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20节
“我终究是老咯,便连这报上文字也看不真切。
怎么看到今上要裁撤太医院,效仿翰林院,成立个什么大明医学院、机械学院?
那张士元还推行什么不知所谓的国富论?今后天下竟要成了商贾之天下?
老夫买了伪报?”
第200章 海瑞上任南京!江南士族是铁板一块?
听闻徐阶此言,坐在对面的王世贞、王锡爵二人面面相觑。
王世贞脸上有些无奈,拱拱手说道:“徐公,此非是什么伪报,也非是您看错了,京城如今确是如此”
“哼!”徐阶冷哼一声说道。“他张江陵昏了头?竟让一名小娃娃在京师搅动风云。”
“嗳——”
王锡爵叹息一声说道。
“自那医馆与工坊成立以来,京城无一日有安宁,听闻前些日子,张士元还要办那什么劳什子拍卖大会,实在是有辱斯文!”
时至今日,清流们也终于是体会到,什么叫厌恶对方,又处理不了对方的痛苦。
眼见二人这幅模样,徐阶看出了些端倪,他眯眼说道。
“尔等前次来有书信,直言要给那张士元一些教训,要将朝堂拨乱反正,而今看起来已经是功败垂成?”
王锡爵叹息一声:“便是差上一些。”
“哼!”
王世贞满脸通红,气愤得拍案而起。
“我便说,商贾乃是目光短浅之辈,那晋商图一时之利,竟给了张家父子做嫁衣。
如今大势已去,张士元以西山工坊、仁民医馆掌握风云,我等岂还有出头之日?”
他们两人嘴上说着什么“清静无为”“归隐山林乐得逍遥”,实际谁还不是伸长了耳朵,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朝堂的一举一动,寻求时机重掌权柄。
徐阶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说道:“本次也就是那群商贾亏了些,我等稳坐钓鱼台,倒也没那么糟糕吧?”
“话虽如此.”王世贞哀叹一声说道。“可那张家父子,怕是再无人能够制衡。”
清流在这次斗争中,没有正面争锋,却也算是出力了。
暗中纠结朝堂大小官员上书弹劾施压,想要迫使皇帝和张居正妥协。
这很符合江南士族的立场,毕竟张居正的“清丈田亩”和“一条鞭法”可是实实在在的破坏他们的切身利益。
若能够打掉张居正在朝堂的影响力,他们的压力自然也减轻不少,甚至借机群青而攻之,说不准就能够真的遏制新政,“拨乱反正”了。
可结果,非但没有对张居正有影响,还让张允修名噪一时,更加受皇帝信任!
以徐阶之手眼通天,自然早就有些了解,再听得二人更加细致描述后,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说道。
“张江陵精于算计,尔等岂是他的对手?尔等便仅仅盯着那张士元,觉着他是一介孩童好对付,却不知张江陵才是真正的棋手。”
说起来,徐阶还算是张居正的恩师,不过在新政之后,二人关系便急转直下了。
涉及到切身利益,即便是亲如父子,也能反目成仇。
“嗳——”王世贞无奈地说道。“我等已然走投无路,还请徐公出手相助!”
本来他们还期望着,待到张居正病逝后,有起复之日。
若张居正能死,往日就算皇帝再信任于他,清流士绅们也有把握,让皇帝对张居正恨之入骨,往日受其“迫害”的忠诚之士,必然是能够官复原职的。
可这些不过是假设,事到如今,便连清流们也没法欺骗自己了。
那张居正非但没有重病,反倒是身体痊愈,经过仁民医馆的调养,甚至越发龙精虎猛起来,重掌朝政!
只要张居正在朝一日,他们这些人便要虚度年华,一直在老家老死病死,再无出头之日。
“京城之事老夫无能为力。”
徐阶摇摇头,显然不想参与到朝堂斗争之中。
到他这个年纪,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眼下之事更为紧要。”
他目光里头露出一股子忌惮说道。
“海汝贤近日已到南京赴任了!”
海瑞字汝贤。
“海刚锋来南直隶了?”王世贞吓了一跳。
徐阶意味深长的样子:“尔等终究是离朝太久,消息也不太灵通咯~
前些日子,今上便批了条子,让吏部重考海汝贤起复一事,几名巡按御史又去了趟琼山,将海汝贤给请出山。
海汝贤接了旨意,甚至都没去京城,直接马不停蹄便朝着南直隶赶来。”
徐阶从喉咙呼出一口气说道:“前几日我得了驿站消息,想来到南京赴任受诰敕,也仅仅是这一两日了。”
“朝廷竟然起复海刚锋了?!”
王世贞与王锡爵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一个是震惊张居正把持的朝堂,竟然会允许海瑞起复。
另外一个便是,徐阶致仕多年,竟然还能得到驿站的消息,可见其在南直隶影响力有多深!
“张江陵变了。”
徐阶眼尾松垂的皮肉挤在一起,眼眸中满是浑浊。
“从前那海刚锋于夺情一事上与他为难,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何能够让其起复?
这一场病,让他性子不服从前。”
他这言语中的意味,显然是越发忌惮。
王世贞有些慌张地说道:“那海刚锋素来是嫉恶如仇,不讲情面的主儿,张江陵将其放在南直隶来,不就是给咱们找麻烦?”
徐阶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老夫却还没说什么呢。”
听到这话,王世贞与王锡爵二人才想起来,真要说麻烦,那还得是面前这位徐阁老了。
徐家占据松江田亩众多,海刚锋担任应天巡抚之时,便已然是不留情面的惩治,此番重新出山,还能够放过?
王锡爵却凝神说道:“这些事还好说,届时闹大了,南直隶给海刚锋激得天怒人怨,咱们再匀出一些田亩,倒也能平息。
最为麻烦的还属是那‘量弓案’。”
说到“量弓案”这三个字,王锡爵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徐阶则是冷笑一声:“此事在南直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人人自危,他殷养实查案不成,却想着拉个救兵来。
靠个海瑞便想动南直隶?简直是痴心妄想!”
“徐公所见,我等该如何行事?”王世贞提问说道。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徐阶眯起眼睛说道。
“我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了那多些准备,还怕他海笔架不成?
管好下头的人,莫让他们瞎说话,倘若南京方面想行事,便都拖着。”
前次殷正茂贸然行动,早已经让江南士族们有所准备了,更不要说徐阶这几个深谙官场规矩的老油条。
可以说,对方想要查什么,从何查起,他们都能猜测得七七八八。
再有朝堂上清流的支持,地方官吏的配合,南直隶几乎是铁板一块!
王锡爵则是想了想说道:“说起来,扬州、苏州等地之水患仍在肆虐,那殷养实与海刚锋即便是想查,也得先将水患治理好了再说。”
比起“量弓案”的徇私枉法,江南水患才更加急迫。
毕竟徇私枉法不查便不显,可江南若是田亩尽淹,百姓饿殍载,那可是动摇朝廷根基的事情!
“江南乃朝堂赋税重地,去岁南直隶赋税占据全国三成,此地有良田,有桑蚕丝绸”
徐阶闭目悠然说道。
“南直隶若出了差池,不单单殷养实这个应天巡抚要担责,张江陵这个内阁首辅也难辞其咎,届时岂不是两难自解?”
“这”王世贞睁大了眼睛说道。“徐公的意思是我等耍些手段?”
“糊涂!”
徐阶训斥说道。
他转头又看向了亭台外一直不停地大雨。
“这江南是我等之江南,真要搞出大乱子,我等便有好日子过了?
莫要太过迂腐,使些小绊子,便已然能够让其喝上一壶。
朝廷上要使劲,地方上也要使劲。
除非他张江陵亲自来南直隶,不然殷养实与海汝贤,便得如从前一般,灰溜溜地滚回京城!”
窗外暴雨不断。
“抚台大人,海宪台已然到府衙之外了。”
应天巡抚衙门内,殷正茂正在大堂来回踱步,很是焦躁的样子,他听闻书吏的通报,连忙吩咐说道。
“快将他请进来,本抚有要事与其详谈!”
等到书吏匆忙领命前去,殷正茂脸上表情,却没有一点儿欣喜,甚至有些忐忑和忧虑。
他扭头看向桌案上,还正在翻阅的账目,心中不由得有些惆怅。
几月以来,他先是以南京刑部尚书一职,暗中调查“量弓案”,屡次三番地碰壁,最终还是将事情给搞砸了。
没有办法,消息走漏之后,他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已然不够看了。
好在张居正依旧信任于他,再升了应天巡抚一职。
老实说,以殷正茂的资历来说,担任这应天巡抚,资格绝对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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