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44节

  说话间,他重新打量袁宗道,眼中都是赞赏之意。

  他手底下的药童,一直跟随他行医多年,可论及医术眼光,竟远远不及这年轻人。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能出这么大一个糗事?

  李时珍心中感慨万千,看向张允修都有些羡慕:“张同知年纪轻轻,却能够将门下大夫教导得如此出类拔萃,实在是令老夫钦佩不已。”

  手底下的药童,若能够有袁宗道半点才能,李时珍也不愁没有接班人,继续未尽的事业了。

  张允修则是不以为意地说道:“东壁先生却是错了,这袁伯修非是大夫,乃是咱们医馆的研究者。”

  “研究者?”李时珍紧皱眉头。

  袁宗道站在一旁连忙解释说道:“还望东壁先生知道,学生并非是医馆坐堂大夫,不过是普通研究人员罢了,按照职称来说乃是助理研究员。”

  “职称?”李时珍一脸疑惑。

  这又是一个新名词。

  既然提到这个词,张允修便顺势为其介绍起太医院的制度来。

  “东壁先生有所不知,我这医馆独立于太医院之外,将医者分为职司四科。

  一科为医典研纂科,主掌岐黄典籍考据、本草方术精研,还有各类实验与新医术之推进。”

  他抬手指了指袁宗道。

  “袁研究员便在此科。”

  “职司四科?”李时珍紧紧皱起眉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

  张允修接着介绍说道。

  “二科为方技缮造科,司掌金针器材研制,药石炮制之术,大蒜素等神药便出自此科。

  三科为临症验方科,医者于诊室坐堂问诊,既核验方剂医理,亦是为百姓悬壶济世。

  四科为署务总领科,统筹医署钱粮调拨、典章规制拟定、四方医官调遣等一干事务。”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说道:“以上诸科,每科设实习、助理、普通、副正职、正职、高级等层级,每一层级对应不同的薪俸以及研究资费。”

  这番条理分明的介绍,惊得李时珍一愣一愣的,手上的茶盏悬在半空中,茶汤不小心泼洒到手边,都毫无察觉。

  这位药圣凝视着眼前少年,心中不由得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小子也是胆大包天,看起来是在仁民医馆里头,推行了一套独立的“官职体系”?

  然而,这样系统化的官职体系,从古至今都是前所未有的。

  毕竟自古以来,世人皆是以儒学为尊,医学不过是末流罢了。

  一时间,李时珍都有些惊骇,想到区区助理研究员,便能够有此医术造诣,更加遑论那些资深医者。

  从前太医院的御医,如罗显、杨济时之流,水平又该是如何呢?

  李时珍在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对于太医院制度之糜烂,其中御医水准之良莠不齐,深有感触。

  现在看起来,张允修此举可以算得是不破不立了。

  一时间,李时珍暗自庆幸,他没有听从外界流言,而是选择亲赴此地来探查一番。

  这个“仁民医馆”,确实是非同一般!

  李时珍蓦地起身,对着张允修深施一礼:“张同知此等创举,实乃开天辟地!医馆内诸科分曹,各司其责,既承救死扶伤之责,又拓医道革新之路,非大贤大德者不能为此!”

  他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甚至此时此刻,李时珍已然抛开了对方的年纪。

  在他的眼里,与自己交谈的并非什么十四岁的少年郎,而是足以改写医家历史,带来翻天覆地变革的巨擘!

  李时珍非但没有嫉妒,反倒是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早些遇到对方。

  一时间,竟然有些感慨,他抚须喟然长叹:“我李时珍半生跋涉,游历四海,遍访方士郎中,为的便是广集天下医典良方,只想着为天下人尽绵薄之力。”

  李时珍眼神炽热,言辞恳切地说道。

  “实不相瞒,今日登门求见,乃是久闻‘现代医学’之名,若能够一睹真容,纵死无憾!”

  见李时珍竟然如此恭敬,连张允修都有些慌张,这可是后世被奉为“药圣”的李时珍啊!

  他连忙上前搀扶起对方说道:“东壁先生可是在折煞我张允修了,快快起来,这现代医学也非是什么秘辛,先生若不弃,晚辈便带先生见识一番。”

  “当真?”李时珍眼前一亮,他大费周折,不就是想要看看“现代医学”到底是什么样子么?

  平日里看那个什么《万历新报》,早已令他百爪挠心。

  “这是自然。”

  张允修露出温厚的微笑,指尖轻点桌面。

  “只不过要东壁先生帮晚辈一个忙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跟随着张允修,李时珍一路来到了仁民医馆的后堂,比起前堂诊治的喧闹,这里显得安静不少,时不时便有书生模样的医者怀里抱着文书,脚步匆匆。

  这些医者在看到张允修之后,各个都会露出崇敬的神情,迫不及待地询问各类奇怪问题。

  “师尊,吾等解剖人体,为何没有寻到经络?”

  “师尊,这君臣相佐之理,是否与那‘化学’暗自符合?”

  “师尊.”

  每一次,张允修都会不胜其烦,将这些研究人员一顿臭骂。

  然后,进行一番细心的讲解。

  有些李时珍听不太懂,有些李时珍则是眼前一亮。

  应付完徒子徒孙,张允修便笑着看向李时珍说道:“这都是一些京城和太医院的年轻大夫,年纪大一些的,对于研究工作不好接受,便让他们先行于外头坐堂行医,这研究实验主要还是交给年轻人。”

  “竟是如此么?”

  李时珍一知半解的样子,可听那些医者提出的疑问,顿时对医馆的“研究中心”更加感兴趣了。

  入了那“大明重症研究医学发展中心”,过了重症监护的病房,几人径直穿过几道铁门,便来到一处像是工坊一般的院落。

  里头规划十分具有章法,看起来每个区域,都是经过精心设计,且空间宽广。

  在这工坊里头,被隔开一个又一个区域,里头放置不少奇形怪状的器皿。

  里面的研究人员各个全神贯注,甚至连张允修三人进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李时珍一眼便看到一个角落里,一名研究员从箱子里头徒手抓出一只白鼠,随后小心翼翼地用银针一般的器具,精准刺入小鼠的后腿肌肉。

  “吱~”小白鼠发出一声惨叫,却依旧躲不过挨针的命运。

  “这便是在《万历新报》上所提到的,金针注射疗法?”

  若是从前,李时珍定然会以为是某种针灸疗法,可看了报纸上的内容之后,他便也能够辨认出一些。

  “正是。”

  张允修细致解释说道。

  “此金针注射疗法,通过针管直接注入血液循环之中,绕过肠胃消化吸收,能够更加迅速高效的发挥药效,应对各类急症,直接作用于病灶,可谓是得心应手。”

  实际上,对于这“金针注射疗法”,李时珍还是有些研究的,他甚至自己私底下试了试。

  基于自己从前的研究,李时珍发出疑问说道:“此法神妙,然制作适宜金针是个问题,药液如何入体且不损气血也是个问题,皮肉乃气血屏障,若无故穿刺,岂不是会引邪入体?”

  即便是这个时代,医术最为高明的一批人,李时珍还是有着传统医家的局限性。

  诸如他私下里自己尝试“金针注射”,好不容易才托铁匠打出一根,堪堪能够使用的金针,然而注射却出了大问题。

  不仅仅皮下容易鼓包,还容易流脓发炎,显然与治病的初衷背道而驰,归根结底,还是缺了诸多基础的医学概念。

  “这金针注射也有讲究,一是肌肉注射,一般以臀大肌、股外侧肌及上臂三角肌等为主另是静脉注射,以血管为导,进入血液循环.”

  张允修继续讲解,见李时珍懵逼的模样,他笑着说道。

  “这涉及到一些人体解剖的学问,待会带东壁先生去解剖室看看,便可明了。”

  听到“解剖”这个词语,李时珍三缄其口,不太意愿提及。

  半晌,他才捻着胡须,声音里头略带几分迟疑。

  “北宋庆历年间,州吏吴简曾命大夫和画工剖验叛军尸首,将尸首喉部、脏腑之形绘制成图谱,有《存真图》《欧希范五脏图》等图,早年老夫有幸见识过摹本.”

  李时珍显然还是对于解剖人体,这等残忍之事接受不能。

  儒家强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加上封建礼教要求各类丧葬礼仪,解剖尸体无疑是被视作一种亵渎的行为。

  不论是迷信思想还是阴阳五行,皆是对于“解剖”这种行为不支持的。

  故而,见李时珍这幅模样,张允修倒也不太奇怪。

  他不求李时珍立马接受,而是宽慰对方说道。

  “东壁先生且宽心,若想要探究医学至理,皆不可绕过这剖肌析理之术,唯有明了人体构造,方能够对症下药。”

  李时珍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太能接受的样子,转而说道。

  “此事暂且搁置,张同知还是为老夫说说这金针与消毒之事。”

  显然,接受解剖,对于李时珍这样一个古人来说,还需要一些心理建设。

  张允修也不强求,随手拿起一罐子酒精棉球,细心地为其讲解:“金针乃是工艺问题,寻技艺高超之铁匠,倒也是不难,至于药液入体损伤气血的问题,东壁先生似乎忘记了我于《万历新报》上提到的细虫理论。”

  “消毒!”李时珍立马脱口而出,这一路游历行医,他也在学习报纸上的医学理论,显然使用酒精和沸水来消毒,在防治瘟疫和各类疾病过程中,起到了十分显著的效果。

  “对。”

  张允修点点头说道。

  “酒精消毒是一个法子,煮沸器皿灭菌也是个法子,正如我在细虫理论和传染病学说中提到过的,杀灭细菌便能够极大避免感染问题。

  当然,这二者并非能够百分百杀灭病菌,待着西山工业兴起,最好还是使用一次性的医疗器械,方为长远之计。”

  李时珍微蹙眉头,还是将各类术语听得云里雾里。

  虽早从《万历新报》中略知“现代医学”之一二,然而仍旧觉得艰深晦涩。

  特别是“工业兴起”,听起来像是很厉害的事物?

  李时珍抚须沉吟,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

  “张同知曾言天地间有异气邪气为病症之源头,可这异气与邪气到底是何物,病菌又是何物?

  难道外邪入侵,还有外感六淫,身体红肿热痛,皆是与这病菌有关?”

首节 上一节 144/322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谍战:我能听到心声!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