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41节
他语气顿了顿,看向张居正的眼神也十分深邃。
“听闻爹爹有意放过那张子维?”
注1:张允修所述明朝京城官员数量,出自《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五十一》:“明内外官共二万四千六百八十三员,京师一千四百十六员,南京五百五十八员,在外二万二千七百九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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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父子对谈!真相大白?
张居正能够了解今日朝堂发生之事,张允修自然也能通过申时行,了解老爹下一步的行动意图。
一从朝堂内出来,张允修便遇到了申时行,同时也知晓了老爹下一步打算。
今日朝堂上,张允修没有直接朝着张四维开火,一方面就是为了维系与清流之间的体面,至少不让他们狗急跳墙,所谓的“温水煮青蛙”,另外一方面那便是很现实,目前所收集的证据里头,没有什么能够将张四维彻底锤死的证据。
这个老硬币,比起徐学谟来还要狡猾,几乎任何接触到白莲教匪、江湖术士的一干行动,他几乎没有任何参加的迹象。
甚至于潜入到张家的锦衣卫探子,偷听到一两次二人谈话内容,这张四维也在打着机锋,根本就让人抓不到一点儿把柄。
当然,这并不代表张四维便能够高枕无忧了。
滔滔大势之下,这“倒张派”已然成为了过街老鼠,想要处理张四维也不过时间问题。
将那老小子关入诏狱,没有问题也能够挖出点问题出来。
一切就看皇帝与张居正是否愿意了。
然而,听申时行的口风,不论是老爹张居正,还是皇帝朱翊钧,都有要放过张四维一马的意思。
这让张允修深感愤怒,恨不得将这两个人都踹下马来。
当然,张允修心中有火,有一团少年意气,可脑袋还是清醒的,干不出什么直接一刀剁了张四维的事情。
他还有大好前程要去努力,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留下把柄。
可归根结底,总归心中还是有气的。
对于这类“反对者”,难道不应该以雷霆手段,斩草除根么?
为何放过张四维?
听到幼子的疑问,张居正脸上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敲了敲桌子,反问说道。
“即便你将那张四维抓起来了,可又如何有把握定他的罪,难道随便找个由头,让他在监狱里头自缢而死?”
也不是不行。
张允修在心中吐槽说道,可还是想想了分析起来。
“那定然留下无数纰漏和把柄。这张四维、徐学谟等人,不过是清流士绅们推出的一记棋子,即便是贸然吃下这记棋子,必将迎来他们的反扑。”
对于这种事情,张允修脑袋里头还是很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隐忍的原因。
张四维、徐学谟可以死,但是要用证据给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没有一点儿翻案的可能。
“你既知晓,为何又要明知故问?”张居正凝眸说道。
“可是.”张允修眯起眼睛说道。“孩儿还有一张底牌没有用呢!爹爹该不会觉得,我毫无准备便敢上朝会了?”
“底牌?”
张允修压低声音说道:“早些日子,我就寻了英国公张溶,他手下家丁曾在张四维家中探查到一些东西.”
“白莲教匪一事?”张居正眼神变得越发严肃。
“差不多。”张允修没有明言。“可若是仔细追查下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张四维总归是会无所遁形!”
然而,张居正却还是说道:“不必查了。”
“为什么!”张允修紧紧盯着老爹,他本能感觉老爹另有深意,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张居正长长呼出一口气:“此间博弈难以述说,不过为父可以言明一点,徐学谟或许可以死,然张四维却动不得,至少非谋逆大罪动不得。”
“哐当!”
张允修一把打翻了茶盏,面露怒色地说道。
“白莲教匪的种种恶行,爹爹不会不知道吧?那些被剜心的孩童、被剖腹的妇人,还有被蛊惑得家破人亡的平民百姓,他们便是白死了么?你饱读圣贤书,立志为生民立命,却也要为这等畜牲开脱么?”
“张士元!”
张居正也恼了,三番五次下来,他几乎失去了耐性,可一看幼子那双怒目而视的年轻眼眸,不由得就有些动容。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幼子一般意气风发。
嘉靖二十八年,他一封《论时政疏》上奏嘉靖皇帝,首陈“血气壅阏”之一病,继指“臃肿痿痹”之五病,却完全被嘉靖皇帝给忽视。
当时的他气愤异常,一直到心灰意冷,回乡游历。
与张允修如今这般愤怒,难道不是如出一辙么?
“你非要为父明言不成?”
张居正重重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随后,回到了书案边,在书案的白纸上,落笔写下两个词语,笔锋异常沉重。
张允修便是想要激一激老爹,让他给自己透个底,可一看那白纸上的内容,险些吓了一跳。
“李太后”
“山西平阳府”
待到给张允修看完之后,张居正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随后丢入香炉之中燃烧殆尽,宣纸墨水在香炉内燃烧,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由张允修嗅起来,甚至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他自然是明白,张居正放过张四维乃是含有深意,并且是真的有心包庇对方。
可这真相一出,险些让张允修有窒息之感,甚至十分后悔听到。
就如一声惊雷,“轰”地一声,在脑袋边炸响,随后从天灵盖一直蔓延到脚跟,便连整个背部都在发麻。
然而,张允修眉头又转而皱起来,疑惑地看向老爹说道。
“不对吧,据我所知,慈宁宫乃是出生自顺天府漷县良家女子,与平阳府有什么关系?”
张居正似乎不愿太过于提及,可还是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庚戌之变”
张允修瞳孔倏然收缩,聪明人说话是不用太多解释的。
仅仅张居正这一句话,张允修便明白个七七八八。
李太后一家祖籍便是山西,在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变”时,俺答进犯大同,故而举家迁徙到京城。
简单想一想历史上的记载,一切便都能够对上了,至于朝堂的官方记载,那自然是一般着重提及,李太后乃是出生于顺天府,唯有涉及到其父李伟,才会提上一嘴祖籍山西。
想通这个结症,张允修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冰冷。
这位李太后,在史书上,可是贤良淑德的典范!
然而,现在看起来,对方也并不像是历史所描述的那般完美,甚至有助纣为虐之嫌。
张允修眼底一团火升了起来,可还是压制住了,沉声说道。
“这平阳府所属山西,乃是晋商的大本营,这张四维又是晋商的”
张居正看了一眼幼子说道。
“你当那许国为何会帮你?他本可以袖手旁观,即便是与仁民医馆有所牵扯,可再如何也不会冒这等风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利不起早,此人背后乃是徽商,自当不愿看那张四维做大。”
听闻此言,张允修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他自诩已然是分析周全,可依旧还是将朝堂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若正如老爹张居正所言,李伟乃是李太后生父,他们全家祖籍山西,那其必然与晋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算是曾经没有联系,可自李氏入主后宫,成为六宫之主后,那些神通广大的晋商,难道会放过这一层关系么?
如此,这一切就突然对上了。
张四维出生于山西平阳府蒲州县风陵乡,乃是晋商在朝廷明面上的话事人。
万历皇帝为何会纵容张四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明明实力不彰的“倒张派”,为何有底气在张居正病后,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势?
晋商与慈宁宫,便是这张四维能够夺取势力的倚仗!
说到这里,张居正也不免想要提醒一句幼子,他微微眯眼。
“《大学》开篇曾有言: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汝可知什么意思?”
这种考校的东西,从来就难不过张允修,他下意识地回答说道。
“无非是世间万物皆有本末始终,认识主次关系,认清前后顺序,抓住事物根本.便可渐渐逐步推进实现这‘道’。”
他甚至还加上了点后世那位先生的思想。
张居正本想是考校,可没想到幼子竟然回答得如此漂亮,这一句“抓住事物根本”,更加是抓住了他的心。
可这般出彩的回答,令他不免有些尴尬。
这等炫才夸口,本来是张居正要用来彰显教导幼子的,现在竟然反被对方给教导了?
默默将此番解答记在心里,他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随后继续说道。
“汝回答甚好,这便是为父想要给汝之道理,今后于朝堂行事,要切记切记。”
张允修一脸无语地看向老爹。
你到底教了什么啊?不都是我自己说的?
话虽如此,可想到这张四维背后那群人,张允修身上便顿感无力。
老爹张居正终究还是不太行啊,怎么连个后宫太后都干不掉?这样我张允修如何能够安心当个二代?
想了想,他询问说道:“爹爹,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处置这些晋商?任由他们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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