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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金阙 第3节

  可下凡应劫后,虽依旧是第一梯队的神将,但把他俩人捆在一起,也打不出四明山那种战绩。

  只能说李元霸有如此彪悍的战绩,绝不仅仅因为他是金翅大鹏转世。更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万古罕有的怪胎,再有金翅大鹏元灵增持,才有这惊天动地的能耐。

  “国君,可安歇否?”

  宫门外,伍文和面容沉肃,道:“老臣,伍贠,请见国君,”

  见国相驻足,立时宫人入内通传,一会儿功夫,宫人又小跑出宫门,躬身小声道:“伍相,国君召见,请入内,”

  清冷的宫室内,吕尚整了整衣冠,端坐在坐席上,等着伍文和到来。伍文和是许国相,是许国元老,先君吕杵在世时,都要对其以礼相待,更在其崩逝时,选择老臣托付家国。

  吕尚在即位时,都要称伍文和为相父,以系国之柱石。

  少顷,伍文和缓步走入宫室,身后宫门徐徐关闭,他躬身道:“老臣伍贠,见过君上,”

  “相父折杀尚矣,”

  吕尚急起身去扶伍文和,在将伍文和搀扶起后,道:“先君崩逝前曾与我说,相父乃国柱,不可失也,许国可以无吕尚一日,却不可无相父一时。先君去后,相父既是我父。”

  伍文和低声道:“老臣,深厚先君知遇之恩,先君不以老臣卑鄙,简拔老臣与微末,先君恩重难以言表,老臣自当尽节以报。”

  吕尚笑吟吟的按着伍文和双肩,将伍文和按在坐席上,转身与伍文和相对而坐,道:“相父是有什么要紧事,竟夤夜入宫。我这就下一道诏令给宫禁,以后相父进宫无需通传。”

  “相父事急从权便是!”

  伍文和微有动容,哀叹道:“君上待我至诚,老臣怎敢不尽死力!君上,老臣也不想扰乱宫禁,但是事关重大,老臣不敢擅专,这才在得到确切消息后,急着入宫面君呈禀。”

  见伍文和神色有些不妥,吕尚心头蓦的一沉,道:“发生了何事,竟让相父这般惶急的入宫?”

  伍文和苦声道:“君上,确实是祸事啊,老臣刚刚接到帝丘之诏,北海有大妖聚众造反,夏后氏天子震怒,要尽征共工氏之兵,讨伐造反的大妖。我共工氏劫数,看来是到了。”

  “征共工氏之兵?”

  吕尚面色一沉,终是知道为何以伍文和这般沉稳的老臣,都如此惊慌失措了。这确实是捅破天的大事,所谓聚共工氏之兵,意思是只要是共工氏的邦国,都要为夏后氏前驱。

  这当中自然亦包括了共工氏分支之一的许国,躲是躲不了的。

  只是,征讨北海大妖,能被称之为大妖者,最次都是比肩注神体的神人,再兼据地利之势,兴风作浪下,便是天上正神亲至,也不敢说能将之降伏。

  夏后氏天子让共工氏出兵,共工氏是水神,以水神制水妖,确能有奇效。只是出征北海,无论胜败,都会大折共工氏元气。共工氏邦国当然都会不满,水神又不只有共工一家。

  这次独征共工氏,未尝不是夏后氏的刻意针对、打压。

  吕尚冷哼道:“夏后氏如此,分明是要赶绝我共工氏苗裔,他们是忘了当初陶唐氏王天下时,两族同为四岳的情分了!”

  “也对,人家现在已经王天下了,自然不需要顾念往日的情分,可以无所顾忌的对昔日同僚下死手了。难道他夏后氏的天下真是永恒的吗?难道他夏后氏的金乌就永不坠落吗?”

  昔年陶唐氏王天下时,夏后氏与共工氏都是陶唐氏天子的心腹,被陶唐氏天子任命为十方诸候之长的四岳,共工氏由此再度兴盛。

  只是后来有虞氏王天下,清算前朝遗老,共工氏和夏后氏一起被打压,当时的共工氏与夏后氏不得不抱团取暖,以此抵御周围的森森恶意。

  然而,现今轮到夏后氏王天下了,不说扶持一下昔日的盟友共工氏,转头就开始打压共工氏,这让许多共工氏邦国都开始不满了。现在又让他们征北海,真当共工氏没脾气?

  伍文和幽幽道:“终究是势不如人,不然夏后氏怎敢这么欺我共工氏。君上,这帝丘之诏,咱们是应,还是不应?”

  闭目沉思了一下,似是听出伍文和的话外音,吕尚神色稍缓,径直道:“应,如何?不应,又该如何?”

  “应,君上就要做好丧师的准备,我许国为小邦,有六旅之甲,夏侯氏天子之诏,是要尽征共工氏之兵。这六旅之甲,都要被征去伐北海,无论结果如何,六旅之甲难存十一。”

  “那,不应?”

  吕尚沉默片刻,咬牙道。

  山海兵制,一伍五甲,一什十甲,一队五十甲,一营一百甲,一旅五百甲,一师两千五百甲,一军一万两千五百甲。其中,小邦为旅,大国为师,天子为军,各有定制。

  不要小看许国这六旅之甲,许国巅峰时有万户国人,十旅之甲,则有小霸之称,就凭这十旅,就让大国不敢轻之。

  所谓的国人与野人是不同的,国人生来就有神血,野人就只有凡血,二者生命本质不同。所以,一千户国人才能养出一旅之甲,这分量确实不轻,每一旅甲士都是国力的象征。

  现今许国的六旅之甲,已是许国积攒多年下的家底,吕尚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决心,拿他们去填北海这個血窟窿的。

  “不应,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伍文和声音压的极低,道:“不过,夏后氏天子帝杼夏,早已不是当年那個平定九夷,扫灭不臣的骄阳天子了。”

  “他现在虽然还有天命在身,但垂垂老矣的他,怕是不能再像年轻时一样号令诸侯了。我们可以选择拖,能拖一时是一时,能拖一刻是一刻。”

  “最好拖到北海叛乱越闹越大,拖到帝杼夏再也控制不了局势的时候,也许能不了了之。只是,很难把握火候,就怕其他几家共工氏邦国,受不了帝丘压力,从而应征去北海。”

  “他们几家骨头软,要去就让他们去,我许国不去,”吕尚想了想,哼道:“当然,咱们明面也不说不去,表面上做做样子虚应一下,最后再看看那几個嫡脉大国是什么反应。”

  “我总觉得,北海大妖造反这個事里,会不会有某些大族的手笔?没人支持,一头大妖虽然厉害,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能短时间内闹出这么大动静,很难说背后藏着谁。”

第5章 初乱象

  “难说,”

  伍文和显然是知道吕尚所指为何,正因知道,他也有些怀疑这背后的干系,或许北海的背后,真有某些大族的影子。

  伍文和太清楚那些大族的手段了,他们视九州为纹枰,万邦为棋子,为了王天下,他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当初的高辛氏、陶唐氏、有虞氏、夏后氏如此,以后的其他氏族亦会如此。

  “不管北海背后,究竟有没有人做推手,这滩浑水都不是我许国能趟的。”

  这便是小邦的无奈,虽然许国这個小邦,位列君伯,坐拥六旅之甲,得享千里山河,但与那些大国相比,许国在国力上还是略显单薄。

  毕竟,许国只传承了十五代,其间还有四代乱政,国家动荡,公室互相攻伐,直到第十四代许伯杵时,才结束了这乱象。但四代乱政的遗毒,至今还让国人为之忧惧。

  有识之士都知道,许国已经经不起任何动荡了,四代乱政前的许国,有十旅之锐士,如今的许国,仅有六旅之甲。虚弱的许国,亟需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而不是参与大国间的角逐。

  “就怕,夏后氏再发帝诏,到时,就没转圜余地了。”

  伍文和忧心忡忡道:“天命终究是已归于夏后氏,我等邦国纵然有心稽迟,可明面上依旧要尊奉天子圣明,除非不顾天命,竖起反旗,与万邦为敌,不然帝诏当前,实容不得我等背逆。”

  “那就等他再发帝诏时再说,”

  吕尚道:“如果帝丘再发帝诏,那就说明北海的局势,要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恶劣十倍百倍。也许北海之乱,只是個开始,以后的天下,会越来越乱!”

  夏后氏自帝禹王天下后,经帝启、帝太康、帝仲康、帝相、帝少康、帝杼夏,共传七代。

  这七代天子,亦并非都是圣君明主,太康失国,就发生在夏后氏第三代天子的身上。虽又复国,但夏后氏的天下,在帝太康、帝仲康时已经失去了诸侯敬畏,根基开始不稳。后有少康中兴,再度稳固了夏后氏权威,延续了夏后氏的天命。

  帝少康之后就是当今天子帝杼夏,帝杼夏继成夏后氏天下后,曾亲征诸夷,降服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威慑万邦,被九夷之众称为骄阳天子。

  年轻时的帝杼夏确实当得起骄阳天子的尊号,他真的如大日骄阳一般,普照九州兆亿生民。

  先君许伯杵在时,就喜欢与儿子们讲述帝杼夏的故事,对帝杼夏这個夏后氏天子,许伯杵是敬了一辈子,又怕了一辈子。如果许伯杵未崩,面对夏后氏的帝诏,很难说有多少勇气说不,帝杼夏对许伯杵那一代人的威慑力太大了。

  哪怕现在的帝杼夏已是苍苍暮年,帝威十不存一,天下诸侯亦不敢不敬,不能不畏。吕尚先前说帝杼夏已不能如年轻时一样号令诸侯了,这固然是实情,但帝杼夏之名仍如金乌一般耀眼光辉,璀璨夺目。

  帝杼夏一日不死,就无人敢悖逆夏后氏天命!

  伍文和踌躇了一下,道:“老臣也觉得这是大乱的先兆,”

  “当初先君在时,就有九夷之乱,帝杼夏那时已露老态,精力衰竭,无力亲征夷患,于是任命百揆子期平乱。九夷之乱持续七年,极大动摇了夏后氏的根基,为平九夷之乱,夏后氏几次征天下之兵,伤亡极重,万邦都有不少怨气。”

  百揆者,总摄百官,天下之相也!

  “如今九夷之乱刚过,又有北海妖乱,前鉴未远,这次北海妖乱,又要多少年才能平定?就算是北海妖乱被迅速平定了,焉知北海之后,会不会又有反叛?”

  吕尚道:“我不管这天下乱不乱,反正我许国的江山社稷不能乱。以后每年国库都会拨出六成钱粮,作为整固武备之用,我们要筑关、积粮,练兵,六旅之甲还是太少了,最好能恢复到当年的十旅建制。”

  “十旅,”

  伍文和轻声道:“会不会,太吃力了些?”

  山海大荒,能称甲士者,皆是煅骨有成,披甲执锐之辈。

  这些人本身武力极强,又有重甲在身,几乎就是杀戮机器,非甲士者百余不能伤其分毫。

  如此勇健之士,所耗费钱粮,简直如山似海。

  吕尚要在短时间内编练出四旅甲士,以许国国力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许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时不我予啊,我总觉得北海只是一個开始,以后的天下,或许会比现在更乱。”

  吕尚若有所思,道:“不趁着现在还有精力整顿兵备,真等到烽烟四起,天下大乱的时候,咱们就是想安心练兵扩军,也要看看咱们这些個友邻给不给机会。”

  吕尚知道伍文和的言外之意,陡然增编四旅甲士,国库养起来会很吃力。

  只是吕尚一点都不担心养不起,他就认准一個道理,乱世,兵强马壮者为赢家,赢家通吃。

  刺骨一点的说法是,邻国屯粮我屯兵,邻国就是我粮仓!

  在与吕尚彻夜长谈后,伍文和怀着忐忑的心,走出宫室。

  竹席上的吕尚,目送伍文和背影渐渐远去,直到这個老臣身影逐渐模糊不清,他才收回目光。

  “帝敕,”

  吕尚徐徐伸手,掌心处静静躺着枚兽首印钮。

  许伯印在手的吕尚,只感觉自身无比的强大,磅礴的天地精气自四面八方灌注入身体。

  一念山河动,这并不是形容词,而是有了许伯印的吕尚,真的能一念改变许国地理地貌。

  大荒山海的修行之道,以打磨精血,磨砺神体为主,最初易筋煅骨、换血练髓只是熬炼根基的阶段,脱胎换骨证得真人之身,通法性,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举手投足既有莫大威能。

  通法性,法性即通,神通自生,已然非人。

  吕尚自己就是真人级数的存在,他深知这個级数所能爆发的力道有多么恐怖。

  但,真人再强,也有极限,与许伯印蕴含的天规地矩之力相比,吕尚真人级数的修为,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许伯印在手,非超凡入圣的至人,等闲真人磕着就死,碰着就伤。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枚伯印,其上还有更高品秩的敕印。

  每每把玩这枚许伯印,吕尚都会为上古天帝伏羲氏的力量而惊叹。

  这是何等伟岸的力量,竟能将天地规矩拘束在一方小印之上。这代表的意义,远比想象中的可怕的多。

  天地在其手中,犹如掌上玩物,很难想象那又是怎样的境界。

  敬畏!

  吕尚越是深入研究许伯印后,越是对那位天帝敬畏。

  无知者无畏,知道的越多,越懂得敬畏。

  随之而来的,则是对未来道途的向往。

  太一神道显然是一条大道坦途,前方已有五方天帝这些先行者,践行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

  吕尚只需要延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行,终会有追赶上五方天帝的那一天。

  虽然这需要漫长岁月的修行,需要经历无穷劫数的洗礼,才有一线机会与五帝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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