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42节
“汝可知俺答封贡?”
张居正冷不丁地提到一句。
愣了一下,好在张允修乃是真正的“博闻强识”,不然还真没有办法与张居正这类人交流。
他想了想说道:“乃是庚戌之变后的事情,到了隆庆五年,鞑靼首领俺答家中内乱.
当时这俺答臣服我大明,这一桩事情还是内阁首辅高拱,还有时任大同总督的王崇古共同推行。
我大明封俺答为顺义王,开设马市十三处,定期互市.”
说起来,这还算是高拱在任上的一个“不错”政绩。
“你如何认为这俺答封贡?”张居正眯起眼睛问道。
“算是半个善政。”张允修微微点头说道。“让我大明北境少了边患,止兵戈,多年下来可以省下数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北地互市,互通有无,某种意义上也可充盈府库国用.然却留下不少隐患”
于当下而言,“俺答封贡”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政令,短时间缓解了明朝的财政压力。
于长远的历史来看,俺答封贡也造成了北疆防务松弛,所谓“边防大驰,军饷皆入帅囊”。
这些巨额收入不可避免养肥了边境军伍,某种意义上,也为后续满洲崛起埋下隐患。
这些话,张允修不会直接提及,不过也通过隐晦的方式提醒了老爹。
张居正没有急着跟幼子讨论“俺答封贡”的意义,而是转而提道。
“那你可知,这边境互市由哪些人主导?”
“无非是晋商”
说到这里,张允修眼神越发变得深邃。
张居正再问说道:“你知主导俺答封贡的乃是那王崇古,可知王崇古是哪里人?”
“山西平阳府!!!”
张允修顿时脱口而出,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感到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环环相扣,晋商于朝堂的渗透,已经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这些狗一样的“晋商”,不单单是有着李太后作为后台,自隆庆年间开始,便已然在大明根深蒂固。
透过王崇古这层关系,晋商们打通了与俺答的互市,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再依靠赚来的银子,于朝堂之上深耕。
紧接着,又将张四维这个接班人,推上了朝堂之上!
而王崇古正是张四维的舅父!
自万历五年,王崇古作古之后,其在朝堂上的势力自然而然转移到了张四维身上,更加使得他如虎添翼。
张四维也变成了晋商于朝堂上的代表。
此事不彰,然而诸多大臣心里头都心知肚明,故而这些日子朝堂上的风向,才会这般左右摇摆!
张居正与皇帝出现嫌隙,加上身子重病之后,这些晋商势力便起了心思,费劲手段想要将张四维推上首辅宝座。
可没有想到,中途竟然出了张允修这个搅局的。
一想到这些人用心之险恶,张允修就不免痛骂说道。
“特娘的,这些狗贼,总有一天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居正或许不知,然而张允修可太明白了。
这群晋商,不单单是想要获取权势,他们更是长在大明朝后庭的“痔疮”“肿瘤”!看起来安分守己,实际上会在今后明末纷争之中,要了大明朝的命!
在后金女真崛起之后,晋商们可谓是劣迹斑斑,为了利益给后金提供粮食、铁器、火药等战略物资,若无这些物资,女真人能否支撑下去,并发展壮大还是两说。
满清入关之后,顺治便将范永斗等八家晋商,封为“皇商”,足以说明他们在后金女真崛起过程之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所谓臭名昭著的“八大皇商”,不正是这群晋商么?
论罪责,将他们剥皮抽筋,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见幼子义愤填膺的模样,张居正无情纠正说道。
“没有那么容易。
你杀得了一人,杀得了隐藏在暗处的千人万人么?
我便告诉于你知道,晋商不单单在边境互市,京师盐、米、茶、油一干生意也有涉猎.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京师则乱也!”
多年的经营之下,晋商已然在大明朝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真将他们逼急了,不单单是边境互市会出问题,便连京师一干民生也会出问题。
某种意义上,张居正算是跟晋商势力达成了一个默契,留下张四维一条狗命,至此之后,双方明面上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妥协是政治的艺术,可不是张允修的艺术。
他面上不显,可心里头已然将晋商群体,当作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张允修看向老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说道。
“爹爹便没想过,彻底根治此顽疾?”
张居正愣了一下,脸上十分凝重的样子。
随后从书案上取出一本书,将里头夹层的一份讣告,从桌上缓缓推给对方。
愣了一下,张允修接过这份讣告一看,紧紧皱起眉头。
这份讣告是月前从山西发到京师的。
大概内容意思是,京师派往山西上任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沈有松,不慎在上任途中落水,感染风寒重病而亡。
九点还有一章
第142章 药圣李时珍到访
讣告内容很是详细,将沈有松一路行程记录得滴水不漏。
说是船只行驶到江中,突遇狂风恶浪,沈按察使受惊不慎落水,月前山西天气依旧寒冷,沈按察使便感染了风寒,虽就地求医,却终究药石无灵,
文末的“悲也!痛也!”四字,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刺眼。
张允修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老爹,正看到后者脸上硬生生扯出的一抹笑。
“山西按察使,堂堂正三品的地方大员,年富力强,竟意外落水而亡,如何不能令人唏嘘?岂不是老天无眼?”
古代医疗水平确实不佳,天气寒冷落水之后,确实极易感染风寒,若再遇上几个庸医,那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只能一命呜呼。
正德、天启两为皇帝便是个活脱脱的例子,更不要说那沈有松,不过是区区一个山西按察使。
落水染病而亡,这在古代乃是个很难查出端倪的死因。
这死因看似合理,然而合理的太过于蹊跷。
怎么偏偏是他落水染病而亡呢?偏偏是张居正要彻查晋商之时,此人便落水而亡的呢?
天高皇帝远,即便是山西这等临近京师的省份,地方官员若真是沆瀣一气,派出再多的官员,也不过是多出几个死因罢了。
最后,山西拉出几个替罪羊来,朝堂上敷衍一番草草了事。
可张居正又去哪里找那么多,可堪任事,且能够给予信任的官员呢?
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的死结。
张居正止住话头,转而叮嘱幼子说道。
“这等事情你便不必忧心了,瘟疫事了,京城外聚集流民数万之众,岂是能够全部编入京营?长此以往下去,必将生出祸端。
你乃是有手段的,先想一想如何安置流民之事吧。”
“流民?”张允修顺手将讣告塞入自己的怀中,语气笃定。“爹爹放心,我早有打算。”
张居正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幼子,对于他的话,不再有任何怀疑。
而张允修,则是拍了拍怀里的讣告,眼神越发坚定地说道。
“咱们不能让沈按察使白死,也不能让受白莲教匪残害的百姓无辜蒙难,爹爹你且放心,孩儿徐徐图之,定叫这些腌臜商贾血债血偿!””
张居正抬眼,看向幼子的眼神里头,有一些欣慰,却也有一些忧虑。
可这回,他脸上露出的笑容自然且带着和煦。
“士元之才能,为父自是知道的,可还要记得,今后事事都要.”
眼见老爹又要啰嗦,张允修眯起眼睛说道。
“这公事聊完了,还请张叔大老伯,随我回一趟医馆,好好接受治疗吧!”
张居正脸上的笑容,陡然收敛了。
“小先生,老夫并非是骗子,老夫真是李时珍,前来拜访贵馆,想要见识一下现代医学.”
“诶呦~诸位轻一些,老夫这腰板确实有些隐疾!”
“还请稍等,老夫有路引能够验明正身.”
仁民第一医馆外头,传来一阵阵喧闹之声,却见好几个人高马大的校尉,将名老者扛了出来,却好似在杀年猪一般。
来往的百姓不由得驻足观看。
医馆内守卫校尉皆是由京营挑选出的精壮,提溜起这老者却似一只小鸡一般。
他们倒也没有多粗鲁,只是将这名老者放在大门之外的地面上。
医馆内,袁宗道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怒容说道。
“你这老汉,实在是不明事理,医馆内已然是忙得焦头烂额,你却还有意来捣乱,那一干症状,分明就是装出来的,本馆没有功夫与你扯皮!”
自从仁民医馆大火之后,多了不少远道而来想要“踢馆”的大夫。
这些人,有些是想要偷学几招医术,有些就是想要借着仁民医馆的名头,出去坑蒙拐骗。
所以,对于这种人,医馆一般都是直接赶出门了事。
“小先生”
李时珍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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