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27节
整整八万两银子!便连皇帝自己也舍不得一口气拿出来,这些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万历皇帝当即气得满脸通红,圆圆的脑袋,活像是个红烧猪头,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一拍书案说道。
“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便连朕都险些被其所骗,来人传朕旨意”
“陛下稍安勿躁。”张允修赶忙上前阻拦说道。“此仅是猜测罢,无凭无据,陛下便抓人,怕是会打草惊蛇,今后要查江南走私,便越发难了。”
殷正茂查“量弓案”一事,已然充分说明了,江南士族有多么难缠。
想来晋商跟他们比起来,都算是好对付的了。
“那便任由他们,在朕眼皮子底下捞银子?朕反倒还要谢谢他们?”
万历皇帝怒不可遏,他想起来,自己每年看到江南赋税交上来之后,都要对于江南地方官员一阵勉励。
什么“尔等皆是朕股肱之臣”“大明天下需要江南”“江南士人皆是良善”云云。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张允修则是劝慰说道:“不是不处置,而是时机未到,臣有更好的法子,让这群人将银子吐出来!”
“哦?”
万历皇帝眼前一亮。
离了西山拍卖会,张允修刚回到千户所里头,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却发现所里头来了个不速之客。
“爹爹,你怎么又来了?”
张允修看着端坐堂上的张居正,颇有些无奈之感。
第207章 爹爹孩儿在救你呀!要好好学国富论!
千户所大堂之上,此刻左右无人,周围皆是静悄悄的。
深夜里唯有堂上一处灯火明亮,不断闪烁的煤油灯,将张居正的脸庞映照得极为阴沉。
一走近,张允修便看到老爹犹如锻铁一般的面容,那发青的面庞,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居正已然驾鹤西去了。
待到走到近前,才听张居正缓缓开口说道。
“此番.赚了不少银子吧?忙到如此深夜,倒是辛苦你了。”
张允修脸上有些尴尬,他拱拱手说道。
“孩儿不辛苦,为国分忧,为君分忧,乃是应有之义!”
“张士元!”
张居正忍不了了,拍案而起瞪着幼子说道。
“尔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国为民,却处处行牟利之事,扬奢靡之风,尔可知罪否?”
张允修则是很奇怪地说道:“牟利便是为国为民啊,这有什么冲突么?
奢靡之风富商士绅们奢靡起来,百姓们才能有活路啊~”
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加令张居正生气了,他瞪眼说道。
“汝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古有晏子言‘廉者,政之本也’,为臣者当‘洁身守道,不与世陷乎邪’!
宋时,朝廷上下奢靡成风,终因奢靡之祸,成靖康之耻!
古之贤者皆是以俭素为美,汝何故言之凿凿?”
“亡国又如何?”
张允修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都直言要“谋朝篡位”了,在老爹面前还装什么忠臣孝子。
“若是平民百姓不能吃饱饭,这大明亡了便亡了。”
“你”
张居正一时语塞,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对方都说出这般话了,他再引经据典,将大义说出花来,也是无用。
张允修摇头解释说道:“爹爹还是不懂,所谓宝贝,所谓奢侈品,专便是为这些士绅巨贾准备的,他们肯将银子花出来,我大明经济之困,才方可解决。”
他眯起眼睛看向张居正。
“爹爹想要推行一条鞭法,以白银为钱币,就必须让他们奢靡,让他们花银子!
孩儿不单单是在救大明,还是在救爹爹的一条鞭法。”
“一派胡言!”张居正一甩袖子说道。“又是你那什么经济学原理?”
张居正对于经济学的看法是复杂的,有时候觉得此法能富国,有时候又觉得乃是祸国殃民之法。
特别是拍卖会上所见所闻,更加令他生出恐惧。
熟读史书,那拍卖会上的场景,不免让张居正联想到“西晋门阀斗富”“唐玄宗一骑红尘妃子笑”等等典故,那皆是亡国之兆!
“爹爹还是不太懂。”
张允修一副高人风范,坐到老爹的对面,慢悠悠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居正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偏偏又没办法反驳,因为对方确实有些东西。
却见张允修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
“爹爹或许不太懂经济,可我乃是其中权威,后人甚至可能会称我为经济学界的‘至圣先师’,请听我慢慢道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居正撇过头去,不愿看脸不红心不跳的孽子。
却听张允修说道:“爹爹可知,春借秋还,利息翻倍?”
张居正紧皱眉头,生出了一点儿兴趣,这涉及到他的专业领域了。
“所谓‘卖屋纳官钱,拆屋代柴薪’,自古民间疾苦,每每逢灾难大荒,普通百姓难免需借债度日,地方士绅豪强便趁此机会,加以盘剥牟取暴利。”
“那爹爹推行‘一条鞭法’,却又是所为何事?”
张居正瞥了一眼对方:“一条鞭法大有裨益,一来可消除繁杂苛捐,二来可均平赋役,使小民少些负担,三来可减少沿途钱粮火耗,此利国利民之策也。”
这些日子,他也习惯张允修“分三点”的说话方式。
张允修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一条鞭法确有裨益,可一切是基于什么?”
“自然是吏治。”张居正简洁回答。
“错!”张允修十分确定地说道。“乃是基于白银!百姓田赋、徭役及杂税,全归一条,皆以白银纳税。”
“那又如何?近些年来,大明商贸昌盛,坊间多用白银交易,以白银纳税,乃应有之义。”
张居正十分笃定,他推行一条鞭法,从来也不是拍脑袋而行,此法最早可追溯到嘉靖九年,吏部尚书桂萼所上奏《任民考》。
可以说“一条鞭法”,乃是经过多年积累总结下来,才得以推行全国。
“问题便出在这里!”
以一个后世人的视角,张允修毫不留情地说道。
“爹爹让天下百姓以白银纳税,可地里种出来的是粮食,他们要去何处获取白银?”
“自然是”
张居正一瞬间卡壳了。
是啊,百姓们又没有白银,白银都在士绅商贾手上呢,他们要想用白银交税,就必然需要寻士绅商贾兑换白银。
其中压价盘剥,定然是会发生的。
可他也并非全无准备。
张居正神色凛然:“此事汝先前有所提及,老夫自有改进。
自上月以来,朝廷于各地设钱庄为百姓兑换,地方衙门也可按照市价收购钱粮,以此粮食充实粮仓,以供灾年之用。
朝廷有专款拨付,施行此策。”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
“此可与考成法并行,纳入官员考核之中。”
先前,张允修便提到了这个问题,张居正早就记载心里,便同时给出了应对方案。
张允修摇摇头,很是不屑的样子。
“无用,此杯水车薪罢。”
他说起话来丝毫不给面子,张居正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说如何?”
“解决之法甚是复杂。”张允修眯眼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士绅豪强便‘以末致富,以本守之’。
这些人立志于入仕,入仕之后便立志于藏富。
敢问爹爹,哪个士大夫家中没有窖藏几十万两白银?”
“也不尽然.”张居正有些迟疑。
看了看老爹的表情,张允修颇为无语地说道:“也就咱们家中地窖空空如也。”
张居正脸上有些不自然,随即解释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藏富乃是为不时之需,此人之常情。”
张允修则是断然说道:“对于他们确实是人之常情,对于百姓可是灾祸了,若爹爹推行一条鞭法,那更是变本加厉!”
他起身瞪眼。
“爹爹可知道,推行一条鞭法不单单有益处,还埋藏下更深的祸端。
即便是爹爹以钱庄兑换之法,暂且止住士绅们盘剥百姓,可挡得住滔滔大势么?
爹爹也曾读过国富论,对于供需关系恐怕也了解,市面上若白银越来越少,会发生什么?”
“供需关系?”
张居正似乎明白了什么,肃然说道。
“白银乃货币也,若白银稀少诸多百姓于灾年背负着债务,若要还白银,必然是要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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