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金阙 第102节
有悍勇者举戈来迎,被吕尚单棒挥动,战戈连人砸成肉糜,另一棒将一边的盾牌砸成齑粉。
“这,”
鄂伯姞安在战车上看得目眦欲裂,吕尚的战力,显然出乎他的预料,急挥动令旗调后军变阵。
然而,五旅步卒刚要转向,却见吕尚如入无人之境,杀入阵列之中。
轰隆隆!
更骇人的是他每踏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待双棒重重砸在鄂国战阵中央时,立时地动山摇。
“战车!用战车碾死他!”
一旁杞国使者怒吼着挥动令旗,三百乘战车如铁流般转向,青铜车軎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战马嘶鸣,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吕尚却不闪不避。
战车铁流卷着碎石狂飙而至,青铜车軎如狰狞獠牙。
迎着这些铁流,吕尚双棒重重砸入地面。
接着在刹那间暴起,右棒如狂龙出海,千斤重的战车竟被这一棒砸得侧翻,青铜车辕寸寸崩裂,
这一刻,吕尚的武力不断攀升,双棒在手,简直就是神挡杀神,无人能挡。
虽然他在山海大荒,只是至人修为,但这时的他,就是神人显世,也要挨上他一铁棒,凡是拦路者,磕着就死,碰着更要死。
毕竟,吕尚在阎浮世界,已成就近仙之身,近乎于武学人仙,武力之强,堪比道家地仙。
而阎浮世界的道家地仙,在境界上与大荒神人相若。
要知道,与阎浮世界神仙妖怪时常显圣,地仙仅仅是其中的中间层次不同。
大荒山海之民虽然天生强横,有着祖先神血,但自黑帝高阳氏绝地天通后,地仙以上的存在纷纷升天,与地仙境界相同的大荒神人,已是能左右一方的强力存在。
人间九州,神人之上的力量层次,只有天子与四岳。
轰!
鄂国战阵中央突然裂开丈许深的沟壑,吕尚双棒拄地震起的气浪卷着砂石直冲天际,将遮天蔽日的战旗都掀得倒卷。
杞国三百乘战车的先头部队被这一砸震得马惊车翻,青铜车軎刺入泥土中迸出丈高火舌,驾车甲士被甩得如同断线纸鸢,在半空划出凄厉的弧线。
“法术,用法术,”
南燕姞奭见势急忙高呼,车后巫祝们立即跳起禹步,二十八面绘有飞廉图像的皂旗同时挥动。
战场上空聚起阴云。豆大的雨点砸在吕尚甲胄上迸成雾珠,吕尚仰首大笑,双棒猛地一磕震碎雨帘。
“尔等以为区区术法,就可阻我?”
吕尚踏碎一块战车残骸,左棒挑起三名鄂国甲士甩向雨云,右棒横扫处带起一条数十丈长的土龙。
土龙裹着砂石呼啸而出,将正在结阵的巫祝们撞得七零八落,为首大巫手中的龟甲法器’咔嚓‘裂成三段,阴云瞬间如沸汤般消散。
“杀,杀,给我杀,”
姞安见巫术失效,牙关咬得渗血,狠命挥动令旗,征调压箱底的铁卫,三百名身裹玄铁甲、背插十二支三棱透甲箭的精锐射手。
弓弦嗡鸣中,铁箭如蝗骤起,却见吕尚双棒舞成浑圆光盾,每一支箭镞触及黑光便化作齑粉。
溃败的声浪渐渐传开,吕尚拔起双棒杀向联军中枢。
黑光过处,战车碎裂,甲胄崩裂,骨血飞溅。
第182章 神将(下)
“鸣金,快鸣金,”
姞安嘶吼着,鄂国五旅步卒已被打得崩溃。
而且,这不只是身体崩溃,心态也随之崩了。
就是不死,日后也难再执戈,上阵与人厮杀。
“鸣金,收兵,”
南燕姞奭的四马华车,在乱军中打转,四匹战马发了疯似的在乱兵中狂奔。
车后的巫祝摔得七零八落,二十八面飞廉旗更是被踩成烂布。
“败了,败了,”
杞国使者的车驾被溃兵撞翻,三百乘战车的铁流,此刻成了互相践踏的死结。
这可是战车,邦国国力的象征,战车代表国力。
自古就有天子万乘,大国千乘,小邦百乘之说,因此天子又被称为万乘天子。
可以说,每一辆战车都是战场凶器,甲士驾驭战车,所向无敌,千乘万乘战车同时冲击,地裂山崩。
吕尚双棒拄地,静静的看着四处逃窜的联军。
八千甲士大败,至少有俩千甲士死在吕尚的铁棒下,余者也被吓得肝胆俱裂。
晨雾散尽时,吕尚拄着双棒,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甲胄上的血珠不断滴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血泊。
城头的许国甲士,许久之后,才敢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遥遥望着四国败溃的身影,吕尚低声自语:“果然,四国没有统兵之将,”
吕尚之前就与群臣说过,八千甲士,确实是一股无敌的兵锋。
只是,没有掌兵之将,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兵甲再多,也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如果是真正的神人级数统兵,吕尚依仗着皮糙肉厚,无惧甲士围杀,但想像现在这般,一人成军,杀的八千甲士尽低头,却是不可能了。
“不过,四国联军,四条心思,心思不纯,也是大忌!”
败军如潮水般退至颍水河畔时,鄂伯姞安的战车,终于在乱军中停稳。
他攥着染血的令旗,指节则因为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姞安猛然将令旗砸在车轼上,旗杆迸裂的木屑刺入掌心,咬牙切齿道:“吕尚这厮,竟有如此武力,”
“他才多少岁数,就修成了至人,真是,真是可恨,”
姞安也是一国之君,手里也有敕印,自然知道借用敕印,而有至人之力,是個什么状态,不借敕印,本身就是至人,又是個什么状态。
所以,在见到吕尚出手后,姞安才惊觉这個许伯尚,竟然已经修成了至人。
虽然吕尚表现的武力,似乎超出了至人这個范畴,但姞安宁可相信吕尚天纵奇才,同级无敌,也不愿相信吕尚这点年岁就证了神人之果。
未到二十岁证至人已经很惊世骇俗了,若是证神人,那简直可以说其有少年天帝之姿。
南燕伯姞奭的华车紧随其后,拉车的四匹战马已浑身汗血,口吐白沫跪倒在河滩。
他扶着车栏站起身,悲叹道:“安兄且息怒,这次,是我等轻敌了!”
“轻敌了,”
姞安捂着胸口,道:“咱们本来是要给吕氏小儿一個教训的,现在,咱们反倒成了被教训的那個了。”
“这一战后,我等邦国的脸面,可一点都不剩了。”
姞奭低叹道:“是啊,自此以后,东隅格局要变了。”
以前的河南东隅,是以他们四大姞姓邦国为领袖,许国虽然也是方伯之国,但总有些势单。
如今许国一战,却是挫败四国联军,虽然他们四国也并未倾国之力,更没有伤及根本,但败了就是败了。
四国联军败于一国之手,东隅列邦的局势,自然会随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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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
吕尚拄着双棒缓步走入许都,铁刺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锐响。
城中的许国甲士早已打开城门,数千人列队相迎,青铜戈矛在阳光下组成金色拱廊。
“君上!君上!”
呼声先从甲士队列中爆发,如滚雷般向四周扩散。
当吕尚踏过城门时,整座许都城的街巷都沸腾了。国人们拥向吕尚,有人将盛满酒浆的陶碗举过头顶,有人摘下头上的葛巾抛向空中。
公子冲率领群臣跪迎于城门之下,百里明手中捧着盛满清水的铜匜,单膝触地为吕尚洗去甲胄上的血污。
入城的长街上,国人们自发用新收的麦穗铺地。
吕尚解下染血的甲胄,交由侍臣收进武库,露出内衬的玄色中单,步入宫室的正殿。
“摆酒!”
他振臂高呼,道:“今日不醉无归!”
“诺,”
殿内顿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公子冲亲自捧来陶尊,为吕尚斟满醇厚的秬鬯酒,酒液浇在青铜案几上,蒸腾起的香气里混着血腥气。
“君上,这是鄂伯姞安的令旗,”
一名甲士呈上染血的旗杆,旗面上“鄂”字已被吕尚的棒风撕成齑粉。
吕尚接过旗杆,面上露出森然笑意,道:“传孤旨意,将这旗杆截为四段,用四国使者的血衅染,送往南燕、鄂、杞、尹四国宗庙,就说孤借他们的旗,祭我许国的兵戈。”
这一夜,许都所有的酒被喝空了大半,烤肉香气更是飘出十里。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宫墙上时,吕尚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处颍水河畔尚未收拾的联军残骸。
微风拂过他的额发,带来隐约的马蹄声,那是斥候加急送来的军报,东隅列邦的青鸟使正衔着国书,星夜赶往许都。
这一战,吕尚一人破军,震动河南,甚至震动了大半個豫州。
“让四国使者等着吧。”
吕尚低声道:“孤要他们看着,许国的战车,是如何碾过他们宗庙门槛的。”
“可惜,没将四国的使者生擒活捉,真想看看他们那时的脸色。”
此时的许都城外,联军已经撤走,颍水如一条淡金色的缎带,在初升的朝阳下蜿蜒向东。
河畔的荒草沾着未干的露水,泛着青白的微光,其间零星点缀着折断的戈矛、破碎的甲片。
更远处的原野上,散落着联军溃败时遗落的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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