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190节
李明性嗤笑着摇摇头。
“西山工坊总是要中落的,自古以来便无例外,可咱们也得谨着来。
进了会馆里头的商贾,便是要齐心协力,大家伙相互监察,力求是齐心协力。
还有那矿山也看紧咯,万万不能给张士元捡了漏。”
这话明显是说给在场其余商贾听的。
商贾们面面相觑,朝着李明性拱手行礼说道。
“谨听李掌柜教诲!”
以李明性的资格来说,还是能够令人信服的。
再简单安排了一下各项事宜,将商贾们挥退后,李明性留下来范永斗和王登库二人。
看向范永斗,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潞王那头如何了?”
“李老放心,晚辈这里看得紧呢,近来《京畿日报》蒸蒸日上,那潞王一见有所成效,可欣喜万分。
想来后续定然会帮着咱们对付张士元。”
“不错。”
李明性这才呼出一浊气。
他混浊的眼神看向了书房外的枝丫。
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
“临到老了~却还要为你们这群小辈操心。”
迟疑了一阵,王登库不免有些疑惑地询问说道。
“李老,我等近来倾尽全力,朝堂上为何没有什么动作?单单是靠着货殖之术,怕是杯水车薪。”
天下之事终究系于朝堂上,若朝堂争斗输了,即便是他们再运筹帷幄,也是无济于事。
如今张居正重回朝堂,王登库心中自然不免是犯嘀咕。
“朝堂?”
李明性发出一阵干笑说道。
“急什么?过几日便是朝会了,眼见着这西山越发亏空,不单单是咱们,到时候徽商还有皇帝,都不会放过张士元。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他有皇帝护着,有一干朝臣与其同仇敌忾,又凭着医馆裹挟勋贵。
可西山工坊亏空至此,且看张士元如何收场!”
首辅官邸。
后院书房。
张允修听完老爹的话,将书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翘起一只腿,看向张居正,对方此刻端端正正地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本奏疏。
张允修不由得的有些奇怪地说道。
“朝会.我如何能不知道?爹爹难道不知,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是要上朝的?”
张居正这是有些无奈地说道:“为父自知你要上朝,可两日后的朝会其中凶险未可知,仍需慎之又慎。”
“凶险?”
张允修不太明白样子。
却见张居正叹了一口气,将那一份《京畿日报》推到张允修面前,用意味深长地口吻说道。
“乃是西山之事.”
他似乎很是纠结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般。
“小不忍,则乱大谋,士元,咱们或许是该退一退了。”
这话语还十分诚恳和温和。
可此话一出,张允修当即就炸了。
“什么玩意儿???”
他脸上笑容顿时僵硬住,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怒然看向老爹说道。
“老东西!你疯了嘛!”
第177章 张居正妥协的艺术
令人意外的是,张允修出言不逊,非但没有令张居正动怒,反倒是神色平静。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望向幼子的目光里,满是无奈。
“士元,非是为父不愿与你相助,实在是大势难违。”
他将手边的奏疏轻轻放下,缓缓分析起来。
“自古以来,即便是惊才艳艳之人,亦需要顺势而为。
《史记》曾记,项羽骄矜自恃,逆势而为,鸿门宴上放走刘季,纵虎归山,以武治理天下,最终落得垓下被围、自刎乌江的下场。
又如《汉书》中的王莽,罔顾时势,不顾天下大势,强行推行井田制、五均六筦之策,终究命丧乱军之中。
再可鉴.
所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忍受一事总是无错的。”
张居正一番引经据典,给张允修都说懵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项羽和王莽都来了了?
在老爹的眼里,自己已然跟这二位一般无二了嘛?
想来又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怀着探究的意味,张允修顺手拿起那份《京畿日报》,简单扫了一眼,看了看上头的文章。
字里行间都写着西山崩溃论。
不免有些不屑一顾地说道。
“无非是东施效颦罢了,这些分析看似头头是道,实际上充满着傲慢偏见,带着结果去寻论证,倒果为因罢了。”
张允修嗤笑着将这份报纸随手一扔。
“至于这西山煤矿渗水一事,古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我就不能够解决么?爹爹未免对于我太没有信心了吧?”
张居正紧紧皱起眉头,似有些愠怒。
“这《京畿日报》于京城不显,可在北直隶已然有隐隐超过你那《万历新报》之势头。
先前有言,报纸乃教化万民之利器,若为《京畿日报》占据上风,此攻守易形,你可知晓?”
听到《京畿日报》,张允修也有些无奈。
然而,他却并不觉得《京畿日报》,威胁很大。
张允修满不在意地说道。
“爹爹,报纸一事风潮一起,便难以遏制跟风的势头,其他人办报纸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从前他便预料到,开了报纸的这个头,便难以独占,出现竞争对手这是必然的。
在张允修的视角来说,自己几百年的见识,还有脑袋里头的知识库,即便有人跟风倒也无所谓。
可于张居正的视角来说,如“报纸”这种标新立异的物件,百年难遇。
一旦被人窃取和模仿,无疑便是失去了竞争力。
古代社会新事物的频率太低了,所以才会有人将独创的“工艺”,作为传家宝来传下去。
这也正是张居正忧虑的地方。
张居正无奈摇摇头说道。
“即便是京畿日报不足为虑,可皇帝那头你便过不去。”
他紧紧盯着幼子。
“皇帝的性子你比为父熟悉,此性情乖张之人,且视财如命,从前仁民医馆有所获利,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此番西山工坊,若出了差池,定然会引其不快”
“嗯?”
张允修不由得有些意外,老爹张居正竟然有一天,也会私底下议论万历皇帝?
不过想想却也不奇怪了,这几个月下来,即便张居正再有那明君贤主的想法,也该渐渐清醒了。
却听张居正又继续分析说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从前你身边有徽商与你支持,现在那许国,可是成日里哭诉着,你坑骗他的银两呢。”
听到许国这个名字,张允修却有些不屑地说道:“目光短浅的老狗罢了~”
在他看来,不单单是许国,便连许国底下的徽商,也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张居正见幼子锋芒毕露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担心,叹了一口气,不明不暗地回答一句。
“慈宁宫与潞王有所交代。”
其他消息还好说,一听这个消息,张允修立马是瞳孔一缩,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果然.慈宁宫还是忍不住有所动作么?”
从前,朝堂局势尚且还算是平衡。
张居正担任首辅,与晋商势力达成了一定妥协,得到李太后、冯保的支持,新政才得以强势推行。
可那是张居正一家独大之时,朝堂之上哪有永恒的盟友。
张居正患病之后,己方势微,周边势力便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晋商势力妄图上位的谋划,终究被张允修这个搅局之人,给破灭了。
眼见晋商势力损失惨重,这位慈宁宫太后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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