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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第73节

  羊可立与杨四知挑了挑眉毛,显然他心里都清楚,这位“先生”有多么重要。

  不再按耐,羊可立将温黄酒倒入口中,酒盏拍在桌案上说道。

  “下官也自不能避之,前些日子与一些坊间方士熟识,想必也能够在此大势之下助力!”

  他眯了眯眼睛。

  “此番,定然要让那张家父子伏法受诛以彰!”

  北直隶通州宝坻县,前往京师的官道旁,又再次搭起几间芦席棚。

  药童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多少次停下马车,于路边支起医棚,为沿途受灾百姓治病了。

  他撇了一眼倒在路边,面容肿胀发紫的尸首,立马收回视线,又看向那一群面容肿胀程度不一的百姓,叹了一口气说道。

  “东璧先生,咱们的药材要不够了,您也多有劳累,若再这般下去,学生怕您也染上这大头瘟,咱们距京师还有段距离”

  李时珍看了一眼药童,从背后的药箧中,取出一个精心缝制而成的面巾,上头散发着一股米醋与草药混合的味道。

  很自然熟练的,李时珍将面巾小心翼翼地捂住口鼻,绑在后脑勺。

  “这几日下来,口罩之术看来有用,有此物庇佑,想必能不受疫病戾气之侵扰。”

  药童注意到李时珍的措辞,有些意外地说道。

  “先生也信了那张士元所谓‘瘟疫论’与‘现代医学’?”

  他可以瞥见,在李时珍的药箧之中,放着一打保护完好的《万历新报》,上头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刊登这些内容。

  “起初是不信的。”李时珍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可现在信了一些。所谓瘟疫乃天地异气所感,以口罩者隔绝异气,以隔离病患,通风散气来遏制瘟疫传播,咱们近来不是已然验证了么?”

  实际上,由于好友王世贞的缘故,李时珍对于张居正并没有什么好感,对于张允修更是如此。

  可他是个务实之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在尝试过报纸上的诸多防疫事项之后,感受到其带来的真正效果,李时珍也同样毫无偏见的,将其写入自己所修订的医书之中,并以此为百姓们诊治。

  这口罩更加是如此。

  李时珍参照《万历新报》上所绘制的范本,自己改良发明出的“口罩”,将面巾浸泡于陈醋之中,内里缝制有艾叶、苍术、贯众等药包。

  本是尝试一番,可竟发现效果显著,连带着,李时珍也不得不注意起这《万历新报》的内容来。

  说实话,李时珍自己都害怕,或许有一日,他还真会被这“现代医学”所俘获,与京城里那位同行一般,成为那纨绔张士元的“门下走狗”。

  这些天来,京城的事情,李时珍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自嘲,这天下诸多医家潜心研究,竟还不如这张士元胡闹之作?

  说起面罩,药童连忙也给自己戴上一个,对于这个东西的功效,药童也是有所好感的,他感慨一声说道。

  “这口罩虽好,可便是制作不易,咱们每日制作清洗,便已然是吃力,实在顾不上给寻常百姓发放。”

  张允修的《瘟疫论》有言,所用之口罩一般不可重复利用,若确需要必然需要用沸水煮制消毒。

  药童不知消毒是什么,却也默默记下了。

  李时珍眼神闪烁,将目光投向了京师的方向,喃喃自语地说道。

  “京师百姓应该能用上吧?你们也记着,诊治病患时,便将这口罩之法,教予他们。

  口罩之法若能推广,必然能够活人无数!”

  “生火煎三黄石膏汤。”

  “施银针。”

  “此脉象浮数,舌苔黄厚如积垢,大头瘟已入血分,煎普济消毒饮”

  李时珍扣着面前老者的脉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那名青年人说道。

  “老先生身子本就羸弱,加上此大病侵扰,普济消毒饮未必能够治愈,小友宜早为之备。”

  眼见青年人乃是个读书人,李时珍便说得十分委婉。

  即便如此,这长衫破旧的青年人眼里还是满是悲愤,眼中噙着泪。

  “谢先生明言,学生知晓了。”

  寻常大夫为避免争端,或是多赚些银子,必然不会直言。

  李时珍此言,算是为青年人省下不少寻医问药的银钱。

  看着脚步沉重,背着老父离去的读书人,李时珍叹了一口气,自古穷苦百姓便是如此。

  “李大夫!我听闻京里传来消息,上月彗星犯紫微垣,司天监说是有邪祟出世”

  一名老者蹲在医棚角落里,他裹着补丁短袄,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地说道。

  李时珍头也不抬,将银针稳稳刺入面前患者的合谷穴。

  “嘉靖三十六年彗星经天,当年江南大熟。与其信天象之说,不如去学一学制作口罩之法,能防治疫病感染。”

  然而,医棚内的百姓们,似没有听到李时珍的话一般,一经老者点燃怨愤,便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不是如此,我前几日听闻游方道士说,朝中出了个妖孽,那张阁老清丈田亩也惹怒了土地爷,这才招来瘟神”

  “我也听说,说是那张士元办报纸乱了阴阳。”

  “京城老爷们肆意妄为,却要我们这些小民受苦,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药棚内一阵喧闹,李时珍当即紧紧皱起了眉头。

  时辰已过三更。

  李时珍带领着一干书童,落脚在官道旁的一处城隍庙之中。

  寻了几块木板,搭建起一处简易书案,李时珍就着油灯修订医书,将这几日来归纳的治病经验,先行写在稿纸之上,再进行总结抄录至医书。

  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可李时珍干得很耐心。

  一个时辰,将所有的稿纸内容,全部抄录完毕之后,李时珍这才揉了揉发酸的手掌。

  一抬眼,却看见了昏昏欲睡的药童。

  “咳咳~”

  李时珍咳嗽一声,等到药童睁开惺忪的眼皮,才继续说道。

  “白日里百姓们的纷争,你今后要注意一些,不可再与这些人争执。”

  先前,药童在听完百姓的议论之后,心里头觉得不忿,忍不住与众人争论起来,使得本来紧张的诊治更加纷乱。

  药童有些愧疚,可还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先生,百姓们太过于愚昧了,竟会相信什么瘟神,玄而又玄的东西。若真有瘟神,只管去拜瘟神便好了,寻咱们做甚!”

  “非是百姓愚昧。”李时珍摇摇头说道。“乃是有人刻意推波助澜。”

  “您是说朝中”药童愣了一下。

  李时珍看向闪烁的油灯,意味深长地说道。

  “疫病并不可怕,最可怖的是人心,若朝中大人们都能摒弃一己私欲,大明朝何至于此?民间百姓又何至于此?

  所谓为公为卿,不过是谋取私利的幌子罢了。

  我看这满朝诸公,倒不如一个张士元。”

  药童闻言,微微张嘴。他着实没想到,李时珍对张允修的评价,在短短时间内竟有如此大幅的提升。

第74章 慈父的愤怒

  殷正茂要前往南京赴任,比起陆路马车的颠簸,显然乘船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才是最优的路线。

  他自京城待了一段时间,从出发十几日,四月下旬才到了沧州,还未出北直隶。

  官船停靠在沧州良店驿码头边,殷正茂看着原本理应繁华的码头,而今却异常衰败,来往行人匆匆,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一般。

  见到此情此景,殷正茂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

  等待许久,终于有一名锦衣卫校尉跑了回来。

  此去南京,皇帝派了一队锦衣校尉护送,此举显然是为了彰显朝廷对殷正茂的重视,地方官员见到天子亲军护送,自然不敢对殷正茂有所轻视。

  校尉跑近了一些,殷正茂才发现其身边带着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官员。

  官员一见殷正茂,便连忙行礼说道:“下官吴桥县县令王有德,拜见部堂大人。”

  这沧州良店驿码头所属吴桥县,殷正茂到此,地方官员自然是要前来迎接的。

  “嗯。”殷正茂微微点头。

  王有德笑着拱拱手说道:“部堂大人舟车劳顿,若是不嫌弃,可移步县里官廨歇息一二。”

  “不必了。”殷正茂摇摇头说道。“我前去南京赴任,岂可擅自逗留,寻你来是问一件事情。”

  一时间,王有德表情顿时僵硬,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

  “部堂大人是想要问近来‘大头瘟’之事吧?”

  “汝将知道的尽数说来。”殷正茂脸色严肃起来。

  “部堂大人行于运河之上或是有所不知。”王有德无奈回答说道。“自月初以来,这大头瘟发迹于大同府,一如传播至保定京师一带,而今过了月余已经愈演愈烈,实在有难以控制之势头,这些天来的奏报.”

  “如何?”殷正茂的询问有些急切。

  王有德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官这里还好,总归是离京师远些,可通州保定却是不同,昨日通州刚刚得来消息,城内死伤过千人,保定府已然封了城。

  这大头瘟来得十分蹊跷,患者头面肿胀如斗,不过月余便会面部溃烂而亡

  京里有流言传出,说是此乃天罚.

  还有几处惠民药局被暴民所冲击,说是而今朝堂之上有奸佞,触怒了瘟神”

  听闻此言,殷正茂浓厚的眉毛立刻倒竖起来,怒然喝斥说道。

  “一派胡言!”

  停靠在运河驿站码头的官船里,殷正茂手中拿着一份奏报,于闪烁的油灯之下陷入了沉思。

  随行幕僚,看出殷正茂的忧虑,忍不住开口劝慰说道。

  “部堂大人不必如此忧心,京师自有元辅坐镇,闹不出什么乱子,坊间流言更加是无稽之谈,掀不起什么波澜。”

  “叔大之手段能力,我自是放心的。”殷正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所忧虑的,不过是那宵小之徒,妄图以这瘟疫借题发挥,想要于叔大以及新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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