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262节
新政?朝政?是否也可同样如此行事呢?
一时间,张居正整个人陷入到呆滞之中。
“诶呦~”
一声惊呼,他才意识到手边的茶水,不慎洒在了衣袍之上。
第238章 大明收商税的新思路
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张居正拖着已然湿透的衣摆,神色略显尴尬。
他感受到幼子此番言论的内在涵义,所谓细水长流而非涸泽而渔,绝非是表面看起来都那般简单。
也对于朝廷治理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
“咳咳~”
张居正咳嗽了两声说道。
“士元呐~回头此事写个奏章递到内阁来,为父要好好参详一番,也呈上给陛下瞧瞧。”
张允修嘿嘿一笑说道:“陛下已然知晓,爹爹若有什么疑问,直接请教孩儿便是。”
张居正老脸一黑,不容置否地说道。
“不可,尔写个奏章上来。”
面对老爹死要面子的模样,张允修无奈摊开了手。
一时间内阁陷入沉寂中,场面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父子二人各自低头看着文书,却还是心不在焉。
张居正终于是忍不住询问说道:“京畿日报一事.尔有所谋划?”
对于前面日子的风波,他自然是有所了解到,《京畿日报》尽攻讦之能事,将西山描述着罪大恶极的样子。
在他们的笔下,张家父子二人似乎已然可以媲拟嘉靖朝严嵩严世蕃了。
一开始看起来,这个报道便是在纯粹给西山找麻烦,激发起坊间对于张家父子的反感和痛恨。
可到后来就开始变味了。
正是因为《京畿日报》的报道,侧面印证了西山琉璃工坊爆炸的事实,一路将琉璃价目推到了高点。
可以说,《京畿日报》这篇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给张允修助了一把力。
很难想象,在这报纸里头没有张允修安插的奸细?
可张允修却是云淡风轻地解释说道。
“这些人平日里惯是会捕风捉影罢了,西山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定然是要添油加醋的。
我不过是简单做了个局,让西山一名本就受了工伤的百姓,前去顺天府状告一番,甚至都不用自个宣传,便有人帮着推波助澜”
实际上,他就是利用了《京畿日报》背后的潞王与晋商群体,见不到西山好的心理,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再利用《京畿日报》的媒介传播西山琉璃工坊出事的消息,加上有人好奇去验证。
即便是再漏洞百出,可人们对于自己所认证的事情,也会再相信不过。
“《京畿日报》背后那些人希望西山出事情,士绅商贾们也希望西山出事,这样琉璃价目便会上涨,此众望所归也。
再有西山不直接解释说明爆炸一事,乃是以各类遮遮掩掩的流言迷惑,从怀疑到验证,有意让这些人看到破绽,不比西山直接公布来得更加具有真实性?”
张允修挑了挑眉毛说道。
“货殖之道,同样也是人心之道,爹爹可还明白?”
张居正却是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成精了不成?”
“爹爹,这叫做科学!乃是新学中的一部分!”
张允修摇头晃脑地说道。
“而今琉璃价目初定,乃是我大明经济发展的第二个试点,第一个便是从前的藕煤,经过诸多产业的发展,最后定然能成为大势所趋,靠着工商业的发展,就可带来越超赋税的朝廷岁入。”
他眯起眼睛。
“爹爹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朝廷可以免征天下田赋,那将会怎样一番光景。”
张居正身子略微抖了一下,却还是严肃地说道。
“此乃设想也,道阻且长,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非是设想。”张允修却摇摇头说道。“爹爹可知,近来西山织造工坊,还有江南地区的织造局,便是孩儿对于商税改革设想的推进。
以西山为切入口,推动商税的实行,今后西山深入到各行各业之后,收商税将成为大势所趋。
其他人不交,那能成么?”
“商税?”张居正有些讶异。
要知道明初之时,百业待兴,朱元璋也有本着保护鼓励商业的意思,将工商税设为定额征收。
可时至今日,洪武时期的政策显然不能够适用,特别是隆庆以来大明工商业发展繁盛,以定额收取商税,可以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这就出现一个十分吊诡的情形,到了明中后期,朝廷缺银子缺到极致,底层百姓困苦不堪。
可经营工商业,侵占田亩的士绅商贾们,却是个个富可敌国。
因为一直以来的政策,朝廷缺银子,却只能朝着本就生活不下去的丘八搜刮,丘八们活不下去了,揭竿而起,却也怪不得他们。
然而,张居正哪里会不知道收商税的重要性。
可想要推行此法,甚至比“清丈田亩”“一条鞭法”还要困难。
官僚士绅们利益相关,个个皆是以“祖制不可改、税重民生苦”之理反对。
地方官吏心怀鬼胎,一旦贸然启用商税,恐又给底层百姓加重负担。
便连京城内大小勋贵,都多多少少经营着店铺。
如此下来,想要收取商税几乎是天下之大不韪。
在万历新政之中,张居正也有通过“改革市舶司”“调整走税关卡”等方式,想要在商税上面动刀子,可惜收效甚微。
去岁朝廷岁入商税占据总量为四成左右,可这四成之中,大部分皆是开市舶司海贸的利润。
真正在大明内部货品流通收取的商税少之又少。
收取商税困难至此,以至于张居正早就将相关事情暂且搁置,毕竟推行“一条鞭法”更加迫在眉睫。
可今日,张允修突然提到一个新思路,由不得张居正动念头。
他紧紧蹙眉很是严肃地问道。
“依你之意,乃是以西山为典范,以纺织工坊为契机,收取足额商税,今后再推行天下便可事半功倍?”
“正是这个意思。”
张允修笑着解释说道。
“孩儿有信心,于一年之内让西山纺织工坊占据我大明纺织业的半壁江山,今后所有生产蚕丝棉丝的作坊,皆是要靠着西山纺织机,全天下之布匹,皆由西山执牛耳。
届时,朝廷若想要推行商税,还不是事半功倍么?”
这是一种曲折的法子,不同于粗暴的直接推行商税。
张允修这小子,直接抢占了别人的市场,随后自己交上商税。
这种法子简直是亘古未见,却也只有他能办得到了。
张居正神色越发复杂,却又想到一个结症。
“此法.倒是十分新颖,可却有个问题,而今西山东主可是陛下?”
张允修无奈摊开手说道:“爹爹,西山若东主不是陛下,还能够继续办下去么?”
以西山这种影响力,必须要有官方背景,否则就算张允修和皇帝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有皇帝能够容忍眼皮子底下,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当年沈万三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万历皇帝于西山占据了五成将近六成的干股,可以说是西山发展最大的受益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对于张居正这种传统儒士来说,皇帝手握巨量财富,完全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张居正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贞观政要》更有言——至如雕镂器物,珠玉服玩,若恣其骄奢,则危亡之期可立待也”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幼子。
“尔可明白?”
张允修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无非是担心万历皇帝手头银子太多啦,却不肯分出一点给朝廷。
特别是以万历皇帝的性子来说,手头上宽裕起来,必然是大手大脚的模样,到时候骄奢淫逸,又有谁能劝谏得过来呢?
面对皇帝赚银子,张居正与一干大臣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可张允修却不这么看,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爹爹何故担心这个?这普天之下,最能够让人花钱的法子,可都在孩儿脑袋里头装着,爹爹还怕陛下骄奢淫逸么?”
“这”
张居正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确实如今看来,在搞银子的天赋上来看,天底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人能与其抗衡。
这下子,张居正算是放心不少。
他犹如一个嘱咐子孙的老头一般,又絮絮叨叨地说道。
“还有那景阳宫一事,尔与陛下时常谈心,可提一提皇嗣乃国之根本”
张允修:“后宫之事在于陛下,想来我也没什么法子。”
“新学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近来江南各地已然有了些不满的风声,小心谨慎才是真”
张允修:“新学推行势在必行,我等握神器在手,若是有人敢闹出乱子,直接弹劾撤职流放一条龙服务”
“江南织造局与西山钱庄干系重大,单单靠嗣哲一人尤为不妥,还要多多上心”
张允修:“四哥办事我放心,给了他三个锦囊妙计,江南之事还不是手拿把掐?”
张居正教训一句,张允修便立马能够顶上一句,突出一个叛逆不吃亏。
这一番下来,张居正也有些累了,父子二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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