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63节
离开之时,张允修精神奕奕的样子,可张居正却是满脸疲倦。
走到值庐门口,张允修还不忘记朝着里头喊上一句。
“爹爹我走了!今后若有疑问,可再来请教孩儿~”
“快些走,今后也别来了!”
张居正很是嫌弃的模样。
幼子再多来几次文渊阁,他觉得自己能少活十年。
京城三十九铺茶馆内。
近来出现了一个“新玩意儿”。
不知是不是受了西山的启发,还是这段日子以来京城货品交易太过频繁,各类货物市场价格波动极大。
这茶馆老板在大堂中央竖起来一个巨大展板,上头用一个个小木牌,标注了各类商品的价目。
不懂行的会一头雾水,以为茶馆干起倒卖的生意。
可是懂行的,都会叫上一句。
“期货交易市场。”
第239章 期货交易市场?让江南士族尝尝“鲜”!
在那茶馆内的展牌上。
所示价目与交易信息,有藕煤,有柴火,有丝绸布匹,更多的便是这琉璃,还有的便是各类古董瓷器了。
在这新成立的“期货交易市场”中。
茶馆联合西山推出了标准化的契约书,每一名商贾都可实时提供报价与仓单。
每过半个时辰,茶馆伙计便会通过这些报价和仓单,翻动牌子价格,引导茶馆内商贾士绅们进行实时交易。
茶馆内还配备有专人核验货物数量,以及报价真假。
甚至为了保障交易顺利,还设立了保证金制度,商贾们要参与交易,必先需要缴纳一定数量白银。
更为贴心的是,茶馆里头还提供凭证服务,有专门保人在此,协助茶客商贾们签订契书,根据实时价目进行货品交易。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茶馆里就出现了一个奇景。
从早到晚,只要在交易时间内,茶馆里头的座位皆是爆满。
每隔一个时辰,茶客们便会盯着上头木牌喊着什么。
“开多琉璃!”
“平掉煤炭空单!”
此起彼伏。
若是价目上涨了,便会有人欢呼雀跃,若是价目下跌了,便会有人如丧考妣。
最为疯狂的,当属一名时刻戴着口罩的书生,他眼睛里头带着血丝,时不时就会踹身边小厮一脚说道。
“再开五十份琉璃多单!不够的保证金,拿府上的田契去抵押!”
“不成不成!这会儿又降了,全部卖出去!快!平掉所有单子!”
他几乎杀红了眼睛。
即便是同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苦口婆心的劝阻,也是无济于事。
王衡拉住好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冏伯兄!不可就此沉沦下去了,快快随我回去,此乃勾魂摄魄之地!”
书生自然便是王世贞长子王士骐了,他一把推开王衡,很是嫌弃地说道。
“王辰玉!汝莫要拦着本公子发财,这三日我已然赚到了十万两银子!
我买的不是现在之琉璃,而是下月之价目,只要赌对了,往日亏损都会赚回来!
我赚的都是他西山的银子,都是张允修的银子!”
“哈哈哈~”
王士骐发出一声癫狂的笑,又看了一眼变化的展牌,一脚踹在小厮屁股上说道。
“快去!快开多一百份瓷器单子,本公子看涨!”
与此同时,在茶馆二楼的隔间里头,也同样是人满为患。
各个富家公子,乃是勋贵子弟,皆是看着展板上跳跃的价目,陷入到了疯狂之中。
成国公朱应桢乔装打扮一番,拉着幼弟朱应槐的手,十分激动地说道。
“允符!允符!琉璃珠又涨了五钱银子,为兄今日共计开多了五千个琉璃珠子,这一时半会便赚了整整两千五百两!
特娘的!这辈子没来银子这么快过!比出去抢还快!”
朱应槐正在稿纸上记录着相声包袱,听闻此言,一脸嫌弃地看向胞兄,很是严肃地提醒说道。
“哥,你难道忘记了师尊对尔等的嘱托?
这‘期货交易市场’,乃是为了调节琉璃等一干货物价目稳定之用,锁定成本规避风险,非是让你以博赌之法赚银子的!
尔这般痴迷,将师尊嘱咐抛之脑后,定然会吃大亏的!”
张允修在南镇抚司衙门值房,享着难得清闲的时候,却又有一个人循着踪迹找上门来。
“张士元!你那期货市场又是什么东西?说好了让大家伙都不亏银子,你又来整些什么麻烦?”
英国公张溶气势汹汹,将那茶馆里头期货交易凭证狠狠拍在书案上,须发皆张。
“何为期货市场?”张允修慢条斯理地沏了一壶茶,“世伯,这仅是一番新尝试罢了。”
“尝试?”张溶吹胡子瞪眼,“成国公家的那小子都快要疯魔了!一群富家子弟成日里在那茶馆里头流连,此物堪比博赌,乃是祸国殃民之举!”
“让他们在里头赌,总比大家一起赌好。”张允修摇摇头,语气意味深长。
“尔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张溶气得须发倒竖,模样凶神恶煞。
可张允修却十分淡定,还发出一声喟叹。
“看起来世伯还是不甚了解。”
“此等交易,非我张允修所创,乃是取自宋朝所设‘交引契’,宋时朝廷以‘交引’发管控茶、盐、铁等物资,商贾也可买卖‘交引契’来进行交易,牟取利润。
此乃期货交易之雏形。”
“盐引?”张溶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对应的概念。
说起来,这“期货市场”,也并不算什么很复杂的东西。
毕竟若真是什么复杂的理论,那些平日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怎会扎堆流连于茶馆之中?
“有些相似。”张允修颔首解释,“我大明朝的盐引,本质上便是由户部主管,各地盐使司所发行的一种货物凭证而已。
这种货物凭证有些是可以交易的。
而茶馆内的期货交易市场,某种意义上就是搭建起一个平台,让此类交易更加透明化、规范化,说白了就是为交易提效,均摊风险,便于管控。”
张溶嘴角抽搐,毫不留情地说道。
“此无非是市侩盈衢的奇赢之法,元辅竟能容你?”
“此事于户部乃是有所记录的,户部张尚书同样知晓。”张允修瞥了一眼对方,“世伯不通经济之道,就不要来瞎掺和了。”
“你!”张溶气坏了,跳着脚说道。“张士元,尔从前如何与我等所说?不该是平稳琉璃市价,你此番.”
“这便是在平抑市价。”
张允修无奈解释着说道。
“世伯可曾想过,往日市场交易之中,大批量的货物来往价格,往往皆是不透明的。
普通商贾与百姓,往往受着巨贾的裹挟,连市价涨跌都摸不清。
再者说,期货市场里头不单单是琉璃,还有诸如粮食、布匹丝绸等紧俏物资。
往日里,交易价格不显。
百姓买卖粮常因价格波动亏损,这期货市场恰能解此困局。”
他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补充说道。
“如此一来,商贾们来往流通货物价目有了参照,百姓们也能按照期货市场的货价,进行生产粮食的调配,风险自然是大减。
期货市场不单单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还能够引导价格进入到正常的供需区间里头,减少成本风险和太过于巨量的波动。”
张允修目光炯炯,很是坚定的样子。
“最为关键的是,能够抑制住商贾们的囤货居奇,将市价的调控掌握在官府的手中。
若想要让琉璃物价维持稳定,若想要让我爹之新政推行下去,若想要大明越发繁盛。
此乃必经之路也!”
张溶听得有些发懵,突然内心生出后悔,他一个武官,不舞枪弄棒,跑来跟张允修辩经,岂不是自讨苦吃。
“可是.”张溶脸色憋得通红,“你且看看茶馆内那群人,与博戏赌徒何异?”
“世伯本末倒置了。”张允修摇摇头,“非是期货交易市场使人疯狂,乃是这些人心底本就藏着贪念。
如今不过是把他们从百姓身上搜刮银钱的心思,转嫁到期货市场上,岂不是更加有益处?”
他顿了顿,笑意渐深。
“世伯与其在此与我争辩,倒不如去好好劝劝成国公,小侄听说他近来于期货市场,可是投入了不少银子。
虽说期货市场里头价目趋于稳定,可归根结底来说,终究是有所波动。
若是每日沉迷于交易之中,最终定然会亏得倾家荡产。
此中道理小侄早有明言。”
张溶眼神渐渐凝重起来,他不由得好奇看向张允修。
“士元,你所求到底为何物?”
张允修优哉游哉的样子,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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