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2节
来古代这些天,张允修终究还是习惯了,古代人动不动下跪的习惯。
他继续说道:“你将这铅活字好好研究,这门手艺自然是你的,但若是做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匠头得了首肯,哪里还有异心,当即点头。
“大人放心,小人今后必定为您做牛做马。”
这时代,拥有一门手艺就像是拥有了铁饭碗,能够让普通人乃至他一个家族都受益。
出了工坊,二人回到书房,印刷技术搞定了,这下子便是版面的问题。
“这版面咱们分成八栏,上头分作市井要闻、天象变化、科考拾遗.当然最为要紧的乃是小说话本这一栏目,咱们先行刊登我这本《大唐狄公传》,后续也可征集一些民间文人稿件,如此才能够持续发展.”
张允修说得头头是道,余象斗在一旁,拿着一只小炭笔,疯狂在手稿上记录。
听完后,余象斗不免恭维说道。
“大人构思精巧,令小人大开眼界啊!”
张允修撇了一眼对方:“莫要拍我的马屁,报纸还有什么问题么?咱们这几天一并解决。”
想了想,余象斗说道“这些日子,大人什么都安排好了,唯独这报纸的名字还没有取好。”
“差点忘记了。”张允修拍了拍脑袋。
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说道。
“《万历新报》怎么样?”
“???”余象斗惊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会不会.有些僭越了?”
张允修则是反问道:“本少爷是怕僭越的人么?”
余象斗:“.”
三十文日结短工工钱,出自明代何士晋《工部厂库须知》P413“新建廒仓,木、石、瓦、搭材匠短工每工三分五厘”
第10章 变革者无退路
首辅官邸。
今日夜,张府来了客人,还并非一般的客人。
一名是当朝次辅,一名是吏部尚书。
这两位放在外头,随随便便都是踩一脚抖三抖的角色,可在张府府上,也只能以下位者自居。
此行来张府还算是隐蔽,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少部分下人知道。
游七将二人引入后堂,张居正正在堂上等着,堂中已温上了一壶黄酒,还有几碟子小菜。
“元辅。”
“恩府。”
王国光与申时行,二人在堂外恭恭敬敬的一礼。
张居正见到此,立即起身迎了出来说道:“诶呀,汝观兄、汝默怎得如此客气,外头天气寒冷,快快快,进来靠着炭火取取暖。”
王国光某种意义上算是张居正的政治盟友,而申时行则是张居正的门生,三人自然时常走动。
寒暄一番,三人便共同入堂,围着炭火坐下。
靠着温暖,王国光才觉得自己恢复一些气力,不由得感慨说道:“围着炭火,不由得让人想起白乐天的一篇《卖炭翁》,所谓‘心忧炭贱愿天寒’,道尽了平民百姓之苦楚,实在是令人可悲可叹。”
张居正颔首:“如今年月越发寒冷,到了季春时节,却还犹如寒冬一般,咱们食君之禄有万民供养,能依靠这些炭火取暖,城中百姓可是难熬。”
王国光对于民生问题更加敏感,他感慨万分:“归根结底乃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
我朝田赋积弊,恰似杜工部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豪强隐田,小民代纳,此非改不可!
可惜,新政推行有多方阻力,我等举步维艰。”
申时行欲言又止,可终究是咬咬牙说道:“近年来,反对的声音愈演愈烈,恩府的新政自然是好的,可还是得徐徐图之,不可太过激进才是,恩府不可忘商鞅、霍光、王介甫之旧事啊!”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只有三人在场,他终于可以不吐不快。
可没想到
“激进?”张居正霍然起身,桌边的烛影摇动。“汝默(申时行字)可知,国库在新政前空虚到什么程度?
蓟辽总督戚继光上月奏请增筑御敌台,需银二十万两,若没有清丈法增添赋税,这些银子去哪里拿?
还有辽东总兵李成梁抗击鞑靼、西南土司连年叛乱,哪里不需要银子?
朝廷已经到了危如累卵之时,若不用重典,不出几十年便会天下大乱!
此非我明哲保身之时也!”
“这”申时行没想到张居正会如此激动,立刻认怂。“还请恩府息怒。”
看着犹如小媳妇一般温吞的申时行,张居正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这也不怪你,此乃我心中执念罢了,国朝那帮缙绅,嘴上说着朝廷不可与民争利,实际家中窖银却堆成山!
缙绅富贵逼人,小民苟且偷生,这天下必要大乱。
新政必要推行不可!”
王国光有些颓然,对着申时行劝慰说道:“汝默莫要放心上,元辅想要推行新政,便必然得罪无数人,前有御史刘台弹劾元辅‘祸乱祖制’,后又有苏州昨日有秀才鼓噪,言新政成新害,此间困苦我等岂是能够知晓?”
申时行叹了一口气,忽的说道。
“不知陛下的意思是?前次朝会争端,见陛下.”
张居正眯了眯眼睛说道:“陛下长大了,自是要亲政的,可新政必要推行,此乃难解之题。”
此话很简单,却似乎说出了无数愁绪。
“前次陛下似有袒护那杨四知之意?”
王国光看出了些门道,却不透彻。
张居正摇摇头:“是也不是。”
他顿了顿解释道。
“在言《大诰》前,陛下乃是动怒,言《大诰》后便是陛下的心思缜密了。”
王国光没有问皇帝为什么动怒,他只抓到了一个信息,皇帝与张居正一直有对抗的心思。
心中不免悲凉。
思虑再三,王国光终于还是说道:“元辅,可还记得当年商鞅徙木立信,终遭车裂……”
申时行说得并非没有道理,新政还是太快了,短短十年,想要将大明王朝拨乱反正,谈何容易?
自古王朝革新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张居正能够避免吗?
这是王国光和申时行都不愿意看到的。
张居正摇摇头,盯着闪耀的烛火,怔怔说道。
“我已毫无退路,只期陛下成中兴之主。”
炭火上,温起的一壶黄酒早已沸腾,却没有人去拾取。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黄酒沸腾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酒香。
不知过了多久。
王国光打破沉寂说道:“今日沐休,莫要再谈国事了,来谈点风雅的。”
“风雅?”申时行有些疑惑。
王国光捋须:“听闻前些日子,定国公府上得来一幅神仙图,这神仙图可有些名堂,乃是画圣吴道子亲笔佳作,画中神仙仿若从云端翩然而至,衣袂飘飘,实在是令人羡艳。”
张居正点头说道:“吴道子画工精湛,超凡脱俗之神韵令人感慨。”
王国光笑了笑:“听闻,元辅府上也有一幅神仙图,乃是早年间得到的,不知我二人今日,有没有机会一睹真容?”
定国公跟改革派并不对付,王国光定不可能去拜访定国公的,只能来找张居正了。
“神仙图么?”张居正才想起来,自己府上确实有这幅画。
这些年他忙于朝政,很久没有去观赏什么神仙图了。
想了想,张居正点头说道:“正巧无事,二位便随我去后堂书房一观。”
“说起这神仙图,倒是有些年头了。”
一边带着王国光、申时行朝着书房走,张居正一边介绍说道。
王国光则是笑着说道:“听闻这幅画乃是,戚元敬(继光)送给元辅的,戚总督是个粗人,却也懂得神仙图这种文雅之物,实在是难得。”
“倒也没那么稀奇,所谓修身养性,定心明理,不会因一幅画而拥有,也不因一幅画而改变,终究是要反求诸己。”张居正则是显得有些淡漠。
实际上,张居正也并非像是海瑞那样孑然一身的大清官,走上他这个位置,身上必然不会干净多少。
历史上,张居正被抄家后查出“诸子兄弟藏得黄金万两,白金十余万两”。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可对于张居正的权势来说,已经算得上少了。
严嵩被抄家之时,查出单单白银就三百多万银两。
自诩清流的首辅徐阶,在老家松江府有足足六十万亩田地,乃是松江府最大的棉布商人。
张居正的权柄比之这两位可大太多了,他若真想捞钱,想超过上面两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没有做。
申时行跟在后头,打量一番这偏院里的书房,不由得笑着说道:“恩府却将价值千金的神仙图,藏在这简陋之处?”
偏远书房明显年久失修了,到处破破烂烂的样子,不过经过下人的修补,还算是整洁。
张居正则是无奈摇摇头:“朝廷诸事繁多,我已许久没来这偏院了,倒是忘记了修缮。”
说话之间,他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踏入书房,便见到处都是凌乱的稿纸。
张居正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跟同僚介绍道:“此书房现今被拨给我那两位小儿子使用,四子张简修靠着恩荫有了个锦衣指挥佥事的职务,这幼子张允修.从前是荒唐了些,近来倒也认真读书”
说到张允修,张居正想到了那天他对答如流的画面,有那么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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