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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671节

  两姐弟笑意盈盈,乐此不惫,理子清盘,要再对弈一局。

  贾琮正当一子落下,见游廊那边出现一个窈窕身影,穿杏红刺绣辛夷花枝褙子,白色马面裙,秀发黑亮,步摇闪光。

  等到走的近了,这人英媚俏丽,风姿绰约,笑意盈盈,正是探春。

  贾琮笑道:“三妹妹可算回来了。”

  已在一旁观棋的黛玉,听了这话噗嗤一笑,打趣说道:“三妹妹只去东路院住了一夜,三哥哥就这般如隔三秋,以后出阁了怎么办。”

  探春明眸一瞪,咬着薄唇,在黛玉臂上上拧了一把,看了贾琮一眼,笑骂道:“就你爱打趣,说的好像你不会出阁似的。”

  黛玉脸色微微一红,似乎感觉到什么,只是笑笑不说话,装作专心观棋。

  探春突然想到,方才在梦坡斋书屋,父亲贾政说的那些话,不自觉看了贾琮一眼。

  心中思绪翻腾,出阁有什么好的,哪里有现在喜乐自在……

  贾琮问道:“妹妹去了东路院,老爷这几日可好。”

  探春笑道:“老爷都好,最近不少人上门拜访,想找老爷说情斡旋,我和老爷说了些闲话,老爷觉得我有理,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贾琮笑着斟了一杯暖茶,递给探春说道:“妹妹辛苦了,喝杯茶润润嗓子。”

  探春接了茶杯,神情一怔,心中便已明白,姊妹之间都是无话不谈,自己去了两天一夜,有人必定已说了原因。

  黛玉笑道:“三哥哥这是犒劳你呢。”

  探春甜甜一笑,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谢谢三哥哥。”

  贾琮笑道:“妹妹说反了,我谢谢三妹妹才是。”

  迎春微微一笑,纤指捻棋,轻轻落下一子,棋声清脆,似有回音袅袅……

  ……

  神京,庆逾坊,夏府。

  五月下旬,午后时分,炎热沉闷。

  绣楼闺阁之前,梧桐树枝繁叶茂,耀眼阳光,将片片绿叶映照,翠绿通透,脉络毕现,透着异样张扬的生命力。

  树枝之间,传出响亮的蝉鸣,透着压抑的单调和躁动。

  夏姑娘独自在闺房中来回走动,形容清减,神情烦躁,秀眉微挑,似乎在等待什么,丫鬟宝蟾不知去了哪里。

  她穿一身粉白薄缎对襟褙子,绣着精美双色芙蓉花枝,异常精致华丽,更衬得身姿修长,腰如扶柳,浓纤合度,风姿娇媚。

  自那日从宝玉寿宴返回,因王夫人提亲之事,夏姑娘和母亲吵翻几次,便形同禁足内院,已许久没有出门。

  她心中思慕炙热,不得宣泄,就让丫鬟宝蟾打听外头动静。

  得知贾琮竟中了头名会元,心中欣喜如狂,愈发情欲深陷,不愿自拔。

  她恐慌抗拒贾家提亲,又知登堂入室之机,一旦错过,思慕之人,天涯永隔,生死难见,一腔情欲,立成泡影。

  她见过贾琮这等风姿才俊,再让她委身宝玉这没刚气的货色,同床共枕,厮守一生,想起便觉恶心作呕。

  这些日子,香榻春梦,情糜身软,幻海虚空,爱怨纠结,辗转反侧,难以自己……

  她也曾银牙咬碎,想要以身饲情,终究血勇未足,难以下得狠心。

  好在这段时间夏太太去了通州料理生意,一时也无人强逼姻缘,让夏姑娘得以喘息之机,过得一日算一日。

  母亲不在身边,夏姑娘虽出不得府,但打听外面消息,少了顾忌,多了便利。

  她又给了宝蟾一包银子,足够她指使探听消息。

  那宝蟾和宝玉风流玩弄,就如同夏姑娘一般,爱欲着魔,念念难忘。

  每日挖空心思,哄骗自己姑娘就范,只有夏姑娘嫁入贾家,她才能和宝玉重续前缘,再弄风流……

  因此,夏姑娘让她打听贾琮消息,宝蟾极为用心积极,因她心中深知,姑娘即便应承亲事,也不会是因为宝玉,而是因为贾琮。

  虽宝蟾觉得这对宝玉似乎不妥,但她情欲难遏,私心也与日俱增,觉得亲事得逞,姑娘和宝玉不谐,自己也好拔上头筹,和宝玉岂不更得快活风流。

  因此她打听贾琮的消息,也是费尽心思,不遗余力,在自己姑娘心里放火,将她带歪跑偏,在所不惜。

  夏姑娘虽泼辣厉害,却做梦都想不到,平时任打任骂的贴身丫鬟,竟然把弄自己亲事,起了螳螂黄雀之谋。

  ……

  夏姑娘知道本月十五,是殿试皇榜昭告之日,她也曾熟读诗书,多少有些见识。

  贾琮已是头名会元,即便点不中状元,多半也能名入一甲,那也是天大的光彩荣耀。

  她知道自己和贾琮相携无望,只是性情泼辣执拗之人,越是无法得到,便越是欲念炙热。

  既然无法相伴左右,见识他的风光卓绝,也能让己身心愉悦欢畅,慰藉心中一腔炙爱痴情……

  因此十五刚至,她便早早让宝蟾找人打听消息。

  但外头消息传来,不是贾琮金榜高中,而是会试爆发舞弊大案,殿试皇榜昭告改期。

  推事院满城搜捕举子贡士,连会榜第三的才俊,都被下了大狱,闹得满城风雨,甚为恐怖。

  夏姑娘听了事情,心中担忧不止,连会榜第三都被下狱,会榜第一的贾琮,是否也收到牵连?

  她心中挂念贾琮安危,嫌弃厨房买菜的徐婆子,大字不识,只会打听些鸡零狗碎之事,那里弄得清楚劳什子舞弊大案。

  于是便从自家几处铺子之中,找了个老练的管事婆子,让宝蟾传话带信,打听会试舞弊的事情,弄清楚贾家威远伯有没有被牵扯。

  夏姑娘也算颇有心计,那管事婆子虽是夏家老人,却不是母亲心腹之类,寻常和母亲交集不多,让她打听消息,也容易堵住口风。

  那婆子又听了宝蟾蛊惑,说夏家贾家正在议亲,小姐担心婆家风头不靖,影响自己终生安稳,才会打听贾家家主讯息,那婆子也不疑有他。

  没过一天时间,那婆子便来回复,将那舞弊案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贾家威远伯也颇为安稳,没有牵扯进去半分。

  夏姑娘听了消息,这下放心下来,自此之后,每隔两日就让那婆子送消息过来。

  这天又到了听消息的时日,因夏太太昨天刚从通州回来,夏姑娘担心露了口风,便不让那婆子入府,让宝蟾出去接听消息。

  只是这死丫头出去许久,也不见回来报信,夏姑娘等的有些心焦。

第646章 情欲皆命数

  神京,庆逾坊,夏府。

  内院后门处,这里除了洒扫仆妇,日常很少有人走动,显得十分幽静。

  院墙边大槐树阴影下,宝蟾正和个中年婆子窃窃私语。

  那婆子四十岁年纪,衣裳利落整洁,满脸堆笑,神情精明。

  因昨日夏太太就从通州回府,夏姑娘担心打探消息的事情,被自己母亲察觉,到时又来和自己罗唣。

  于是让宝蟾开了内院后门,在府邸周围转悠,截住那婆子过来说话。

  因为事情有些繁琐,花了宝蟾不少时间,好在没像往常那样,让那婆子窜入府中找人,免得在夏太太面前露馅。

  那婆子在夏家店铺上做事,熟络世道人情,还会写字记账,是个精明干练的人物,夏姑娘挑中她也算有眼光。

  比起厨房买菜的徐婆子,只会打听鸡零狗碎的破事,一味吹捧牛皮,这位铺子管事婆子,可是周到靠谱许多。

  她把近两日外头的事说了一通,会试舞弊案抓了多少人下狱,有人狱中自尽,有人洗冤脱身,涉案主考官被皇帝削职为民。

  诸如此类,跌宕起伏,耸人耳目,一切种种被那婆子娓娓道来,口齿伶俐,逻辑清晰,颇为了得。

  宝蟾也听得惊诧连连,只是这故事都没宝玉什么事,让她不免有些遗憾,最后又问起贾家威远伯的消息。

  那婆子又口若悬河说了一通,听得宝蟾已变了脸色,问道:“这些事情可都是真的,你怎么想到去打听?”

  那婆子满脸赔笑,说道:“姑娘和我说过,我们小姐要和贾家二房结亲,才会打听贾家威远伯的消息,也好知入嫁之门是否妥当。

  所以我打听事情时就留了心思,对贾家二房东院多有关注,他们这些豪门贵勋的场面事,也是根本瞒不住人的,稍微打听就清楚了。

  不是说贾家二房和我们夏家在议亲,怎么又邀这么多官员上门,还都带着家中女眷,这不是一脚踏两船,大户人家做事也是够野的……”

  ……

  夏姑娘在闺房中等得冒火,才见到宝蟾脸色古怪的进来。

  骂道:“你这死丫头,让你办点事情,磨磨蹭蹭,皮痒痒了是吧。”

  宝蟾听了夏姑娘凶巴巴的话,吓了一哆唆,下意识离自家姑娘远了两步,省的姑娘生气起来,一个耳掴子顺手就过来。

  说道:“姑娘不要心急,不是太太回家了吗,我这要把那张婆子截到后面说话,费了不少时辰。”

  宝蟾知道自贾太太提亲之后,自己姑娘就有些疯疯癫癫,性子也愈发急躁暴怒,所以不敢磨蹭,把听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

  那夏姑娘在内院拘得太久,早就闷出火来,听了外头舞弊案折腾这般热闹,听得兴致勃勃,很是得趣。

  当听宝蟾说到一个贡士自尽,九名贡士被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夏姑娘俏脸喜悦,说道:“这帮作弊的书生都是活该,怎么才整死十个,都是一个桶里勺饭,再多些就好了,琮哥儿上榜就大占便宜。”

  宝蟾脸色发苦,继续说道:“还有原先那个会试第三,后来大理寺的官儿审了一通,说他没有舞弊,给无罪释放了。”

  夏姑娘水汪汪的美眸一瞪,骂道:“这些官儿都是饭桶,他们抓了人家,必是拿住了什么由头,可又定不了人家的罪,居然把人放了。”

  宝蟾心中奇怪,问到:“姑娘这话我就不懂,放了就放了,又不关我们的事情,姑娘干嘛生气。”

  夏姑娘傲娇的说道:“你就是猪脑子,那人可是会榜第三名,紧跟在琮哥儿身后,着实厉害的对手,他要是被废了,琮哥儿更有把握做状元。

  这么点粗浅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活该只配做小丫头。”

  宝蟾听了夏姑娘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气摔倒了,心里憋屈的想哭,自己好好的说话办事,姑娘为个狗屁第三,没来由挖苦贬低自己。

  她心中颇不服气,姑娘这是越发疯魔了,真把自己当成贾琮的婆娘,居然帮他算计这些,人家领情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夏姑娘思绪跳跃很大,突然回神问道:“你啰啰嗦嗦讲了一通,怎么没有琮哥儿的消息。”

  宝蟾慌忙说道:“自然有他的消息,姑娘放心,贾琮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前几日宫中下了圣旨,给他升了官职。

  是什么从四品……哦,从四品信武将军。

  据说皇上还赏赐了一大车黄金御酒呢……”

  夏姑娘听了眉花眼笑,更显娇美醉人,笑道:“别人不是被革除功名,就是被下大狱,就他没一点事情,还被皇帝升官。

  如今我算信了,他和舞弊案没半点关系,不然宫里也不能这个时候给他升官,这瞧着是要重用他,这次殿试张榜他必定要高中的。”

  宝蟾有些郁闷,问道:“姑娘,这啥从四品的信武将军,是多大的官,比县老爷还大吗?”

  夏姑娘不屑的说道:“县老爷也就七品,芝麻绿豆的东西,也好和琮哥儿的从四品比,你说你每天嗑瓜子睡懒觉,也不多读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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