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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305节

  她轻声说道,嗓音中有种难以察觉的温柔:“这次我挑选的四个人,都是中车司在金陵的老人,精通侦缉刺探,隐遁行迹。

  我已吩咐过他们,传授你的人必要的技能,便于沿途有效行事。”

  贾琮回道:“这样非常好,五十多个熟悉侦缉刺探的人手,分组下沿江各州搜索,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昨日我和金陵锦衣卫千户所做了公务沟通,神京锦衣卫指挥司,已昭告沿江各州锦衣卫千户所,密切注意各州口岸人员动向。

  据各州锦衣卫千户所信息传报,目前并没发现周正阳出海的迹象,此人必定还隐匿在某处。”

  ……

  贾琮并没有问邹敏儿,她挑选的四个中车司密探,各自的姓名和身份。

  邹敏儿也自始至终,没有问贾琮那五十个人手,到底来自何方,她甚至嘱咐派出的四个中车司密探,不要打探对方的来历。

  两个人之间似乎保持着一种奇怪的默契。

  贾琮下金陵侦缉要案,需要借重中车司的力量,不代表他想与中车司有过多牵扯。

  对于皇帝亲掌的内衙机构,保持必要的敬畏和距离,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对于邹敏儿来说,她对贾琮始终有难消的心结,她经常处于想去接近他,但又对他抵触远离的矛盾心理中。

  她很想了解他的一切,又害怕知道的太多。

  因为中车司的职责身份,还有那鱼鲠在喉的心结。

  深藏心底的凌厉与怨怼,或许在某一天,会让所有的已知,变成难测的危险。

  所以,只要不是很有必要,对贾琮的事情,她宁可少知道。

  而两人之间奇怪的默契,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幸事。

  而是因为彼此之间的际遇,在磋磨和割裂之中,在仇隙和亲密之间,盘旋往复,造成的很难逾越的鸿沟。

  ……

  贾琮又看向车窗外,沿着东向的官道,在前面一分叉的路口处,有一座起伏的缓坡。

  缓坡之上树影婆娑,露出一段高耸的围墙,将缓坡上很大一块土地,环抱围绕其中。

  那里是鑫春号从甄家手中买来那座农庄。

  他突然问道:“邹姑娘是金陵本地人,你知不知在十五年前,金陵曾有一户姓杜的世家大族,听说十分有名气。”

  邹敏儿秀眉微蹙,思索了片刻,说道:“金陵本地的世家,我多半都是听说过的,这其中并没有姓杜的人家。

  还有,为什么这户人家十五年前有名气,如今怎么就没有名气了?”

  贾琮回道:“听说十五年前,这户姓杜的人家,牵扯勾连谋逆之事,被朝廷抄家灭门,所以销声匿迹很久。”

  邹敏儿听到这杜姓人家涉及谋反,心中微微一凛,说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户人家,难道和周正阳的事情有关?”

  贾琮向那缓坡上农庄望了一眼,说道:“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前几日与人闲聊,对方提到这户人家,不过是有点好奇罢了。”

  ……

  金陵兴隆坊,贾家老宅。

  贾琮从城东回来,便直接回了兴隆坊老宅。

  刚走到自己院子门口,便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练唱声,音调爽脆铿锵,却不是龄官那柔婉清丽的唱腔。

  “壮气直冲牛斗,乡心倒挂扬州。四海无家,苍生没眼。”

  “拄破了英雄笑口,自小儿豪门惯使酒。偌大的烟花不放愁,庭槐吹暮秋……!”

  贾琮听出那是豆官小花脸的唱段,听着利落劲道,充满灵气,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推开院门,看到豆官站在院中一颗玉兰树下。

  上身穿印染蓝花马甲,下身薄棉灯笼裤,腰上系条洗得发白的蓝色束腰汗巾,一身干脆喜人,正对着玉兰花枝放声练唱。

  东边书房的窗口处,看到龄官正执笔伏案,专心致志的临帖练字。

  豆官正对着玉兰树,唱得甚是投入,竟没察觉到贾琮进了院子。

  贾琮也不打扰她,一个人进了正屋,又拐进了东书房。

  正在伏案练字的龄官过于专注,并没察觉到他进了书房。

  贾琮见她端坐在书案前,纤腰欲折,姿态柔媚,上身粉色绣花交领马甲,里面是粉白色小衣,下身淡紫红长裙,很是娇丽可人。

  贾琮悄悄走到她身后,发现龄官一笔一画,写的十分用心仔细。

  贾琮教龄官写字,并没有多长时间,却已见她写得十分端正,虽然难免生涩,却是初学者的常态。

  凡是读书写字,只有日积月累磨练,才会慢慢磨去艰涩之气。

  龄官对读书写字如此上心,褪去笔力生疏,对她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贾琮站在她身后,悄悄观看她悬臂运笔,赞道:“你真是聪明,这才练习了几天的字,就写的有些模样了。”

  龄官听到他的声音,笑着转身道:“刚才写的入了迷,没看到公子回来,你可好几天没回府了,今天住府里吗?”

  贾琮前几天都住在裕民坊,见到龄官一双明眸静静看着自己,眼波中都是希冀柔和的神情。

  便笑道:“今晚就住府上,考考你们两个,字帖上的字,是不是都学全了。”

第396章 釜底欲抽薪

  兴隆坊,贾家老宅。

  贾琮看着书案上的宣纸,墨水淋漓的写满了字,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上次教的常用字。

  宣纸上还写了不少龄官自己的名字,因为贾琮教她认字时,特意先教龄官写自己的名字。

  她出身贫寒,家里人随便起了乳名小福,一叫就是十多年,一个小女孩养大就不容易了,也没起过像样的大名。

  自从她被家人卖给了戏班,每日只能在戏班洗衣做饭为生,对家人难免失望和怨念。

  小福这个父母起的乳名,对她来说早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直到她贾琮和邹敏儿买了她,戏班的师傅给起了艺名龄官,虽只是艺名,却比原来的乳名,却有意义许多。

  自然而然也就被她当做本名,只是这个名字笔划结构都不简单,她初学写来颇有些吃力。

  龄官见贾琮盯着自己的名字看,小脸一红,拿手遮住那字,说道:“我写得太丑,公子还是不要看了。”

  贾琮笑道:“怎么会丑呢,你才练了几天,能写成这样已很不容易了,当真聪明的很。”

  龄官听他夸赞,才红着脸挪开手掌,指着其中一个字,说道:“龄官的龄字,笔画太多,总是写不好,你看写得好丑。”

  贾琮见宣纸上那个龄字,笔画繁多,结构失衡,还有些歪斜,有几分小孩涂鸦的可爱。

  又见龄官秀眉紧蹙,小嘴微翘,看着自己写的龄字,似乎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空白之处,用秀雅端正的正楷,工工整整写了龄官两个字,看得一旁的龄官两眼发亮。

  贾琮笑道:“写字没有捷径,多写多练就好了。”说着把毛笔递给她,眼中带着安慰和鼓励。

  龄官拿过毛笔,照着贾琮写好的两个字,似模似样临摹起来。

  她天资不俗,心思聪慧,只是临摹了几次,写得比原来就好了几分,但还有不足,这毕竟不是可一蹴而就的事。

  贾琮笑着拿过一张新的宣纸,走到她身后,伸出右手握着她执笔的小手,引导着她,在宣纸上写了四五次她的名字。

  每写一笔便在她耳边提示笔触转折,力度轻重,缓去急回等用笔窍门。

  龄官的小手长得很是秀巧,手掌绵软细薄,十指纤纤细长,握笔手型隽美动人。

  只是贾琮将她小手握在掌中,却发现微有粗粝之感,想来是她在戏班中每日洗衣做饭,磨粗了手肤,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意。

  龄官只觉得贾琮的手掌温和妥帖,小手被他握着,有种异样的安定和欢喜。

  原先她自己临帖之时,全神贯注,手臂总是紧绷着的。

  如今被他握着小手,整个人莫名的松弛下来。

  她嘴角带着笑意,跟着贾琮手劲引导,点横撇奈,一笔一画,时快时慢,说不出的顺畅快意。

  随着笔势起落,时而如会当绝顶,时而如飞流三千,手掌相合,肌肤相接,臂力同生,隐隐能体会到书道玄妙的蕴意。

  龄官从来没有想到,写字竟有这般心动的乐趣,她希望贾琮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一直就这样写下去……。

  窗外传来豆官爽翠铿锵的唱声:“偌大的烟花不放愁,庭槐吹暮秋……。”

  曲声悠扬,回旋不散……。

  那株被豆官对着练唱的玉兰树,亭亭玉立,虽还未到花期,但在艳阳辉映之下,枝繁叶茂,每片叶子都溢着盈盈动人的新绿。

  ……

  金陵,成贤街,海云阁。

  金陵城中人尽皆知,十年前金陵甄家出了位经商天才,就是甄家嫡次子甄应泉。

  他目光独到,早早看出海贸生意巨大潜力,在朝廷还未成立三地市舶司,未公布海政措施之前。

  便在族中力排众议,变卖甄家部分祖产,筹措大笔金银,提前组建甄家海船队,并在城中旺地购买商铺。

  等到嘉昭帝毅然推行外夷海政之策,金陵甄家比所有人都抢先一步,争抢到了大周海政的第一桶金。

  虽然五年前甄应泉出海失踪,但他给甄家创下的海政基业,却已成为甄家富贵的最大保障。

  更何况他还生了一个出色的女儿,具备和他一样精准眼光和坚韧魄力,甚至在智谋更加青出于蓝。

  这家海云阁位于金陵黄金地段,是当年甄应泉创立的甄氏五大商铺中,经营规模最大的一间。

  自从五年前甄应泉出事,虽然他的独生女甄三姑娘接掌了父亲的生意,但三姑娘毕竟是个女子。

  在甄家的内部经过一番内耗拉锯,甄家长房的甄三公子开始涉足家中生意。

  或许是不想在人前,示弱于他那位异常出众能干的堂妹,甄三公子对家中生意也算上心。

  这家海云阁因为是甄家最大的海贸店铺,所以他常会来店里转一转,看看铺中人气冷暖,查看当日的银流出入。

  今日上午他像往常一样,到海云阁巡视,却让他遇上件很恼火的事。

  二房的大管事突然到了铺子中,要调走二房在店中当年的红利和往年余银,总计有十八万两。

  即便以甄家的豪富,十八万两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甄世文压住怒火,问到:“显叔,为什么突然要提走这么多银子?”

  刘显恭声说道:“三爷,这些是二房在店里的分红,以及往年积留在账上的余银,按规矩二房来提走,也在常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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