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88节
“恩。”
张允修点点头。
自创办《万历新报》以来,这余象斗几乎已经绑定了自己这条船,他解除太多“大逆不道”的东西,不可能有任何背叛的可能。
甚至这小子,也在西山工坊投了几万两银子。
张允修压低了声音说道。
“囤积的几百万斤藕煤呢?可还保存完好?”
余象斗心领神会,连忙回答说道。
“西郊仓库里头存了些,运河货轮上也存了些,小人时常会去清点,请得都是可靠人物,分点存放下来,即便是有人看出端倪,也断是无法预料。”
他眯起眼睛。
“大人这是.”
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了。
“对。”
张允修点点头。
“是该到时候了,让这些人嚣张了半月,该到咱们反击的时候了。
这几百万斤藕煤记得莫要一口气抛售,缓缓抛售出去,莫要让晋商跑快咯!”
“本少爷要砸盘了!”
…
第175章 晋商内斗?你们便干净么!
以晋商们的视角来看,西山藕煤产量逐渐减少,那是一件能够笃定的事情。
这一点不单单可以依靠古籍、府志来佐证,一些历经几十年的老商贾,也同样能够证明。
西山水脉丰富,开采煤矿断断没有持续性的道理。
然而,他们还是小觑了绞盘、舆车等各类器械的作用。
这一个月来,为了放松晋商们的警惕,张允修暗自下令将每日出窑的藕煤截留半数。
一车车本该运往京城的藕煤,悄然被囤积在西山工坊的地下仓廪之中,亦或是被送到了运河上的货船上。
工坊内,工人们成日里开采煤矿,却对于整体开采量没有个概念,只觉得开采时候越发困难,好不容易开采出的窑洞转头便渗水。
殊不知,因为工人们技艺的提升,加上越发熟练地使用各项工具,西山的生产效率几乎每日都在提升。
渗水危机确实严重,可依托着绞盘和舆车,还是能够极大缓解压力。
一直到最近,西山工坊煤窑的产能才逼近极限,积水缓缓渗出,再投入人力去清理,藕煤的生产量便要受到影响了。
赶在这之前,“蛟龙戏水”终于是横空出世了。
这款汲水神器,便是为解决问题而来。
而留下这十日的缓冲,便是张允修收网,并从晋商手上吸取银子的最好时机!
这些晋商,不是想将藕煤炒高市价,以藕煤的稀缺性,来囤货居奇,牟取暴利么?
所图的,便是西山产量进账,跟不上所消耗的银两,自己的资金链会断裂。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月藕煤的产量,并不是西山的最高值,而是从今往后的最低值!
喜欢炒藕煤,喜欢囤积?
那本公子便砸盘给你看!甚至还能够源源不断的砸盘!让你们亏得底裤都不剩!
这“货殖之学”古来便有之,可在小农经济的背景下,即便是晋商们深谙“低买高卖”的商道精髓,哪里能够比得上张允修这个熟稔现代经济规律的后世人?
经济学,可以说是在古代,后世人为数不多能够碾压古人的领域了。
五日后。
晋商会馆。
范永斗看着最新提上来的账本,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瞪着那一名账房,颇有些愠怒地说道。
“近来几日,京城内外藕煤价格为何降低了?我不是说过了,藕煤价格一定要咬死在八十文左右,低一点都不行!”
账房先生打了一个寒颤,丝毫不敢有半点顶撞,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许许是小人算错了吧这便回去再算算?”
“这等账目也能够算错?你这账房之职干不了,有得是人能够干!”
范永斗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把将账目扔到了地上。
此刻,一人缓缓踱步而来,将地上的账目捡起来,朝着那瑟瑟发抖的账房先生说道。
“你且先下去吧~”
“王掌柜!小人这便回去再算算!”
账房如蒙大赦一般,连连拜首感恩,飞也似的逃离了书房。
“这账目想来没有什么问题。”
王登库将账目缓缓的翻开,重点看了看其中一些数目,再细算了一番,算是验证了。
“如何能够没有问题?”
范永斗面如寒霜的样子。
“咱们近些日子来,可没少收购那西山藕煤,几乎京城内外藕煤都给咱们吃下了。
可为何价格连日来一降再降?与常理不符!”
“范掌柜错了。”王登库笑着摇摇头。“价格降低非是账目算错的问题,那林账房乃是老资格了,这等普通账目,如何能够算得错?”
“那为何如此?”
范永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西山工坊,非但没有减产,反倒是增产了?”
“非也~”
王登库嗤笑出声,这回倒是他自信满满了。
“范掌柜这话太过于异想天开了,除非那张士元会龙吸水,有通天之能,不然西山煤矿渗水便是无解之难题!
他能遣流民多做工将积水倒出,可长此以往下去,不单单西山工坊的经营本钱要上升,产量也必然受到影响。
更不要说渗水必然引起矿窑松动崩塌了。
西山煤矿断然没有增产的道理。”
“那王掌柜的意思是”范永斗有些疑惑。
“内鬼。”
王登库简单明了地说道。
“商人逐利人尽皆知,咱们手底下大大小小晋商数百余名,大家伙齐心协力共同囤积煤矿,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难保有人见利益丰厚,利欲熏心,将囤积的藕煤提前售卖牟取利益。
这种事情是常有的~”
商贾们私底下相互捅刀子,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更不要说什么偷偷出售囤积藕煤了。
即便是晋商这类群体,也难免会有一些起“异心”之人。
听闻此言,范永斗立即醒悟过来,他一拍桌案说道。
“这群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忍一时都做不到么?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登库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揣着手怡然自得,笑着摇摇头说道。
“并非是什么大事,人多了难免有人多出些小心思,此事也好解决,咱们将商贾们都召集起来,查一查各自的账目,理清楚利害,自然能够解决。
大家基本上都沾着点关系,同宗同族,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解决的?”
“哼!”
范永斗眼神中露出狠辣。
“若不是大敌当前,这群腌臜货色,我定然叫其倾家荡产!”
三日后。
范永斗端坐在书房内,他右手狠狠将手中茶盏砸下。
“哐当”地一声。
陶瓷茶盏在书房中间的地面上四散炸开,引得聚集在书房内的商贾们到处躲闪。
“到底是谁!!!”
范永斗犹如一只炸毛的公鸡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让尔等将账目呈上来,个个都藏着掖着,让尔等齐心协力,个个嘴上喊得漂亮,背地里却耍些小手段。”
“好啊~好啊~我这个商会会长还是太过于仁慈了!”
“此番计谋非是为我一人所作,乃是为了大家伙儿的生计!”
“我等若不齐心协力,那张士元便会卷土重来,将我等吃干抹净!”
“那张子维与徐叔明前车之鉴尤且在眼前!”
“都忘啦?!!”
在书房里头,这范永斗一番愤然输出,竟然将一干在外搅动风云的商贾,训得像是孙子一般。
由不得他不动怒,自三日前,晋商会馆便针对内部的大行清检之事。
要求会馆内所有商贾,都将名下账目呈上会馆,经会馆核查。
此举几乎从来都没有过先例。
可一方面,范永斗三人阐明了其中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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