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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记 第92节

  “自然是随他南下了!”周氏叹了口气:“他都说的很明白了,柴桑接下来要打仗,魏聪已经得了交州,不跟着阿生南下避难,兵荒马乱的我们还能去哪里?难道回庐江老家去?”

  “阿姐说的是,若我料的不错,今日堂上那些人十有八九都要去交州!”周锦道。

  “那是自然,兵随将令草随风。乱世之中,你不跟着强者就要死,照我看,这一切都是那个魏聪的安排,此人考虑周全,阿生是他的义子,我们跟着不会吃亏的!”

  “那我待会就去一趟,把阿姐的意思通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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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蔡府。

  曹操和蔡瑁坐在临近花园的偏厅,婢女们送上糟鱼、鸡蛋、烤饼、炙肉和粟米粥:“阿瞒,没办法,非常时候,很多人都没有饭吃,我想也只能一切从简了!”蔡瑁叹了口气。

  “照我看你吃的可不差!”曹操随手拿起一枚鸡蛋,敲破外壳,一边剥壳一边笑道:“照我看应该能吃的时候尽量吃,明天没得吃至少我今天吃够了。说说吧,荆州这边情况怎么样?”

  “怎么说呢?”蔡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第一次觉得那些穷鬼们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从单个来看,他们很好对付,但是如果数量多到一定地步,那就什么都没用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冯车骑还是打不赢?”曹操把鸡蛋放入嘴里咬了一口:“我没记错的话,他已经好几次向朝廷要求增兵了!”

  “这倒不是!”蔡瑁摇了摇头:“冯车骑打了几次胜仗,杀的蛾贼尸横遍野,真的,阿瞒,你只有亲眼看到尸体铺满了你目光所及之处的土地,才会明白‘尸横遍野’这个词的意思!那么多人被杀掉了,而剩下的人被包围在城里,宁死也不肯投降,距离打赢还早得很呢!”

  “我有些不太明白!”曹操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既然冯车骑连战连胜,杀得蛾贼尸横遍野,那为何还向朝廷要求增兵呢?不瞒你说,雒阳有不少人对他已经颇有微词了,觉得他是在故意养寇自重!”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蔡瑁笑道:“蛾贼手里拿着的环首刀和长枪也是能杀人的,你打了胜仗杀敌一万,自己也要死个几千人吧?蛾贼有几十万人,官军才多少人?一边打胜仗一边要援兵不是很正常的吗?”

  “长枪?环首刀?”曹操笑道:“阿瑁,我怎么听说蛾贼都是乌合之众,只有锄头和竹枪,有把镰刀就不错了!”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阿瞒你稍等!”蔡瑁起身走出门外,片刻后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环首刀,他递给曹操:“阿瞒,你看看,这刀怎么样?”

  曹操接过刀,拔出鞘来,对着灯火看了看,只见刀刃雪亮,上有如丝绸织品一般的脉络,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蛾贼的刀?”

  “你可以先试试!”蔡瑁不置可否。

  曹操站起身来,随手一刀斩落,便将几案斩断一角,复看刀刃无伤:“此刀甚好!当真是蛾贼的刀?”

  “嗯!”蔡瑁点了点头:“这是几个月前守卫襄阳时,一名蛾贼先登所用的,我觉得好用,就留下来了!所以你知道了吧,兴许官军在甲胄弓弩上还能占些便宜,刀枪这方面兴许蛾贼用的还要更好些!”

  “怎么会这样?”

  “这倒也不奇怪!”蔡瑁笑道:“你忘记蛾贼最早的参与者都是什么人?矿徒,当地冶铁甚多,军器好些也不奇怪。不过还有另一种传闻!”

  “什么传闻!”

  “蛾贼背后还有人!蛾贼的兵器很大一部分就是那个人提供的!”

  “有这等事?”曹操神色凝重了起来:“那这个人是谁?可有凭据?”

  “那就没有了!”蔡瑁摊开双手:“都只是传闻罢了!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提供这么多军器要多少精铁呀!打制的人手更是惊人!那人如果有这么多精铁、这么多工匠,他为何不乘机起事,却只将其给蛾贼,岂不是多此一举?”

  曹操陷入了沉默,半响之后方才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即便当真有这么一个人,那现在也不是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有等到蛾贼平定之后,才能腾出手来查后面这些事情!”

  “嗯,阿瞒你这话和我爹说的一样!”蔡瑁微微一笑:“对了,新帝刚刚继位,大将军秉政,正是开乘布新,像你这种少年英杰大有作为的时候,你怎么离开雒阳,来我这里了?该不会是又得罪了哪位贵人家的小娘子,逃出雒阳避祸吧?”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说避祸倒也不错!不过不是为了小娘子!让你的婢女退下,我们好说话!”曹操道。

  “你们退下!”蔡瑁命令,婢女赶忙退下:“雒阳又有什么机密事——”

  “袁绍召集同辈,要逼大将军尽诛宦官!”曹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离开时他们已经约定了时间,快的话,明后天你应该就可以听到消息了!”

  “什么?”蔡瑁吓了一跳:“逼大将军尽诛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曹操强压下心中的得意,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袁绍召集各家壮士于京中,约定先诛杀宫外的宦官及其家属,如此一来,大将军就不得不立刻行事了!”

  “我还是没听懂,啥叫大将军不得不立刻行事了?”蔡瑁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当今的大将军乃是党人首领,他要诛杀宦官不是举世皆知吗?为何还需要袁绍他们逼他?”

  “哎,阿瑁你真是笨呀!”曹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将军之所以是大将军,是因为他的女儿是太后。大将军是党人首领,太后可不是,她居于深宫之中,平日里和宦官亲近的很,妇人家心又软,那些阉人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一求,太后就下不了手了。没有太后点头,就算是大将军,也拿宦官没有什么办法呀!”

  “这倒是!”蔡瑁这才明白了过来:“袁绍若是先把宫外的宦官和家属都杀了,那大将军就不得不动手了,这个法子好。不过这种大事,你怎么不在雒阳,跑我这里来了?”说到这里,蔡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老友,就差把话说出口:“你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少胡思乱想!”曹操冷哼一声:“我来襄阳是另有差使的!”

  “差使?袁绍他们在雒阳做出大事,你却跑到襄阳来,多半是你临阵胆怯,袁绍才把你派到襄阳来了。可惜我那时不在雒阳,错过了这等扬名天下的机会,当真是抱憾终身!”

  “住口!”曹操被蔡瑁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气得半死,骂道:“你懂个屁,尔公来襄阳做的才是真正的大事,没有我在这里费心费力,袁绍他们就算促成了诛杀宦官之事,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是啥意思?”

  “你还不明白?袁绍他们这是在逼大将军杀宦官,这和大将军主动杀宦官可是天差地别了。大将军主动杀宦官功劳和声名归大将军,而若是袁绍他们先动手诛杀京中的宦官和家人,大将军随后动手,那声名就尽归我们,大将军不过是因人成事,你觉得大将军会怎么想?”

  “你是说大将军会降罪于袁绍他们?”蔡瑁问道。

  “现在估计不太可能,毕竟袁绍他们会被天下士人当成敢于第一个击杀宦官的英豪,大将军不敢犯众怒,但将来就不好说了!”曹操冷笑道:“毕竟官当大了,心胸只会变窄,这种事谁都一样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在外有强援!”曹操笑道:“大将军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动手!”

  “我明白了!”蔡瑁笑道:“你这次来襄阳是为了见冯车骑,对不?不错,冯车骑坐拥大军,的确是很好的外援!”

  “错了!”曹操冷声道。

  “不是冯车骑,那还能有何人?”蔡瑁不解的问道。

  “是魏聪魏孟德!”

  “魏聪?”蔡瑁闻言一愣,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你不会搞错了吧?他不是因为杀官逃亡了吗?怎么可能当你们的外援?”

  “你的消息太落伍了!”曹操冷笑道:“就在不久前,他引兵从豫章郡翻越五岭,直入交州,击败了苍梧太守张叙,已经占据了南海、苍梧、郁林、朱崖、合浦五郡。”

  “什么?”蔡瑁目光呆滞,几分钟后才问道:“当真?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之人?”

  “错不了!”曹操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蔡瑁:“你自己看,这是扬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身高八尺,仪表不凡,擅长书法,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这也未免太,太离谱了吧?”蔡瑁看完了书信,惊叹道:“这才多长时间呀!他竟然已经占据了五郡之地。不过就算这样,找他当外援也没啥用吧?交州距离中原那么远,人口又少,五郡的户口加起来还没南阳一郡多,这种外援有用吗?”

  “所以说阿瑁你没眼光,当初魏聪那么大一人才在你面前你愣是没看出来!”曹操冷笑道:“你要看当今天下的形势,魏聪为啥敢去攻打交州,还不是因为蛾贼之乱,隔断了中原前往交州的交通?如果他拿下交州之后,朝廷还没有平定蛾贼之乱,你觉得他会不会举兵北上,去吃下荆南和豫章呢?那时你觉得他这个外援还有用吗?”

  “若是这样的话,他的确有这个资格!”蔡瑁点了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他凭啥要当你们的外援呢?你们能给他什么好处?就凭过去的那点交情?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因为他也需要有人替他在朝中说话呀!”曹操笑道:“除非他真的要自立为王,自外于大汉,归根结底他还是需要朝廷给他的官爵,除了我们,他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路子?”

  “你们想的还真远!”蔡瑁叹了口气:“不过眼下从这里去交州的路已经断绝了,到处都是乱兵,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去交州!不过你记得赵延年吗?他现在在冯车骑手下混得还不错吧?我就不信他没有保留一条和魏聪的联系渠道!”

  “你还记得他?”蔡瑁笑道:“这厮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哦?怎么说?”曹操问道。

  “魏聪杀了那巴陵县尉王圭,逃走之后,其部众就归赵延年统领。按说这赵延年也是个有本事的,就领着魏聪留下的部众,从荆南杀到南郡,从南郡杀到襄阳,从襄阳杀到江夏,大仗小仗至少打了二三十场,少有败绩。硬生生从一个杂号校尉,一步步积功升到了中郎将。冯车骑很看重他,听说仗打完后要奏请朝廷,封他为关内侯呢!”

第159章 偶遇

  “关内侯?当真?”曹操也有些惊讶。

  “确切的消息现在还没有,不过如果平定蛾贼朝廷有册封关内侯的话,赵延年有九成把握在名单之内!”

  “那还真是了不得了!”曹操笑了起来,东汉时候的关内侯虽然已经没有实际的封地,只有禄米,爵位也不能像列侯一样传于后世,但依然是进入上层贵族社会的一个重要标识。如果赵延年真的能凭军功获得关内侯的爵位,他的下一代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政,起点都会比普通人高得多。

  “所以这赵延年现在还真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的,而你这次来襄阳,应该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你的行踪吧!”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早就有了准备!”曹操从腰囊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几案上:“你帮我把这玉佩交给那赵延年,他自然会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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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俯瞰襄阳——江陵大道的丘陵上,搭起了一座桑木长桌,上面已经铺好了桌布,刚刚升任中郎将的赵延年的帐篷就在桌旁,白底红边的“赵”字大旗飘扬于长竿之上,而他本人便是在此和他的主要部下一同进晚餐。

  温升到的有些迟,腿上箭伤未愈的他已经骑了一天的马,浑身酸疼,一瘸一拐的爬上土丘,向那张长桌走去,连续的战斗和行军让他已经精疲力竭,他只想喝几杯,然后找个软和的床和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放松一下。已经是黄昏时分,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到处都是萤火虫,在昏暗的天空一闪一闪,仿佛星辰。看着眼前的美景,温升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发出一声轻叹。

  当温升走到长桌旁时,厨子已经开始往上端菜了:兔肉杂炖和烤鱼,闻到食物的香气,温升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给我来一大碗,我可饿坏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在赵延年身旁的位置坐下。

  “后营的防御安排的怎么样了?”赵延年问道:“壕沟和土垒都修好了吗?”

  “李何盯着了!”温升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兔肉杂炖给吸引住了,行军中途能够吃到点热乎乎的东西可并不容易,他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边看着厨子给自己的碗里舀兔肉杂炖,包裹着粘稠汁液的兔肉呈现出诱人的暗红色,在碗里和兔肉作伴的还有大块的萝卜、豆子和各种野菜,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诱人的景色了。

  “这里到处都是蛾贼的余党,还有山贼!士兵们虽然刚刚打了胜仗,但都很疲惫了,大意不得。”赵延年道:“按照冯车骑的军报,蛾贼的援兵已经渡江了,据说总数有三万人,所以我们在补充完新兵之后,就必须立刻赶往前线,继续围攻鄂县!”

  “赵将军,能不能行行好,等我吃完了再说!”温升叹了口气,刚刚摆脱烂泥、箭矢、落石、寒冷和永远杀不完的敌人,又要被拖回那个无间地狱,他发现自己的那点好心情已经全没了。

  看着露出厌烦表情的袍泽,赵延年没有说话,他将目光转向长桌旁的其他人,绝大部分人都好像被立刻塞了一口狗屎。由于官军的数量远远少于蛾贼,为了抵御蛾贼层出不穷的围攻,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冯绲手下的每一点可用之兵就好像拉磨的驴一样,被驱赶着从一个战场奔向另一个战场,根本得不到半点休息。如此紧密的行军和战斗不但让赵延年所部大量减员,剩下的人也疲敝之极。

  所以在连续取得几次胜利,形势有所好转之后,冯绲就一边用新募集的守备兵包围蛾贼的城市,一边把先前消耗的太狠的几支机动兵力撤下来补充新兵休整一番,但没想到还在回程路上,就得知敌人又得到新援,自己原先的休养计划泡汤,其心绪可想而知。

  “赵将军!”长桌旁的一名军官问道:“朝廷为何不派舟师来呢?让贼人可以如此轻易的渡江而来,那我们在这里如何奋战又有何意义呢?”

  “是呀!这可是三万人呀!击败原先的蛾贼就已经耗尽我们全部力量了,那可是十余万人呀!这样下去,被击败只会是时间问题!”

  “为何不分出一支偏师去经略豫章呢?南昌陷落之后,豫章已经落入贼手,加上丹阳、吴郡、庐江这几个郡,贼人可以动用的兵力只会越来越多,而我们却越打越少,这样下去是不成的!”

  “朝廷应该从寿春着手,从雒阳出兵,经由黄河至河南郡走鸿沟,然后从颖水入淮,拿下寿春。拿下寿春之后就好说了,从寿春往南就是一马平川,可以直捣贼人巢穴!岂不胜过咱们在这里苦熬?”

  “还好朝廷没按你的想法,本来就没兵,还分兵走寿春,那咱们这里咋办?”

  长桌旁的军官们纷纷开口,或者抱怨,或者提出建议,对眼前的局势提出自己的看法。眼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经由前面几个月的军事行动,蛾贼不但控制了淮南的大片土地,而且还控制了豫章、吴郡、丹阳这几个位于长江以南的州郡,这些南方州郡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富庶,人口众多,但其拥有的人力物力隐然间已经和同时面对西北羌乱和北方鲜卑人压力的东汉帝国分庭抗礼,能够投入到前线的兵力数量和质量自然也大大提高。这些前线军官的感受就是面对的敌人一波又一波,有种会被淹没的绝望感。

  “照我看呀!咱们也别想啥偏师去豫章,分兵讨寿春了!”温升三口两口把兔肉吃完,把空碗往桌上一顿,拍着肚子笑道:“不是魏郎君已经在交州打下一片天地了吗?咱们干脆就弄上几十条船,大伙儿上船过了长江入彭蠡泽,然后走赣江,翻越五岭,去投靠魏使君去好了!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把咱们拒之门外,岂不胜过在这里苦熬着,天天打这打不完的鸟仗?”

  “不错,这倒是条好路!”

  “温老哥你还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咱们在这里拼死拼活,最后能得来啥?当初一起从军的同村兄弟,听说在交州番禺有了十几亩大小的宅邸,家奴七八十,田产三十顷,还有金银缎帛,啥都有了。”

  “田产宅邸都是小事,主要是出路!我听说使君已经拿下了交州五郡之地,五郡那至少有三四十个县吧!当初在巴陵跟着使君去豫章才两三百人。这些家伙只要别太犯蠢,怎么也能混个县里的官儿做吧!反观咱们呢?在这里和蛾贼拼死拼活,就算能活下来的,这长桌上有几个人能当上县官的?”

  “是呀!当初没跟着魏使君南下,真是亏大了!”

  “可不是呢,那帮混球和使君下交州才打了几仗,欺负欺负当地的菜鸡郡兵,就啥都有了,咱们和蛾贼无日不战,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结果狗屁都没有。什么冯车骑,和使君简直没法比!”

  长桌旁的抱怨声愈来愈大,这些有资格坐在长桌旁和赵延年一起吃饭的,几乎都是当初魏聪一手带出来的,依次晋升到现在也都是赵延年军中的中层军官了。魏聪在豫章和交州的作为,他们也都知道不少。其实冯绲在汉军中已经算是善抚士卒了,对他们也还不错了,但人最怕就是对比,尤其是和魏聪军中当初那些和自己混得差不多的同事一比,心态立刻就崩了。

  “好了,好了!”赵延年眼见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赶忙呵斥道:“都没完没了?看看你们这样子,还像不像话了?跟着魏公好谁不知道?但现在你能去吗?咱们现在在冯车骑手下,吃着朝廷的饭,就得听从号令,做该做的事。刚刚那些话传出去,只会害了你们自己,对魏公也不好!”

  众人被赵延年呵斥,只得低头称喏,赵延年此时也没了胃口,随便对付了几口,便说累了退下歇息了,刚刚躺下没一会儿,外间的卫兵便进来了。

  “将军,外边有使者求见,送来此信物!”说罢,那卫兵双手呈上一物。赵延年随手接过,一看吃了一惊,这竟然是当初自己杀那放子钱的曹无疚时得来的玉佩,可这玉佩自己不是早就给了魏聪,现在应该在那位曹公子手里,怎么现在又到自己这里来了?难道是那位曹公子要见自己?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使者生的什么模样,做什么打扮?”

  “回禀将军,那使者带着两个随从,个子不高,皮肤黑,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看上去倒是个富家公子!”

  “看来真是那位曹公子!”赵延年心中暗想,他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见一面再说:“你且领他进来!”

  “喏!”

  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那卫兵便领着一个身着棕袍的少年进来,赵延年认出是曹操,眉头皱了皱:“曹公子,是你?”

  “不错!”曹操笑着看了看左右:“怎么了,故人来访,赵将军就不给个座位吗?”

  “末将可当不起曹公子的故人!”赵延年冷哼了一声,不过他还是让部下搬来胡床,曹操笑嘻嘻的坐下:“魏孟德果然慧眼识人,竟能从逃犯中选出一个将军之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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