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70节
对于诸多晋商来说,若是要找个人,解决眼下的困局,那便是非他莫属了。
李明性吃力得睁开眼皮,看了看范永斗,又看了看在场的商贾,竟发出一阵干笑。
“你们这些小辈,遇到点事儿便大惊小怪,这张士元是有些手段,老夫想来却不必多虑。”
即便是李明性资格老,可他此话一出,还是有许多人心中不服。
适才抱怨的年轻商贾,不由得反问说道。
“李老先生如何能说不必多虑?从前那仁民医馆创立之初,京城上下不也皆是嘲弄,可后来又如何了?还不是让那张士元赚得盆满钵满!”
提到这个事情,商贾们也都恨得牙痒痒,京城医馆可是个极其赚钱的营生。
可那仁民医馆一入场,便让其他医馆都没了活路,现在对方又要染指煤矿?
李明性却慢条斯理的模样,摇摇头说道。
“此一时非彼一时,他从前凭着瘟疫一事,打了咱们个措手不及,无非是仗着陛下的宠爱,和朝堂的权势罢了。
若无这些,他也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的娃娃。”
他很是不屑地笑着。
“吾等不知他用了什么奇技淫巧,能够产出那上等的藕煤。可有一点能明了,那藕煤之产出,绝非是什么易事。
这二十文我们没有赚头,他张士元便有赚头了?”
李明性有一种看惯商海沉浮的从容,嗤笑着说道。
“不过是抢占市场的把戏,此子居心叵测,便想要以低廉之价目,将咱们全然驱逐出这京城煤矿的行当!
届时他再将价目涨起来,以一时之亏损,将整个京城煤矿行当全然吃下!”
经过他这一番分析,堂内大小晋商像是明悟了一般。
那范永斗也笑着说道:“那竖子小看了咱们,这京城煤矿生意,一年堪堪能到个百万两银子,咱们晋商群策全力,便让他蹦哒几个月,待到他将银钱全然挥霍干净,看他如何与皇帝交代!”
“竟是如此?”
“哈哈!那张士元一介黄口小儿,却也想学人营商,实在是可笑!”
“看来是我等多虑了,还得是李老先生见多识广。”
一时间,堂内气氛倏然变得热烈起来,许多颓然的商贾脸上也恢复了神采,似乎几个月后,那张士元真就会自己崩溃了。
可显然,还是有人看出了门道。
“我想来没有那么简单。”
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商贾们循声望去,却也是晋商里头的老资历——王登库。
却听他沉声说道:“自西山工坊开设以来,老夫便派人多方打探,倒是寻出了点名堂。”
王登库叹了一口气。
“结果不尽人意,虽不想夸赞那张士元,可我也不得不佩服,此子匠心独具。
据我所知,那西山之上,自煤山顶上而下,开设有一条以精铁打造之轨道。
那张士元造有矿舆,以轨道至下,便能够省下不少气力。
还有那绞盘,以绞盘于矿井内运送匠人及煤矿,同样是事半功倍。
更遑论什么无烟藕煤的制作。”
他摇摇头颇有些绝望地说道。
“吾等差那张士元远矣~”
“这”
范永斗是知晓,那西山工坊有别样的名堂,却不想竟是这般高超?
他不由得低声询问说道。
“可有仿制之法?”
“呵~”王登库冷笑一声说道。“不说那技艺难以获取,即便是拿到了,可整个西山煤矿皆已然是张士元的囊中之物,吾等于北直隶各地之煤矿,可比得上西郊便利?”
一时间,堂内陷入到死寂之中。
这气氛比起从前更加绝望了。
一名年迈商贾长长叹息,近乎要哭出声来。
“难道这天下,便无人能治张士元这混世魔王么?”
正当悲观情绪甚嚣尘上,那李明性又开口说道。
“却又来了,你们这群小辈,就是太过浮躁。”
范永斗疑惑问道:“老先生还有法子?”
“咚咚~”
李明性用拐杖重重敲了两下地板,看向堂内商贾说道。
“平日里让尔等多读书,却都是不听,现今竟犯了这等错误?
老夫言那张士元耍小聪明,岂是空穴来风?
那西山煤矿即便是弄出花来,也有个难解之死结!”
眼中生出希冀,范永斗连忙询问说道:“还请先生赐教!”
“嘿~”
李明性声音沙哑,露出满嘴金牙,悠悠然说道。
“诸位难道不知,这西山五行属水?”
注释1:物价参考《宛署杂记》《工部厂库须知》
注释2:关于皂隶收入见吕坤《摘陈边计民艰疏》《明经世文编》卷四一六:“今各衙门快、壮、门、皂工食,至薄者每日银二分,厚者三分四分,此内既无杂派之名,此外又有需索之利。”
计算可知,全年大概七到十四两银子,每月大概500-1200文,文中商贾的口吻,自然按照最低算
第161章 西山宛如玄龟伏地!
西山五行属水?
堂内部分商贾有些明悟,可大多数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那范永斗看向李明性的眼神,越发尊敬起来,他朝着对方拱拱手说道。
“愿闻其详。”
得了堂内商贾们崇敬的目光,以及期待的情绪,李明性颇有些得意,他咧开一个笑容,脸上的皱纹全然挤在一起。
他轻轻呷了一口浓茶,随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自古以来,这开采煤矿之道,哪有不遵循阴阳之术,循风水之法才可勘定矿穴方位。
这其中讲究半点差错不得,那张士元年纪轻轻,便是狂妄自大,以为凭着些许伎俩,就可解西山之困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所谓西山五行属水,非是什么玄而又玄的道理,自金辽以来,京城便于西山采矿。
可何故大家伙儿都浅尝辄止,不愿深挖?”
“许是技艺不够。”范永斗想了想说道。“西山地势复杂,各个矿井挖不深,故而历朝历代皆是取表面矿脉。”
“此乃一方面因素。”
李明性摇摇头说道。
“更为重要之结症为,那西山山形宛如玄龟伏地,龟甲之下暗藏水府,乃是风水中典型的“潜龙饮渊”之象!
如此风水,深挖下去,无非是多送去几个工匠性命罢了!”
此言一出,那范永斗立马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李老先生此话当真?”
“呵~”
李明性发出一声冷笑。
“非是老夫自编的说法,尔等可去翻一翻从前西山矿脉之记载,便可从中知道,为何先人们,不愿深挖下矿脉。
还不是先人们深谙此道,这西山西北乾位山势低垂,东南巽位却又山峦耸峙,以环抱之势锁住水汽,由堪舆之术来看,若是贸然深挖,矿井内必然会渗水严重。”
却又有人提问说道。
“老先生,这矿井渗水有何问题,多寻些人倾倒出去便成,算起来还是能够赚到不少。”
听闻此言,李明性立马吹胡子瞪眼,怒然说道。
“那张士元一介黄口小儿不懂,你却也是不懂么?那矿井内渗水是小,可极难倾倒而出,时候一长矿层必然松动,不单单挖不出多少矿来,便连工匠也要丢了性命!”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他张士元是可以不拿人命当回事,毕竟那西山流民数万人,足够予他挥霍,可长此以往下去,如何能够赚到银子?
流民们去官府闹将起来,即便他手眼通天,可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
一时间,堂内诸人都陷入到沉默之中,为李明性的分析所震惊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西山煤矿,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不一会儿,便有一人十分欣喜地说道。
“还亏得是李老先生提点,不然吾等还真被那张士元给迷惑了。”
“此子阴险的很。”
“我便说了,坊间都称其是为国为民的忠臣,哪有这般好心之人,撒下银钱来,去给那群丘八过上好日子。
想来那张士元,也不过是想着让丘八们给他赚银子罢了,至于能不能活,才是不甚在意。”
商贾们感慨万分,觉得这便是最终答案了,毕竟极其符合他们的传统观念,甚至他们自己从前便是这样做的。
丘八不就是用来赚钱的耗材么?
“老先生一言,令人是豁然开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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