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69节
张诚欲哭无泪,连连摆手说道。
“不可声张!不可声张!”
他不知道张允修是怎么说服皇帝,为其画“春宫图”的。
甚至为了什么维持稳定,还将这春宫图,自印刷工坊里头批量刻印,让工坊内工人们人手一份。
此等离经叛道之事,翻遍史书也找不到一个案例!
可张允修偏偏就是这样干的,皇帝偏偏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甚至还对于西山工人,喜爱他的春宫图,感到异常的兴奋。
好在,春宫图这种东西,若真不是有什么确凿证据,还真难以让人联想到,是宫里的皇帝陛下所作。
张诚叹了一口气,感觉身心俱疲。
开幕式结束之后,趁着傍晚天色还没有黑,在西山德允社的剧场里头,又开了一场表演。
西山各项建设还在进行中,张允修想要的“水泥”等建筑材料,仍旧在摸索研制的阶段。
故而,这西山德允社,实际上仅仅是搭建起一个简易大棚,再立起一个高台表演。
可即便是如此,不论是台下的工人们,还是台上的表演者,都是兴奋异常。
经过好几场表演之后,朱应槐与张元昊二人,已然是轻车熟路的模样。
他们今日在台上表演的一目《八扇屏》,也同样是源自张允修的“创作”。
经过几天的排演,二人表演得默契十足。
那张元昊吊着嗓子,像是个说书人一般,将《八扇屏》里头,张飞的模样表演得入木三分。
“只见张飞豹头环眼,面如润铁,黑中透亮大骂:‘曹操听真,呔!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
比起从前的曲目来说,这《八扇屏》显然更加富有文化内涵,取自故事中各个形象鲜明的人物,令工人们感受到快乐之余,也逐渐增长了些见识。
“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恩,羊羔跪乳报母恩,猿偷仙果自奔.”
待到天色渐渐黑下,张四书带着麾下一干汉子,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摇头晃脑,一路走一路在复述着《八扇屏》里头的桥段。
比起一些通俗的逗趣段子,显然张四书对于这种取材演义史书的段子,要更加喜爱推崇。
他身边的汉子,听着曲目,虽时而有些不解,却也醉心于其中鲜明的人物。
张夯子感慨说道:“从前谁能想到,俺们能够每隔几日,便可看上一次这大戏,实在是做梦也没想到的日子。”
张狗子嘿嘿一笑:“比起相声,俺更喜欢这仕女图,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位先生的笔触,竟能够描绘得如此惟妙惟肖,不知张老爷什么时候给俺们再发新的。”
春宫图还是太过于露骨,所以如今在西山,大家伙儿还是喜欢改称“仕女图”。
一听此言,这张四书便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拍了一下张狗子的脑袋说道。
“你这憨货,便是就盯着这仕女图看,夜里却都要趁着月光偷偷跑出去!若是你识字有这劲头,也可去工坊里头当个记账先生了。”
“诶呦~诶呦~乡老捏下手忒重。”
无奈瞥了一眼对方,张四书重重叹口气,教训麾下汉子们说道。
“张同知心善,为俺们寻了一条活路,俺们也不可偷奸耍滑,辜负了张同知的一番恩情。”
张狗子挠了挠头说道:“乡老放心吧,张老爷赏罚分明,西山上上下下的汉子,哪个不念得他的好?个个干活都卖力着呢。”
“俺们自当是尽心尽力,毕竟多干点都是自个的。”
夯子也在旁边嘿嘿一笑,可他转头似乎又很是忧虑的样子。
“乡老,这工坊是好的,可张大老爷这般,能赚到银子么?他若是赚不到银子,咱们会不会又丢了营生?”
张夯子的想法很是质朴,从前在乡里的时候,即便是再心善的地主老爷,也得是精打细算,哪里会像是张大老爷这般“大手大脚”?
他们自称是乡野丘八,可也还能够看出来,这些日子里头,从建设工坊、饭堂,到给他们建设的澡堂子,还有“员工宿舍”。
虽说都有些简陋,可所花费银两,绝非是个小数目。
这样的投入,真得能够靠煤球和琉璃厂赚回来么?
人便是这样,生活差的时候,盼着生活好,生活好的时候又害怕失去。
张四书眯起眼睛,他脑袋里头也有这个顾虑,可嘴上还是训斥说道。
“你想那么多做甚,大人们自有考量,需要你这个丘八多嘴?”
一个月的时间,西山工坊终是步入正轨,源源不断的煤矿从西山上运下。
堆积如山的煤块,通过装车一部分运到琉璃工坊内作为燃料,另外一部分通过永定河水运到京城广宁门,以供京师百姓烧火做饭之用。
还有多出来的煤矿,会沿着水路,运送到北直隶诸地。
这套产出流程安排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愁销量。
而今市面上一斤上好的煤块,约为四十文钱。
张允修直接以二十文一斤的清仓大甩卖,如何能够愁销量?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市场。
京城内百余万人,本就对于燃料需求甚大。
后来明末学者顾炎武,便在其《天下郡国利病书》有言:“京城百万之家,皆以石炭为薪”。
京郊树木稀少,柴炭的价格又极为高昂,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购置煤炭,以用来烧火做饭。
足以见得,这个时代京城中,对于煤炭的需求量有多大。
从前,京城这一大盘生意,皆是由商贾们通过涿州、遵化,乃至于南直隶各地采购运入京师之中。
然而,西山工坊的煤炭一出。
京城上下百姓皆是不愿购买高昂的外敌煤炭。
认准西山煤炭,甚至只要有西山的马车一入京城,未到城门口便会被抢购一空。
为什么?
因为这西山煤块,不单单是便宜,甚至还比京城内最上等的煤块好用许多!
这西山煤矿不同于从前的煤块,乃是采用藕煤的形式,每一块煤炭都犹如蜂窝莲藕一般。
不单单相较于从前,更加便于搬运和存放。
相较于昂贵的煤块,这种藕煤在炉灶之中,甚至能够燃烧更久!
如今物美价廉之物,其余煤矿哪里还有半点竞争力?
即便是降低到二十文,也同样是无人问津。
若是降低到十文钱?
那京城商贾们,便要做赔本买卖了。
当然,在京城商贾里头,有一群人倒是有恃无恐。
以王世顺为首的徽商群体,这些日子可谓是将脸都笑歪了,在京城东四牌楼的勾栏胡同,连续留恋三日。
给旁人看得眼红至极。
纷纷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自己不也去求求那张士元,入股西山工坊,恐怕此刻在勾栏胡同里头挥金如土的,便是自己来吧?
当然,最为着急的还当属另外一个群体。
京城晋商会馆内。
今日大小商贾齐聚一堂,他们各个都是面如土色,像是死了娘一样,有些甚至顶着个黑眼圈,看起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合眼了。
此时,堂内走出一名长脸窄额,颧骨突兀,身穿藏青绸缎直裰的中年男人。
一见他入大堂,在场的十几名商贾立马起身行礼。
“范掌柜!”
“都不必多礼,我范永斗执掌这晋商会馆,便是想着与各位多帮衬,近来之事棘手,诸位畅所欲言吧。”
范永斗嘴上这样说着,可说起来话来,依旧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谢范掌柜~”
场内诸位商贾,十分恭敬的模样,等到朝着范永斗深深一礼,这才各自按照位次,于堂上端坐好。
刚刚坐下,便有人忍不住了,一名年轻些的商贾,显然才执掌家中生意,他急切地说道。
“那张士元,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往日里最上好的煤块一斤四十文,大家伙儿都有赚头,可他偏偏要二十文一斤。
那劳什子藕煤,比起咱们最好的煤块,还要更加耐用,这下次不单单是煤块卖不出去,煤土都卖不出去了!
如此这般,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这般控诉,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便又有商贾说道。
“是啊~老夫听闻那西山工坊,给予流民丘八一月竟有五百文钱,这北直隶各衙门之皂隶,一月也不过是五百余文钱!他张士元想要做甚?
这是扰乱市廛之序,坏我货殖之纲纪!”
一时间,悲观与愤恨交织在大堂之内,有人哀叹着说道。
“那张士元仗着有个好爹,在京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连张阁老与徐.”
那商贾一时语塞,也不太敢说下去,生怕被人听到之后,告他个勾结白莲教匪的名头。
如今,锦衣卫还在京城内四处抓捕白莲教余孽。
眼见商贾们生气得生气,悲观得悲观,哀叹得哀叹,那范永斗紧紧蹙眉,沉声说道。
“往日之事,便不要再多提了,咱们先解决眼下之事。”
他顿了顿,看向左手边的老者。
“李老先生如何看?”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李明性。
此人看起来老态龙钟的模样,身子佝偻着,即便是坐在堂上,也是拄着拐,闭目养神。
他是正德元年生人,如今已然是七十六岁高龄,与古人来说算是特别高寿了。
李明性行商多年,在山西一带颇有些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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