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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第83节

  “从敌方营地的布置看,敌将是个知兵的,他应该会知道己方防御的薄弱环节,自然会有所提防!我们贸然袭击,很难取胜!不如这样——”魏聪的马鞭移动了大约三十度:“看到那条小河了吗?敌人在河流的上游砍伐树木,然后利用小河将木材漂到这里,他们在这里把木材搬上岸,然后用来制作栅栏。”

  “您打算攻击这些搬木材的人?”

  “嗯,先用投石手袭击他们,不要用弓弩手,就用新招募来的那些蛮子投石手,这样会被认为是一种侮辱,能引起敌人的轻视,也更容易激怒他们。把这些家伙引出来,然后——”魏聪用力甩了一下马鞭,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声响。

  “属下明白了!”第五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设伏地点放在那边!”魏聪向西边指了指,那边是一大片崎岖不平的丘陵:“更容易隐藏,还有,这是为了激怒敌人,打乱他们的节奏,而不是为了多杀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

  “那一切都交给你了!”魏聪调转马头,往小丘下而去,脑子里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假如我处于敌军将领的位置,会选择什么策略能用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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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开始了!”刘安对旁边的投石手低声道,他叫乌隼,是投入魏聪麾下的两百名长杆蛮子的头目,也是刘安的小舅子。他是个十分精悍的小伙子,听到刘安的命令,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蹲伏于地的投石手们做了个手势,便有十多个汉子站起身来,半弓着身子穿过灌木丛,向前而去。

  在大约两百步左右开外的小河中,数十名男人们正在用绳索套住从上游飘来的木材,每当套好一根木材,岸上的人们就将其拖到河滩上,这些木材将被加工好后,用牛车运到营区,变成栅栏和尖桩。一个汉子将绳索在木材上捆紧,伸出手臂向岸上挥舞,叫喊着什么。突然,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倒了下来,一头载入水中。

  旁边的同伴见状赶忙伸手去扶,刚弯下腰却发现水面上泛起一片红晕,那是血。他吓了一跳,赶忙把水中的同伴抱起来,只见其双目无神的睁着,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口子,鲜血正从里面汩汩的流出来。

  “小心!有贼人!”

  几乎在他叫喊的同时,水中正在捞木材的男人们发出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不断有人倒下,人们这才发现在河对岸的草丛中站着十几个男人,正在用投石带向自己这边投射石弹。

  “快,快跑!”

  “狗杂种!小心!”

  “快上岸!”

  遭到突然袭击的男人们惊惶的逃上岸,河中只留下几具漂浮的尸体。他们这才发现对岸刚刚袭击自己的敌人并不多,而且是一群蛮子,也不是用弓弩,而是打猎用的投石带,这顿时激怒了他们。他们拿起武器,涉水冲过小河,向对岸的袭击者冲去,那些袭击者也立刻转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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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讨军营地,帅帐。

  “窃以为击败贼人的最好办法是在筑营与其对垒的同时,分出一支轻兵向东绕过敌军营垒,直取番禺,覆其巢穴!只要能攻下番禺,贼军必然军心大乱,便可不战而胜!”士燮手中的木棍在地图上移动着,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最后落在代表番禺的原点上。

  “嗯!威彦果然不愧是吾之智囊!”苍梧郡太守张叙满意笑了起来:“俗话说穷兽莫追,魏贼虽说麾下不过万余人,但都是跟着他一路杀过来的穷凶恶极的贼人。若是与之贸然交战,即便取胜,只怕也多有伤损。不如先攻其巢穴,取其辎重,其军心必乱,那时再攻打他,便有十成的胜算了。”

  “果然妙计!”

  “能够不战就打败魏贼,着实是上之上策呀!”

  “若能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了!”

  听到张叙这般说,帐内众人纷纷赞同。这些人多半是郁林、苍梧两郡的地方豪强,他们带着自家部曲宾客参加大军与其说是为了响应号召,征讨贼人,不如说是本地势力对外来入侵者的本能反应。他们虽然还没有和魏聪的军队交过手,但从番禺送来的那些密信中对魏军翻过五岭,一路长驱直入,直入番禺;以及其精良的甲仗都做了很详细的描述。

第143章 截击

  自家的部曲打打地方蛮子和盗贼也还罢了,和这种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打野战,打输了不必说,打赢了也自家本钱也多半要血赔。如果能像士燮说的那样,能够通过分兵绕路突袭番禺,打击削弱魏军的力量,那自然会最好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赞同士燮的计划。

  “威彦兄的绕路之策的确不错,不过那魏贼也是宿将,岂会对分兵袭击番禺没有防备?而且魏贼已经守住了水路,那分兵就只能弃舟走水路。的确番禺没有城墙,但却有水关,若是仓促之间攻不下,岂不是腹背受敌?”

  “兄台问得好!”士燮笑道,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展开来:“只是在下的三弟就在番禺城中,他已经联络了城中义士,只要外兵一到,城内就会里应外合,无需担心攻不下城!”

  士燮的底牌引起了一片赞叹声,那个刚刚表示质疑的人也露出羞愧之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的计划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支持,士燮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他正想说些什么,帐门口突然有人大声道:“太守,外间有军情急报!”

  “速速报来!”张叙道。

  “喏!”一名军官从外间进来,向上首的张叙道:“我方在河边取木材的兵士中了贼人的圈套,遭到伏击,为贼人所败!”

  “什么?”张叙猛地一下站起身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愤怒的红晕:“损失了多少人?”

  “粗粗算来,被杀的有一百一十多人,受伤和失踪的——”那军官咬了咬牙,大声道:“有死者的三倍!”

  砰!

  帐内传出一声响,却是张叙一脚将面前的几案给踢翻了,各色杂物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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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燮爬上一座乱石冈,俯瞰下方的尸体。士兵们正在搬运伤员和尸体,人们俯下身,确认地上的是死人还是活人,还有口气的则抬上担架,死人则用草席一卷,随便丢进不远的一个个浅坑里。战场上没有找到伏击者的尸体,显然应该是被胜利者带走了。

  他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眼前似乎现出当时的情景:被激怒的人们紧追不舍,他们的队形被拉的很长,毫无秩序,没有斥候,没有前锋,没有后卫。然而,石岗上的灌木丛中飞来一阵箭雨,弓箭手们打乱了秩序。人们试图冲上石岗,将上面的弓箭手干掉,但背后飞来的箭矢彻底打垮了他们。

  人们相互冲撞,推搡,寻找躲避箭矢的地方,但毫无用处。伏击者精心布置了弓弩手们的阵地,使其相互保护,相互填补了射击死角。最后袭击者发动了最后一击,用长矛和环首刀对已经完全失去组织的敌人进行了屠杀,只有少部分人得以逃生。

  士燮吐出一口长气,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眼前的敌人。整场战斗从一开始的袭击、引诱、逃跑路线,伏击位置的选择,弓弩手的布置都在敌人的控制之下。显然,敌人认真的观察了己方的营地,然后选择了一个薄弱点打击。

  这场胜利不光可以打击己方的士气,更要紧的是,会让那些离开营地去砍伐木材,运输物资的士兵更加恐惧,为了避免遭遇伏击,他们会主动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这虽然会降低被伏击的概率,但也会让营地陷入缺乏物资的窘境,迫使己方不得不离开营垒,在没有保护的平地上进行决战。

  “看来分兵袭击番禺的事情必须加快了!”士燮心中暗想:“和这样狡猾的敌人直接交战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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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军帅帐。

  魏聪站在几案前,俯瞰着沙盘,他不时将几块代表着军队的木块放在沙盘的某个位置,但随即他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计划,像这样进行了若干次后,魏聪终于吐出一口长气,疲惫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校尉!”

  “是刘久,什么事?”魏聪没有睁开眼睛。

  “敌人有动静!”刘久低声道:“按照布置的探子的说法,今天拂晓前,有一支大约三千人上下的军队离开了敌人的营地,向东北方向而去!”

  “三千人?东北方向?”魏聪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他来到沙盘旁,刘久紧张的看着魏聪,唯恐打扰对方。

  “这三千人是去哪里?”魏聪突然问道。他抬起手,制止住刘久出声,他在帐篷里来回踱步,口中自言自语道:“一个将军在战场上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迫使敌人做原本不情愿做的事情,那这三千人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待在一个坚固的营地里,两边的散兵战他的人不是我得对手,后营的工匠正在制造投石车,只要这玩意造好了,就能把他们的卵蛋都砸碎。那三千人是为了什么?迫使我离开这里,放弃这座营垒?”

  魏聪突然停住脚步,顿足道:“对,番禺,,那三千人是朝番禺去的!只要拿下了番禺,他就能打击我的士气,让南海郡所有还在观望的人都站起来反对我,这样一来,我就必须离开这里,放弃营垒!对,一定是这个,没有别的可能了!好家伙,如果我没有想到,说不定还真的让他赢了!”

  魏聪停住脚步,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刘久,你留守营地,我和第五登要领兵出营,给对面的家伙一点惊喜!”

  “校尉,这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守中军便是!”刘久劝说道。

  “不,这一仗胜负的关键就在这里了!你留在营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离开营地了!”

  吃完午饭,魏聪就和第五登带着三百骑兵和两千名骑着骡子和驮马的步兵离开了营地,他并没有作平日的打扮,而是换了一身寻常士兵的衣服,混在第五登的护卫之中。为了避免被敌人的斥候发现,这支军队并没有走官道,而是先钻进一片杂木林,向南走了几里路,然后才重新折向东上了官道,一路往番禺而去,在行军的途中,魏聪向前方和两侧派出尽可能多的斥候,寻找那支敌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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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小心!”

  凭借旁边护卫的帮助,士燮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马背上睡着了。从时间推算,自己应该距离番禺还有不到一日的路程了吧?士燮吸吸晨间清爽的空气,向日出的方向望去。东方的天空,地平线处是粉红,以上渐化为浅灰。太白星仍悬于天空,这颗代表着杀伐战争的星辰如黎明的钻石一般闪耀,似乎在征兆着未来的兵凶战祸。下方阴暗的原野慢慢呈现出绿、金黄、红、褐等各种色彩。在各色树木、灌木、芦苇的远方,河流正静静地流淌着,闪着晶莹的光。

  “派几个人去四方打探一下,确认我们现在的位置!”士燮低声道,他稍微停顿了下:“让士兵们停下来,稍微歇息一会儿!”

  “遵令!”护卫赶忙将士燮的命令传下去。士燮艰难的翻身下马,盘腿坐在刚刚铺好的席子上。礼法早已深入骨髓的他当然知道自己此时的姿势并不雅观,但他的双腿已经僵硬就像两根木头,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郎君,请!”一旁的奴仆送上口袋,士燮接过喝了一口,甘蔗酒醇厚的味道让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上一次和三弟喝酒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这次重逢要好好喝几杯。想不到他这次留在番禺竟然能做出这等大事来,如果能事成,一个举孝廉是最少的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喝了一口。

  “已经确认了,往西再走七八里就是曲家坳,从那儿往南再走二十多里就到番山了!”片刻后,护卫回来禀告道。

  “那太好了!”士燮兴奋的丢下口袋,起身上马,却因为双腿僵硬失败了,旁边的奴仆赶忙伸手将他扶住才没有摔倒:“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出发,天黑前一定要抵达番禺!”

  下了命令,士燮正准备再次上马,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稍一察觉才发现是脚下的地面在轻微的震动,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不及细想,便听见从队伍后方传来号角篷低沉微弱的呜咽。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士燮皱起眉头,翻身上马,向后方望去。

  片刻后,号角声更为响亮。士兵们不安骚动起来。马匹有的嘶鸣,有的喷息,士兵们交头接耳,甚至连军官们也不安起来。

  “这是后队的号角声,这是遇到敌人了?”士燮低声自言自语道。

  “后队遇上麻烦了。”副将急道:“情况不妙,郎君,请让我去看看吧!”

  “距离番禺只剩一日路程时遭遇意外,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那个魏聪意料之中?那三弟该不会也已经落入敌手?”士燮痛苦的邹紧眉头。

  “郎君,敌人是从后面过来的,让我去抵挡一下吧!”副将急道。

  “已经来不及了!”士燮摇了摇头,“如果是遭遇突袭,你赶到后队那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身边的士兵开始忙乱的转身,手中的长矛胡乱挥舞,就好像一群无头苍蝇。士燮不禁呻吟,“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你,你,还有你,让这帮笨蛋各自回位,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别乱动。把盔甲拿来,帮我穿上。”他怀疑地瞥一眼不远处的树林,静寂而又冷清,似乎什么都没有。

  “让长矛队列阵,面朝后方,弓箭手在两侧!”

  “遵命。”副将赶忙领命而去。士燮跳下马,在奴仆的帮助下开始披甲,身旁的士兵们开始在军官的命令下乱哄哄的转换队形,有的人向东,有的人向西,就好像一群无头苍蝇。这时士燮发现大约两百步外的树林边缘出现了一群骑兵,黑色的斗篷下,铁甲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光,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那些骑兵就这么冲过来的话,还没来得及列阵完毕的己方步兵很可能会立刻崩溃。

  “还准备好的人,迎上去!”士燮穿着一半盔甲,拔剑上马:“挡住贼人的骑兵!”

  黑甲骑兵宛若被融化的蜂蜡,流淌向士燮军的行列,他们穿过稀疏的林木和石块,在灌木丛间选择路径。士燮军还没来得及排成行列的步卒们赢了上去,挥舞着长矛,环首刀,不顾一切的冲向敌人,冒着迎面飞来的箭矢之下,然后是骑槊和马蹄的践踏,化为乌有。

  “敌人,更多的敌人!”一名斥候冲出树林,大声喊道:“树林里还有更多敌人,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他们穿着铁甲,都穿着铁甲!”

  “混账!”士燮咒骂着狠狠给了坐骑一鞭,将长剑举过头顶:“跟我来,楔形队形,迎击!”说罢他用力一夹马腹,向铁甲骑兵冲了上去,不少人跟了上去,但很快队形就乱了套。

  随着一声声号角,越来越多的人涌出树林,戴着尖顶头盔和铁扎甲的长矛手、无袖甲的弓弩手、最后是一面红底白字的大旗迎风飘展,上面有五个大字“讨逆校尉魏”,魏聪站在大旗之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敌人正试图结成方阵来抵御骑兵的冲击,但已经太迟了,组织混乱,动作也太慢。

  “很好,阿登,看来这次我们又要赢了!”魏聪笑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第五登冷笑道:“还想玩迂回掩袭,活该!”

  “呵呵!”魏聪冷笑了一声:“让弓弩手上前,等骑兵冲破敌阵就先放箭,然后让长矛手冲锋,不要给敌人重整队形的机会,夜长梦多!”

  “喏!”第五登应了一声,他对一旁的旗手发布命令,随着传令旗轻轻晃动,弓弩手纷纷向两侧一动,占据战场两侧的高地,一来可以用弓弩攻击敌人,二来也好为后面的长矛手让开前进的道路。

第144章 兄弟

  此时黑甲骑兵已经冲开了敌人的行列,他们径直向前,就好像一具攻城锤,没有人敢挡在他们的前面,他们直到打穿了敌人的阵线,又冲出去数十步方才放缓脚步,重新整队回头,准备从背后给敌人再来一击。

  正面的魏军弓弩手开始依照命令射击了,箭矢飞上天空,抵达最高点后向下飞去,落在士燮军的头顶上,惨叫和哀嚎声顿时响起一片,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有人试图用盾牌遮挡,但更多的人则漫无目的的奔逃,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拖长的号角声结束了弓弩手的射击,排成横列的三列长矛向士燮军压了过来。士燮军这边有人拼死抵抗,却被矛手们刺穿、碾碎,压倒,其实士燮军这边可能人数还占优势,但攻击一方有铁甲,还有骑兵从背后夹击。

  战场的中央,士燮高高站在马蹬上,他的斗篷和只穿了一半的盔甲使其十分醒目。他举起佩剑,自家的部曲随之聚拢,组成一个圆阵,他一边拼死战斗,一边高声叫喊,试图让更多的士兵停止逃跑,拼死抵抗,而排成楔形队列的黑甲骑士则提着长槊、环首刀、骨朵冲杀过来。魏聪眼见敌方指挥官的战马后腿直立,蹄子乱蹬。一个步卒用长矛刺穿了他坐骑的胸口,随即他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个圆阵也很快随之崩溃,被消灭了。

  “结束了!”魏聪有点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在他的眼前,敌人崩溃了,士兵们丢下武器和盔甲,全都撒腿开跑,成群的人被人从背后杀死,却没人哪怕回头抵抗一下,更多的人丢下武器,跪倒在路旁,向胜利者祈求宽恕。火光在辎重的行列中升起,惊恐的牲畜们发出嚎叫声,几乎连喊杀声都淹没了。

  “阿登!”魏聪道。

  “属下在!”第五登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校尉,大胜呀,一场大胜!”

  “是的,既然这里大局已定,那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立刻返回营垒!”魏聪道:“结束之后你派信使快马加鞭,高举露布,赶往番禺。打扫完战场后,将缴获的旗帜,俘虏中的高级人员都押送到番禺去,交给孔太守!”

  “交给孔圭?”第五登愣住了。

  “对,交给他!”魏聪点了点头:“替我带个口信给孔太守,就说大家都是汉家臣子,却因为一些误解,刀兵相见,我虽胜却不喜。久闻太守乃是宽厚君子,请他替我处置这些俘虏,只要素来没有奸恶之行,就替我放了便是!”

  “校尉!”第五登急道:“这些人可都是将士们拼死战斗才擒拿的死敌,岂可就这么放了?就算真的放了,那这个人情为何要那孔圭做?您做不好吗?”

  “时间紧迫,等你回营我再和你解释!”魏聪翻身上马,对第五登道:“记住了,回师的时候要千万小心,我可不希望这里打赢了,回师却输回去了!”

  “喏!”第五登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老实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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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禺,太守府。

  “老师,您要见我?”士武快步走进房间,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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