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64节
“这倒是没有。”申时行面色古怪地说道。“想来先前两次,那徐叔明与张子维的下场,让京城上下都噤若寒蝉了吧”
为“倒张派”鞍前马后,如杨四知、羊可立之流,被重打二十大板,全家流放边陲,其余御史不是革职,便是降职。
更不要是徐学谟于诏狱自缢,张四维变得疯疯癫癫。
“倒张派”可谓是死得死,伤得伤,已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在这京城上下,官员们见风使舵,甚至有人跪舔起了“臭名昭著”的张允修,想要借此升官发财。
不知有多少自诩清流的文官,表面上也不敢再有任何攻讦,只能在背地里扼腕叹息,深感嘉靖朝严家父子局面之再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张居正背着手,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宫一个方向,他接着紧紧皱眉说道。
“士元这个臭小子,还算是有些能耐,便总是小孩子心性,不够沉稳着调。
英国公那头,老夫改日登门致歉。
我也会与他谈谈,定要将他拨乱反正。”
申时行抬眼看了看对方,眼神里头忍不住有些怀疑。
恩府真能将张允修拨乱反正么?别回头又给他气出个好歹来。
想了想,他转而提醒说道:“月前,李国舅上了篇奏疏,请陛下纳秀女入宫,近来陛下已然挑选了几位,想必过些时日便会入宫侍寝。”
张居正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国本乃朝廷头等大事,马虎不得,着礼部排查详细些,汝默兼着礼部事宜?”
“正是。”申时行点点头。
自徐学谟倒台后,他这个阁老,不单单要处置内阁事宜,还要处置礼部事宜,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苦了你了。”张居正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肩膀。
“老夫虽身子不适,可今后也会顾着些内阁诸事,过些日子,再自朝臣中入阁二名大学士,以解而今文渊阁之困。”
“为国分忧,何苦之有?”
申时行拱拱手,眼睛略微有些发酸。
他是个老实人,也是个温吞的性子,坐上这风口浪尖,无非是形势所逼迫罢了。
如今张居正回来,他还觉得身上担子轻松了不少。
想了想,申时行有忍不住提道。
“慈宁宫那边”
张居正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无奈地说道。
“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
“朝堂之时,岂能够事事如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157章 西山工坊初见成效
西山工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然是初具规模。
围绕着煤矿点周围,建设起一个又一个工坊。
从无烟煤工坊到玻璃工坊,甚至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利用玻璃制造便利,所开设出来的眼镜工坊。
这些工坊采用统一标准统一材质统一技术,看上去皆是由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流民们不懂张同知的用意,可人家提供一口饭食,每月提供一份工钱,他们便甘之如饴。
管他呢!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本月工钱拿到手的时候。
将黄澄澄的铜钱握在手中,流民们顿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从前对张允修的质疑荡然无存,转而是一份感激。
自古以来朝廷征召徭役,那是不给工钱的,不单单是没有工钱,便连饭食都要自己解决。
两相比较下来,在流民眼里看来,张允修简直跟做善事没什么区别了。
申时刚过二刻。
近来领完月钱后,每一名流民都是干劲十足,他们或是自矿井,又或是自工坊里头成群结队的出来,一窝蜂地涌向了西山脚下的“饭堂”。
一万多人在这山中,可谓是浩浩荡荡,可却不显得凌乱。
流民们遵循在军营里头的规制,各个“乡老”“头人”,担任伍长和小旗,维持队伍的秩序。
张四书站在山腰处,带着几十名汉子,脸上有些焦急,一直垫脚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待到人群快走光了,他这才等来两个像是煤球一般的汉子。
他们一路走一路笑,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却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即便是浑身已然被煤灰所沾染。
“夯子!狗子!”
张四书一见此二人,便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上前两步,就朝着二人屁股上各自踹了一脚。
“捏们干甚么去了?捏们咋这么不要命哩?”
那张夯子和张狗子,被狠狠踹了一脚,却也不恼怒。
张夯子捂着屁股,略有些委屈地说道。
“俺们便是在矿井里多待会儿。”
“下工便是下工!”
张四书怒然说道。
“同知大人说了,咱们入矿井里头,要循着大人们定下的诸般规制,矿井里头不可多待,下工了便要出来。
若是在里头丢了性命,下工后可难有人来救捏们!”
这张狗子乃是个面容四四方方的汉子,他嘿嘿一笑说道。
“俺们知道了乡老,俺们心里头不是急着么,想着快点攒下银子在京郊讨个媳妇。”
“媳妇,捏便想着媳妇,有媳妇命都不要啦?”
张四书手里抓着自己的草鞋,一阵狠狠地抽打。
“乡老!俺们再也不犯啦!”
“乡老要打死俺们了~”
这二人叫得十分欢实,可实际上张四书的草鞋,根本就没有打到他们。
一行人一路便跑到了山腰。
到了山腰一处歇息的亭子中,几人寻了山涧的溪流,简单将洗了身子。
西山脚下的村落里头,设有专门的澡堂,靠着自产的藕煤,凡是西山工坊的工人,洗一次也不过五文钱,相当于一根蜡烛的钱,已然算是便宜了。
可即便是五文钱,对于这些苦惯了的乡下人来说,也还是舍不得。
能省下一点是一点。
六月里天日渐暖,倒不如在溪水里头简单洗一洗,也算是干净。
洗去身上的污秽之后,张四书等人顺着开出来的平整山路,一直行到山脚下。
看到那一排又一排的村落,还有一幢巨大平房建筑里头冒出来的滚滚炊烟后,几个人都心生激荡之情。
嗅着空气里头的烟火气,这张四书眼眶竟然都有些红了。
“嘿~乡老捏咋还哭鼻子咧?”张夯子站在一旁颇有些意外。
“老汉我开心呐~好久没这般安定日子,有盼头的日子。”
张四书不由得感慨万分。
从前在乡里那过得是什么日子?
成日土里刨食,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银子,甚至还要忍饥挨饿。
遇到些天灾人祸,诸如大头瘟此类,更加是糟糕。
他们这些能走出来的,活下来的,已然算是幸运,还有更多饿死病死在乡里,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放在一两个月前,张四书如何能够相信,自己能过上,有房子住不挨饿,有安定收入的日子?
那张夯子拍了拍张四书佝偻的肩膀。
“有好日子,乡老捏哭什么,捏可比俺们强,会读书识字,在工坊里头当个书吏,比俺们赚得多多。
张老爷给咱们安排了村子,还给建起了茅草屋,虽说简陋了一些,可总归是个住处。
乡老你今后有银子了,将这茅草屋扩充扩充,也可以娶个婆娘回来!”
张狗子附和说道:“是咧是咧,再生个大胖小子。”
说完这句话,张夯子和张狗子被发出爽朗的大笑。
张四书脸上顿时憋得通红,又取下草鞋,一路追赶得骂道。
“捏们这俩泼才,便连老汉我也敢取笑!”
其余跟着的汉子,见状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微笑,那是对于未来生活满是憧憬的笑。
“站住!快快行礼!”
张四书追到半路,突然将前头二人喊住。
他眼尖,远远便看见几名身穿红色“贴里”衫,头戴乌纱盔的军士走来。
他们前头还押送着一名老书生。
张夯子和张狗子还是知道轻重,明白“乡老”平日的语气,顿时老老实实站好。
三个人站着军姿,一点也不敢怠慢的样子。
趁着军士们还没来,张夯子不免询问说道。
“乡老,这几位军爷什么来头,这衣服好生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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