐里的石头都被扔了出去,巴特镇的镇民就这样亲手杀死了管理他们的长老,一向德高望重的长老,很多人在这片土地上诞生,他们早已习惯了雅克的面孔甚于领主的面孔。
直到愤怒被发泄到尸体上,冬日的寒风让精疲力竭的人群慢慢冷却了下来,他们很多人都在看着那具残破的尸体不知所措,彷徨犹疑。
有些人看着自己没有染上鲜血的手掌,或许是在安慰自己没有犯下杀人的罪过,这是领主老爷命令的、对犯人的处罚,他们只是在执行审判的结果。
集众的意志总会让个体趋于一个情绪的流动方向,只有等到脱离了这个集体,他们再次以个人角度去看待自己做过的事情,才会骤然发现集众意志的盲目。
苏帷让目光在那些领民脸上挪移,看着这些盲目愚昧的民众,挥了挥手,于是农夫们开始收拾处刑现场,把染血的石头从地上捡起来,并且围着残破的尸体开始刨坑。
通常来说,执行之地就是埋葬之地,但是审判大会立即执行的死刑就在巴特镇里面,长老雅克的尸体还得挖出来重新填埋,并且没有资格埋入巴特镇的公共墓地。
在疯狂以后,农夫们开始意识到人群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处刑,以前在绞刑架上晃荡的尸体已经是对民众最常见好用的震慑手段,而不是要求他们亲手砸死一个活人。
带有一种后怕的情绪,在场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在不久的未来除了这个积威已久的长老雅克,还会有那些他们顶头的地主被执行石刑,他们还需要亲手砸死那些巧取豪夺他们土地的人。
民众第一个意识到的是高台上旁观一切发生的领主老爷,苏帷以领主的名义口头宣判了长老雅克的罪行和处刑,于是所有人都遵从这个刑罚,用石头砸死了他们的长老。
在这个年代,领主从来都是被领民恐惧而不是爱戴,只有足够远的距离才可以衍生出爱戴,索尔金大帝的诸多改革只有贵族可以名列清楚,但是不妨碍目不识丁的底层平民欢呼索尔金大帝万岁。
苏帷突然看向手上的四圣魔戒,“激情与艺术”的铭文泛着微光,一种浓郁的紫色在他眼里弥漫开来,在场的人里只有他能够看见这种紫色。
时隔些许时日,他再次看见了那个亦雌亦雄的身影,这次祂披着柔软的白色丝绸,装饰着各种宝石,腰后还有一对洁白的羽翼,每一根羽毛都像是打了蜡一样柔顺,仿佛绽放着纯净的白光。
祂身上披着很多根银链,皮肤从飘飞的丝绸下依然透露出紫色,除了薄薄一层丝绸就别无他物,赤裸的双足是人类的模样,脚腕上戴着铜环,尖尖的耳朵戴着鲜艳的羽毛。
裸露在外的紫色肌肤上用碎金、朱砂和孔雀绿绘画出种种图腾,祂的双手也不是蟹爪的模样,而是正常的人类手指在朝着苏帷拥抱过来,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发丝撩动。
完美无瑕,庄严如活过来的大理石雕像,苏帷直视着面前的身影,看见了羽翼下的漫天星辰一般的光点,或许那些光点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世界被祂所采摘,一如人类采摘树上的成熟苹果,鲜艳多汁。
直视这番光景,从虚无之间跨越距离,从虚无的一端发源出无尽璀璨光线,其中包含了所有,在永恒与刹那之间舒展,随即崩坏于虚无的另一端,其中过程诞生的一切生灵便是宇宙的生老病死。
如此宏伟之姿,苏帷却明确拒绝了祂的拥抱,赤金色的火光在他身上燃起,使得祂骤然收回了完美的手指,然后苏帷就听见了祂的笑声。
祂再次主动把手指伸向了苏帷身上散发着光与热的赤金之火,火焰使得祂的指尖被燎黑,干瘪且焦枯,祂痛得收回了手,在苏帷面前欣喜地舞蹈。
非是雅克的贪婪欲望强烈到了能够引来祂注视的地步,而是苏帷见证了这种欲望的消逝,并且心有感触,祂当着苏帷的面挥手撩过了地上残破不堪的尸体。
祂身上的白色丝绸在荡漾着波浪,笑声由低音逐渐升高,逐渐尖利,像是无数女妖聚在一起哭嚎,祂随着舞蹈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虚幻,逐渐消失。
在苏帷的目光里,他发现雅克的灵魂不见了,像是被祂顺手带走了。
或许等到下一次苏帷走入那处非自然王国,就能在最外面一环看见雅克在俯拾皆是的黄金之中数着闪闪发光的钱币,见到他永生永世清点着财产,打磨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宝石。
然而,任由这些世界之外的存在掠夺人类死后的灵魂,被光界这座堡垒所保护的此方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104章 死亡降临
冬日的寒冷让鲜血很快凝结成新的雪花,在大地上
苏帷看着死于石刑的长老雅克被从土里刨出来,这具尸体会在巴特镇外面一处无人土地得到长眠的土地,陪伴他的将是一卷草席。
长老雅克以及那些当地地主的财货都将属于苏帷这位领主,而他们的土地将会重新分配给巴特镇的佃农们租种,而佃农未来需要向他缴纳税款,其中绝大部分将由粮食及经济作物冲抵。
苏帷贯彻了属于领主的暴力,雷厉风行,在士兵们的武力执行下,那些地主都被迅速抄家,而老管家约翰监督了这个过程,他对于这些人如何藏匿钱财的手段熟门熟路,壁炉后面、井底、房梁之上、被茅草板车挡住的地窖门……
大量钱财被抄取出来,这个年代的金钱流通迟缓,在索尔金大帝鼓励商贸的情况下已经变得有所改善,但是富家大户依然习惯于将钱币囤积起来,或许直到钱币生锈都不会取用。
在钱币之外,各种可以用于以物换物的资材运进苏帷的城堡,其中最多的就是布匹,同时查抄出来的还有各个囤积粮食的窖藏,保存良好的陈米历经时间依然可以正常食用。
审判大会以及后续的清算结束了,苏帷已经准备好率领麾下士兵前往下洛林,在巴特镇的城堡广场上,八十八名士兵在此集结。
寒风凛冽,苏帷骑在萝卜身上,目光骤然投向下洛林方向上的地平线,眼底燃起熊熊火光,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蔓延,灰黑色的絮状物在天风中飘散,污染着广袤森林。
真正的“死亡”值得敬畏,苏帷一直是知道的。
不论是炼金术师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通过将死者的神经系统以炼金术重塑,让他们保持一种半死半活的状态,并且在大脑中铭刻炼金矩阵实现简单的智能,还是漆黑之地里拥有着高等文明的死灵,这些都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作为世界存在的一种底层概念,“死亡”赋与了一个世界长时间稳定的基础,就像是自然界中的分解者,无声无息、默默无闻,将不活跃的能量归还,以此孕育出更灿烂的生命。
生命应当永不停息,就像流动的活水,永远生机盎然、清澈见底,而停滞必然带来沉淀,沉淀会滋生黑暗,黑暗孕育腐败,之后便是失去了“死亡”带来的折磨。
一切只剩下“生老病腐”,永生永世朝着死亡坠落,却永远达不到终点,无休止的衰弱与苦痛,绝望支配了所有生灵。
为了世界的稳定,时间与空间也会面临死亡的终局,苏帷曾经观测过光界的变迁历史,在某些古老领域,衰老的时间会逐渐萎缩消失,让一片小范围的光界回到静止,而这个过程往往伴随着空间的退化。
最终结果就是光界的极微小的一部分死亡,换来新领域的诞生,就像是生命体的新陈代谢一样,无论老幼与否,总有细胞正在衰老与走向死亡。
在所有看似摆脱了“死亡”这个终极规律的现象里面,只有死灵这个种族似乎真正钻了“死亡”的漏洞,而他们一直在为此痛苦。
这个种族的特征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死亡中停滞,仿佛一种入侵病菌,污染着健康稳定的世界,他们存在的影响让周边地区都逐渐失去“死亡”这个规则,陷入名为不死的痛苦泥沼。
人类这个霸主种族,血脉参差不齐,而底层平民沾染了死灵带来的污染,最大的可能是在这种影响中自杀,或者像下洛林来的那个村民科林一样崩溃成为怪物,朝着死灵的方向转化。
死疫畸变者很难谈得上是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们被迫与“死亡”共处,作为一种长生者,看似不死不灭,实则身体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干瘪,肌肉萎缩、骨质松散、皮肤皱巴巴的像是一件不合身的衣服,形容枯槁,行动迟缓。
死疫畸变者有些还能保持神志,他们求死不得,无论如何都等不到死亡带来安宁,要么在转化过程中被淘汰,沦为无知性的怪物,要么一直凄惨得不成人形,宛如噎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不断的干尸。
这只是死灵带来的苦难的初级形式,就会诞生这么多为了寻死而精神扭曲的畸变者,那些第一时间被“死亡”概念波及而自杀的人反而是相对幸福的那一批。
有些死灵的表现形式是活体金属组成的骷髅,而有些死灵干脆就是类似凝液的胶体,但是它们都会带有强烈的“死亡”气息,这是区分他们为一个独立种族的象征。
世界很大,文明很大,死灵这个种族被证实有一个个贵族分支,他们各自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并且接受死灵王朝的统治,皇帝与大祭司共同握住死灵一族的权柄。
死灵的组织形式同人类国度相当类似,曾经有学者研究过这个问题,但是历史的残破很难得出究竟是两者中有一个后来的模仿者,还是同一个自然环境下的文明发展有其共通性。
苏帷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发现了死灵气息爆发,那种陈腐的味道再显然不过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种味道很淡,很快就稀释得无影无踪,就像是打开包装的那一瞬间释放的气体,在广阔的天地中迅速扩散掉了,但是苏帷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种族一闪而逝的气息。
“死亡”的气息就像是滴入水缸中的浓墨,苏帷已经可以如此轻易地察觉到,就代表巴特镇离那个污染源并不是很远,探测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起码下洛林那边靠伊利亚大森林深处的那一边可以舍弃了。
苏帷仿佛能看见冬日的天空上披挂着辽阔的死亡披风,死灵的出现对于如今的人类群体来说或许是陌生的,仅仅停留在传说中的存在,毕竟世界这么大,厄德尔斯之壁远在天边。
然而苏帷很清楚人类当中会有人因为死灵的现身而出现创伤应激,死灵王朝曾经给道格拉斯大陆送上了沉重的苦难。
当年那场旷世战争是人类和死灵两个文明的泣血之战,这个纪元由此书写出第一笔篇章,作为历史的继承者,无论人类诸国在利益上如何勾心斗角还是兵锋相见,在镇压“死灵”这件事情都有默契,他们同时负有看守“狱”的责任,这是他们共同的使命与生存的基石。
厄德尔斯之壁不仅仅是外在看上去的一道长城,当初建立这道不可逾越的前沿防线横跨整个大陆南北,第一任人族守护者为这一道防线留下祂的力量。
在此之外,人族守护者把大量无法处理的死灵残渣封印在道格拉斯大陆各处,死灵都是被“死亡”这个准则驱逐的存在,他们自己都没有把同族消灭干净的办法。
比起处理人类文明内部的死灵残渣,对待完整的死灵的方式上,手段更为决绝,人族守护者曾经将其驱赶到了绝对不会有生命出没的死寂地层,那里没有支撑一个文明生存发展的土壤,所有矿物资源都被彻底粉碎,只剩下一个可以让智慧种族绝望的空间。
第一任人族守护者在那里制造了一个时空监狱,大幅度扭曲时空并且修改世界的规则基石,所有企图穿越那处空间的帷幕的物质和能量都会出现在监狱内的另一头,从时空的定义出发,那里已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独立的小世界。
光都会在里面慢下来,意味着所有习惯了光而进化出来的智慧种族都会被迫退化,为了适应这种异常环境,被封印在里面的死灵找不回曾经辉煌的文明,这个墓地没有爬出来的可能。
面对仍然活跃在漆黑之地的死灵,人类怎么戒备都不为过,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厄德尔斯之壁都享有最高等级的战略优先权。
作为屹立在人类文明边缘的坚实防线,那里常年聚集着人类诸国贡献出来的最强大的卫戍军队,那道壁垒的永恒不破已经成为了广为流传在人类文明之中的常识。
道格拉斯大陆内部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狱”,这些介于完整死灵和纯粹污染性残渣之间的“囚犯”被封锁在“狱”里面,由强大的守狱者看守。
在道格拉斯大陆之外,人类的坚实盟友,那座传说中的龙岛在针对死灵的战争之中同样损失惨重,无数古龙和飞龙陨落在战场上,没有归乡安葬的机会。
就苏帷所知,龙岛族长,龙皇卡尔索利斯亲身降临战争前线,同死灵王朝的圣者正面碰撞,时空主宰直接碾压过去的绝对暴力让死灵损失惨重,也是战争的重要拐点之一。
苏帷现在脚下的兰威王国作为道格拉斯大陆北方最年轻的王国,王国疆域里面没有“狱”,而它的邻居鲁伯特王国则负责看守着一个大型的“狱”,一位尊贵的古龙已经在那里近乎耗费了自己的整个壮年到老年的生命。
寒风正烈,苏帷可以听见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在光界这处世界表皮之下的世界里传播,那种强烈的情绪宣示着下洛林那处沉眠的死灵贵族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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