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89节
另外一方面,又是因为这范、王、李等几人,乃是晋商内数一数二的大商贾。
底下商贾们都仰仗他们鼻息,自然没有人敢抵抗。
账目一提上来,当即发现了诸多端倪。
囤积藕煤过程中,确实有不少商贾起了小心思,偷偷于低价时候收购藕煤,再从高价卖出。
低买高卖,自古便是商贾赚钱的手段。
眼见这么大一块肥肉,你让商贾们不起心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回数目并不是很大,尚且可以补救。
可今日.
王登库坐在第三把交椅,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商贾们说道。
“前次咱们已然将道理说明了,大家伙儿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便念在初犯,都不予以惩戒。
可这次却全然不同了。”
王登库脸上也渐渐阴沉下来,他一拍书案说道。
“短短三日时间,这藕煤价目已然自八十文,降低至六十文,如此大的波动,还请各位好好解释一下!”
若说一点点波动倒也罢了,可这整整二十文的波动,放宽到整个京城,那便是大几万两银子的波动,怎么能够不令人肉疼?
一夜之间失去几万两银子,饶是有万贯家财,也不免眼红啊!
就算是眼前乃是亲兄弟,怕不也会是将脑浆子打出来,更不要说这群商贾了。
“无需多言!”
范永斗背着手说道。
“内鬼便出在这书房之中!京城上下藕煤,几乎都被咱们给吃下了,这藕煤价格波动至此,必然是有人为了一己之私,偷偷抛售藕煤。
若是干了,便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为大家伙儿补上缺漏,此事倒还有回转余地。
若被我等揪出来.”
他眼神中露出狠戾,咬着牙齿说道。
“就休怪我范永斗不顾往日情面!”
将这一番话说出来,范永斗显然已经彻底对眼前这些人失去了信任。
一时间,商贾们人人自危,各个相互仇视的模样,想要将“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这时候,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反驳。
一名稍微年轻些的商贾,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范掌柜这话毫无道理,我等才多少银子,能够囤积的藕煤也不过十几万斤的样子。
若说能让藕煤市价骤降,非得囤积几十上百万斤不可。
纵观在场诸位掌柜,能有此资财雄厚的,无非只有”
这年轻商贾意有所指的样子。
顿时,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上手位置的三人。
确实是如此,如此大量的波动,岂是能够他们这群小喽啰能干出来的?
恐怕这上头的三个人,也是不干净!
场内瞬间陷入到寂静之中。
随后,明白了对方意有所指,范永斗当即大声呵斥说道:“放肆!谢东柏你家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这谢东柏破罐子破摔,他昂起脑袋说道。
“范掌柜,咱们是念着你资历老,能够为咱们晋商牟取利益,带着咱们赚银子才听你的,可如今呢?
本来说得好好的,大家一起收购藕煤,将那张士元给拖垮。
现在张士元还没垮,咱们自己便内斗了!
我等小商贾或许不太干净,你们这些大头的,屁股却干净么?!!”
第176章 张允修坏得很!老登你疯了?
“你!!”
范永斗被气得浑身发抖,可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因为此时此刻,书房内的商贾们,竟然跟那范永斗同仇敌忾起来。
这事儿,对方还确实是说对了。
寻常中小商贾能够这般影响藕煤市价么?
几万斤十几万斤,实际上很难掀起什么波澜。
真正说起来,也唯有他们这些大商贾,有能力操纵市价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不信任的气氛弥漫开来。
商贾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怀疑。
即便是站在一旁的王登库,心中都有些犯嘀咕了。
难道真是咱们出了问题,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范永斗,紧紧皱起眉头。
此人行事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出卖同族这种事情,又不是出卖家人,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特别是,此事前后范永斗反应最为激烈。
该不会是这老小子,贼喊捉贼吧?
正当王登库观察对方的时候,范永斗竟然也转过头,下意识看向对方。
一时间,双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厌恶、不信任,甚至最后演变成愤怒。
就在情形愈演愈烈,晋商们要打成一锅粥的时候。
终于是有一人开口发话。
“够了!”
李明性坐在上手,睁开耷拉的眼皮,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一阵咚咚咚的振动。
他怒然说道。
“吵吵吵!将老夫耳朵都要吵坏了,尔等皆是同族兄弟,因这点小事便争论不休?”
有他这一句话,场内诸人终于是安静了下来,范永斗与王登库二人也撇开视线,压抑下渐渐升起的怒火。
李明性眯起一双三角眼,盯着范永斗说道:“范掌柜,你乃是会馆里头的话事人,你都如此浮躁,今后如何带着大家伙一起赚银子?”
“李老——”
范永斗似有些无奈,最后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可您也是知道的,这藕煤市价干系重大,一点也马虎不得,由不得咱们不着急。”
几十万两银子的身家,晋商即便手握着“边境互市”的生意,也不可能不在意。
“嘿~”李明性发出一声冷笑。“这等伎俩便将你们给弄成这般了?”
他此言一出,一直坐在身旁的王登库脑袋活络,立马会意了,压低声音说道。
“李老,您的意思难道是那张士元?”
“除了他还有谁?”
李明性话语中十分怨愤的样子。
“我倒是小瞧了这小子了,想来倒也不错,他背后有张江陵,且是能在朝堂上争锋的人物,岂是能够坐以待毙的?必然会耍些手段。”
可范永斗还是不太明白,他皱起眉头说道。
“李老的意思说,乃是那张士元有意售卖?
可他哪里来的藕煤?西山藕煤全然被我等买光了!”
李明性有些无语地说道:“人家经营着煤矿,如何能够没有藕煤?”
“可是.”范永斗越来越糊涂了。“李老你不是说,这西山煤矿定然减产?便是在这一二月?”
“减产是减产,手段是手段,张允修其人神鬼莫测,保不齐有什么法子。”
李明性不由得有些感慨。
“我原想西山那些采矿的法子作用有限,却不想竟然能让张士元支撑到此时!”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王登库没了适才紧张的神色,捋着胡须说道。
“想来是那张士元的诡计,偷偷截取出一部分藕煤,便想着垂死挣扎一番,乱我等军心。”
“竟是如此!”
范永斗瞪大了眼睛,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小子诡计多端,险些着了他的道!多亏是李老先生慧眼如炬啊~”
也不怪他们如此浮躁,实在是对于商贾们来说,银子都命一般重要,即便是再亲的关系,之间难免都会有一些猜忌。
猜忌之心一旦起来,若没有人指点迷津,那定然是要争个头破血流的。
“哼!”
李明性冷哼一声说道。
“你们便是性子急躁,却也别想着就高枕无忧了,依老夫如今看来,这张士元并未有想象中那般好对付,多加小心总是没错的。”
范永斗笑着说道:“老先生之教诲,我等自当是谨记于心,可张士元再厉害,也不能将西山之风水也变了吧?”
他重新坐下来,呷了一口茶说道。
“他若能移风换水,我范永斗将整个身家全部赔给他又如何?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这倒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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